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月要麼你讓本宮帶走徐籽呈,要麼你就承認與他苟且的關係。”二公主盯着我陰冷道。
照她這意思我若不答應徐籽呈跟她走,那便說明我跟徐籽呈有不正當的關係,這話說得既沒道理又不要臉,我冷冷一笑眼神不由得發沉。
“二公主未免也太過咄咄逼人了些吧?而且這話說得好沒道理。”司徒翎帶着絲絲笑意忽然悠悠開口。
“就是。”江瑟不屑的冷哼一聲附和。
我看着兩人明確的站出來反對二公主頗有些詫異。
藍曼不屑的冷哼一聲,眼神陰狠的緩緩掃過兩人面上,倨傲道:“本宮與閉月之間的事,何時容得到你們開口?”
對於藍曼的態度司徒翎毫不在意,輕輕一笑不緊不慢地道:“不管容不容得到我們開口,我們也照樣要說一說,還不就是因爲有些事情我們實在看不過去。”司徒翎頓了頓,眼神環顧院子一圈,院外已聚集了許些靡城的官員與將領,見所有人都在看着他這才繼續道。
“我們是跟隨六公主一起出徵邊關的將領,行軍的整個過程,朝朝夕夕的相處我們都看在眼裡,六公主並未如傳言那般對徐將軍行事。我們可以證明兩人之間的關係再清白不過,至於六公主看上徐將軍的傳言乃出敵國將軍呂莊之口,純屬挑撥之言,目的就是看到今日這等局面,還請二公主謹言慎行,切勿再依照謠言繼續錯下去。
至於徐將軍在哪養傷之事,下官認爲若真爲徐將軍的身體着想,還是讓徐將軍繼續留在此治療,畢竟不是人人都能請得到鬼醫出手療傷。再者說,徐將軍就站在此處,完全可以問問他自己的意願不是?”
司徒翎這話一出,圍觀衆人紛紛附和“是啊,有司徒大人與江將軍爲證,二公主該相信六公主跟徐將軍是清白的了吧?”
“我本就堅信六公主與徐將軍清清白白,六公主勇敢有義氣怎會做那等下作之事?”
“司徒大人的話我也相信,不管別人相不相信,反正是我信了。”
“二公主可千萬不要中了呂莊那個大魔頭的挑撥離間之計啊!”
“是呀是呀!呂莊那人居心不良,想破壞咱月國公主之間的關係真是無所不用其極,什麼屁話都說得出來,千萬不能中了她的計了。”
“二公主就相信六公主跟徐將軍吧!司徒大人的話說得很有道理,徐將軍要選擇在哪療傷就在哪唄,反正都是在府衙內。”
“是呀是呀!六公主竟然能請到江湖上鼎鼎大名的鬼醫前來爲徐將軍療傷真是厲害啊!徐將軍還是留在此療好傷的比較好。”
“不過到底徐將軍要在哪裡還是交給徐將軍自己選擇也挺好!”
“就是就是。”
圍觀的官員你一言我一語說得好不熱鬧,藍曼不耐不喜的蹙起了眉頭,陰沉森冷的視線緩緩掃過衆人,讓說得起勁的官員們紛紛噤了聲,直直盯着徐籽呈倨傲道:“本宮問你,你是要留在這裡還是跟本宮走,若你不跟本宮走,從此就再不是我二公主藍曼之正夫。”
“呵呵!”徐籽呈似自嘲又似嘲諷的笑了兩聲,漠然的回望着藍曼道:“我的命是六公主救的,算起來我欠了六公主兩條命,就算二公主這樣說,我也不會跟公主走的。”語氣遲緩卻透着無比的堅定。
“哼。”藍曼冷笑着點點頭咬牙道:“好,很好,徐籽呈,今日我藍曼就正式將你休棄,在場衆人爲證,從今往後,你徐籽呈再不是我二公主府上之人,從今往後你與本宮橋歸橋路歸路,你將成爲月國曆史上第一個被公主休掉的正夫。”
藍曼說完滿是不屑的啐了徐籽呈一口,帶着倨傲與冷蔑掃過在場的所人:“你們可都聽清楚了。”
圍觀的官員面面相覷,再集體抱拳彎腰一禮齊聲道:“二公主不可,還請二公主三思。”
“三什麼思?本公主向來說一不二。”藍曼帶着倨傲與冷漠昂揚離開。
圍觀的官員見藍曼離開,一場演繹了好幾次的鬧劇終於落下帷幕,面面相覷後向我行了禮,交頭接耳的緩緩離去。
司徒翎跟江瑟在其他官員離開後也先後離開,熱鬧的院子再度安靜下來,這事就這樣過去了?一陣帶着冷意的春風吹來,細碎了幾許陽光,我沒想到藍曼竟然會衝動的當衆說出休掉徐籽呈的話,有這麼多人在,以二公主倨傲自我的性格絕對不會再把話收回去。
二公主跟徐籽呈是真的玩完了!鬧了這麼久的三角戲終於迎來了結局,而不管是這個結局還是整個過程,受到最多傷害的只有一個人,那就是徐籽呈。
“徐哥哥,你沒事吧?”沉魚平板而淡定的聲音拉回我的思緒,我扭頭看去,只見徐籽呈慘白着臉色遙遙欲墜,在這個時代被妻主休棄是一件對男子有着絕對傷害的事,不管是何原因,輿論都會壓着男方喘不過氣來,更何況還是這種當衆決絕的方式。
人言可畏,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別人愛怎麼說就怎麼說,那是別人的事,我依舊好好過我的日子。
“徐哥哥,二公主那種人離開她是解脫,是好事,你別太難過。”沉魚淡定的安慰道。
“就是呀!那種女人離開纔是最好的。”玉笛點頭附和。
“你別怕自己給家人蒙羞,若他們真的愛你,不會在意那些東西。”左楓也加入安慰徐籽呈的隊伍。
“對。”沉魚點點頭接口:“當然這種事在京都傳開會影響名聲,但是名聲值幾個錢,只有自己過得開心快樂纔是真的,就像公主,你看她的名聲有多臭,曾經背地裡被人罵成什麼樣,她還不是過得好好的。大哥、二哥、三哥嫁給了公主,還有住在公主府上的小渝,背地裡不同樣被人說三道四,小日子依舊過得瀟瀟灑灑,傳言其實傷不了人,只有將傳言放在心上的傻子纔會被傳言所傷。”沉魚忽然擡頭看我:“是不公主?”
沉魚的話說得是沒錯,可怎麼就那麼不中聽呢?我嘴角抽了抽,緩緩走到徐籽呈面前溫和道:“和尚說得沒錯,徐籽呈你並沒做錯什麼,你問心無愧,所以別想太多,別有太多的心理負擔。”
“呼!”徐籽呈輕輕吐出一口氣,看了我們所有人一眼微笑道:“謝謝公主,謝謝大家,其實,我曾也有過離開二公主的想法,但……”徐籽呈自嘲的笑笑:“這次的事我想過很多種結果,其實現在這種結果是我想到最有可能的一種,我不在乎別人如何說我,只是怕給家人帶來不好的影響。”
“我想,他們會理解你的。”我走到徐籽呈面前想擡手安慰的拍拍他的肩膀,手剛剛擡起又收了回來,我想男女授受不親還是得稍稍注意一下的吧!
所有人的眼神都從我將要擡起的手上掃過,表情不一,徐籽呈怔了下微微垂下眼去,似鬆了一口氣又似有些失望,矛盾而糾結。
我輕咳一聲:“好了,徐籽呈你別想太多,回去休息先好好把傷養好。”
一羣人散去,各自忙碌,最後迴廊上只剩下我跟左楓,如今戰後許多事宜已解決完畢,左楓也無需再天天與靡城的官員、將領外出處理事務,且再過三天與花音簽訂和約的官員抵達邊關,也沒再有多少需要我們參與的事務。
傍晚出了條讓靡城官員、將領與所有百姓都歡欣鼓舞的消息,那個殘害了諸多少年讓靡城所有人厭恨又懼怕的呂莊死翹翹了。
我的名聲再次在靡城軍民心中增長一大截,我與呂莊對戰時的場景被人以各種版本傳頌開來。
“特別是公主說的那句“不殺你不足以平民憤,痛快的殺了你不足以慰藉那些少年的在天之靈,就讓你帶着生不如死的痛痛上幾天再死吧!”被人們大讚啊!”沉魚坐在我對面淡定的面癱臉上彷彿帶着絲絲興奮的閃光。
坐在窗邊軟塌上看小說的我將手上的書放下,微微蹙眉略一思索:“哎!等等,我記得最後那一句我說得很小啊!”
“但是許多有內力的將領都聽到啦!”沉魚淡定的睨我一眼:“公主現在被人們誇讚得神乎其神,說讓呂莊死就死,說幾天死就幾天死,就差被人說成是閻王了。”
我嘴角抽了下,這話真的是誇讚麼?再說我也沒具體說讓呂莊幾天死不是!不過我並不喜歡被人傳得太過強悍,那於我而言並非好事:“和尚,想個辦法讓傳言停下來,我喜歡低調。”
沉魚看着我微微挑了下眉,點了點頭:“好,知道了!我跟小笛這就去處理。”
“嗯。”我點了點頭,沉魚離開房間,我獨自一人繼續看小說,我看着漸漸暗下來的天色,不是說徐籽呈的姐姐傍晚會到嗎?爲何現在還沒到?
心裡不免生出些擔憂,低頭將這一頁的內容看完,剛要翻頁便聽到急切的敲門聲響起,我微微蹙眉,心裡生出絲不好的預感淡淡道:“進來吧!”
“公主。”房門推開,徐籽呈滿臉焦急的走了進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