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暗中（下）
“飛哥，你感覺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你看我像是有事的樣子？”
“飛哥，那小子是不是吃大力丸了，我這背現在還疼呢！”
“對啊，我這胳膊現在還腫着呢，飛哥你看——”
“看看看看個毛！”
綠毛一巴掌把白毛胳膊拍開，白毛“唉喲”地倒退好幾步，扶着那隻胳膊大叫道：“飛哥，斷了！斷了！”
“斷個屁，叫你們平時多鍛鍊，現在知道痛了？”
“飛哥，平時你玩得比我倆還兇……”
“你還頂嘴，翅膀硬了是不是？”
“飛哥飛哥消消氣！主要是那小子今天真是邪門了，不僅力氣大，身上還賊硬，我都懷疑他是不是身上穿着層鋼板了。”
“X的，確實邪了門了。”
綠毛也想起來當時那小子揍自己那勁兒，回想起來自己臉上還隱隱有些犯疼。不過還真是邪了門了，被那麼錘了半天自己竟然屁事沒有。
“飛哥，要不要把這事兒和陸少彙報一下？”
“彙報？彙報啥？我們三個加起來被一個臭小子打進醫院了？”
“可是……陸少不是說，讓我們好好監視那小子麼。”
“不行！這事兒要是讓陸少知道了，指定認爲咱們辦事不力，以後要是不給咱們活計咋辦？每個月沒那筆錢，你倆還有現在這小日子快活？”
“這個……說的也是。”
“飛哥，那難道咱們就這麼算了？”
“哼，算了？那我大飛還怎麼在道上混！去召集兄弟，今晚攻佔秦記麪館！”
“啊？不是要找那小子嗎？”
“先找場子，再找面子！”
“飛哥威武啊！”
“那小子天天睡大街，鬼知道他又在哪裡。去找個人盯着麪館，看那小子回不回來，回來就一併收拾了，不回來今晚也要把麪館拿下！”
“那飛哥，拿下面館之後呢？”紫毛的表情有些淫蕩。
“瞧你那德行，放心，姐妹倆一個都逃不了，到時候少不了你爽的。”
“可是飛哥，蘇秋梨那娘們兒軟硬不吃，咱們會不會被抓進去？”
“你怕個啥，再軟硬不吃，也是個女的。到時候多拍幾張照片，看她就不就範。——行了，你們快去召集兄弟，有消息再聯繫我。”
綠毛揮揮手又躺回了被窩裡。
“飛哥，你不是沒事兒了嗎？怎麼還呆在病牀上？”
“秋晏紫那臭娘們兒付的錢，老子要多躺一會兒。”
……
“姐姐，怎麼突然要拉林謙哥來我們家吃麪啊？”
“你對他這個稱呼可以改掉了，不太合適。”
“欸！？林謙哥不是比姐姐你都大一些嗎，叫聲哥沒問題吧，我瞧林謙哥好像也挺喜歡的。”
“不，這只是他……”
——不，這只是他變態的興趣。
“算了，沒事。”蘇秋梨不想討論這種話題。
“我還以爲姐姐你突然對林謙哥改觀了。”
“我一直對他沒什麼看法，談不上改觀。”
“欸！？那姐姐你還邀請林謙哥來我們家吃麪！”
“不要一驚一乍。”
“哦。那姐姐是爲什麼呢？”
蘇秋梨無奈地嘆了口氣：“因爲他們不會善罷甘休了。”
“他們？他們是誰？”
蘇秋梨瞥了一眼妹妹：“我也不知道。——好了，車來了，帶好口罩。”
雖然不是很情願，但蘇秋雨還是把姐姐包裡拿出來的口罩戴好：“姐姐你坐公交車爲什麼老是要戴口罩啊？”
蘇秋梨自己也把半邊臉捂得嚴嚴實實的，甕聲甕氣地說道：“避免莫名其妙的騷擾。——上車吧。”
……
“所以說……爲什麼我非得連內褲都得你幫我挑不可啊！”
“我的錢，那自然要我來花啊。”黑貓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不，我覺得那也不是你的錢，明明是你偷的！”
“妖的事，怎麼能叫偷呢？何況不還是都花在了你身上，知足吧你。”
林謙全身上下都改頭換貌了一番——黑貓選的新鞋，黑貓選的新褲，黑貓選的新衣，連內褲都是黑貓選的。
回想起那個場面，饒是林謙久經沙場的厚臉皮也禁不住感到了些羞恥。
真的有人買衣服會聽貓的指指點點嗎？
林謙邋遢的長頭髮也去理了，外表看上去顯得很有精神頭，不像以前那般死氣沉沉了。
“所以……咱們現在去幹啥？東西也吃過了，不如找個地方修煉？”
林謙擡頭看了眼太陽，離中午好像都還有點時間。
“不行，現在有更重要的事。”
“更重要的事？”
“嗯。——你靈力都放在右手上了吧？”
“竟然被你看出來了。”林謙捏捏右拳，“這是我的慣用手，所以我覺得先放在右手上也沒問題。”
築基九境：煉皮、煉骨、煉筋、煉血、煉髒、煉肢、煉識、煉魂、築基。
煉皮，顧名思義，淬鍊皮膚。將全身上下的皮膚淬鍊一遍，即可大成。
林謙將體內原有的靈力和昨晚修煉來的靈力全部放到了右手上，大概快到肩膀的位置。受靈力淬鍊過的皮膚似乎堅硬了些，而且，右手也更加有力。
“放到哪裡不是問題。你不是擔心控制不住這股力量嗎？我想了個好辦法。”
黑貓帶林謙到附近的公園裡，然後讓林謙折幾根樹枝。
“破壞綠化我覺得很不好。”
“要你多嘴，快點掰！”
最後折了五根長短粗細都差不多的樹枝。
“就算你想做筷子，是不是也該弄六根，要不要我再去找一根？”
“笨蛋回來，我什麼時候說要做筷子了！——看着。”
黑貓站了起來，用爪子扶着一根樹枝，將它豎立地放在另一隻攤開的爪子上，然後，鬆開扶着的爪子——
“啪嗒！”
樹枝一下子就失去平衡歪倒掉到了地上。
林謙看看黑貓。
看看樹枝。
又看看黑貓：“所以……這是什麼新種類的笑話嗎？”
“你也試試，放在指端（手指的末節）上。”
“這有什麼好試的？”
雖是這麼說，但林謙也是拿起一根樹枝，然後像黑貓那樣先扶着樹枝豎立地放在右手食指指端上。果然，一鬆開扶着的手樹枝立馬就歪倒掉了下去。
“唉喲，你打我幹嘛？”
“懲罰！”黑貓舉着一根樹枝站在那裡，“你必須把樹枝平衡地放在指端上，不然掉一次我打一次。”
“明明你自己也沒做到好吧……——你幹嘛又打我？”
“不許頂嘴。”
“好吧好吧，那你總得告訴我這麼做的理由吧？不然我覺得我就像個傻子。”
“本來就是個傻子。聽好了，樹枝會倒的原因是，你沒有準確找到它的重心。如果樹枝重心垂直於你的指面，在靜止和無外力的情況下，那就可以保持平衡。但因爲手指表面、樹枝底面並非平整，也有風、摩擦力、肌肉疲勞、心跳顫動、樹枝並非規則物體等因素，所以重心可能時刻在變化。但是，你可以用你的手指給樹枝一個向上的擡力，以此影響樹枝的重心，力的大小，力的方向都由你掌控，這難道不是控制力量的最好方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