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達克的叔叔

醒來在小鳥脆脆的鳴叫聲中,發現自己並不是在牀上,而是站在窗邊。眼睛所見之處是深深淺淺的綠色在金色光芒裡被風吹動的情景。閃爍,跳動,很漂亮。沉默的氣息裡,我嗅到了一股沐浴後纔有的清香體息。

心砰然一跳。憶起昨晚,再想到早上,我抓狂,它什麼時候在我熟睡的情況下去洗澡的?爲什麼,我一點都不知道?手都受傷了還能做這麼多事?

我驚訝得猜測思考,嘴巴動了動,有人懶洋洋地開口:“因爲有條豬在XX世界夢遊,而我的生物鐘在早上5點就會自動提醒我要鍛鍊。所以就不需要多餘的東西來破壞我的心情了。”

【XX世界?豬?】我頓住,咬牙:【你說誰呢?】

“還很遲鈍!”男人補充道。

我恨得牙癢,爲什麼我遭遇到這般糗事,還要被冷言冷語。

也罷!我多大一鬼,怎麼能跟個毛都沒長齊的人計較?

“丫頭片子,說什麼呢?”

我陰陰一笑,【丫頭片子?記得我也該33了吧!】

身體電擊般一抖,到底是個人,沒像我經歷那麼多鬼界的風雨,一聽就給我冒出一身的小疙瘩,嘖嘖,雨後春筍吶。

【怕了?小樣,跟我鬥!】我得意地笑。總算黴到極點的心情搬回一局。想想他也就20左右吧?這麼打擊別人似乎不太好。不過,管他呢,誰叫他先噁心我的。呵呵呵,我大聲笑開。

“是麼,那要不要我來點恐怖情景烘托烘托?”小毛孩果然不甘示弱,一反擊便是我的弱點:“昨晚,你的反映真好!要不,咱今晚再試試?”

不好,我一身靈魂小毛又豎了。好女不跟男鬥,我撤:【那個,哈哈,天氣真好。呀,肚子叫了。咳咳,吃飯要緊。】

走,走。

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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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不了。我竟然忘了,昨晚起我就喪權辱國了。白眼,我愣。

達克小孩趴在窗口笑得一個春風得意:“想吃飯?唔,臉皮挺厚?”

我要有臉早紅了。我不甘地想着,臉卻微微發燙。

“不錯嘛,還沒喪失羞恥心吶。”我發誓,我總有一天要用小梅的九陰白骨爪先閉攏他那爛嘴。可恨,心有餘而力不足。嘆氣,精神一鬆,想想也是,吃飯是什麼?臉部肌肉的咀嚼運動,我參與了,我咀嚼了。我不參與,我也一樣獲得能量。既如此,那就讓小毛孩充當吃飯工具好了。嗯,這想法很好,平衡了我的心態。

不過,偷聽,偷窺,偷着想知道我想什麼的那人可就不怎麼好,咯嘣的磨牙聲。哼哼,我樂。再想:哎呀,林子大了,果然是有老鼠。

啊—— “算你狠。”

我狠?這個詞第一次有人來形容我,真怪異。外面突然很安靜,怎麼了?我撇撇頭,誒!動了。

【記住,就今天早上,一杯牛奶,一塊麪包夾火腿。】達克鬱悶的聲音在腦子裡響起。

【YES】我動動手腳,興奮地朝樓下奔去。

早晨的太陽光透過大開的落地窗灑遍整個房間,明媚而溫暖。達克老爸老媽正在餐桌旁說着什麼,看着我雀躍的神情兩人均是一愣。達克老爸瞅了一眼我的頭,訕訕一笑:“頭不痛了?”

達克老媽笑語盈盈接口:“痛了怎麼會這樣?我覺得很好啊,23歲就該是這麼青春纔對。”

我黑線。難道徐達克這小子以前不活力了,不青春了?悲哀啊!空長着漂亮外殼的老頭心理?

誒,好奇怪,居然能在腦子裡聽到達克的磨牙聲。可是,我出來了,他藏在裡面不是靈魂麼,怎麼會有牙齒?

【只有我想,什麼沒有?】小弟怒號了。

呵呵,感覺大早上的還真新鮮。達克小弟,你該換個花樣了。我樂滋滋的回他一句,開始吃飯大業。

嘖嘖,難怪過去的小孩都吃得那麼多,敢情那是怕沒得吃,跟人爭出來的呀。瞧瞧,才一個晚上,這早點吃在嘴裡就特別的香。深有體會,深有體會。

嘴巴香香地嚼着,眼睛盯着桌上。典型的肚飽眼不飽,直到——

【啊!你怎麼能吃兩杯牛奶,啊!你還吃兩份麪包。豬啊……】

呃~達克小弟的尖叫聲真是明智的減肥良藥。我無言,飽嗝以對。

從飯後,他就給我來個不吭聲,我猜想他良好的身材應該就是這樣保持來的,要是被我三兩下破壞了,的確很可惜。瞧瞧現在,連帽子都不戴,頭頂着個小白繃帶出門很有趣嗎?

赫!他媽媽說他只有23歲,23歲啊!腐女姐姐會翹起小拇指,一臉花癡的嘆息:真是一朵男花開放的最佳時刻啊!

“臭~鬼!!”看着來往的行人,徐達克壓着嗓子怒道。“你給我閉嘴!”

閉嘴?閉嘴的前提是要有嘴。可是現在,我有嚒?顯然說話的那個纔有。我只是在這兒想啊想,難道連這自由都沒有了?呵呵,如果不是我,而是唐僧哥哥呢,呵呵,那你會巴不得是我。當然啊,我覺得現實生活裡還是找言情或耽美的作家,想象力太好了。哈,說到這兒,我想起了上次,腐女姐姐絕讚的那篇文章,後來怎麼樣了居然沒看到,誒!說遠了,一句話:沒理由我想什麼都要通過你的同意。恩唔,就是這樣,跟美國人民的種族歧視一樣,你也不能對鬼有歧視……

誒,達克同學真是年輕氣盛,我纔想了那麼一會兒,他的胸膛就起起伏伏的。

‘噗通,噗通’

天!心跳聲都那麼明顯。那,那,那都是你自找的。我有點害怕他上次的手段,也怪他自己,幹嘛非要知道我想什麼,【那不關我的事哦,不許暴力,反對暴力。】我大聲叫道。

‘咯吱,咯吱’

達克小弟,不要每次都這招好不?偶爾你也要想想你嘴裡的牙齒,每次被你這麼咯嘣咯嘣的,它的心情也會壞誒。

話說,23歲,就這麼愛生氣……嘖嘖,想想他的如花容顏。十萬分感到威脅。

“如花?”達克駐足,恨恨道:“臭鬼,你不說話會死啊!”

哇!臭小子,你真是不明事理,我死都死了,還說這話。另外,沒人教你禮貌麼,左一句臭鬼,右一句臭鬼。說得自己有多香。我告訴你,阿姨我平時除了看電視,還經常到澡堂裡泡花香浴的蒸汽,身體不知道有多香?哼,不知所謂。

“哈~”達克打個哈哈,往路邊急走,最後定位在那棵樹旁,身體微微顫抖着。

唉,年輕氣盛就是年輕氣盛。沒事老這麼氣自己,不是有病。上次那個阿姨看電視時就說了,經常生氣容易導致腦血管堵塞。一堵啊就容易見上帝。所以長輩的話一定要牢記。多有用啊!!

達克的身體抖得更厲害,間或有嗤嗤的聲音從牙齒縫裡漏出來。最後他終於按捺不住,手用力一拍,一大片樹葉沙沙作響着撲向大地,夾雜着達克哭笑不得的聲音:“去睡吧你!”

我愣住,轉而發笑:【想我睡就睡?沒門?】

一語未了,發現不對,眼前灰濛一片,小星星大片翻飛,然後,突然的,大屏幕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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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頭暈。很久以後,我才醒了過來,心裡寒啊,達克這傢伙真的讓我睡着了,這可不妙的很。那以後他一不高興就‘睡吧,去睡吧’。那我還有好日子過嗎?我鬱悶着呆着,突然的一聲低沉的,泛在空間晃盪的聲響勾起了我的好奇。

“聽到我的聲音,只聽見我的聲音……”這誰啊,聽你聲音幹什麼,也沒啥特殊啊!

我搖頭,比達克還自戀的傢伙,怎麼也要看一看。誒,達克的眼睛怎麼突然這麼小了,一條細小的眼部縫隙。我湊上前去,悄悄向外望去:那是一個陌生的男人,看上去也只40不到,長得倒挺帥的,可表情怎麼這麼邪惡呢?尤其眼睛,閃爍着那是什麼光啊!有點狼來了的感覺。嘖嘖,人類啊人類,帥哥啊帥哥,到處在破壞形象。一個達克這樣,兩個也是這樣。難懂的心思。

不過他到底是誰?爲什麼徐達克會找他,而找他又爲什麼?難道是爲了我?

正在我費力思考時,腦子裡竟自動送來一條信息:徐耀堯,徐達克的叔叔,一個專業的催眠醫生。兩人平時的關係還算不錯。

關係不錯?我怎麼覺得這所謂的叔叔在透過他的催眠在陰着什麼呢?要知道,我的直覺一向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