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親手把何倩雨抓過來的歹徒二話不說,突然反手一槍就蹦了那男生的腦袋,一條血柱橫空掠過,觸目心驚。
正值青春年華,一條無辜的生命就這麼簡簡單單地離開了世界。
此舉可謂殺雞敬猴,現場之人均噤若寒蟬,更有人嚇得屁滾尿流,眼淚嘩啦啦地往下掉,仍是一聲也不敢吭。
殺了人的男人戴着黑色頭套的臉上只露出兩個眼睛,毫無憐憫之心,也談不上犀利,而是像一潭死水,沒有任何神采,就連殺人的時候也看不到有什麼波動。
他整個人的氣質讓人想到四個大字:“冷血殺手。”
“通通把手舉在頭上,我只說一次,誰再亂叫,下場和他一樣。”那人平淡道,語氣冷冰冰的,叫人不寒而慄。
衆人沒敢反抗,都把手舉了起來,彼此能聽到對方的心跳聲。這種命懸一線的刺激感不會令人興奮,只會令人恐懼。
易泉低垂着頭,生怕被人認出來,那時麻煩可不是一般的大。憑他的直覺,眼前這個氣質冷漠的殺手絕對不是等閒之輩。同時易泉也儘量在放鬆自己,以防殺氣外泄。
等他偷偷地瞄了一眼何倩雨跟杜海椒的時候,不禁暗暗一驚,何大小姐此時臉色出奇淡定,美麗的眸子俯視着地面,不知道在想什麼,但是可以肯定她對死亡並無?嘆澹?透嶄帳路⑹斃緯汕苛葉員取
而杜海椒則是更淡定,臉上沒有一點表情,時刻都保持着眼看四方耳聽八方的警惕狀態,不愧是專業保鏢。
如果剛纔她手裡拿的是真槍,估計也不會輕易被人抓到。
在場大部份人都是易泉那班的學生,包括了曹包的籃球隊和歐小珍的拉拉隊,此刻都追悔莫及,如果今天沒有玩那個狗日的遊戲,也不必被人抓來當人質了,若說不埋怨易泉,絕對是假的,但大家也沒好意思說出來,畢竟能不能脫險就只能看他的臨時應變能力了。
易老師的身手和機智都不再是秘密,搜遍全校也沒人敢懷疑。
“洪哥,外面好多條子,我們怎麼辦?”其中一個搶劫犯在窗口邊看了看外面的情況,然後走回來對那個殺了人的殺手說道。
“彆着急,先把一個人丟出去亂槍幹掉,然後叫他們後退,並告訴他們還有二十個人質在我們手裡。”那雙眼無神的殺手道。
這個殺人不眨眼並被稱作“洪哥”的人看起來像是老大級別的人物。
他此言一出,人羣裡頓時一陣騷動,因爲誰也不想成爲歹徒的活靶子。
“別吵,再出聲把你們全乾掉。”一人舉着槍喝道。
結果兩個八尺大漢把一名男老師拖了出去,嚇得那老師屁滾尿流哇哇大叫。其他人也看得眼皮直跳,並非是不想幫忙,只是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一切反抗都是浮雲,有槍的都是老大。
雖然易泉跟那位老師並不熟悉,甚至連他名字都不清楚,可眼看着他被人拉出去,正義的靈魂在召喚着他,這裡的每一個人都是他的衣食父母,做爲軍人,他應該挺身而出,但他忍住了,因爲比起一個人的生命,那十幾二十人的生命更加重要。
憑心而論,這裡所有的“恐怖分子”加起來也未必是易泉的對手,談笑間解決他們並不是難事,但他只忌憚一個人,就是那個叫“洪哥”的。
隨着一聲驚吼聲,緊接着便是機關槍掃射的噼啪響,一具屍體從食堂二樓的窗口飛了出去,倒在血泊中。
外面那名穿警司服的隊長一直着個喇叭在呱呱叫,看到屍體扔了出來,才乖乖閉嘴並下令後撤。
“m的,這些警察都是吃屎長大的!”易泉悶罵一句。這句不但是他的心情寫照,如果那具屍體還有思想的話,估計也要詛咒了。
其實那警司也想喊冤,爲了轉移敵人的視線好讓飛虎隊做潛入工作,也不得不如此,犧牲一個人也是情非得已。
此刻飛虎隊的精英已經爬上了樓頂,食堂樓四面八方都是潛伏的飛虎隊特警,蓄勢待發,只等一個最佳時機出現。
安全區裡,慕容雪荷急得團團轉,坐立不安,第n次道:“到底他死了沒有?爲什麼連他也被人抓了?他不是很有本事嗎?”
戴玉蓉相對還比較鎮定,因爲這個時候有人需要她,她就必須鎮定。憐憫地摸着慕容雪荷蒼白的臉,戴玉蓉安慰道:“放心吧,因爲他的學生在裡面,所以他必須也在,因爲他有責任解除學生的危機。”
“什麼叫有學生在他就必須在?人家有槍的,那是亡命之徒啊,萬一他也完蛋了,那誰來扛起重任?”慕容雪荷心亂如麻,連自己都不太清楚自己在說些什麼。
戴玉蓉有點看不下去了,翻白眼道:“你不是一直在咒他死嗎?現在是天賜良機啊,豈不正合你心意?”
“你才咒他死呢。”慕容雪荷怒斥道,否認了自己的“罪行”。
戴玉蓉閉上了嘴,冷眼斜視,心想如果她這時候還不能正視自己的心,那就是真的沒得救了,老孃也懶得再說。
其實她自己也很心神不寧,雖然表面上可以假裝很淡定,可事實卻不是那麼一回事,至於爲什麼,估計是有那麼多學生命懸一線吧,除此之外,她實在是想不出別的理由。又或許她能想得出來,卻不敢去想,絕不允許自己再想下去。
食堂內,以一具屍體爲代價把外面的警察嚇退好幾十米後,歹徒們纔開始冷靜下來,有好幾個人打開手裡的大袋子在數錢,粗略地數了一遍,然後眼神裡全是貪婪之色,說不出的興奮。
“發財了……”一個眼睛比較大的蒙面人道:“洪哥,現在怎麼辦?是不是叫他們送架直升機過來,然後撤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