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承文並非靈機一動才發現藏在這一團亂糟糟事情背後的真相,而是早在發現年永輝誇張的演技時就已經有所猜測了。
兩方隔着謝承文打拳,惹火了謝承文,他纔不按照別人的規則做事,他乾脆直接掀桌子,不管兩人之間誰生誰敗,謝承文想說的是以後你們別拿我做法,誰搞我就搞誰!絕無二話。
謝承文乾脆利落的表態最後結果如何還不得而知,不過至少知道自己的分量還是很重的,當然,這點並不重要,謝承文不需要誰來給他開證明或者背書,如今他已經有了自立於修行圈的底氣。
京城的約佔原本就是一個向修行圈展示自己力量和態度的舞臺,可隨着謝承文貢獻的法器和法陣理論,謝承文在學術方面的能力已經被各方基本認可,現在,就差亮肌肉了。
如果謝承文想要開宗立派,只要在京城之戰後豎起大旗,估計也能撐得住門面,至少雲無爭是會選擇支持的,可惜,謝承文從沒有這種想法。
至於世俗方面,其實原本就是井水河水的關係,上面的人很清楚,謝承文在這方面沒什麼訴求,他一個孤家寡人,還能造反不成?所以不管謝承文怎麼鬧,這筆賬是肯定要算到雲無爭和年家頭上去的。
就是看清楚了這點,謝承文才敢逮住年家的尾巴窮追猛打,根本不顧忌執政方面的看法。
同樣,雲無爭也能看清楚這點,所以他藉着謝承文的手,給年家一個狠狠的教訓,也許不會傷筋動骨,但是對年家聲望的打擊可能會是很嚴重的。
......
傍晚,空氣裡瀰漫着疲倦的氣息和塵霾,太陽還遲遲不肯歸去,餘光灑在無數的玻璃窗上,彰顯它最後的光芒。
霍玉馨一臉疲憊的出現在活動室門口,看到自己的兒子正跟謝承文站在一張很大的白板前面,兒子擡手指着白板似乎在向謝承文解說着什麼,謝承文一臉的古怪,然後一大一小兩個男人都若有所覺的扭過頭,看向細細喘息的霍玉馨。
霍心勇咧開了小嘴,擡腿就衝着媽媽跑了過來,霍玉馨重重的吐了口氣,笑着迎了上去。
牽着兒子的手,霍玉馨來到白板前面,先跟謝承文打了個招呼,然後好奇的看向白板。
這白板上畫着一些奇怪的圖形以及路線,看上去就像是一個孩子秘製的藏寶圖,從圖上偶爾出現的怪獸形狀的物體判斷,也許這個寶藏並不那麼容易得到,尋找寶藏的過程可能很艱辛危險。
看到霍玉馨看向白板,霍心勇拽了拽媽媽的手:
“寶藏遊戲。”
霍玉馨瞭然的點頭,雖然在白板上玩遊戲有些奇怪,但是謝承文本來就是個奇怪的人,這裡也是個奇怪的地方,最近也一直髮生奇怪的事情,所以,她已經不會大驚小怪了。
“這是小勇和鈺玲一起創造的學習遊戲,投下骰子決定步數,這些腳印形狀中的數字,代表着一個答題卡,或許是數學題和常識,或許是拼音和組詞造句,答對了向前答錯了後退,遇到怪獸時題目超難,答錯了被怪獸吃掉,從頭來過。”
霍玉馨驚訝的看了看謝承文,然後又看向自己的兒子:
“小勇真厲害,小勇找到寶藏沒有?”
“有!”
霍心勇驕傲的仰着頭,霍玉馨開心的笑了,看到兒子被照顧得這麼好,還能愉快的學習,霍玉馨心裡充滿了感激。
隨後她又想到了今早看到的一幕,覺得他們好傻,碰到這麼一個善良又又能耐的醫生竟然不知道珍惜,被自己一時貪念所左右的結果,就是葬送了孩子的未來,怎麼想,這都太傻了,幸好當時自己沒有被眼前的好處所利誘做出錯誤的選擇。
“謝謝你,謝醫生,還有嚴姑娘,太感謝了。”
“不客氣,小勇也是我朋友。”
霍心勇聞言笑着看了看謝承文,用力點了點頭。
謝承文又看着霍玉馨道:
“他們應該會消停兩天,過後可能還會找你幫忙,他們近期的記憶我可以將之扭曲,但是長遠的就不行了。”
霍玉馨吃驚的看着謝承文,不知道他跟自己說這些幹啥,而且,扭曲記憶什麼的是開玩笑的吧?
謝承文神色不動的繼續道:
“如果你怕麻煩的話,乾脆搬個家,以後少跟他們接觸吧。”
“這,啊?哦,好的,好的,我會的。”
謝承文擺了擺手:
“我只是建議,並沒有干涉你社交的意思,好了,時間不早了,早點帶小勇回家吧。”
霍玉馨點了點頭,稍微遲疑了一下開口道:
“其實他們當時也想要走小勇的吊墜來着,還開了個嚇人的價碼。”
謝承文笑了笑道:
“沒事,這些東西都是專用的,他們拿去也沒啥用處,要是有人非要拿走的話,你們也不必堅持,事後告訴我就是了。”
霍玉馨一怔,隨即有些驚慌的看向謝承文,謝承文笑着道:
“跟你們無關,你按照我說的話做就是了,如果是非自願失去的,責任不用你們承擔。”
霍玉馨遲疑的點了點頭,謝承文又補充道:
“要是有事你也可以打我電話,放心,沒事的。”
霍玉馨勉強鬆了口氣,帶着霍心勇走了。
.....
謝承文帶着嚴鈺玲回到自家樓下的時候,看到父母正在跟一個男子說話,旁邊還站着一個漂亮的年輕女子。
看到謝承文和嚴鈺玲,他們停下了談話。
“陳老闆,你怎麼在這裡?來找麼?”
“謝先生,幸會,我是來嚴老闆家拜訪的。這是我女兒陳欣怡,上次您見過一面的。”
陳欣怡好奇的看了看謝承文:
“謝先生您好,鈺玲姐好。”
嚴鈺玲冷淡的點了點頭,又衝陳俊毅點了點頭,然後跑到謝媽身邊站着,一副乖女兒的樣子,謝媽頓時很有面子的咧嘴笑了起來。
謝承文好奇的問道:
“陳先生認識我父母?”
“呵呵,沒有,正好問路問到了您父母這裡,一說原來大家都是自己人。”
謝承文暗暗撇嘴,誰跟你是自己人哦。
“那還真是巧了,大家別站在這裡了,上樓吧。”
說完,謝承文推了老爸的胳膊一下,謝爸帶頭向樓門廳走去。
進了電梯,謝承文未免冷場隨口問道:
“陳老闆,最近生意可好?”
誰知道這個問話就像是點燃了炸彈的引線一般,立刻引爆了陳俊毅的滿腹苦水。
“嗐!可別提了,誰能想到美國人這麼無恥,說變就變,說好的契約精神呢?簡直是...除了粗口,我都不知道該說啥好了。”
謝承文見狀不由得一笑:
“你們也上實體名單了?那恭喜了,說明你們是真有實力的公司。”
陳俊毅哭笑不得:
“那倒沒有,我倒是想上呢,上了這個名單等於一個免費全球廣告,但是我們的合作伙伴怕啊,所以很多合同都終止了,一些元件也被禁售了。”
“你們不是自主產權的麼?元件有受制於人?”
“我們又不可能自己生產元件,不過也不是沒有替代品,只是調整起來費時間,加上訂單減少,今年的利潤夠嗆。”
謝承文點了點頭,這話他就不好接了。
陳俊毅卻笑眯眯的開口道:
“我聽說謝先生您現在在醫院工作?”
“嗯?陳老闆不是想向我推銷你們的設備吧?”
“呵呵,如果需要的話,我倒是不介意做銷售推廣呢,我就是希望有機會您給美言幾句,堤外損失堤內補嘛,如果國內採購這一塊我們能將外國設備打下去,與公與私都是好事,您說呢?”
謝承文笑了:
“陳老闆覺得我能有這麼大的能量?”
“嘿嘿,其實我見到每一個醫療系統內的人都這麼說來着,哈哈。”
謝承文聞言莞爾,這個陳俊毅確實會來事,說話也很有意思,該坦誠的時候絕不虛僞,該虛僞的時候也放得下面子。
“所以你今天來也不僅僅是私人拜訪了,你想走嚴前輩的路子?”
“公私兩便嘛,自家人沒必要太見外,您說呢?”
謝承文點頭:
“陳老闆對嚴家很瞭解?”
這時候電梯停了,衆人魚貫而出,謝承文和陳俊毅落在最後面,陳俊毅低聲道:
“我爸的意見,他說風自天上來,我覺得有些道理,鳳羽站得比我們高,就算幫不了忙,也能提供一些我們得不到的消息。”
說完,陳俊毅又哈哈一笑放開聲音道:
“那我先去看看鳳羽,過會兒如果方便,我再來拜訪您。”
說完,又向謝爸謝媽打了招呼,這才帶着女兒往嚴家的大門走去,嚴鈺玲卻直接攙着謝媽的手臂進了謝家門,這讓陳欣怡錯愕不已。
嚴鈺玲一進門就笑嘻嘻的直奔冰箱而去,肥宅快樂水薯片走起,謝媽則直奔廚房,一邊還不忘記嘮叨嚴鈺玲,讓她別吃那麼多,一會兒吃不下晚飯。
謝爸則看了看謝承文,無奈的笑着搖了搖頭,跟着進廚房幫忙去了。
謝承文鬆快的坐在沙發上,看着放飛自我的嚴鈺玲。
“過家門而不入,一會兒不怕被你媽打死!”
“哼,我討厭那些亂七八糟的客人,這些商人的鼻子可真夠靈的,今天姑姑纔出去轉一圈,他們就聞着味來了。”
謝承文淡然一笑:
“利來利往而已,再說了,有這些人聚集在你們周圍,才能形成一個穩固的利益羣體,你們嚴家想要在海城拿下幾分話語權,那麼這些人就是不可避免的。”
“切,我纔不管,別吵,別吵,我要開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