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吧, 你要坦白什麼?”李爸爸語氣冰冷。
秦天對躲在走廊盡頭的李小雨使了眼色,一本正經地說道:“今天是我主動約小雨爬山。”
“我們都知道。”李爸爸不耐煩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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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依依也是我叫去的,一切都是我是策劃的。”秦天說着, 看向已空無一人的走廊。
李爸爸質問:“你到底有什麼目的?你想對小雨做什麼?”
李小雨穿着護士服, 戴着口罩朝重症監護室走來。
秦天開始耐心地講故事:“我約她們兩爬山, 是爲了緩和兩人的關係。其實, 小雨和林依依的關係一直很緊張, 從大學便是如此。小雨是專業第一,林依依是第二名。可一到評獎評優的時候,林依依都努力爭取, 想壓小雨一頭。最令小雨生氣的是,其實……”秦天看向張皖皓, “林依依一直暗戀你, 暗戀了很久。”
張皖皓和李爸爸都很驚訝。
李小雨走到重症監護室門口, 憋着鼻息對門前的三人說:“測體溫的時間到了。”便旁若無人地走進病房。
秦天見狀,繼續講着:“小雨一直知道林依依暗戀你的事。她認爲林依依嫉妒她, 想要奪走屬於她的東西。所以,小雨對林依依有很深的敵意。其實林依依心眼兒不壞,她爭取獎學金,只是爲了補貼家用。那些錢對家境貧寒的人來講,是不小的數目了, 所以她才努力爭取。對張皖皓的愛戀, 她也一直默默藏在心裡。可在小雨眼裡, 卻變成了一種報復……”
李小雨把病房的門虛掩着, 秦天講話的聲音被隔絕在房門外。
她走近病牀, 林依依雙眼緊閉躺在上面。
她輕輕拔下林依依的輸氧管,摘下自己的口罩, 拿出混合好的血液,打開塞子。在極短的時間內,這些動作一氣呵成。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一手拿着血液放在自己脣邊,一手拿着血液放在林依依脣邊。
不行,林依依嘴巴緊閉,根本喝不下去。
她掃視着四周,找尋着可以利用的東西,對了,溫度計!
她從護士服的兜裡拿出溫度計,撐開林依依的嘴。這樣就行了。
她正拿着血液碰到林依依的嘴脣。
“小雨的體溫正常嗎?”門突然開了,張皖皓關切的聲音傳來,門外,秦天仍在講故事。
“你在幹什麼!你怎麼把她的輸氧管拔了?”張皖皓語氣中帶着強烈的責備。
李爸爸和秦天的注意力都轉移到病房內。
一瞬間,李小雨迅速把兩瓶血液捏在袖筒裡,另一隻手戴好口罩,“我在測她口腔的溫度,37度,病人情況正常。”她拔下溫度計,給林依依重新戴好了輸氧管。
大不了待會兒再來,先撤退。李小雨不緊不慢地走出病房。
這時,林依依的手指微不可察地動了動。
“等等!”張皖皓叫住還未走遠的李小雨,“護士換班了嗎?你叫什麼名字,把口罩摘下來。”
李小雨回過頭,口罩把她緊張的神情遮掩地嚴嚴實實。“我叫詹婷婷,是後半夜的值班護士。”詹婷婷是護士服的主人,工作牌上寫着名字。
“把口罩摘下來。”張皖皓命令。
“口罩不能摘,我感冒了,怕傳染給病人。”李小雨想到了絕好的藉口。
“沒關係,這裡是走廊,不是病房,我不怕傳染!”張皖皓氣勢逼人地走向李小雨。
秦天心驚膽戰,“張皖皓,你要做什麼,李叔叔還在這兒呢!”
張皖皓沒有理會秦天,他擡起手,打算強扯下李小雨的口罩。
李小雨的臉就要曝光在大家面前,她恐懼地瞪大了眼睛。
突然,空氣凝固了,張皖皓的擡起的手臂在空中停住,在場的人彷彿點穴了一般,一動不動。
阿美華麗麗地出現在李小雨面前。
“親愛的小雨,我來晚了!”阿美作擔憂狀,“讓我好好看看你,有沒有受苦啊?”
阿美拉起李小雨的手,心疼地撫摸着她的頭髮,“這麼柔弱的小姑娘,怎麼滿身是血……”阿美眼中淚光閃閃。
李小雨又是委屈又埋怨:“你怎麼現在纔來,白天林依依墜崖的時候,我叫你好久,你都不來!”
“當時我正在仙界開會嘛!”阿美撅着嘴,他的蘭花指在空氣中撒嬌似的一劃:“都怪那個玉皇大帝,沒事兒搞什麼工作經驗交流會,每個神仙都要參加,還不許請假。”阿美直搖頭,“其實啊,就是大家爭相拍馬屁的馬屁大會。”
李小雨噗嗤一聲,“怎麼仙界和人間都一樣。”
阿美一聲嘆氣,動容地說道:“是啊,凡人羨慕神仙們神通廣大,可事實上,仙界哪兒有這麼容易混,能力越大,互相爭鬥起來,越是發狠。”
咳咳,阿美回過神來,“呸呸呸,我給你講這些幹嘛,你權當沒聽見好了。”
李小雨微妙地笑了笑,“你現在來的正好,我快要成功了,張皖皓卻躥出來打亂了我的計劃,你必須幫幫我。”
“沒問題呀!”阿美眉飛色舞,“包在我身上。”
他修長的手指輕輕一點,一束紫色的光暈從指間飛出,慢慢在空氣中瀰漫,直至整個空間被紫光籠罩,而後,紫色光暈才緩緩消失。
阿美驕傲地說:“我施了時間倒轉之術,待會兒我消失之後,時間回到你進病房的瞬間。”
李小雨皺眉:“可是時間還是來不及呀,剛纔已經試過了。”
阿美嬌滴滴地責怪道:“我親愛的小雨啊,你怎麼還是這麼猴急。林依依手上有一道刀傷,你把血澆在刀傷上,只要血液進入林依依身體就行啦。”
李小雨感激道:“好的,謝謝阿美。”
阿美挑挑眉,露出妖媚地笑容:“事不宜遲,快去吧,我走咯!”
阿美消失的瞬間,天旋地轉,李小雨從走廊上瞬間到了重症病房,她手裡各有一管開着的血,門外,李爸爸和張皖皓正在和秦天談話。
李小雨來不及多想,一手拿血仰頭喝下,一手把血灑在林依依的刀傷上。
一股濃烈的血腥襲上喉嚨,她的頭像要炸裂一般,剎那間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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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雨,小雨!”秦天在李小雨的病牀邊輕聲叫着。
李小雨全身疲憊,彷彿走了很遠的路,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秦天焦慮的臉出現在眼前。
“秦天!”李小雨喜極而泣。
她的身體終於換回來了,從現在起,她就重新做回李小雨了!
李小雨開心地拉住秦天的手,“警察有沒有再來找你,他們找到證據了嗎?林依依有沒有被抓住?”
秦天一臉茫然地看着李小雨:“小雨,現在還是後半夜,警察那邊還沒有消息,”他眼神閃爍,“林依依……還在重症監護室。”
怎麼會!怎麼會!
李小雨如遭雷擊,她失神地掀開被子,跑去病房的鏡子前,鏡子裡出現的,分明還是林依依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