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墨琮說完,拖着血跡斑斑的衣服滿屋走了一圈,給屋裡造的跟案發現場似的。
我有點潔癖,看捂着嘴鼻的樣子,實在惹了火。
我直接走到衛生間把拖把拿出來扔到他面前,“是,我就住這,但我這裡乾乾淨淨,你——拖地!”
大抵是我沒發過脾氣,也可能是他真覺得自己做的不對,又或者……是我手裡捏着他的牙!
他立刻揚起腫腫的臉露出討好的豁牙笑來,“主子,我不是嫌棄你這地方小,我是覺得,主子你這麼~這麼氣質出塵的,應該住更好的地方!”
總算他說句人話。
“把你弄的這一地血拖乾淨,這事兒就算了。”
我撒開手轉身準備去洗澡,換衣服,這紅袍子我是再也不想穿了!得燒了!可撕扯下來我又覺得,這衣服和小雨是同款還是留着…
出神中,聽到拖地的聲音,回過頭看柳墨琮越拖越髒,我真是…
“算了,你先去洗澡。”他衣服髒的,只會越拖越髒,我說:“去洗澡,把你衣服也洗了。”
柳墨琮聽到洗澡兩眼放光了,“這麼小的地方,還有泡澡池子?哪兒呢?我都一百多年沒洗澡了!”
我帶他到衛生間,科普了下怎麼出水,他好像不太高興了:“哦,是這啊……我在民國時用過。”
他一臉嫌棄。
我則儘量“心平氣和”,“那你洗不洗。”
我發誓,他如果要說不洗,我能立馬給他趕出去門口蹲着。
好在他說“洗”,我走出去,給門關上。
最後,滿屋子的血印子,還是自己上手給收拾了。
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
收拾完,我躺在沙發上休息,柳墨琮也洗好。
衣服也不知道擰巴,溼漉漉的就要出來又讓我趕了回去,讓他衣服不幹別出來霍霍!
順帶給他打開了暖風機…又回到沙發上躺平。
沙發邊還有好些書。
往常,我每天最開心的就是下班回家,做點吃的,一邊聽課或者追劇一邊吃吃喝喝。
爺爺說過,要想徹底改變命運,就只有離開華夏。
我也爲此一直努力備考,沒曾想,還是逃不過…
躺了會兒我就把那些備考的書本都收了起來,隨後,按照龍灼的指示在客廳東邊騰出地方,擺上桌子,放上他的牌,還有陰米,陰筷,香壇,硃砂…這些東西,差不多就是立堂口需要的東西,目前只差一事——
堂口引薦人。
龍灼特別強調,引薦人的身份至關重要,因爲引薦人等於說是擔保人。
假設以後我的堂口要是犯錯,引薦人也要受罰!
所以,這人必須是我非常信任,也非常信任我的。
當時我只是記那些東西了,現在我才犯愁,我上哪兒找這個人去?
“找樓下那個。”
突然,耳邊傳來龍灼的聲音。
我嚇一跳,緩了緩才說:“你嚇到我了十爺。”
他沒理我,看我桌子上放的爆米花,微微偏頭,竟有些靈動嬌憨,不過轉眼,他就又恢復高冷,接着,我看到爆米花連袋飄起,龍灼鼻尖微動嗅了嗅,微微眯眸。
我有些好奇,“十爺還吃爆米花嗎?”
爆米花這東西,不算純現代產物。
他一動手指頭,爆米花落回桌上,散開!
我看着剛收拾好的桌子,心咯噔的一緊,“你!你不吃,你也別扔……”
我趕緊撿起來,搞了這麼久,我早餓了,收拾過程隨手塞兩個到嘴裡,接着,我就“呸呸呸”的全吐出來。
吐了好多口,仍避免不了嘴裡那股子蠟燭味。
“哧~”
龍灼別開臉,對我的反應只有不屑。
他嘲笑我的無知不是一次了。
我有些惱,但敢怒不敢言,只能把一整袋的爆米花都扔到垃圾桶,然後,看他在我屋裡,跟柳墨琮一樣,也繞了一圈,最後,停在冰箱前,眸子又眯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