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晟睿!你……”
吳瀾芊這裡剛準備阻止他一下,卻見藍晟睿根本不容她緩和話語的機會,已是扯下了吊瓶針,瞅了她一眼,朝着她催促道:“看什麼呢?還想囉嗦啥?還不快走!”說完話,已然是提前走了出去。
吳瀾芊和鮑比一見他大步流星地往前趕,也是趕緊一路小跑地緊跟了上去。
吳瀾芊老媽的病房。
藍晟睿這剛走進瀾芊老媽的病房,就見她睜着一雙冷漠無神的大眼睛,直直地盯着遠方。那慘淡而怪異的目光讓任何人看了都覺得瘮得慌,而周圍坐着的幾個小護士更是虎視眈眈地瞧着她的一舉一動,那副緊張不安的樣子就好似如臨大敵一般。
“瀾芊!你媽一直是這樣的嗎?”藍晟睿瞧着瀾芊老媽這番有異於常人的舉動,不由得向她反問開了。
“我媽從昏迷之中醒過來,就一直是現在這種懵懂無知、瘋瘋傻傻的狀態。我想她不會是中了某人下的什麼七星海棠散的毒吧?”吳瀾芊現在拿着那方迷幻人的手帕,就是抓住了藍晟睿壞事做盡的證據,就仿若抓住了他的小辮子一般,於是就用一種貓戲弄老鼠的口吻向他試探性地問道。
“她是中了一種強效致幻迷藥,雖然它的藥性不致於致命,但是它的致幻效果能夠使病人產生一種迷幻的感覺,讓她不知自己的所作所爲能夠對自身產生多麼大的危害。”此情此景藍晟睿聽了吳瀾芊的話,也不能責備她武俠小說看多了,竟想起七星海棠散這種迷魂藥起來,只能是指着她老媽的病情幫她分析着。
“這是誰給我媽服用了這種奇毒的迷幻藥呢?”吳瀾芊睜着一雙審視的大眼睛望着藍晟睿,似有意似無意地問道。
也正在藍晟睿愣神發呆之際,就聽見一旁的小護士驚懼異常地叫道:“這位老太太她,她到底是怎麼啦?”
“她不會是中了某種邪術,被鬼魂纏身了吧?”
“她這一個勁地尋死覓活的,這可怎麼辦呢?”
“快來幫我拉住她呀!”
“我也在使勁拉呢!”
……
吳瀾芊擡頭瞧過去,就見老媽兩眼圓睜一動不動地盯着牆上的某個地方,那副恐怖異常的樣子就好似要和仇人決鬥一般,而整個人也是左扭右擺地想極力掙脫幾個小護士的束縛,向着牆上拱去。吳瀾芊瞧着老媽這副遭罪勁,心裡雖知這幫小護士也是爲了媽媽好,可是看着老媽那副痛不欲生的表情,卻是讓她的心疼得要死,於是忍不住朝着那幾名小護士嚷道:“快鬆手!快鬆手!誰讓你們這樣慘無人道地對付我媽啦?”
讓吳瀾芊這麼厲聲的一阻止,那幾名小護士不由得訕訕地縮回了把住瀾芊老媽的手,一臉尷尬之色地望着她,一時之間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媽!你受苦了……”吳瀾芊一見衆護士鬆了手,立刻撲身上前,想捧起老媽那可憐巴巴的臉瞧個究竟,也好彼此交流一番。
可是就在這時,一幕最慘烈的情景發生了,就見老媽也不知從哪借來的那麼大的力氣,一頭拱倒吳瀾芊,接着就聽得“duang”的一聲劇響,就看見瀾芊老媽一頭撞在對面的牆上,頓時一股殷紅的鮮血從她的頭皮上汩汩地流了出來,再瞧她的身子也如軟綿綿的棉花一般慢慢地倒了下去。
“媽!媽……”
吳瀾芊瞧着眼前發生的這一幕慘景,簡直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懊悔的淚水瞬間奪眶而出,就如斷了線的珍珠一般頃刻灑落一地。內疚、懺悔像一記記重錘敲擊着她的內心,讓她幾乎崩潰倒地。
一見發生如此情景,藍晟睿和鮑比也是緊跑幾步,趕忙扶起瀾芊老媽,而藍晟睿也是趕緊伸手探視她的鼻端,可是再也感覺不到她的一絲生命氣息,眼望着期盼的吳瀾芊只能是悲哀地搖了搖頭,再也不敢正視她質問真相的眼睛。
吳瀾芊瞧得藍晟睿這副沮喪無比的模樣,就好似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一般,向着老媽那裡跌跌撞撞地撲了過去,嘴裡不停地叫喊着“媽、媽……”那悽慘悲哀的哭喊聲幾欲讓人肝腸寸斷。
這一次吳瀾芊的眼淚是徹底地崩潰了,摟抱着老媽那漸漸僵硬的身子,她是再也不敢奢求得那麼多。她在心裡不斷地質問着自己,還能夠說些什麼,還能做夠些什麼?她多希望老媽能夠聽得見,正因爲愛她自己卻把她送走了,她的內心久久也平靜不下來……
再說于思成帶着一顆羞辱加報復的心,失魂落魄地趕回了辦公室,覺也顧不得睡了,連夜打電話給武昊雷,在電話裡毫不客氣地辱罵了他一通,然後又讓他的那兩名手下憤青和小鬍子來辦公室見他。
而武昊雷得了他的聖旨,絲毫時間也不敢耽誤,東搜索西打聽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讓他聯繫上了他們二人。
等憤青和小鬍子兩名壯漢屁顛屁顛地趕到于思成那裡,已近晌午時分。
“憤青!你居然和小鬍子倆串通好了騙我!”于思成一和他們倆照上面,就對着憤青這個做大哥的劈頭蓋臉地質問開了。
這一看到于思成那張陰沉得彷彿能擠出水來的臉,憤青和小鬍子就知道他們串供欺騙他的事已經敗露。憤青臉現功敗垂成的神色,而小鬍子則是嚇得膽戰心驚,雙腿不住地打着哆嗦,生怕自己一個說不好,于思成就給自己一個小鞋穿穿!
“憤青!你告訴我實話,那名周婭婻周姑娘是不是你們給弄死的?”見二人低垂着頭不作聲,旋即之後于思成又臉罩寒霜質問道。
“不是!”憤青脖子高高昂起,那副硬氣十足的樣子就彷彿他沒有做了錯事,反而做了什麼驚天動地的好事。心裡只想着既然已經知道事情暴露,他也就不想隱瞞什麼,於是就實話實說和他說道開了。
“大哥!你”
小鬍子沒想到憤青這麼直爽地承認了自己的錯誤,剛想着出口阻攔一下,但又不知說什麼纔好,只能是話到中途又作罷下來。
“那你們爲什麼要說成是你們做的呢?”于思成接着問道。
“因爲我們想和那名殺手司機搶功,想把他的功勞據爲已有”憤青壯漢又是毫無保留地說出自己當時的想法。
見憤青壯漢說得這麼直接,于思成好似都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翻來覆去地在他的臉上瞧了個遍,也看不出一絲作僞的神色,於是轉換目標又巡視到了小鬍子的臉上瞧個究竟。
在於思成銳利眼光的震懾下,小鬍子嚇得不迭聲地推卸着自己的責任:“於市長!這可不管我的事啊!都是憤青他出的主意,是他指示我這麼說的啊!我只是一個”
憤青一瞧他那卑躬屈膝的奴才嘴臉,忍不住恨得牙齒直癢癢,朝他狠狠地瞅了一眼,表示了一下自己的不滿。
“行了!行了!別唧唧歪歪推卸責任啦!我看你也不是什麼好貨色,不過看在以往你爲我效忠的份上,我也不追究你的責任了,你走吧!”
于思成埋怨了一通小鬍子,又對他下了道特赦令。而小鬍子這一聽見他不予追究自己的過錯,立時對於思成感激涕零得差點掉下眼淚,邊不斷地說着感恩戴德的奉承話,邊龜縮般地退出了于思成的辦公室。
于思成鄙夷地瞧着小鬍子夾着尾巴離開了這裡,然後又掉頭上下把憤青壯漢瞧了個遍。在他的覷視下,憤青壯漢以爲他要向自己治罪,脖子一仰,眼睛一閉,做出一副大義凜然的架勢出來。
“哈哈!哈哈憤青好樣的!我就喜歡你這樣敢作敢當的坦然擔當風格,我也敬重你是一條硬氣漢子”
“他要幹什麼呢?怎麼不找我的岔,治我的罪,反倒是表揚起我來了呢?他到底想怎樣治理我呢?”憤青讓于思成這麼一頓誇,一時如墜霧裡雲裡,分不清他的目的所在了。
“憤青!你雖然欺騙了我,但我敬重你是條漢子,而且我還是希望你能最後一次幫一下我的忙。我這個卡里有五十萬現金,只要你爲我辦成這件事,它就是你賬下的銀兩,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單獨和我合作?”就見於思成從抽屜裡拿出一張銀行卡輕輕地放到桌面上,兩眼直盯着憤青那餓狼巡視般的雙眼詢問道。
還真個是有錢能使鬼推磨,這憤青壯漢一看到那張銀行卡,就彷彿看到嶄新的紅票子在向自己招手,臉上流露出來的熱乎勁,比看到親爹親媽還要熱乎得多。再瞧得於思成竟然拋開老闆武昊雷直接聯繫上了自己,更是讓他感激涕零。
“於市長!有什麼吩咐,你儘管說。這次我決不敢欺騙你,即使是爲你赴湯蹈火、粉身碎骨,也是萬死不辭!”就聽得憤青壯漢信誓旦旦地說道。
“好!好!有你這句話足夠了!那你就幫我查查是誰這幾次在背後栽贓陷害我!”
“有人在栽贓陷害你?”憤青壯漢對他提出的這個要求感到有些不解,於是隨口問道。
“難道那天你和小鬍子去謀殺的時候就沒有發現什麼異常現象嗎?”于思成試探性地問道。
“哦!對了,那天我和小鬍子兩人去解決周婭婻和那個鮑比的途中,正好和那名殺手司機的汽車撞了個滿懷。於是我們兩人仗着手上還有點功夫,就和他較量了一番,可是卻被他打得鼻青臉腫、苦不堪言。在他撤離的時候,我們偷偷地瞧了一下他開的車子,就見上面赫然噴塗着東海市教育局的字樣!”憤青壯漢低着頭回憶道。
“對!因爲我這個副市長主管的就是全市的教育事業,你所說的這些話早已經有人把它傳進我的耳朵裡。而且不謀而合的是前幾天一個保姆模樣的小姑娘也被一輛轎車撞死,而那輛轎車上面也標示着東海市教育局的字樣,而公安局交警部門查遍了全市所有教育系統單位也沒有發現一輛這樣標示的轎車。你想想幾天裡兩輛汽車同時撞死人,而且還噴塗着相同標示圖案,這不是栽贓陷害於我,還能是怎麼回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