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醒來的時候外頭的天已經全黑了,盯着陌生環境看了幾秒,我赫然發現最後在祈祤懷裡睡着了。
他的房間我進來過一次,所以記得,男性的氣息從被子上襲來,讓我一陣臉紅,剛想起身下牀回家,就看到祈祤開門端着一碗東西進來。
見到我醒了把碗放在牀頭櫃上,坐在了牀沿,“醒了?”祈祤伸手探了探我的額頭,突然又傾身過來,我嚇得後退,他已經額頭碰額頭了,然後才說,“燒已經退了,沒事了。”
我臉紅心跳,眼神遊走不敢看他,“我發燒了?”
“是的。我把你帶回來後就發現你睡着了,身上很燙,一抹才知道你發燒了,身上衣服也全溼了——”
“啊——你!”
我這才發現身上穿着男人的睡衣,寬寬鬆鬆的落在我小身板上,這還是我第一次穿男人的衣物,連君崇的也沒穿過,一時臉紅的可以滴出水來。
祈祤看着我的反應,顯然意識到了什麼,微微一笑,倒也沒打趣我就解釋說,“是林幽幫你換的。”
“小幽?”一聽到林幽的名字,我驟然擡起了頭,抓住祈祤的手問,“小幽來過?在哪裡?”
“天色晚了,她見你睡得平穩後就回去了。”祈祤頓了頓,又對我說,“她讓我跟你說聲對不起,還說今天大姨媽來沒控制好脾氣所以對你說了那些話,叫你不要介意。”
女人來大姨媽的時候心情的確會不好,既然林幽能這麼說,還知道我發燒過來看我,我的心就放下了。
因爲天色太晚,我又發燒才退,所以只能接受祈祤的提議在他家裡住了一晚,第二天他一早有課,也順帶給我請了個假。
吃了點早餐,我就連忙回去了,因爲墨零住在家。
我一夜未歸,就怕他大嘴巴問個底朝天,然後抖露給君崇,手機上已經有好幾個他打來電話的短信呼了,因爲昨晚手機沒電了,早上我才發現。
所以我半路和林幽通了氣,叫她一起幫我圓個謊,沒想到林幽滿口答應,因爲她昨晚並沒有住到楚凡的別墅去,所以很好解釋我的不在家。
聽着林幽調愷我的語氣,昨晚的傷心一掃而過,我歡歡喜喜的買了點好吃的給墨零帶去。
一進門就聽到電視機聲音開得老大,墨零一副大爺唯我獨尊的模樣瞧着二郎腿坐在沙發上,茶几上放慢了吃的,嘴裡還叼着一根香腸,看到我進來,懶洋洋的看了我一眼,說,“捨得回來了?昨晚我打你那麼多電話,一個沒接什麼意思?”
“不是小幽告訴你我住在她家了麼?”
“什麼?”墨零放下吃的,像看白癡一樣的看着我,“你腦殘了吧?昨晚我找不到你,去她家裡找過你,可她說和你吵架了,你怎麼可能去找她。”
我腦袋轟了一下,呆呆的看着墨零,“你確定?”
墨零搔搔頭,“確定。”
“可是剛纔她——”
“你身上一股血腥味,又招惹什麼東西了吧?”墨零在我身上聞了聞,很嫌棄的捏住了鼻子,“快去弄些艾草葉洗洗澡醜死了。”
我聞不到,但經歷昨晚的事用點艾草洗澡是不錯的,艾草葉洗澡不僅可以驅邪,還有散寒除溼的功效,對現在我的是非常有用的。
“我哪裡有艾草葉啊?”
“我有。”墨零不懷好意的一笑,“你給錢,我給你。”
我白了他一眼,不過昨天的事依舊心有餘悸,所以我也沒矯情,但拒接付錢,理由只有一個,墨零白吃白喝十天我用點艾草葉很公平,他咂咂嘴就沒理我。
洗澡的時候,我盯着手機看了半天,一直想問林幽,爲何前後說的不對,明明昨天祈祤說她來過,還給我換衣服又對我道歉的,爲什麼墨零說的完全不一樣?
腦袋裡想的東西太多,最後我不知不覺的睡着了,也不知道睡了多久,不過腦海裡一直有個聲音隱隱約約斷斷續續的在叫“救命”。
因爲聲音太弱,聽不真切,也分不清男女,所以我就純粹當個夢了。
在家休息了一天,林幽也沒找過我,第二天的時候,我照舊在日曆上劃了一筆,“正”字已經劃到第三筆了,等我寫完兩個,君崇就會回來。
看着外面初生的太陽,我覺得人生有時候真的很奇妙,在起初被君崇纏上的時候,我覺得很害怕,拼命要逃離,可之後兩人也不過相處沒多久,現在卻是難捨難分,才三天,我就覺得恍若隔世。
“顧安心,你的手機響了。”
客廳墨零扯着嗓子喊我,我開門出去,很奇怪他這麼早就起來,但還是先接了電話,沒想到是止水打來的。
“安心小姐,你的照片好了,有空的話來店裡拿一趟好嗎?”
“嗯,那我下午就過來。”
“也好,林幽小姐也會一起來。”
“小幽。”我愣了片刻,那邊止水說了什麼我沒聽清,只是問他,“小幽什麼時候去?”
“大概黃昏的時候吧!”
“那我也那個時候過來,謝謝你了,止水先生。”
“沒事。”
掛完電話,墨零就從衛生間走出來,頂着一頭雞窩頭看了我一眼,“最近黃昏和晚上減少出門,不安全。”
“我就去拿個照片,小幽也一起沒事的。”我看着他的樣子怎麼都像一夜沒睡,好奇地問,“你昨晚通宵幹什麼了?”
“你不知道最近死人的事嗎?”
“知道啊,不就是乾屍案嗎?”
墨零無語的指指我的腦袋,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我說的是最近兩天死亡事件。乾屍案這種事每年都會有,不外乎殭屍所爲。但我這次接受師父命令調查的不是這個。”
“那是什麼?”
“最近兩天,有不少家長去警局報案,說自己的孩子在家自殺,之前是從未有過自殺傾向,還有的是死在某個地方被發現然後報了警。本來沒什麼稀奇的,關鍵是發展速度太快,我昨晚查了一下,兩天之內就死了十個,都是在校學生,從初中到大學,男女皆有。”
這幾天因爲君崇離開,又因爲林幽的事我都沒有看過新聞,乍聽他這麼一說,也嚇了一跳,這種速度絕對不是人爲的。
“什麼鬼殺人會用這麼快的速度?報仇也不是這樣的。”
“我怎麼知道是什麼鬼?”墨零撇撇嘴,“昨晚我就調查了一些死者的資料,只知道案發前他們全部去過商業街後面的那條廢棄的巷子,其餘的還沒找到共同點。因爲太困所以先回來了,等我睡醒了去那裡轉轉。你跟我一起去,免得再失蹤,否則君崇回來要人我哪裡給。”
“巷子?”我念到,然後皺起了眉。
打着哈欠的墨零折了回來,“你知道?”
“嗯。”
於是我把那天追着林幽誤入巷子的事告訴了他,墨零低頭托腮蹙眉,“我今早回來的時候路過一個死者的家,聞到了和你那天沾染一樣的血腥味。”
我噗嗤一笑,“血腥味還有分辨?”
“當然!我是哮天犬鼻子。”
我樂了,“那也是狗鼻子,哈哈!”
墨零沒再離我,“我去洗個澡,給我做點吃的,你上完課我們就去那裡轉轉。”
“爲什麼要我給你做早餐!”
我不滿,但還是做了,因爲自己也肚子餓了,等我端着碗出來就聽到門鈴響了。
“這麼早會是誰?”
現在才七點不到,誰會大清早來敲門?我一抖,“難道是楚凡的媽媽?”
帶着這個念頭我悄悄走進大門,從貓眼裡看去外面空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
“沒人?”
我才轉身就又聽到了門鈴聲,再望還是沒人,這次我以爲是有人惡作劇,打開門一看,外面依舊什麼也沒有。
墨零嚷着走出來,“你幹什麼啊?”
“剛纔有人按門鈴打開門卻沒有人,估計是誰惡作劇。”我準備關門,卻發現門口地上有一個黃皮文件袋。“這個是什麼?”
“管他是什麼。”
墨零搔搔頭,我卻已經看了文件袋上的字——死亡照片,中者必死。
八個字十分清晰的錯落眼前,不是用一般的筆寫出來的,而是用紅色的液體寫的,還沒有幹,一股極淡的血腥味蔓延出來。
我一抖,袋子就掉了,“這個是血。”
“血?”墨零撿起來一看,頓時蹙起眉,用手沾了點液體放在鼻子前聞了聞,說,“是的。”
我看到他打算動手打開袋子,連忙過去按住,“你要幹什麼?”
“什麼邪門的東西我沒見過,難道還怕這區區的照片?用血寫不過就是渲染氣氛,撩起人心底的恐慌,從而佔據主導,膽小魂輕的人沒準再一嚇就沒命了。”
墨零說話的空擋已經甩開了我的手,打開了袋子上的線。我知道阻止不了他,也曉得他說的那些,但是東西不會無故上門,既然出現在這裡就一定有他的道理。
隨着他打開的動作,我的一顆心砰砰直跳,不曉得這裡面的照片是誰。
墨零的動作很慢,我卻看得全神貫注生怕錯過了什麼,就在他拿出照片的時候,突然手一抖,“啊”的一下,丟了照片大步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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