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畫片的時間剛好十分鐘,這是謝承文專門剪輯過的,時間太長了,孩子的注意力就會被分散了,而不能專注於一個故事情節上。
謝承文並不需要霍心勇幫什麼忙,也不是進行什麼實驗,他只是在幫助霍心勇和藍胖子建立一個正常的基礎觀念。
所以動畫片的故事情節很簡單,就是簡單的自利與利他的平衡問題。
等他花了幾分鐘與霍心勇探討明白這個問題之後,嚴鈺玲蹦蹦跳跳的回來了,並且帶來一個好消息,徐恆醒了。
謝承文將霍心勇託付給嚴鈺玲,讓她教霍心勇一些小學的語文數學課程,不理會她那幽怨的眼神,自己趁機跑去看徐恆。
徐恆的病房裡有不少人,都是研究所的內部人員,並沒有外人在場,負責醫療方面的同事仔細檢查了一番之後,低聲向杜學東彙報了一下,看杜學東的神色,就知道檢查的結果還是令人滿意的。
隨後醫生和護士撤離,房間內迅速清靜下來,只剩下了杜學東以及一位助手,還有就是謝承文以及隨着謝承文一起的助理。
杜學東讓自己的助手以及謝承文的助理上前再給徐恆做了個檢查,當然,這次的檢查並非生理層面的,而是靈魂和生理層面的,這是對這兩個助理的一次考察,也是學習過程。
等到兩位助理檢查完,謝承文與杜學東對了一眼,杜學東示意謝承文去查證,杜學東自己就算了,他又不是修行者,他只能通過數據分析才能得出結論。
謝承文上前,與徐恆對視了一下,徐恆的眼神顯得有些疲憊和茫然,顯然他的記憶還沒有完全恢復,或者叫做重啓沒有完全完成,現在他心裡肯定正在回憶眼前這些陌生的面孔,以及分析自己所處的環境。
謝承文很隨意的將手指搭在了徐恆的手腕上,就像是中醫醫師在把脈,這麼做只是爲了讓動作顯得不突兀,符合大家的常識罷了,其實接觸任何部位都沒有區別,甚至無需接觸也能搭建信息干涉通道。
幾秒後,光輝就向謝承文匯報了檢查的結果,謝承文與自己的判斷一一對照,當然是光輝的診察更精確,但是謝承文的判斷也沒有錯,定性完全準確,缺乏的只是精確定量問題而已。
謝承文衝徐恆笑了笑,現在還不是交談的好時機,謝承文轉身看向兩個助理,讓他們將剛纔自己診察的結果說出來,然後加以指點,兩個助理都聽得十分認真的聽着,還用手機錄了音,下去之後還要整理筆記,然後將這些筆記交給杜學東,杜學東整理之後,會作爲試驗教學材料發給研究所內的同事,同時也會上傳到內部網上。
杜學東是絕不會白白浪費謝承文這個人才的。
謝承文對此也很無奈,雖然很想問問杜學東會不會給自己發一份教材編寫津貼,不過這話一說出來,肯定又會讓杜學東說自己財迷。不過杜學東也很會做,之前謝承文提供的法器設計圖等資料和實物,杜學東都幫謝承文整理了文字資料上傳到內部網,並設定了下載收費,幫謝承文賺了不少的積分,換成錢的話也是很客觀的一大筆呢。
等到精神力測試法器正式完成試驗推出,估計雲無爭還會給謝承文付一大筆積分,其實謝承文真的不缺錢,只不過擔心白給的東西別人不會珍惜,所以謝承文才會表現得那麼財迷。
等謝承文將自己的檢查結論與兩人的檢查結果對照完,並仔細的分析了造成差異的原因,兩個滿臉恭敬和喜悅的助理才收好了手機,歡天喜地的走了。
杜學東上前再次檢查了一下徐恆的狀態,見他眼神漸漸明亮,生命指標也十分正常,這才放心的走了。
病房裡只剩下了謝承文與徐恆兩人。
謝承文從邊上拽了一張凳子坐在病牀邊上,然後瞥了一眼牆角的監視器鏡頭,低頭看着徐恆開口道:
“徐恆你好,我叫謝承文,是這裡的研究員,你現在是在某部門的研究所內,之前的事情回憶起來沒有?”
徐恆嘴脣動了動,張開嘴想要說話,卻沒有發出聲音,謝承文笑了笑,擡手在徐恆的頸部凌空劃過,一股看不見的精神力波動滲透進徐恆的咽喉,徐恆頓時覺得咽喉一陣清潤的感覺,原本乾澀麻癢的喉嚨立刻變得舒爽起來。
“咳咳。”
輕輕的請了一下嗓子,徐恆略有些驚訝的看了謝承文一眼,徐恆並不是沒有見過修法者,但是像謝承文這麼年輕的修法者比較少見,而這麼年輕卻隱隱在這個國字號的研究所中有着這麼高地位的修法者就更少見了,不,應該是從沒見過。
“你...好,謝謝,我體內的蠱蟲...”
徐恆一開始說話時聲音還有些飄,但是很快胸腹的肌肉漸漸復生,說話的聲音也堅實起來,這讓徐恆自己都有些吃驚,貌似自己的身體狀況好的有些太快了,難道是剛纔謝承文給自己施放的秘術起到的效果麼?
徐恆的猜測沒錯,剛剛謝承文的確釋放了一個全身性質的回覆術,謝承文敢這麼做,是因爲徐恆一直在通過靜脈通道注射營養物質,身體中已經積攢了不少的營養物質,因此用強有力的回覆術激活超常的新陳代謝恰逢其時。
事實證明,謝承文的判斷十分準確,徐恆的狀態迅速的朝着正常人的方向回升。
“你知道自己中了蠱術?”
“是的,那人告訴我的,還說我身中的蠱術有着強烈的傳播性,不過,我覺得他太小看了咱們國家的修行者了。”
謝承文笑了笑:
“你確定是你所說的那個人給你下的蠱?”
徐恆一怔,隨即有些震驚的看向謝承文:
“難道不是麼?”
謝承文笑着搖頭:
“這個我怎麼知道,這需要你自己判斷吧,還有,你清醒的事情我們已經通知了你的領導,估計他很快就會來。”
“謝謝。”
徐恆臉上險死還生的喜悅消失了,換上一副略顯凝重的深思之色。
“我剛剛給你施放了恢復術,接下來在等你領導到來這段時間你的精神好得很,想睡也睡不着的,不如我們聊聊天。”
徐恆收拾起有些紛亂的心思,露出一個笑容道:
“好啊,不過謝醫生應該知道,我們這行很多秘密,有些事情我不方便說。”
“當然,還有,我是研究員,不是醫生。”
“抱歉,謝研究員。”
“嗯,其實我想通過聊天,來判斷一下你的記憶保存情況,畢竟你經歷了長時間的意識喪失,並且在治療時遭受過靈魂衝擊,所以我有些擔心你的記憶受損。”
徐恆聞言也有些擔心起來,如果他的記憶出現了問題,那肯定就不能繼續在原來的部門服役了,這是他絕不希望看到的結果。
“那,怎麼評估?”
“這主要靠你自己,你回憶一下,按照日期順序,最好從有記憶的時候開始,然後直到你喪失意識之前,所有的日期順序是否都正常,其中是否存在可疑的空白時間段?”
徐恆有些緊張的開始了回憶,大概十幾分鍾之後,徐恆才長長的呼了口氣,看樣子,他的記憶沒什麼問題,至少沒有大問題。
“謝研究員,我覺得記憶沒問題。”
謝承文淡然的點頭:
“很好,恭喜你了,你不是普通人,我相信你的判斷,當然,我們要知道這個,主要是研究需要。”
徐恆立刻回道:
“我可以保證我說的都屬實。”
“好的,謝謝你的合作。看來他們還得過些時候才能到,我們聊點別的吧。”
徐恆笑笑:
“好,我也難得有這樣的機會。”
謝承文想了想道:
“你應該是個暗勁階段的武者吧?嘗試過沖擊化勁麼?”
“還沒有,我們頭說積累的越厚實,可能性就越大。”
“你們頭?向東來麼?”
“對,謝研究員見過他?”
“見過,昨天他纔來海城,還有個年永輝,也是你的同時吧?”
“呵呵,是的。”
徐恆笑的很有深意,想必年永輝這個人在他們的隊伍中是不怎麼受待見的,這就是一粒老鼠屎啊,爲什麼年家要將這粒老鼠屎塞進這麼重要的部隊裡面呢?這個可有些耐人尋味啊,不過,這些事情謝承文並不打算理會。
“向東來...你們頭很厲害。”
徐恆贊同的看了看謝承文:
“是的,很厲害!我們都很信服他。”
“我有些好奇,按說你們執行任務應該會經常碰到修法者吧?爲啥你們不多找些修法者加入呢?”
徐恆笑了:
“修法者又不是大白菜,誰願意幹這個活啊?不過...其實我們碰到修法的機會也不多。”
“哦?境外的修法者很少麼?”
“嗯...也不是這個原因,而是修法者一般都不怎麼摻乎這些事情,對他們來說,這些世俗的利益沒啥用處吧?”
徐恆露出一個‘你懂的’表情,意思是你一個修法者,難道還不知道這裡面的情況麼,修法者都高高在上,誰會爲了幾個臭錢或者別的什麼無關緊要的世俗利益,就頭鐵的跟一個國家機器對着幹啊?
至於國與國之間的對抗,現在是和平時期,修法者都是戰略級別的,誰都不敢輕易動用,一旦惹惱了對方,誰也不知道最後會鬧到什麼地步,但是一個雙輸的結局是肯定的。
所以在徐恆這個層次的對抗中,主要都是武者,偶爾會與修法者,一般也都是做事留一線,不會趕盡殺絕,否則對方報復起來,第一個倒黴的就是自己,修法者犯不着爲了所謂的‘國家利益’犧牲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