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燈火闌珊處

有時候,我們不是忘記了那些原本刻骨銘心的事情,只是,我們缺少那個喚醒這些記憶的因素,也許相同的一句話,一個氣味,一部電影,一個場景,當我們再次聽到,嗅到,看到,遇到,記憶就會如同被激怒的獅子,撕開原本囚禁它的牢籠,跳出來,摧毀這已根深蒂固的平靜安好。

李子文看着那白色T恤上的圖案,心不由地痛了起來,似被深深地割了一刀,原本癒合的傷口,似乎又開始血肉模糊起來。

那年,那人,也曾這般地偷偷在他的背上,畫過一隻大烏龜,栩栩如生。

如今,原本平靜的心,又起波瀾。這次的圖案的出現,是命運的憐憫,還是再一次的不懷好意?

“對不起,我不知道你會生氣。”蔣紙鳶一臉抱歉地說道,“我只是想捉弄一下你,對不起。”

李子文看着白色T恤上栩栩如生的大烏龜,心中不由地悲慼,想起那年夏天,有那麼一個人,她叫鬱之夏。

“本該不出現的東西,何必三番五次地擾亂我的生活?”李子文低着頭,看着白色T恤,眼神時而溫柔如春,時而冷漠若冬地說道。

蔣紙鳶發現了李子文的神情異常,輕聲說道,“我去給你洗乾淨吧!”

“不用了。”李子文轉身走向垃圾桶,隨手把那件白色T恤扔了進去,“有些東西原本就不該再次出現的。”

李子文回過頭,微微一笑地說道,“謝謝你,幫我洗衣服。爲了感謝你,我決定隆重感謝一下你。”

蔣紙鳶看着轉身出門的李子文,內心不由地擔憂起來,其實他是強顏歡笑的,其實他是痛苦的。

不久,只見李子文,抱着一箱啤酒,還有一袋零食,走了進來。

“今天我們一定要醉。”李子文叫囂地說道。

“一定要醉。”蔣紙鳶看着李子文也囂張地說道。

空氣中瀰漫着沉重地酒味,電視里正循環着臺灣歌手阿桑的《溫柔的慈悲》,腔調悲慼,聲線嘶啞,似有千般地痛擠至胸中,難以排解。

李子文深深吸了一口煙,看着滿地的鋁製易拉罐,微微一笑,“來繼續!”

蔣紙鳶看着李子文微紅的臉,看着他獨飲,卻不舉杯同飲,也不做聲打擾。他從一開始就狠狠地灌自己,只爲一醉。

一心求醉,只爲解了這稠的痛,卻終還是清醒着。

李子文看着蔣紙鳶,似乎看見了那人。記憶不由地開始氾濫,原本的囚籠,終是破碎的乾乾淨淨了。

“想聽故事嗎?”李子文微笑地看着蔣紙鳶。

“嗯”

空氣裡,音樂似乎變得稠密起來,原本稀疏的痛,也變得稠密起來。

那年夏天,還是高中。那天,還是平淡的一天。

我坐在學校冷飲店的長椅上,看着對面的女生認真地喝着一杯冷飲。

對面坐的是一位相貌姣好的女孩,齊齊的劉海,明亮的眼睛,白芷的臉畔。

我已經不是第一次看見她了。她也不是第一次坐着喝同一款冷飲了。

這段時間,她每天都來這裡喝冷飲。每天都注視着學校門口,直至我出現才收回目光。

那天,我就坐在她的面前,一直看着她,看她到底要做什麼?看着她很自然地喝完冷飲,很自然地坐在我的對面,也很認真地注視着我。

那時,我的呼吸都有些急促了。兩個人就這樣看着一直看着,都在等待對方開口,這就像是獵人與獵物比耐心,看誰最終俘獲誰!

“你有事嗎?”我有些奈不住性子地問道。

“有”對面的女孩被人盯着看了這麼久,還是不溫不火地說道。

“啥事?”我有些耐不住性子地問道。

“表白”對面的女孩一臉地平靜說道。

“啥?表白?”我當時有些吃驚地問道。

”我喜歡你!以後你就是我的人了。“對面女孩一臉的平靜說道,好似在講一個原本不關自己的事。

我有些石化了,這是什麼情況?

只見她起身,輕輕地吻住了我的嘴。

此刻,學校門口頓時安靜了下來,許多雙眼睛都盯着着一幕。幾聲流氓哨響起了。

”你們兩個在做啥?“一個隔壁班的老師氣急敗壞地喊道,“哪個班的?”

她好像沒有聽見那老師的喊聲,大聲地說道,“我叫鬱之夏,從今以後,李子文就是我的男人了。”然後很瀟灑地走了。

那天以後,鬱之夏,這個名字響徹了整個校園。不知從何時起,學校也開始流行一段話,找男就要像強盜,找女就要很霸道。我很光榮地被班主任請到辦公室語重心長地掏心掏肺地談話,一談就是幾天。

從那天起,學校的門口少了一個身影。她,已經很久沒有出現了。不知何時,我有些期待她的出現了。

那天,亦不知道多久未見她了,我走出校門口時,看見了那個熟悉的身影,不由地走了上去問道,“這些天去哪了?”

“想我了?”她笑着問道。

”沒有“我一口否認地說道,”誰會想你。“其實,那時我並不知道自己天天期待她的出現,這又何嘗不是一種思念呢?

她掏出一盒香菸,抽出了一根,點燃,深深地吸了一口,遞給了我。

學校嚴明不準吸菸的。那時我也是不吸菸的。可是一個女生在你面前抽菸,而你不抽,就似感到很落面子的。我很自然地接了過去,吸了一口。第一口下去,我嗆得眼淚都出來了。

她坐在長椅上,笑的很大聲,毫不顧忌形象。

我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她強忍着笑說道,“不笑了,不笑了!”被一個女的笑,真的很丟臉。

我又接着吸了幾口,但都未深吸,只是在口腔裡打了一個轉,便吐了出去。

那天,回到家。我就買了好幾包的香菸,開始學習抽菸。期待明天。或後天,遇見她時,不似今天這般狼狽不堪。

學校的老師,好幾次請家長到學校,都因爲李強事業繁忙,沒有時間作罷。

李強是我的父親,但他首先是一個商人。一切都已商業爲先,家不過是個休息的地方。他也從未關心過我。

後來,李強知道我抽菸,也只是風輕雲淡地說了一句,不鹹不淡的話,“以後少抽一點。”

其實,我真的很希望他可以揍我一頓。因爲,他至少是我的父親。

李子文講到這時,已是凌晨四點了。

窗外,燈火闌珊,一片寂靜、

室內,濃重的啤酒味,還有瀰漫在空氣中的悲傷。

電視裡重複着歌曲,臺灣歌手阿桑的《溫柔的慈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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