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終於明白了,爲什麼男人會喜歡小鳥依人的女人,此刻的我就是這種狀態。以前葉良姜總說我是一個強勢的女人,但事實上沒有一個女人是願意強勢的,那是因爲沒有遇上一個讓她找回溫柔的男人。
我想我是找到了。
面對數十名的記者逼問,顧森硯對答如流,他從容不迫的態度讓那些原本準備了一大堆犀利問題的記者們根本就無從招架。
我就這麼坐在他的身邊,看着靳嵐與沈覃的表情,此刻的靳嵐已經氣得要死,但是她不能發作,也發作不起來。這個讓她防範了幾近二十多年的兒子正將她往地獄推去,而她一點辦法也拿不出來。
反觀沈覃的表情好像從一開始就是這麼淡定從容,他幾乎都沒有關注顧森硯說的每一句話,只有在記者提問他的時候,他纔會迴應一些比較官方的話。
幸好他們沒有問我。
我暗自鬆了口氣,以爲接下來的問題將不會圍繞着我,但事實遠沒有想的那麼簡單,尤其是當中的一個記者還是我眼熟的。
那個之前在葉良姜家裡被我打了一巴掌的記者始終都沒有開口,他似乎在等待一個機會,然而這個機會就是現在。
"顧太太,既然顧先生已經恢復,那麼想就您之前被強暴的事情,我想請問您以後會怎麼面對你的先生呢?都說豪門無長情,顧先生是否還會接着這樣的您呢?"
不得不承認現在的記者膽子已經大到無法無天的地步了,即便被我教訓了一頓之後依然死性不改,看來只有等他付出血的代價才知道什麼叫做生命的可貴。
在記者提問結束後,四周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我想他們其實都想問這個問題的,或者再用更加犀利的言辭去問。
只是膽子大的人也就這麼一個。
顧森硯沒有回答,而是端起了面前的水杯看了一眼,也就是這麼一眼的功夫,下一刻他直接將水潑在了那個記者的臉上,"請問你是哪家媒體?一會兒我會致信到你的供職單位,以你剛纔的言論我完全可以告你誹謗我太太的名譽!"
此一番言論,此一個簡單動作讓在場的所有記者都震住了。
"我想這件事可能在你們記者圈裡出現了一些錯誤,我白芷並未遭受什麼……也就是你們口中所說的強暴事件。所以我先生對於此事也沒有必要做出什麼迴應。當然之前有不少記者朋友們上門採訪,這件事已經對我個人造成了不小的傷害,如我先生剛纔所說我完全可以告你們騷擾誹謗我!"
既然顧森硯已經爲我開了一個好頭,那麼我也沒什麼好擔心的了。
即便照片流露出去又能怎麼樣,他們敢放出去一張,我就毀了他一家!
"請問,你們還有什麼要問的?"顧森硯收斂了氣息,又擺出那副人畜無害的笑容來。而他這麼問了,底下的記者要是再問不是明擺着找麻煩嘛。
於是面面相覷幾秒後的結果就是沒問題可問了。
當然在記者招待會結束後,顧森硯還特意讓人好好招待了他們,告訴他們什麼該寫,什麼不該寫。
維持了將近三個小時候的招待會讓我筋疲力盡到了極致,一離開酒店我就準備回去好好休息,可惜剛離開會場我就被顧森硯給攔了下來。
"小芷,你去哪兒?"他看着我,似笑非笑的樣子就好像在說我在打着壞主意一樣。
我忍不住往後退了一步,可惜這男人實在是太霸道了,二話不說直接扛着我就往酒店的電梯口走去。
"喂,你放開我!這麼多人,被看到多不好啊!"雖然隔了好久才見面,但也不用這個樣子吧。
顧森硯扛着我進了電梯後纔將我放下,我被他死死的壓在了電梯的牆壁上,他居高臨下的看着我,嘴角是一抹孤鶩邪肆的笑容。
我以爲他會說什麼,可是他什麼都沒說,反手直接扣住了我的下巴,強勢的吻就這麼落在了我的脣上。
帶着炙熱,帶着勢不可擋的氣勢。
"森硯,放開我,有攝像頭!"我推了他一把,好不容易鬆了口氣,才說了一句話嘴巴又被他堵上了。
我越是掙扎,他越是將我抱得更緊,他說,"小芷,你知不知道這段時間我瘋了般的想你!"
我整個人都怔住了,我從不知道這樣的男人還會有如此熾熱的情感,可是這樣的他,這樣的動作與神情,這樣的肺腑之言讓我完完全全的相信了。
這就是讓我沉迷的男人,我一度爲了他不可自拔,一度爲了他什麼都可以不顧。
"你愛我嗎?"我忘了我是否問過他這樣的問題,可我記得他以前說過,他愛我!
"我愛你,天地可鑑!"顧森硯鬆開了我,捏了捏我的鼻尖,才發覺我早已紅了眼眶。
他握緊了我的雙手,放在他的脣邊,一遍又一遍的親吻着。
我笑了起來,罵道,"你能不能別這麼肉麻好嗎?一把年紀的男人了,還學人家純情小男生!你不噁心,我還噁心呢!"
其實我的心裡是歡喜的吧,只是我不好意思承認罷了。
顧森硯彎起手指擦了擦我眼角的淚珠,"你說的對,這種肉麻的話我還是第一次跟女人這麼說。小芷,你喜歡聽嗎?"
我猛地搖頭,口是心非着,"鬼才喜歡!"我否認着,可是身體卻誠實地抱住了他,"森硯,你爲什麼要露面呢?你知不知道早上我看到新聞的時候我真的擔心你會出事的!"
"我怎麼會出事呢?"他笑了兩聲,迴應着我的擁抱,"是我過於疏忽了,是我太過自信。我以爲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可偏偏我還讓你出了事。"
……
那是一場我如何都揮之不去的噩夢。當顧森硯說出那句他自責不已的話時,我心中的一腔溫暖突然間全部覆滅了。
"森硯,我沒事的,你不用自責。"忽然間,我開始抗拒他的擁抱了,我開始害怕他的氣息,我突然間想到了那一晚的所有事情。
歷歷在目,清清楚楚!
有白薇跟我說的每一句話,還有那些混混是如何欺辱我的!我還是忘不掉那一夜,我還是忘不了自己已經被人強暴的事實。
是我不願面對,是我不願承認。當那些記者千方百計去揭開我的傷疤時,我忍着的住;當白薇威脅我要去散佈我的照片時,我也忍得住!
可我不想連顧森硯也記得這件事!爲什麼要記住,爲什麼?顧森硯,你是不是也在嫌棄我?
"小芷?你怎麼了?"
"你別碰我!別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