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彎月高懸。
領着房卡,邁着輕快的腳步,湄拉推開了91號房的房門。
這旅館的老闆在此經營多年,顯然很上道。
湄拉心裡那點小九九被他猜了個一清二楚,給她開出的房卡也是很適合情侶折騰的水牀房。
畢竟是緊靠着海邊的旅館,搞點特色水牀房出來也能夠多創創收。
更何況,來這個小鎮上旅遊的情侶對他旅館的水牀房也是好評如潮。
說是軟綿綿的,很貼心。
牀上的人在動,牀身也能夠隨之搖起來。
那別樣的觸感很容易觸及人內心深處的異樣敏感點。
說白了玩的就是一個刺激。
很適合愛折騰花樣多的小年輕。
“對了,沃茲晚上睡哪兒?”
關上門後,湄拉這纔想起了一個重要的問題。
貝克特身邊那麼大一隻機器貓晚上睡哪兒?
“請不用擔心沃茲,湄拉女士。”
“沃茲不需要睡眠,一般來說沃茲是在屋外負責貝克特殿下的睡眠安全。”
湛藍的光屏陡然出現在湄拉眼前,上面顯示的信息令她挑了挑眉。
“既然這樣的話,那我先去洗澡了。”眼看着貝克特還在看着光屏分析資料,湄拉抱着浴袍走進了浴室。
她需要好好整理一下自己的思緒。
“這牀怎麼——”
直接躺上了牀的貝克特有些不適應,隨後沃茲便給出了水牀的各種數據。
確認了不是什麼亂七八糟的問題後,貝克特倒是開始享受起這柔軟的觸感了。
身體輕輕一動便會有水波流動的柔軟觸感,這是貝克特從未有過的全新體驗。
而陷入這柔軟包圍中的貝克特很快就陷入了夢鄉。
在夢裡,他見到了養父滅霸正慈愛的看着他;見到了狗腿子The Other正帶領着齊塔瑞族羣跟在他的身後踏平了阿斯加德;
他還見到了海拉。
只是不知道爲什麼,海拉對他的態度很不好。
臉色由喜悅轉爲憤怒只在一瞬間。
再然後,貝克特就感到了一股異常滲人的感覺。
彷彿他的背後一直有一雙眼睛在注視着他的一舉一動。
“誰?!”
貝克特猛然睜眼,警惕的力量轟然爆發,趴在枕頭上安靜注視着貝克特的湄拉一臉錯愕。
然後…………牀塌了…………
圍着溼漉漉的浴袍,湄拉覺得自己這輩子應該是忘不了旅館老闆那意味深長的眼神。
“貝克特,你欠我一千美金…………”
第二天一早,這是貝克特在新房間醒來後的聽到的第一句話。
出自於湄拉之口。
作爲海族公主的湄拉昨夜充分詮釋了什麼叫做【女人是水做的】這句話。
柔軟的四肢以各種千奇百怪的姿勢扒拉上了睡夢中的貝克特,似乎是將他當成了不會動的娃娃。
ωwш●ttkan●co
被子裡光滑的小腿勾着貝克特的膝蓋,曲起的膝蓋頂着男人的大腿。鮮豔的紅髮隨意披散在他的胸口。
再然後,嘟囔着【貝克特欠錢不還王八蛋】的湄拉就醒了。
被貝克特起牀的動靜驚醒的。
????
目送着貝克特去洗漱的湄拉一頭霧水,回想了一下自己昨晚到底幹了些什麼。
掰開睡袍看了一眼……兩眼……
“貝克特,我昨晚——”
“睡得很香。”已經習慣了刷牙的貝克特頭也不回的應了一句。
睡的能不香嗎,怎麼推都推不開,硬是要扒拉上來。
要不是看她還有用,貝克特早就一巴掌甩過去了。
海拉都沒這麼扒拉過他。
“那你——”
“我當負重鍛鍊的了,小時候經常揹着負重睡覺。”
“………………”湄拉直接關上了洗手間的門,又好氣又好笑。
她實在是不知道貝克特這種奇葩是怎麼成長起來的。
就這居然還能夠有個死亡女神海拉當未婚妻?
“那照你這麼說,你小時候豈不是過的很苦?”
沒好氣的湄拉回懟了一句,任誰被比做負重塊都不會有太好的心情。
這還是大清早的……
更別提她都已經做好了那個啥的準備……
戳戳…………
不知道從哪兒溜達回來的機器貓沃茲那胖乎乎的小手戳了戳湄拉的手臂,示意她不要再提貝克特的小時候。
因爲這很容易觸及到貝克特心中的仇恨根源體——弗利薩。
當然,沒有貝克特的允許,沃茲是不會對湄拉說這些的。
它只是拿出了一本封面已經破舊的藍色小本本,還有一些錄像資料。
【今天,是試煉開始的第七十二天,我身上的傷勢還沒有好,就又被亡刃將軍在心臟邊戳了一刀。】
【我差點死了,這個仇,我記下了。】
湛藍的光屏上,年幼的貝克特一筆一畫寫的格外認真,滿是鮮血的瘦弱身軀與殘酷的生存環境給了湄拉以莫大的震撼。
那是屬於貝克特的過去。
那是貝克特未來之所以能夠在宇宙絕大多數地方囂張跋扈的基礎。
湄拉陷入了沉默。
她回想了一下七八歲時的自己,貌似正在王宮內玩的忘乎所以。
“抱歉,我不應該那麼說。”當貝克特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出來後,迎接他的是湄拉的道歉。
貝克特:“???”
機器貓沃茲正在牀頭手捧着《論慶賀詞的一百種演繹方法·The Other著》目不轉睛的研究着。
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聖賢書。
……………………………………………………………………
半人馬星系,黑暗象限。
兩道年幼的身影站在基地內,怯生生的目光望向了王座之上的那道身影。
“卡魔拉,星雲。”
“從今天開始,你們將以【薩諾斯之女】的身份進行基礎訓練。”
“這個訓練很殘酷,但是我相信你們兩人一定能夠堅持下來。”
“年幼所遭遇的磨難只爲了你們長大成年後的全方位蛻變。”
“我相信你們一定不會讓我失望的,對嗎?”
“是,父親。”兩個女孩彼此對視一眼,畢恭畢敬的朝着王座之上的滅霸行禮。
隱於暗處的暗夜比鄰星在得到滅霸首肯後也從黑暗處走了出來,領着滅霸新收的兩名養女走向了訓練基地。
“那個,請問這個訓練,真的很可怕嗎?”
走出基地的星雲縮了縮脖子,心中有些後怕。
“放心吧孩子,你們的訓練強度比起那個男人來說已經減弱了很多。”
暗夜比鄰星摸了摸星雲的頭,笑着說道。
“那個……男人?”年幼的卡魔拉擡眸,目光充滿了疑惑。
“啊,如果他還在的話,你們應該叫他哥哥。”
“哥哥?他也是父親的孩子嗎?”卡魔拉與星雲彼此對視一眼,好奇的問道。
“當然。他可是薩諾斯大人最驕傲的後繼者。”
“真的嗎?他叫什麼名字?”星雲聞言眼前一亮,問道。
“他的名字嗎?”暗夜比鄰星停下了腳步,目光望向了頭頂那無垠的星空。
“他的名字叫做,貝克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