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我大姐快到靡城時遭到埋伏被抓了。”徐籽呈帶着焦急與憂慮快步走到我面前,咬緊下脣:“我不知該怎麼辦,僅憑我一己之力根本無法將大姐救回,我思索再三決定來找公主,還請公主見諒。”
“具體怎麼回事?”我將手上的小說合上,坐直身:“說清楚。”
“這個。”徐籽呈將手上的紙條遞給我:“剛剛我收到了這個。”
我將紙條接過,看到上面的內容擰起了眉頭:“來人,通知沉魚跟玉笛回來。”
左楓跟小果一起去佈置檢查我要沉魚準備的山洞,此事便不急着通知他們。
領命的侍衛剛離開沒一會兒,沉魚跟玉笛便出現在我房內,我將紙條遞給玉笛:“玉笛你看看,能不能查到這事的具體情況。”
玉笛將紙條接過去,沉魚把頭搭在他的肩膀上伸長了脖子一起看過之後淡定道:“這事是二公主幹的,之前只聽說她有這個打算。”
“二公主?”徐籽呈驚詫反問:“她怎麼能這樣?”
“二公主是睚眥必報又喜歡遷怒於他人的人,最近她發生的一切對她太過不利,徐哥哥這話說出來或許傷你的心,但是二公主休了你便相當於失去了徐家的支持,而她需要徐家軍,從紙條上的內容看似是花音國人所爲,但此事肯定與二公主脫離不了干係。”沉魚從玉笛的肩膀上收回脖子在我旁邊坐下道,“現在鳳後還沒收到二公主做這事的消息,但他知道後必定會大怒,二公主自然得急得做點什麼彌補一下損失,好減輕鳳後的怒火。”
“無非就是想要我徐家軍的軍符。”徐籽呈冷蔑的笑笑,眼中冰冷的狠意一閃而過:“她想都別想。”憤恨的嘆息一聲:“都怪我連累了大姐。”
“不用着急,就近發生在靡城邊上的事很容易就查到了,等查到了徐大姐關押的地方,我們就前往營救。”玉笛話剛說完。忽然面上一喜便閃身從窗口竄了出去。
“大概是有什麼好消息了。”沉魚淡定道,看着看向玉笛離開的窗口有些發怔的徐籽呈繼續道:“徐哥哥不必擔心,小笛出馬很快就有消息了,到時你就在這裡等着。我跟小笛再去幫你把人救回來。”轉頭看向我問:“公主你要親自出馬不?”轉而又道:“不行,公主你不能去,你得好好待在府衙裡保護徐哥哥。”
我任由着額頭的黑線默默滑落,思索着點了點頭看向沉魚:“和尚你有多少把握?”
“十成!”沉魚淡定的微微扯了下嘴角,給了我一個十分僵硬的微笑:“要是不行就發信號向公主求助唄!到時再讓十三用輕功帶公主過去。”
我有些無語的點了點頭,“其實……”我轉頭看向徐籽呈:“問你個問題。”
“呃?公主請問。”徐籽呈帶着恭敬朝我微微頷了下首。
“徐籽呈你有想過向二公主挽回一下嗎?”我直直看着徐籽呈問。
徐籽呈看着我愣了愣,輕輕嗤笑一聲搖搖頭道:“不想。”
“一點都不想?”我眼眸含着溫和的笑意帶着絲認真緩緩道:“二公主的生父是鳳後,她的背後不僅有一個國公洛家,還有一個韻王府,她不管出生還是勢力都是所有公主中最具有優勢的一個。若她繼承了太女之位,那麼你就是太女正夫,將來若她登上帝位,那你……就是鳳後。你捨得嗎?會不會想起來會覺得很可惜呢?”
許是想不到我會把話說得如此直白,徐籽呈看着我的模樣有些呆愣。輕笑一聲迎視着我的眼眸認真道:“若是很早之前公主這麼問,或許我會猶豫,想起來或許還會不捨,但現在,我可以很肯定的說,我根本不奢望那些東西。
先別說二公主是否能繼承太女之位,就算能。我也不會覺得可惜,我知道我沒那個命,二公主並不喜歡我,就像我同樣不喜歡她一樣,觀念的不同造就着我們背對而馳的局面。她娶我入門不過是貪圖着我徐家的軍權,將來若她能登上帝位。她必會想方設法拿到徐家軍的兵符,到那時,不僅是我還包括徐家、徐家軍都將是一場滅頂之災。”
我深深看了徐籽呈一眼,輕輕一笑:“你倒是看得透徹。”
“公主,查到了!”玉笛從窗口竄了回來語氣帶着絲絲興奮。“徐家大姐苡將軍就被關押在城內,那裡不宜太多人去,小魚咱倆去悄悄把人救出來吧!”
“好,沒問題。”沉魚站起了身分別看了我跟徐籽呈一眼淡定道:“安心等我們回來!揮揮!”說完跟玉笛一起閃身出了窗口。
“揮揮?”我黑線了下,同時在心裡吐槽“明明有門卻偏偏都喜歡鑽窗口”,我對沉魚他們的行動沒有絲毫擔憂,安慰了一臉緊張忐忑的徐籽呈幾句便自顧的看起了小說。
天色越來越暗,到處都掌起了燈,在侍衛進房內點燈時,左楓跟小果回來,我看了下房內的沙漏,差不多晚上七點。
說來慚愧,爲了配合我的作息,我們現在都是差不多晚上七點用晚膳。
左楓跟小果見徐籽呈在我房內都有些詫異,相互打過招呼後左楓坐到我身邊溫和問:“小魚跟玉笛呢,這一到吃飯的點都會準時出現的人今天居然還不見蹤影!”
“他們有事去辦了!”我看了徐籽呈一眼將之前的事跟左楓簡要的講述了一遍,左楓微微蹙眉瞭解的點了點頭安慰了徐籽呈幾句。
“你們回來的時間點倒是掐得很準。”我看了左楓一眼再看向一進來就忙着挑燈、添木炭的小果:“小果別忙了,坐着休息一會兒。”
“沒事。”小果朝我淺淺一笑,他的內傷已經痊癒,受傷的時候不閒着,傷痊癒之後更是閒不下來,提着空了的裝木炭的桶走出了房間,剛到門口碰到從迴廊另一端走來的小廝,又轉回頭來問:“公主是不是等小魚他們回來再傳膳?”
“嗯。”我點了下頭,小果淺淺一笑回頭跟小廝吩咐了句,提着桶正要關門離開。沉魚跟玉笛一左一右扶着一名女子落到了院中,閃身便進到了房內。
“大姐。”
沉魚跟玉笛帶着人剛站穩,徐籽呈就激動的衝了過去喚了一聲,滿臉心疼的從玉笛手上接過女子的右臂,女子喘息着顯得很是無力,看到徐籽呈安心的吐出一口氣,給了他一個安撫的微笑:“沒事,別擔心。”
女子身材高挑略顯魁梧,一身簡易戎裝,頭髮全數盤起,乾淨利落,腿上跟背部都受了比較嚴重的外傷,顯得有些狼狽,眼神卻是清亮,眉宇間透着堅毅,在房間內環顧一圈,看到我表情僵了下,垂首跟我行了一禮:“六公主,卑職失禮了。”
“無妨。”我溫和的擺了擺手:“快先扶苡將軍坐下。”徐籽呈的大姐名叫徐籽苡人稱苡將軍,徐家軍由徐大將軍統管,之下又分有六名少將軍,由徐家最爲出色的六名嫡女嫡子擔當,而徐籽呈是徐家軍中唯一一個男少將軍,徐籽苡是所有少將軍中最出色的一位。
沉魚與徐籽呈一起小心將徐籽苡扶到一旁的椅子坐下,倒了一杯溫水遞給她:“你中了化功散,喝點水去去藥性,過兩個時辰,功力就會恢復。”
徐籽苡接過水杯感激的點了下頭將水一飲而盡,看着她意猶未盡的模樣徐籽呈接過空杯又給她續了兩杯,徐籽苡這才滿足的吐出一口氣,稍緩過來一點勁看向我感激道:“多謝公主搭救,卑職感激不盡。”抿了下脣看向徐籽呈頗有些糾結道:“還有呈弟的事……”
“苡將軍現在先不用說這些,你初到靡城今晚先好好休息,讓沉魚帶你去先療下傷,至於其他的事明天再說。”我微笑着溫和接過徐籽苡的話,我想很多事徐籽苡需要跟徐籽呈單獨聊聊。
徐籽苡看着我愣了下,點了點頭:“好,多謝公主。”
沉魚跟徐籽呈扶着徐籽苡離開,去“靜宅”療傷,幽羽的傷同樣已痊癒,住在“靜宅”,有他在徐籽苡的傷根本不成問題,沉魚回來的時候徐籽呈並未一起回來,用過晚膳,沉魚便又回了“靜宅”去。
玉笛向我彙報了下營救徐籽苡的具體情況後招呼一聲也離開了府衙,這些天若無重要的事晚上他都會留在府衙內暗中保護着我,由此可見定是發生了重要的事,不過既然他不向我說明,我也不好多去過問。
“二公主居然會做這麼卑劣的事,真是讓人意想不到。”左楓將玉笛離開時打開的窗戶關上,轉回身搖搖頭道:“這樣她可算是跟徐家徹底鬧翻了。”
“徐籽呈跟我的流言壓得她喘不過,她一直義憤難平,再加上連着幾次在我這都討不到好,導致她更加氣鬱,反正她都休了徐籽呈,以她的性格自然是破罐子破摔,對徐家人也不會客氣了的。”我慵懶地側靠在軟塌上懶懶道。
“呵,不知二公主知道苡將軍被悄無聲息的救走會做何感想?在知道苡將軍是被公主所救又會如何?”左楓有些擔憂的看我一眼:“公主跟二公主這仇恨是越拉越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