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天大步走到慕容南的身前,揚手就給他一個耳光。
慕容南沒有躲,任由慕容天抽在他臉上。
“天下無你這般兒。”慕容天大聲咆哮:“我早就說過,你根本就不是當兵的料。你爲了跟慕容蘇比,在得知他要去當兵的時候,你先選擇參軍。我當時就跟你說過,如果你走政道,以你的心機還有城府,這條路能走的更遠。”
“而你呢,你什麼時候聽過我的?”慕容天激動的說道:“在你心裡,你只有嫉恨,慕容蘇他是你的親弟弟,他要是輝煌騰達了,他能忘掉你嗎?”
“你以爲你爬到正團級,是靠你自己的努力,我告訴你,如果沒有慕容蘇在後面幫你,你這輩子也只能停留在正連級的位置上。這些事,慕容蘇都不讓我跟你說,五年前,在那件事情發生之前,慕容蘇回過一次家,你知道那次回家他跟我說了什麼嗎?”
慕容南此時完全驚呆了,他難以想象,當初自己從正連升到正團,之所以會提升那麼快,是因爲慕容蘇在背後幫他。
那時候慕容南還以爲自己終於熬到頭了,這塊金子終於被人發現了,他還因爲這件事,特意跑到慕容天面前炫耀,慕容天顯得很平靜,只是告訴他,有人在幫他,那時候慕容南還以爲遇到貴人,但是慕容南沒想到,這個幫他的人竟然會是慕容蘇。
而且五年前,事件發生之前,慕容蘇確實回過一次家。
“他……他要跟你說什麼?”慕容南問道。
“他跟我說,他這次可能出事了,如果出事,讓你、老二還有我,不用管他,甚至可以斷絕關係,只要能保住這個家,什麼責任他都願意承擔。”慕容天越說越激動,剛止住的眼淚,一下子又冒了出來,他真替慕容蘇覺得不值和委屈。
“他說他對不起你,本來這次有個升副師級的指標,他能幫你爭取到,但是他也無能爲力了,他說如果他出事了,你一樣要好好努力,爭取把這個家支撐起來。”慕容天哽咽的說道:“他爲了這個家,幾乎付出了所有,但是你都做了什麼,你非但沒有幫他,還拉他下水,你有沒有想過,當你投靠了付爲民,並且還暗地裡陷害他的時候,他的心有多痛。但是這些,慕容蘇從來都不說,就連這次回京,他也一句埋怨的話都沒有。”
“不可能,這些都不是真的。”慕容南搖頭說道。
此時他內心的情緒,完全可以用翻江倒海來形容。他從來都沒想過,他一直要感謝的那個貴人,竟然會是他最痛恨的人。
這樣的落差讓慕容南接受不了,他整個人都快要崩潰了。
“你認爲我幫了慕容蘇很多,但是你捫心自問,我到底幫過慕容蘇幾次。”慕容天看着慕容南說道。
慕容南被問的一愣,旋即,慕容南開始回憶。
這一次,他是帶着平常心去回憶的。而當他靜下心來回憶時,他發現,從小到大,慕容天也沒怎麼幫過慕容蘇。他之所以認爲慕容天老是偏向慕容蘇,只是因爲在他仇恨的思維下,有些事情被無限擴大化了。
這是每個人都有的通病,就例如你討厭一個人,你會怎麼看他
怎麼覺得不順眼,你甚至會下意識的認爲,他的每一句話,或是每一個動作,都是針對自己的。
想到這些,慕容南徹底呆滯了,他終於明白過來,這四十多年來,他錯的是有多麼的離譜,他被仇恨矇蔽了一切。
想到他的所作所爲,再想到慕容蘇是怎麼對他的,慕容南就感覺頭腦一陣眩暈。
再看着地上慕容旗的屍首,慕容南的心,如同被尖刀一刀一刀,狠狠捅過。
慕容南臉色慘白,白得毫無血色。
慕容南踉蹌往後退了兩步,幾欲倒在地上。他身後的士兵見狀,連忙扶住他。
過了一會兒,慕容南站了起來,他看了慕容天一眼。
從慕容南的眼神中,慕容天知道他要怎麼做。
慕容天嘆了口氣,呢喃道:“不愧是我兒子。”
慕容南苦笑了笑,說道:“我已經沒有退路了,人都怕死,我還不想死,所以……爸,對不起了。”
說完,慕容南一擺手,那些士兵就上前,想要抓住慕容天。
不過就在這時,外面開來三輛軍卡,軍卡停在別墅外面。
三輛軍卡上下來近百名士兵,一男子大步從軍卡上走了下來,走在這些士兵的前面。
看到這些士兵,在看到那個男子,慕容南的眼瞳陡然一縮。
“慕容南,我希望你不要一錯再錯。”那男子冷聲說道。
慕容南咧嘴笑了笑,笑容更像是一種解脫。
“想不到,我三弟還是防着我,也對,恐怕這個世上,最瞭解我的人就是他了。沈東,好久不見。”慕容南看着沈東說道。
沈東皺了皺眉,對身後士兵打了一個手勢,那些士兵快速上前,把慕容南這些人團團包圍在內,面對幾倍於己的敵人,慕容南手下的那些兵,一個二個都面露慌色。
“放下槍。”慕容南對着那些士兵說道。
那些士兵面面相覷,不過沒有違背慕容南的命令,將槍放了下來。
“爸,我愧對你,愧對三弟,愧對老二,更愧對這個家。”慕容南轉過身,看着慕容天說道,說完,慕容南朝慕容天深深鞠躬。
不過就在慕容南起身的瞬間,他的槍已經頂在自己的胸口。
慕容南咧嘴一笑,這個笑容,或許是他這輩子最輕鬆的笑容。
“不要!”慕容天神色驚慌,作勢就要去拉慕容南的手。
但是慕容天晚了一步,砰的一聲槍響,慕容天朝着自己心口開了一槍。
看着慕容南慘死倒在地上,慕容天雙眼一黑,整個人也跟着昏了過去。
“慕容老爺子。”沈東急聲吼道:“快,快送醫院。”
蘇寒臉色陰沉似水,付爲民大步走了過來。
“蘇寒,你別以爲你是特戰隊的,就能隨便調動士兵,你現在馬上讓你的人放下槍,否則的話,你就等着上軍事法庭。”付爲民大聲說道。
“我在執行軍務,你無權干涉。”蘇寒冷着臉說道。
“執行軍務?”付爲民皺着眉頭說道:“你把文件拿給我看。”
“睜大你的狗眼,仔細看看。”蘇寒把文件拿了過來,卻沒有直接遞給付爲民。
被蘇寒如此辱罵,付爲民臉色很是難看。
雖然付爲民的級別比蘇寒高的多,而且特戰隊也隸屬京都軍區,但是由於特戰隊的特殊性質,京都軍區對三大特戰隊,沒有直接管轄權,只有監督權。所以蘇寒罵他,付爲民除了罵回去,沒有任何可以報復的手段。
但是身居高位的他,怎麼能拉下面子跟一個女人對罵。
付爲民冷哼了一聲,伸手要文件,不過蘇寒卻沒有給。
看蘇寒如此,付爲民冷笑了笑,然後走上前,一把把文件搶了過來。
搶過來之後,付爲民看了一眼,果然是京都軍區下達的文件。
不過看到文件後面,所屬的機關,付爲民二話不說,直接把文件撕了。
“你!你他媽的敢撕毀文件。”蘇寒神色大怒,指着付爲民鼻子大罵道。
“放肆!”付爲民怒吼道:“你別忘了,我有權否決這樣文件。”
付爲民這麼一說,蘇寒只能忍氣吞聲。付爲民說的是實話,這個文件雖然有軍區蓋章,但是不能算正式文件,只能算是臨時文件。
臨時文件不具備效力,頂多用來糊弄這些不懂的人,但是想糊弄付爲民,那是不可能的。
所以這也是爲何,剛開始蘇寒不敢直接把文件給付爲民看。
“現在馬上收隊,然後離開這裡,否則的話,我現在就有權直接斃了你。”付爲民冷聲說道。
看到付爲民這個嘴臉,蘇寒恨得是牙癢癢,如果不是覺得付爲民噁心,蘇寒甚至會撲上去,狠狠咬他一頓。
“把槍都放下來。”蘇寒恨聲說道。
這些士兵聽到蘇寒的命令,全部把槍放了下來。
“付爲民,壞事做盡,小心生兒子沒屁眼。”蘇寒看着付爲民,冷冷的說道。
“等慕容蘇死的那天,我希望你還有本事跟我說這句話。”付爲民冷笑了笑,反脣相譏道。
“喲,那可不一定,在我看來,你肯定死在我家侯爺的前面。”蘇寒嫵媚一笑,媚聲說道。
別說,蘇寒露出如此嫵媚的樣子,是個男人都會被勾引。
付爲民看蘇寒這個樣子,腹部也是冒起一股無名之火,這股火燒得他血脈賁張,恨不得當場抓住蘇寒,然後把她騎在身下,狠狠馳騁一番。
這個女人,簡直就是尤物。
“哼,遲早有一天,我要讓你這樣。”付爲民在心裡惡狠狠的想道。
“付爲民,付司令員,你在心裡想什麼呢?”蘇寒看着付爲民,笑着柔聲說道。
“我想什麼關你屁事。”付爲民冷冷說道。
“怎麼不關我的事,你剛纔眼睛可是一直盯着我看,而且是盯着這個部位看。”蘇寒媚聲說道,同時指了指自己高挺的胸部。
“蘇寒,注意你的措辭。”付爲民沉着臉說道。
“我很注意了,倒是你,付司令員,你要注意你的視線。”蘇寒掩嘴嬌笑,發出一陣咯咯的笑聲,如銀鈴般,撩人心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