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一點誠心實意都沒有,剛纔還口口聲聲地說無論什麼樣解渴的東西,都能給我弄到。可現在我只想要一個小小的椰子,你就辦不到,所以以後你就別在我面前耍嘴皮子,淨說些花言巧語的話來哄騙我啦!”周婭婻故作生氣狀,嘟着小嘴說道。
“可是這棵樹它也太”
鮑比還想借口推辭,可是周婭婻卻氣鼓鼓地說道:“行了!行了!你不用說了,讓我渴死算了!”
一見周婭婻一張嬌嫩無比的臉蛋被自己氣得通紅,鮑比一顆憐香惜玉的心頓時柔軟了下來,趕緊向她賠罪道:“婭婻!別生氣!我這就爬上去給你摘!”
“我就知道你行的!”聽了鮑比的應允話,周婭婻立刻破涕爲笑,並向他露出一個鼓勵的眼神。
得到了周婭婻的精神鼓勵,鮑比就開始噌噌地望上爬。剛開始還攢着一鼓勁,爬得還快些,可是爬到中途,手心腳心滿是汗,就成了爬兩步,退一步的烏龜爬了。
也就在這時,鮑比手下那個回去拿水的小嘍囉滿頭是汗地趕了回來。
“老大,你的”小嘍囉還沒把“水”字說出口,就讓周婭婻一下子把嘴給捂了上去。
“幹嗎?你捂我嘴幹嗎?再說我們老大哪去了呢?”周婭婻鬆了手,小嘍囉又好奇地問道。
“你這個冒失鬼!你們老大正在樹上摘椰子呢!你想把他嚇得掉下來啊!”周婭婻出口埋怨道。
一聽她這麼說,小嘍囉不由得往那筆直衝天的大椰子樹上瞧去。巍峨聳立的椰子樹頓時讓小嘍囉一陣心驚膽戰,禁不住要發出一聲感嘆。
“啊”可是他這一聲驚歎還沒吐出一半,就覺得頭頂傳來一陣劇痛,回頭瞧去,就見周婭婻瞪着瘮人的目光,已經在他的頭頂上給了一記重重的暴栗子。
“你是豬啊!告訴你別大聲!別大聲!你就不聽!難道沒長腦子嗎?”周婭婻氣憤地罵道。
“你還有事嗎?”周婭婻又向着呆立在那裡小嘍囉問道。
“對了!周小姐!咱們回程的時間就要到了,你們可要快一點!”小嘍囉點頭哈腰地輕聲說道。
“知道了,你回去吧!”周婭婻不耐煩地回了他一句。
可是這個小嘍囉剛要擡步走,樹上的鮑比回頭一望,也瞧着了他。但是快要爬到樹頂的鮑比,也捨不得前功盡棄溜下來,更何況他現在一心只想着爲周婭婻摘個椰子表表真心,於是他邊往上爬,邊回頭向小嘍囉招呼着:“你們在客輪上等着我們,我摘完這個就下來!”
待小嘍囉走後,鮑比憋足最後一口氣,準備一鼓作氣爬到樹頂。
可是就在這一臂之遙之際,也不知是他手滑,還是腳滑的緣故,右手沒抓住那根樹幹,只剩下左手抓住那根細細的樹枝,身子不由得一個踉蹌晃了起來。慌亂之際他擡眼一看這根樹枝上還有一個椰子,於是眼明手快的他又把右手也抓住了那根樹枝,頓時不堪重荷的那根樹枝喀嚓一聲折斷下來,而鮑比也猶如斷了線的風箏一般向地上的沙堆摔去。
說來也是巧得很,這棵椰子樹下面正好是個極其鬆軟的沙堆。也幸虧是個沙堆,鮑比摔下來纔沒有事,要不然他從那麼高的椰子樹上摔下來,可有的苦吃了。
站立地上的周婭婻一見出了這番意外,也是慌了神,嚇得眼睛都閉了起來,“唉呀!媽呀”地驚叫不停。
等她緩過神來,早不見了鮑比的身影,只看見有一雙胳膊留在沙堆外邊。
“鮑比!鮑比!你別嚇我!我這就拉你出來!”她順着留在外面的兩隻胳膊,扒拉出鮑比半截眯縫着眼睛的腦袋。
“鮑比!我不要你去給我摘什麼椰子啦!只要你沒事就行!”周婭婻邊快速地扒拉着他身上的沙子,邊不停地哭哭啼啼說道。
慢慢地鮑比終於露出了腦袋和半截身子,見周婭婻那副悲痛欲絕的傷心樣子,不禁嬉笑道:“怎麼的,婭婻?你希望我死嗎?一副哭爹喊孃的樣子,像什麼樣子嗎?”
“真不該救你,還有心取笑我!”周婭婻氣咻咻地說道。
“婭婻!我死不了!我給你摘的椰子還沒給你,怎麼能這樣不清不白地死掉呢?”鮑比又是嬉皮笑臉地說道。
“胡說八道些什麼呢?人沒摔壞就行了,要什麼葉子還是枝子呢?”周婭婻想起剛纔鮑比的險境有些後怕,不禁出口責怪着他。
“你看!”還沒等她嗔怪完,就見鮑比變魔術般從沙堆裡摸出一個大大的椰子,雙手遞給了她。
周婭婻因爲剛纔驚嚇過度,閉上了雙眼,根本沒瞧見鮑比情急之中從樹上扯下來的樹枝還掛着一個椰子。於是一臉驚奇的她對鮑比揶揄開了。
“它是你剛纔生的,還是你下的?”
“說什麼呢?它是我最後拉扯下來的,你看還新鮮着呢!”說着話,鮑比就把椰子新鮮的根蒂拿給周婭婻看。
什嗎?他居然不顧自己的生命安危,給我摘個椰子?想到這,周婭婻晴亮的眼睛裡出現一種異樣的神色。
再說客輪之上的鮑比手下眼瞧着開船的時間就要到了,不由得個個急得好似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團團轉。這左等不見鮑比和周婭婻的身影,右瞧不着他們來的跡象,於是就對那名送水的嘍囉吆喝開了。
“比利!你去送水沒催促他們倆快走嗎?”
“比利!老大和周姑娘忙什麼呢?”
“比利!你怎麼不等等他們倆啊?
“比利!”
“行了!行了!還讓我說多少遍啊!我不都告訴你們了嗎?老大說讓我們在客輪上等着他們倆,一會兒就過來!”比利讓這幫人質問起了個沒完,不由得氣憤地嚷嚷道。
“好了!大家都別埋怨比利了!比利!我問你,你在臨走的時候,老大給沒給你個意味深長的眼神?”就見一位這幫嘍囉裡頭目模樣的人制止了衆人的話,向比利詢問道。
“意味深長的眼神?”比利讓他問得呆了,不由得重複說道,而衆人也是一頭霧水地瞧向這位頭目模樣的人。
“你們都是豬腦子啊!我是問比利,咱們老大和那位周姑娘有沒有那種意思呢?”頭目邊揶揄着這幫人,邊用手指比劃出親密的動作。
“老大好像有這種意思,而這位周姑娘嘛!我可就看不出來啦!”比利在那兒手託下巴,沉思了一會說道。
“只要老大有意思就行,那我們還待在這不成了電燈泡嗎?”一個人插嘴說道。
“難道咱們要攪合他們倆的二人世界不成?”又一個人發了言。
“嗚嗚”悠揚的輪船汽笛聲適時響起。
“大哥!輪船就要開了,咱們還等老大他們嗎?”一個嘍囉忍不住向頭目問道。
“不等了,大家說得有道理。咱們還是應該還給他們倆一個二人世界,咱們回去吧!”頭目說完這些話,就領着衆人進了客艙。
再說周婭婻和鮑比正在椰子樹下濃情蜜意談着呢!猛然之間周婭婻向鮑比驚叫起來:“鮑比!你這個大笨瓜,還知不知道回去啦?”
讓周婭婻這一聲嬌罵,鮑比立時回過神來,捶着腦門失聲埋怨道:“我這長了個什麼腦子啊?怎麼把這一茬給忘了呢?婭婻!快走!”說完話,他就拉起周婭婻的手,趕往遊輪的停靠地。
可是等他們倆滿頭是汗、氣喘吁吁地趕到那裡,遊輪早已消失不見了蹤影。
“媽的!比利這個小兔崽子,我都告訴他在遊輪上等着咱們。可這一說走,腿跑得比兔子都快!”鮑比在那裡喋喋不休地埋怨道。
“島子是你家的,遊輪還是你家的嗎?你說讓它等着,它就等着你呀?”周婭婻揶揄開了。
“哎!這可怎麼辦呀?”鮑比一臉愁容,蹲在地上唉聲嘆氣開了。
周婭婻擡頭看着即將日暮的西山,不由得對他說道:“鮑比!我們還是找個能住宿的地方再說吧!”
“這麼個瘮人又古怪的地方哪有什麼可以住宿的地方?”鮑比硬邦邦地回了她一句。
因爲他這個人雖然外表彪悍,但是他實際是一個膽小如鼠之人。白天看了田雞島上的一系列恐怖場景,到現在還是心有餘悸。如果讓他晚上留宿在這裡,他都不敢想像那種可怕後果。
“不在這裡住,你還能插翅飛出去不成?”周婭婻揶揄道。
“找找看嘛!老天是餓不死你這隻瞎家雀的!”鮑比出口反駁道。
“你纔是瞎家雀呢!我再怎麼長得不好,也得歸於百靈鳥這一行吧?周婭婻一看他給自己安了這麼一個難聽的禽類名,不由得駁斥道。
“好!好!你不止是一隻百靈,還是一隻美麗漂亮的鳳凰總行了吧!聽你的,咱還是趕緊去找能過夜的地方再說吧!”鮑比看着渺無人煙的羣山,不由得嘆口氣附和道。
聽了鮑比說了服軟的話,周婭婻也不再和他計較這些雞毛蒜皮的瑣碎事了,看着腳下綿延而上不見盡頭的臺階,猛然之間想起一個地方,就對他說道:“鮑比!今天咱們遊玩的時候,不是看見石階的盡頭有個小房子嗎?”
鮑比讓她這麼一提醒,還真想起有這麼個地方呢!於是趕緊對她說道:“那咱趕緊上去看看,說不定是哪個看家護院的房子呢?咱們去投個宿,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啊?”鮑比想想這個地方還是相對安全些,不由得催促起來。
於是兩人又重新收拾體力,擡起沉重的步伐拾級而上。由於這個地方石階衆多,堪比泰山十八盤的臺階數目;陡峭雄峻和華山之險有得一比,所以兩人不得不走兩步歇半天地朝前趕去,還沒走到石階的一半,早已經是太陽落山,新月如鉤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