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老婦人的模樣,一猜應該是許昌隆的賤內。猛然間讓她這麼一問,藍晟睿還真傻了眼。本想着演一出苦肉計,讓衆人都湊上前來,自己和瀾芊好趁亂拖走許昌隆,免得他發生什麼意外。可是沒料到該上前幫助他們的人是一個都沒有,不該上前添亂的卻像蒼蠅一般呼呼地撲了上來。對於老婦人這番問話,自己更是不知作何回答了!
“小夥子!說話得有證據啊!你說我們家昌隆讓你的未婚妻懷孕,我不會聽錯吧!”說着話,這個老婦人竟然憋不住笑了起來。
這個別有深意而又勉強的笑,讓藍晟睿感覺到隱隱之間要發生點什麼。果不其然,接着老婦人又給出了正確答案。
“我們家許昌隆天生就患有死精症,根本就不可能使人懷孕。我和他做了五十多年的恩愛夫妻,也沒生出個一兒半女來,到老了,到老了,居然別人給他懷上了個孩子。年輕人,你會相信嗎?”老婦人直視着他惶恐四顧的眼睛,揶揄道。
接着老婦人根本不給他機會辯解,又咄咄逼人地說道:“年輕人,你現在拿着你未婚妻懷孕這件事來詐我們,是不是想敲詐我們的錢財啊!我告訴你,休想!有這麼多雙眼睛看着呢!你有什麼陰謀詭計都使出來吧!”
讓她這麼一嚇,藍晟睿還真失去了主意,趕緊將飄忽的眼光挪向吳瀾芊那裡求助。可是他用盡眼力,四周搜個遍,也沒發現瀾芊的鬼影一個。
可惡的傢伙!該死的吳瀾芊這不是成心給我好看嗎?藍晟睿心裡罵起了髒話。太卑鄙!太無恥了!居然躲得遠遠的,看起了我的笑話了。不對呀!她來這個地方就爲了看我出醜嗎?難道她去搬救兵啦?他就在心裡這麼胡思亂想地安慰自己,可是想想連他自己都覺得這樣的辯解是那麼得蒼白無力。
其實,吳瀾芊此時正站在許昌隆的身後。由於許昌隆臃腫的身子顯得過於寬大,就把苗條勻稱的她給遮了個嚴嚴實實。因爲事起突然,吳瀾芊不得不裝作一個漠然的旁觀者,但其實她已豎起耳朵,隨時觀察着周圍人羣的一舉一動。
雖然藍晟睿被許昌隆的老婆質問得愣了神,但是他的心裡還是有一絲的晴明存在。就聽得一陣極其輕微嗦嗦作響的聲音從四周傳來,這讓他猛然警覺起來,只見幾個精瘦利索滿身煞氣的男子直直地向着許昌隆奔了過去。
藍晟睿從這些人好似殭屍一般胳膊不自然的動作,就猜出他們的袖子裡面定然藏着不可告人的東西。十萬火急已是刻不容緩,他嘴裡邊出聲提醒着許昌隆:“小心!”,邊向他的身子猛撲了過去,想用自己的身子來保護他。
而此時許昌隆身後的吳瀾芊一看發生了這番意外狀況,也沒來得及考慮別的東西,就把自己的嬌軀直直地向他藍晟睿的身子壓了過去,也想着用自己這個“肉彈”來保護他。可是不料想,這一壓了過去,那豐碩肥滿的臀部也跟了上去。藍晟睿就覺得她那厚重的臀部好似泰山壓頂般得壓得他的後腰實在難受,嘴裡也是不住聲地叫着:“哎喲!壓死我啦!吳瀾芊,我算服了你啦!你的這個巨無霸屁股還真是夠厲害呀!人家範爺一屁股能坐壞幾個水瓢,你一屁股能把我的腰蹲成重傷,你們倆可真有得一拼啊!”
藍晟睿這番揶揄的話還沒說完,就聽得許昌隆發出一聲悶哼,他心裡暗叫一聲不好,正好看見下面寒光一現,於是他又奮力翻過身子,將吳瀾芊推到一邊去,自己則迎上前去保護許昌隆。
就在他抱着要血濺生日現場,用自己的生命來挽救許昌隆的時候。不妨斜刺裡猛地衝出一個軟玉滿懷的女子,還沒等他看清她的真實模樣,就見她往自己身前一擋,接着就聽得她發出一聲痛苦的悶哼,那軟綿綿的嬌軀就如一灘軟泥慢慢地倒在了地上。
而再瞧那許昌隆臃腫肥重的身子也如崩潰的鐵塔般向前倒去。藍晟睿一看許昌隆臉上那痛不欲生的表情,就知道他受到這番重創有可能九死一生。
再等他擡頭朝四外觀察尋找那幾個身着黑色西裝可疑男子的時候,卻發現他們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時藍晟睿再低頭一看這個爲了保護自己而受傷女子的臉龐,不由得大吃一驚,心裡一股無比的痛楚涌上心頭,不禁失聲喊道:“佩瑤,佩瑤,你怎麼來這裡啦!你瘋啦!爲了救我你竟然”
這番發自肺腑的話還沒說完,楊佩瑤就向他揮揮手,示意他不要說,扶她坐起來。
這時候的她一頭如雲如瀑的烏黑秀髮微微散亂開來,那耀眼奪目的玉簪把她裝飾得好似一個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而她身上散發出來的那股成熟撩人的風韻,也是沒有歲月年紀的沉澱是醞釀不出來的。
而藍晟睿再看她受傷的大腿部位,就見那裡的鮮血汩汩流出。可能失血過多,本來嬌嫩紅潤的臉龐盡現一片蒼白。而楊佩瑤一見他盯着自己的大腿看個不停,那白皙蒼白的臉上也染上了一抹嬌羞的嫣紅色,使她看起來更加得楚楚動人,即使是沒有受傷,也讓人心生一種將她抱起來好好地呵護憐愛一番的衝動。
見她爲了自己受了這麼重的傷,藍晟睿就想脫下身上的襯衣給她包紮一下受傷的大腿,再做決定。卻發覺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手裡多了一把鋒利無比的匕首,而且上面還掛着殷紅的鮮血,滾滾滑落下來。
啊!他的嘴張成了一個大大的o字,圓睜着雙眼,死盯着手裡的匕首,這一下子把他嚇得是膽破心驚,怔怔地立在那裡,手裡的匕首也不知道是扔了好,還是拿着好,一時失去了主意。
這是怎麼回事?是誰把這個匕首塞到自己的手裡?又是誰和我有這麼大的仇恨,居然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來栽贓陷害於我呢!
而這時被藍晟睿推到一旁的吳瀾芊剛扶起受傷的許昌隆,想看看他的傷勢如何。突然之間彷彿看到一個仿若鬼魅般的女子捨身撲了過來,用自己的柔弱身軀來保護藍晟睿。正疑惑不解呢,猛聽得藍晟睿一聲佩瑤兩個字叫了出口,讓她心裡一時五味雜陳,酸的、苦的、辣的,鹹的,一股腦各種滋味都涌了上來。
還沒容她緩過這口勁,就聽得藍晟睿一聲驚呼,再擡頭看去就見藍晟睿的手裡居然拿着一把血淋淋的匕首。
啊!她被眼前的劇變搞得傻了眼,一時失聲驚呼起來。這是怎麼回事?難道是他殺了許昌隆?他爲什麼要殺死他呢?難道真想那幫人所說的他想毀掉上次犯罪的證據?她的腦子一陣懵懵懂懂,癡癡地立在那裡,也不知怎麼辦纔好。
而這時許昌隆的妻子和兒女也從驚嚇之中緩過味來,跑到了許昌隆跟前,不住聲地哭泣起來。
許是上了歲數,許是殺手彪悍如閃電般速度的迅厲,許昌隆的妻子根本沒看清是誰傷了自己的丈夫,她只是最後看到殺人兇器握在藍晟睿的手裡,所以她就咬定牙藍晟睿是她的殺夫仇人。
也就是片刻的功夫,許昌隆的妻子已是認爲丈夫沒有了生命特徵,於是就停止了無謂的哭泣,擦乾了眼中的淚水,瞬間仇恨的火苗在她的眼中熊熊燃燒起來,仿若要燒死丈夫的仇人—藍晟睿一般。
她直起顫巍巍的身子,蹣跚幾步走到藍晟睿跟前,憤怒的眼睛對上了藍晟睿慌亂的眼神,怒氣衝衝地質問道:“你,你爲什麼要殺死我丈夫?”
“伯母,你,你誤會啦!許伯父不是我刺傷的!”老婦人爆發前的節奏讓藍晟睿嚇了一大跳,藍晟睿再一看她把矛頭指向了自己,不得不趕緊吞吞吐吐地加以辯解。
“啪”的一聲脆響,就見老婦人怒不可遏地扇了藍晟睿一巴掌,頓時他的臉上多出了五個通紅的手指印,嘴邊也涌出縷縷血絲來。
“不是你刺傷的!殺人兇器都握在你的手裡,還在這裡瞎狡辯有用嗎?退一步說,你是不是準備過去壓死他,這是不是真的?你都有了置他於死地的狠心,還有什麼不能做的?”
許昌隆的妻子已經被殺夫仇人的這番辯解話語氣得紅了眼,根本不給他解釋的機會,一口咬定藍晟睿就是殺許昌隆的兇手。
見藍晟睿被栽贓陷害,陷入進退兩難的地步,坐在地上久未開腔的楊佩瑤強忍着疼痛幫上了腔。
“伯母,他,他真的不是殺許昌隆許伯父的兇手!這個我可以作證!”
“你,你可以幫他作證?誰知道你們兩個是什麼關係,你就能爲他作證!你聽說丈夫殺了人,妻子給他作無罪辯護的嗎?”老婦人直視着楊佩瑤的眼睛,對他們兩個的關係產生了懷疑,冷漠地說道。
這時一旁的吳瀾芊看不下去了,走到了老婦人跟前,剛想說兩句公道話,不妨老婦人先開了口,把她的嘴生生地給堵上了。
“你這個狠心的姑娘就更不要開口啦!這個兇手想壓死我丈夫,你也想壓死我丈夫,是不是?雖然這個人直接殺了我丈夫,而你和殺人嫌疑犯也脫不了干係!我這就報警,抓住你們兩個劊子手!”
還沒等她掏出手機,不知誰招呼了一聲:“快來呀!許總監醒過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