最後一站,去訂製鞋子,霞帔鳳冠自然少不了繡花鞋,禮服也少不了高跟鞋,在一間“無爲”的私人訂製鞋鋪裡,設計師幫張韻瑤量了尺寸,選定了款式,收取了三成的定金,並約好了時間。
在凌陽交定金時,張韻瑤旁邊一個女客人忽然對一個抽菸的女士道:“請你在別處抽菸好嗎?我懷孕了,聞不得煙味。”
那抽菸女聞言不屑地瞟着那女的,說:“誰沒懷過孕呀?就你嬌貴!”說着還故意把菸圈吐到女人身上。
年輕女子氣得臉都紅了,氣急敗壞道:“你這人怎麼這樣呀?太沒素質了。”
“我沒素質?我沒素質又如何?我就是沒素質,怎麼樣?”
年輕女子被抽菸女的無賴行徑氣得不行,與她一道來的女性友人也上前指責,那抽菸女倒是個潑辣貨,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式,還說“你懷孕就了不起呀?不能聞煙味就走開唄,這兒又不是你家,憑什麼要我讓你,矯情!”直把兩個女的嗆得說不出話來,不得已,就胡亂開罵,“沒素質,沒教養之類的”,那抽菸女不痛不癢,聳聳肩,一邊吸菸一邊吐着菸圈:“對,我就是沒素質怎麼了?沒素質就犯法了?國家哪一條法律規定沒素質是犯法的?”
“我就向你吐煙怎麼了?有種去告唄?呵呵,不好意思告訴你,我本人就是法律工作者。”一副囂張到讓人恨不得痛扁一頓的語氣。
這女的確實欠抽,但這兩個女的也沒有打人的勇氣,只有氣得半死的份,卻又無可耐何。最後,店員上前說和,拉開了她們,並好一番道歉賠不是。那兩個女的只好吃忍下這口惡氣,拿着自己的鞋子走人。
那抽菸女卻不放過她們,堵着她們的路,再一次朝那懷孕女子吐了菸圈,並且還囂張大笑:“就是要噁心死你,去告訴我呀,向法官說,我故意拿煙霧嗆你,看法官會如何判決。”
懷孕女子氣得忍無可忍,推了那女的一把,那女的就大怒:“大家都看到了,這可是你先動手哦,我現在要正當防衛。”然後就惡狠推了懷孕女一把。直把對方推得一個踉蹌,摔了個四腳朝天。那女的在摔下時,出於母性的保護,下意識地把身子扭轉,居然硬生生以側面着地,以減少臀部與地面的接觸,沒摔到屁股,但腰側和一隻手腕卻鑽心地疼痛。
一時間,店裡又混亂了起來,一些人一邊扶起懷孕女,一邊譴責那抽菸女,並厲聲指責,明知人家懷孕,你還推人家,萬一造成流產,你負得起責嗎?
那抽菸女滿不在乎地說:“不是還沒流產嗎?真要是流產了,我也算不得全責吧,是她先動手的,我只是正當防衛。”並再一次強調,她是學法律的,並且從事法律工作的,她比任何人都懂法律。
衆人氣得半死,張韻瑤忍無可忍,指責道:“你知法卻不守德,玩弄於民。”
抽菸女不以爲然:“玩弄於民又怎樣了?關你什麼事呀?多管閒事!”
張韻瑤也嘻住了,遇上這種女人,她的好脾氣早就丟呱哇國了,舉起手來就要掌摑對方,被凌陽制止住了。
凌陽淡淡地對抽菸女道:“不好意思,我也是學法律的,你剛纔的行爲,已構挑釁罪、尋釁茲事罪,情節輕者,也要被拘留十五日,情節嚴重者,需處半年至三年在期徒刑。”
抽菸女上下打量凌陽,輕哼一聲:“肆意挑釁、隨意毆打、騷擾他人才能構成尋釁茲事罪。剛纔是對方先動手,我這可算不得尋釁茲事哦。”
“是不是對方先動手,並不是你說了算。”凌陽清冷的眸子掃了店內或氣忿或不滿的人,問道:“剛纔是誰先動手的?大家來作個證唄。”
“是她。”張韻瑤索先指證抽菸女,“是她先動手的,我親眼目睹的。”
衆人也跟着指證抽菸女,倒是把她氣了個半死:“作僞證可是要付法律責任的。”
張韻瑤生怕這些人反水,又嗆聲道:“你有何證據證明我們在作僞證?拿出證據來唄。這兒那麼多人都指證你,還會有假?”
“你,你……”抽菸女向來囂張的臉上總算出現龜裂,變得惱怒起來,“你們給我等着,我不會放過你們的。”氣沖沖地離開了。
“站住。”凌陽冷冷地道。
“做什麼?”抽菸女惡狠狠地回頭。
“威脅,恐嚇,也是尋釁茲事。你故意毆打孕婦,還威脅恐嚇聲張正義之人,情節相當嚴重,要是鬧到法院,你將要付刑事責任。”凌陽說。
抽菸女眨了眨眼,忽然挑釁道:“好呀,那你去告我呀,不去告的是孫子。”
張韻瑤忍不住了,上前一掌摑向她:“我打了你,你就去告我吧,不去告的是孫子。”說着又還重重踹了她一腳。圍觀的人紛紛轟然大笑,說打得好,打得妙。
抽菸女被打蒙了,凌陽冷冷地說:“都是學法律的,怎麼學了法律不是爲人伸張正義、弘揚法律精神,倒是處處以法律爲幌子,給自己的厚顏無恥遮蔽,你這種沒素質的女人別說什麼法律工作者,丟人現眼!”
衆人拍掌,大讚說得好。
張韻瑤也來了靈感,也教訓她道:“剛纔你對這位女士故意吐菸圈,雖然不違法,但是有違社會公德。這個社會並不是處處都能用法律來管束的,還需要道德來約束。作爲一個靠法律謀生的人,如果不約束自己的行爲,處處以法律來衡量自己的行爲對錯,那就是沒人品。一個沒有人品的人,就是徹底的無賴。你這種無賴,誰看得起?別自絕於社會。”
其他人也被激發了靈感,也紛紛發表自己的意見,全是指責抽菸女的,甚至有的還說:“在哪家單位上班?曝光出來?找他們的領導,這種人,也配稱爲法律工作者?”
凌陽問那個懷孕女子:“沒事吧?”
懷孕女子格外感激凌陽:“沒事,就是受了驚嚇。”
凌陽說:“驚嚇也是一種精神損傷,尤其受害人還是孕婦,你是賠償這位女士的精神損失呢,還是給這位女士請心理醫生?”
衆人拍案叫絕,果然惡人還需惡人磨。
抽菸女叫道:“不過是推了她一下而已,又沒構成輕傷。”
“但是這位女士說她受到了驚嚇,人家是孕婦,孕婦受到了驚嚇,可是會波及胎兒,萬一胎兒此次驚嚇中,落下了後遺症,怎麼辦?後果是相當嚴重的。你不賠償也成,留下單位名稱地址,身份證姓名家庭住址,並寫個自檢書,等這位女士生下孩子後,若是孩子無事,自然一切好說,若是有事,再來找你如何?”
抽菸女氣絕,大罵凌陽無賴,潑男。
凌陽呵呵一笑:“過獎,跟你學的。”
抽菸女鬥不過凌陽,只好忍氣吞聲,把身上的錢全拿了出來賠償,張韻瑤後知後覺地發揮她落井下石作風:“我還以爲是哪家富二代呢,原來是個窮鬼。”
抽菸女氣得半死,惡狠狠瞪了張韻瑤:“我不會放過你們的。”其實也只是嘴上較勁罷了,她再沒眼光,也知道眼前這對狗男女似乎不是普通人。
張韻瑤雙手環胸:“奉陪到底。”
臨走前,抽菸女又還惡狠狠瞪了凌陽,說了句“走着瞧”。
瞪着抽菸女的背影,張韻瑤神氣活現地道:“活該,惡人就需惡要磨。”看着凌陽的目光,充滿了自豪。這就是自己的男人,有些顯擺,有些傲嬌,還毒舌,喜歡多管閒事卻從不吃虧。
辭別對他們千恩萬謝的孕婦,張韻瑤挽着凌陽的手離開了這間店子,啓動車子上路,張韻瑤一邊熟練地握着方向盤,一邊說:“那女的應該不是普通人,否則不會囂張成那樣。你說,她會不會事後報復咱們?”
“不會。”
“你怎麼知道?”
“因爲,我在她身上做了手腳。”
“……什麼手腳?”
“她會倒黴三年。”
張韻瑤吃了一驚:“三年?”
凌陽陰險地笑了:“不是那種身體上的倒黴,而是精神上的。”
“說俱體點。”張韻瑤喜得眉開眼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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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來三年內,她碰到極品人類的機率會比咱們正常人多上十倍。”
沒素質的人也可以稱爲極品,蠻不講理、胡攪蠻纏的人也會被稱爲極品,那抽菸女本人就是個蠻不講理兼沒素質的極品,強強相撞,唯勇者勝。
極品就要極品來收拾。
張韻瑤滿面問號:“你是怎麼做的手腳?”
凌陽說:“詛咒術。”
詛咒術,是巫術中的一種,是靠精神念力來支持的,這個解釋起來就話長了,實際上,施咒者,主要是靠意念來施行的,意念越強的人,詛咒術越靈念,這就好比帶着滿身怨氣而死的人,死後靠着強烈的怨氣,就有可能成爲厲鬼。鬼的強烈怨氣通過宇宙磁場的質變,成爲厲鬼,便能自帶法力,比普通的鬼魂厲害無數倍。
詛咒術也就是靠意念支撐的術法,修道之人本來意念極強,集中心神意念施展詛咒術,自然能成。
打過比方,有人受欺負了,卻得不到正義的伸張,唯有滿懷怨毒地進行詛咒:“你會遭報應的”,過不了多久,被詛咒之人果然就遭了報應,誰也不清楚這究竟是巧合,還是冥冥之中此人會有此一劫,抑或是詛咒之人的詛咒應驗。
但凌陽施展的詛咒術,絕對是一個咒一個準。因爲他在不動聲色間提取了對方的頭髮,下了咒語,要是不生效的話,真是對不住他這二十多年來的辛苦修煉了。
抽菸女的事很快就讓凌陽拋之腦後,因爲他接到了一個電話,是凌方打來的,原來,凌方的二女兒凌媛媛出了車禍,外孫女朱曉玉也在車上,也受了傷,如今母女倆都在醫院裡,母女倆都受了些傷,好在並不嚴重,交警判司機凌媛媛全責,但朱曉玉卻一個勁地說有鬼在作怪,死活要凌方給凌陽打電話,讓凌陽來抓鬼。
凌媛媛不讓女兒找凌陽,儘管上回凌陽救了女兒一命,但她仍是有些埋怨凌陽,長輩救晚輩天經地義,他還提條件,這讓凌媛媛如哽在喉,極其不痛快。
只是,這回車禍她是真的怕了,也就忍着心頭的不痛快,讓老父親把凌陽找來。
朱曉玉卻把凌陽崇拜死了,每次一聽到凌陽的大名,雙眼就大放異彩,這回車禍後,更是不顧受傷的頭部,死活要見凌陽。
凌方本來就不喜這個女兒,女兒偏要三番五次找一堆麻煩事兒讓他收拾,就更是不喜,只是又架不過凌媛媛的親情綁架,不得不一次次違心地答應女兒的要求。
凌陽這回卻是毫不猶豫地拒絕了。
“凌方,我看你是越發糊塗了。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也要來麻煩我,真以爲你老祖宗我閒得沒事幹?”
被凌陽斥責了一頓的凌方喏喏地解釋:“可是,曉玉她們母女異口同聲說這次車禍有古怪,大概有穢物在作怪,二叔,您就行行好,媛媛和曉玉好歹也是您的晚輩……”
凌陽毫不客氣地道:“不修德,大掙不義之財,悔諾欺騙長輩,我可沒那樣的晚輩。還有你,養不教,父之過。她們母女能有今天德性,也是你縱出來的,你也要好生反省自身。”冷冷地把電話掛了。
凌方被凌陽痛斥,惶恐,難堪全撲面而來,忍不住厲聲質問凌媛媛:“你是不是還在掙那些不義之財?”
……
到了五月三號,凌陽約了雷鳴風、方劍陽夫婦、朱宇航、顧永浩、楊宇翔、李華夫婦一道聚餐。因爲是凌陽請客,顧永浩這廝在微信羣裡就大叫着一定要去彼岸花酒吧的世外桃源吃飯,稱要打劫土豪。
經過顧永浩的大力宣傳,圈子裡大部份人已知道彼岸花酒吧的世外桃源的酒菜其美味程度,牛冠全球,但也貴得離譜,就是李華這種土豪,前後也只去了三回,就肉痛地不敢再去了。
因此,大家相當響應顧永浩的號召,一致決定去世外桃源吃飯。
幾人當中,李華是公認的土豪,但在李華心目中,凌陽夫婦纔是土豪中的戰鬥機,所以宰起來毫不手軟。
凌陽當然不會任他們宰,多少也還要顧及到雷鳴風他們,只選了箇中檔飯店,對上顧永浩幾人的鄙夷,在腳踹了過去:“我好不容易請一次客,你還打擊我,不吃就拉倒。下回改路邊攤得了。”
顧永浩趕緊說:“別別別,你能請客已經是太陽打從西邊出來了,我們會相當珍惜滴。”
楊宇翔也含蓄地表示:“能讓凌陽請客,着實榮幸,因此一定要好生珍惜。永浩,選最貴的點啊。”
“好咧,看我的。”顧永浩誇張地擼了袖子,一副即將大幹一場的架式,果然往最貴的點。
雷鳴風就有些不安了,說:“咳,浩哥,還是悠着點吧,這麼多菜,咱們也吃不完呀,浪費可恥。”
方劍陽朱宇航也表示適當就行了。
顧永浩說:“沒事,吃不完我打包。”
李華也笑着說:“對,我也是。”
“幾輩子沒被請過客是吧,丟不丟人。”凌陽笑罵,讓服務員專門上店裡的招牌菜,至於顧永造點的菜,也適當砍去了些。
等菜端上來後,大家先乾了杯,慶祝勞動節能得到短暫的休息,也慶賀大家能夠短暫相聚。
顧永浩不愧爲吃貨,明明天天山珍海味地吃,還吃不膩似的,猛地按着進口海鮮猛啃,不一會兒,就數他的碟子裡的垃圾堆得最高,不過癮,又還讓服務員上了幾道菜。並還把他認爲最可口的幾道菜讓廚房重新做一份,他還要打包帶走。絲毫不覺得是件丟人的事。
方劍陽開着玩笑道:“浩哥,你這麼狠宰凌陽,當心凌陽以後不請咱們吃飯了。”
顧永浩一邊剝着澳州龍蝦,一邊說:“沒事,這傢伙是土豪。”
而這時候,凌陽對張韻瑤說,“今天雖是本人請客,卻要向夫人報銷,夫人,你今兒準備給我報銷多少公款?”
張韻瑤忍着笑,一本正禁地比了個數字。
“三萬?”顧永浩叫道。
“錯,三千,超過了這個數,就由浩哥支付吧,各位覺得呢?”張韻瑤笑咪咪地看着大家。
“這個主意好。”李華考慮了半晌,鄭重表示意見。
朱雅麗也笑着表示可以執行。
衆人也一致認爲這個主意好,氣得顧永浩瞪着眼罵道:“看吧,我就說你這小子,不安好心,原來還給我安這麼個陷阱。”
衆人大笑,方劍陽說:“前不久才掙了凌陽一筆錢,還沒回請大家呢,下回就我請客吧。不過,我可是個窮人,只能吃路邊攤了,各位賞臉不?”
李華等人笑着說:“只要有得請,我們絕不挑。”
朱宇航也舉着酒杯說:“我也是,到時候各位可不要嫌棄哦。”朱宇航因爲顧永浩的關係,總算憑上了副科待遇,尤其顧永浩李華還偶爾開着豪車來他的單位裡出入,與他親密互動,讓他在單位里人氣大漲,領導對他也是格外看重。朱宇航就知道自己狐假虎威成功,因此相當感激他們。
朱宇航也知道,這一切,全是凌陽的緣故,這回凌陽把大家召攏來,也是有意讓他們加強關係,因此格外珍惜這個機會。
人人都說公務員輕鬆,那是針對沒有上進心的人沒有背景的,就算進入這個系統,才知道這裡頭的酸甜苦辣,沒有靠山沒有人脈,在這個體系裡也只能被邊緣化,髒活累活全丟給你,還得到不成績,還容易背背黑鍋。
雷鳴風在企業裡上班,平時候倒也用不着李華這些衙內,反倒是李華他們時常來找他問些法律上頭的小問題,因爲方劍陽大多時候相當忙碌。他們也不好爲着雞毛蒜皮的小事麻煩人家。上班以外時間就比較充裕的雷鳴風就儼然成了他們的“法律顧問”,儘管不收錢,但他也與這幾個公子哥打交道中學得了不少寶貴經驗。
多個朋友就多條路這個道理他還是懂得的,儘管已成爲正式員工的他薪水也不算低了,但他一介草根,想要在京城真正紮根,還是遠遠不夠的。因此,他已在楊宇翔的鼓勵下,準備考個律師證,好夯實拓寬將來的路子。
酒足飯飽,凌陽去付了賬,果然超額了,就拖着顧永浩去付,在顧永浩氣忿的聲討中,大家樂呵呵地離去。
等客人都走光了,張韻瑤啓動車子,問凌陽:“是回凌家呢,還是回我家?”
“去你家吧。”凌陽把頭仰靠在靠背上,剛纔他也吃得有些飽,胃裡撐撐的呢。
“爲什麼,讓別人叫你張家的女婿很好玩?”
“當然不好玩,不過,回去又會被要求着幫忙,我情願被人喊小白臉。”反正他內心夠強大,這些流言碎語還沒被他放心上。
其實,去了張家也不得清靜,因爲張家來了不少客人,除了張韻瑤的哥哥張克均也在家外,甚至還帶回了女朋友及其父母,張克均的舅家親戚也來了,還有二嬸周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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爭取在國慶節前完結第一部,國慶節過後開始另開坑寫第二部,你們有眼福了,不出意外,下午還有一更哦,不要走開,等俺大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