詢問完幾位重點懷疑的俗家弟子之後，我和方話秋、張欣一起回到了寺廟爲我們安排的禪房，而姚雨桐他們此時還在尋找那些有損壞功德碑的房間並排照。
“我感覺那個靜心很奇怪啊，結結巴巴地居然還能把事情說得那麼清楚。”方話秋坐在茶座一角，張欣則在努力爲我們泡茶。
“我也有感覺，只是說不出來。”好難得，張欣居然也會正常思考問題了。
我很想讚賞一下張欣的進步，如果不是她又把荷葉茶當成了龍井茶泡出來給我們喝了的話。
“好苦啊，張欣你是不是又搞錯了？”方話秋捂着嘴巴跑去外面把整口茶都吐了。
“唉？是嗎？”一下子張欣的臉就羞得漲紅，嘴巴上卻說着：“我是覺得多喝一點兒荷葉茶可以減肥塑身的嘛，呵呵……”
“我又不胖。”
經過大半年的相處，我已經對張欣的迷糊感到適應了不少。
“他一看到我們在詢問關於昨天功德碑被破壞的事便神情緊張，可是在對答的時候卻把昨天晚上的行程說得那麼清楚，就像是……背下來的？”
“嗯嗯。”方話秋點頭道：“我就是這麼覺得的，只是沒想出來他可能是在‘背書’。”
“可是他也說了啊，那段時間裡他先是跟靜安一起去廁所蹲坑了半個小時左右，然後就回到了宿舍，見靜虛已經睡着了，兩人便將沒有開燈而將門反鎖之後洗漱睡覺啦。而且他們的話也受到了隔壁一個老大爺的證實，說是他去上廁所的時候有看到靜安在門口等着，兩人還打了聲招呼呢。”
“靜虛也說了，他十二點左右起牀上喝水的時候看到他們兩人躺在牀上呼呼大睡了的。靜安當時還被吵醒了，問他是不是在夢遊呢。”
“四個人都能相互作證，至少說十二點之前他們是沒有機會的咯？”
“十二點之前寺內還零星有些燈光，夜貓子習慣了的話應該能看清功德碑的位置，可是十二點之後寺廟裡的燈光就全都熄滅了，那個人不會那麼傻打着燈幹活吧？多麼容易被發現啊。”
“誰知道呢，或許他賭的就是下半夜沒人起牀上廁所呢？凌晨十二點這個時間點之後我們不能確定那個賊人會不會冒險打着燈花費那麼長的時間去破壞功德碑，自然也就無法僅憑猜測確定事件發生的具體時間段，除非有人在十二點之後的一段時間內還沒睡，而且還會注意到三大殿那邊有沒有燈光。”
“我當時還沒睡。”
嗯？回過頭去一看，竟然是正在重新親自沏茶的方話秋。
“那麼晚，你在幹什麼？”
“我想快些找到線索報復方雲兮，所以一直都睡不着。然後閒來無事到院子裡去逛了逛，然後坐下看月亮星星。”
大戶人家的女人果然多閒情逸致，大半夜的不睡覺起來看星星？
“那你有見到當時的寺廟裡有異樣的燈光或者聲音嗎？”
“沒有，一切都是那麼平靜。”
呵呵噠……雖然不能完全排除賊人下半夜出手的可能，但至少在概率上已經能將其縮小了。我的推論其實存在很多漏洞，比如說不確定的時間段以及不能完全確定的人羣（萬一是老人、年輕俗家弟子或者貪財的大和尚呢？），但是在這一團迷霧之中，也只能是按照最有可能的方向去找了。
不知不覺時間已經到了中午，寺廟裡的僧人將我們的飯菜送到了禪房。
“終於拍完一半了。”姚雨桐、白菜和田中喜帶着相機準時在飯點來到了我們的禪房。“可以吃飯了嗎？”
“都是素的，你們受得了？”
這時候田中喜拉了一下白菜的衣服角，看樣子是想要出去吃大魚大肉。
“阿喜，我們難得來一次千年古剎，就吃一頓齋菜好吧。”
“嗯，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好吧。”
說真的，寺廟裡以爲我們只有三個人，所以也只給我們配了三份飯菜。
“啊，爲什麼沒有我們的份？”
“把江趙的那份我們分了吧？”姚雨桐怎麼老是找我的茬？
“那也不夠啊。”說着田中喜又拉了一下白菜的衣角，這回她有正當的理由可以出去大魚大肉了。“我們出去吃吧，下午再回來。”
“你們出去吧，我就不了。”姚雨桐毫不客氣地拉過我的那一份飯菜，然後順手將方話秋帶的電腦拿了出來。“我要去網盤下載一個處理軟件，下午就你們去拍照，我在這裡處理一下各個房間的VR。”
“好。”我站起身來，笑着對白菜說：“我們一起出去吃吧，走遠一點吃大餐。”
“好啊好啊。”田中喜居然第一次贊成我的建議，當然她只是爲了吃。“白菜，我們一起出去吃吧。”
“嗯，既然你們都這麼說了，那我也只好同意了。”
我斜着眼睛挑釁似地衝姚雨桐挑了挑眉毛，隨即以一個拽得不行的身姿離開了禪房。
江浙一帶的精緻小吃是出了名的，我們到杭州這麼長時間了也只在五星級酒店裡託方話秋的福才吃到過一次。但是大家都說要吃到當地最正宗的小吃一定要去外面的小店甚至是路邊攤，作爲一個吃貨來說又怎麼能放過呢？剛好還可以趁着這個機會休息一下頭腦，思考思考下一步該怎麼辦。
“聽說江浙一帶的廟會很熱鬧的，要是十五我們還在這裡的話就好了。”
“今天初十，還有五天而已。只要我們能在這之前找到線索，相信會長會讓我們參加這裡的廟會的。”
我和白菜一人點了一份傳說中的揚州炒飯，然後又合點了一份小籠包，吃得津津有味。
“阿喜，出來吃正餐的時候就不要再嚼薯片了吧？”
沒錯，田中喜出來不是爲了吃什麼大魚大肉，而是爲自己的旅途添置她無論在什麼地方都不可或缺的薯片。如今我們在吃着正餐，她還在嚼着薯片。
“薯片是高熱量食物。”
“原來你知道啊？”你身體都這麼壯了，還吃這麼高熱量的食物？
“這才能增加我肌肉的力量，不是嗎？”
呵呵，你說的都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