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之後,易泉等人就出現在臺北。
這裡是個繁華的世界,堪比香江夜城。
兩個城市有個很鮮明的對比,便是白天台北有全華夏密度最高的人流量,晚上則是個死城,而香江夜城正好相反,那裡的人們白天都在家裡休息,晚上才上班。它們的共同點就是除去工作時間那九個小時,其它時間主要的商業地段均是座空城,所有人住在百里開外,上下班則靠時速三百公里的地鐵。
這兩座城市都是個小島,四面環海,其特質決定了決定了它們的繁榮,但同時也是一把雙刃劍,因爲很多做偏門的不法分子都喜歡混跡在這種地方。
今天日正中天,天氣不算很熱,陣陣的微風已滲透着秋天的味道。易泉和杜海椒出現在市中心,兩人還是保持着時尚的形象,同時氣質上也多了一份狂野,杜海椒一身火辣的白色連衣裙,易泉一件彩色的t恤,衣腳後面掛一條鱷魚尾巴,一看就是個裝逼型的人。
他們在街上站了一會,很快又走進了一家大排檔。
去大排檔吃飯基本就是市井流氓的代名詞,專做diao絲族的生意。有人的地方就有diao絲,尤其是大城市,跋涉千里來闖天下撈金的人多如螻蟻。所以易泉選擇這個地方做爲突破口,目前來講絕對是明智之舉。
大排檔裡面,老莊和‘螃蟹’兩人早早就已經點好了菜,正在靜候易隊長的到來。
‘螃蟹’之所以被說服加入陣列,還是多虧了易泉一通好說歹說,曝出了自己所有的秘密以示誠意,始終無所事事的‘螃蟹’才決定接下這份工作。
易泉坐下來東張西望,才小心翼翼地道:“螃蟹,我就知道選擇你絕對不會錯。”
“先別給我灌迷湯,我也不敢保證消息一定可靠。”
‘螃蟹’不愧是地下世界(hei道)中的百事通,由於常年做‘非法生意’,儘管規模不大,但也認識了不少人,當然,那些都是他的客人,和交情扯不上半毛錢關係。但是他有個最大的優點,就是打聽小道消息的本領比一般人要強上不止一點。
之前易泉叫他查自己的弟弟被殺一事的消息,其實他有嘗試過,畢竟拿人錢財替人消災,但因爲某個原因,他一直沒有提及此事,直到後來才知道,原來這件事本身就是易泉說出來的一個巨大的謊言。
如今易泉對‘螃蟹’的信任幾乎不下於杜海椒,點了點頭滿意地笑道:“可不可靠是一回事,只要是有用的消息就行了。”
“這裡有個幫派叫毒蛇幫,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
‘螃蟹’嚼一口菜,昂起脖子喝下一口白酒,準備娓娓道來。
“毒蛇幫?爲什麼會叫毒蛇幫?”易泉不是警察,面是個軍人,專業對外不對內,自然不瞭解這些地下勢力方面的知識,要不然也不會苦心積慮地把‘螃蟹’這個人才搞到手了。
“因爲這個幫派的老大叫毒蛇。”
“原來如此。”易泉沒再說什麼,等着‘螃蟹’繼續說下去。
“毒蛇幫主要是放高利貸,大約三個月前,他給青州大學一個叫謝風龍的學生貸過五百萬。”
‘螃蟹’一杯白酒下肚,神色凝重地道。
老莊打算給他再倒滿一杯,卻被他用手勢阻止了,他喝酒似乎只喝一杯,絕不貪多。
“謝風龍?”這個名字易泉再熟悉不過,其弟弟謝風傑的腿就是被自己一刀射斷的。
“然後還有件更有趣的事情。”
‘螃蟹’臉上掛個淡淡的笑容,繼續道:“謝風龍的弟弟謝風傑,曾花了七十萬僱用殺手,指名要殺你,而這個殺手,正好毒蛇認識,他叫炮哥。”
“有這種事?”
所有人都來了精神,易泉更是心頭一振,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道:“那我之前叫你查的事情,你爲什麼沒說?”
螃蟹笑了笑,道:“你以爲我是幹什麼吃的?那段時間你找了兩個人一直在跟蹤我,你叫我怎麼信你?你不仁我自然不義,現在你倒是有點良心了,貌似已經撤走了那兩個傻b。”
易泉聽着,恍然大悟,不由有些臉紅,無言以對。那兩個人不用說也知道是郭千軍的手下,之前爲了瞭解‘螃蟹’的行蹤,不得已才叫郭千軍幫忙派出人手盯緊他,卻不想這個詭計一早就被他識破了,果然不是簡單人物。
“其實我也在奇怪,你能無聲無息地跟蹤我,不讓我發現,有如此出色的跟蹤術,反跟蹤術又怎麼會差,原來你早就發現,只是沒說出來。”易泉苦笑道。
“你知道就行了。”
‘螃蟹’沒有嬌情,卻有點自傲,又道:“這個消息我在青雲的時候就聽到過,之所以現在才告訴你,是因爲我也不知道靠不靠譜,直到跟你來了臺北,我這幾天出去溜了幾圈,才確認了此事的可靠性,應該是八九不離十。”
“炮哥……”易泉陷入沉思中,很快就整理出頭緒來,那天被自己在商場裡擊斃的二流殺手,想必就是炮哥無疑,但還有件事他沒想明白,謝風龍借了五百萬,卻只花了七十萬,既然請個殺手不需要那麼多錢,他爲什麼還要借那麼多?要知道高利貸的利息可不是小數目。
“毒蛇借錢給謝風龍是在什麼時候?”易泉若有所思地問道。
“我怎麼會知道,我又不是毒蛇。”‘螃蟹’這廝沒好氣道。
“那是在謝家破產前還是破產後?這個應該知道吧?”
“好像是宣佈破產之前。”
“嗯,那還說得通。”
隨後,衆人又交換了不放線索,研究了好一會才解散。
目前老莊跟‘螃蟹’兩人都是在臺北區域內單獨行動,他們都當獨行俠慣了,不太喜歡與人結伴同行。
易泉依然跟杜海椒形影不離,有點暫時取代了何倩雨的地位的意思。二人回到一處旅館,易泉便又躺到牀上出神地看着天花板,就像那塊天花板比杜海椒還要好看。
杜海椒則知道這是他的習慣,每當他思考問題時,就喜歡一眨不眨地盯着天花板,雙手枕着後腦躺在牀上,如果不是他的肚皮還在動,還真以爲這是一具死不瞑目的死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