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事都講一個先來後到,這是大多數人的認知。
但是吧,愛情這玩意,就屬於能夠顛覆大部分人認知的東西。
它很玄奧,很神秘。
有的人是一見鍾情,而有的人是日久生情。
湄拉不知道自己屬於哪一種,說一見鍾情吧,她一開始對貝克特並沒有男女感情方面的好感,只是聽了沃茲講的愛情故事後對他比較感興趣而已。
說日久生情吧,好像也不對。
湄拉自己琢磨了一下,她對貝克特第一次產生好感的時候,就是那一夜他當着她的面在月光下一手消滅了荒原狼手下怪物的時候。
當時的貝克特憑藉着自身強悍的力量以及一種童話故事的方式在她的心裡留下了一道影子。
第二次,在明明已經離開了的情況下以“缺錢”這個近乎於荒誕的理由從荒原狼的斧頭下救下了她。
第三次,聽到她的求救後直接砸碎了澤貝爾王宮,再次以無可匹敵的天神姿態將她救了出去。
當然,最令湄拉動容的,還是貝克特在沙灘上那番話。
爲什麼你作爲一個王室出身的精英將改變一切的希望寄託於別人身上?
那番話,徹底點醒了湄拉,也點燃了湄拉心中的好感。
心情激盪下,她送出了自己人生中第一個對親人外的吻。
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這麼做是對還是錯,但她還是順從本心,做了。
她喜歡貝克特,她對貝克特有好感。雖然談不上愛,但最起碼,她不想錯過貝克特。
好感是愛情的基礎,湄拉覺得既然自己對他有了好感,那就應該簡單明瞭的出擊。
雖然貝克特不會說話,雖然他經常擺着一張冷酷的臉。
還比較喜歡把他父親掛在嘴邊。
但湄拉覺得,這樣的貝克特還蠻可愛的。
尤其是他一本正經收下自己三百美金的時候。
“貝克特。”
“說。”
“能跟我說一下關於海拉的事情嗎?我比較好奇,你們是怎麼訂婚的。”
“滾。”
“貝克特?誒,貝克特你等等我!”
湄拉很快追上了貝克特的腳步,心中暫時放棄了了解海拉的想法。
【湄拉女士,沃茲建議你最好不要詢問貝克特殿下關於海拉女士的事情。】
【貝克特殿下與海拉女士的戀愛方式並不適合你。】
突然浮現在湄拉麪前的光屏讓她停止了詢問。
湄拉記得它,沃茲所講述的阿斯加德愛情故事是她對貝克特一開始就很感興趣的主要原因。
看透了一切甚至於是主導了一切的沃茲在手鐲空間內拿着小本本,裝模作樣的推了推眼鏡,記錄着貝克特的一舉一動。
貝克特殿下遭遇到了挫折,貝克特殿下需要安撫。
而湄拉,就是沃茲確定的人選。
它跟貝克特說母盒能夠打開多元宇宙的通道,但還沒有說出來的一點是,這個方法有失敗的機率。
而且這失敗的機率還不低。
如果貝克特失敗了,那麼屆時湄拉就是安撫他的最佳人選。
如果成功了…………那關於湄拉的事情沃茲就管不着了。
它說到底也只是一個專爲貝克特着想的、木得感情的機器人罷了。
“沃茲,距離目的地還有多遠?”
沃茲蹦下了小椅子,身化數據投影到了手鐲空間外,翻閱着手中的書籍。
“貝克特殿下,根據這本冷門神話大全上的記載,前方一千六百米的海域周圍曾經流傳過一個關於黃金三叉戟的傳說。”
先前在堪薩斯州州立圖書館內黑了“全世界”的沃茲資料庫內存儲着很多信息。
而湄拉所描述的那把金光閃爍的大叉子,自然也有過零星的傳說記載。
只不過,這個傳說很久遠,且只存在於這座小城內的某個作家自行建立的神話數據庫中。
如果不是沃茲,光靠湄拉自己估計是找半輩子都找不到與黃金三叉戟傳說相關的地區。
只不過……
民間的神話傳說,真的能當參考資料嗎?
湄拉心裡其實還是有一點懷疑的。
“走吧。”
與湄拉不同,貝克特對沃茲是百分百的信任。
“算了,先找個地方住下來吧,貝克特。”
“天已經這麼晚了,就算我們到了那邊,也沒有人能夠回答我們的問題。”
湄拉擡頭看了一眼頭頂高懸的彎月,嘆了一口氣,扭頭問道。
“隨便。”貝克特是沒什麼意見。
反正他就只要保着湄拉不出事就行。
在他集齊三個母盒前,他得確保荒原狼不會再度找上門,找湄拉逼問母盒藏在哪兒。
“老闆,你們這裡還有房間嗎?”
湄拉帶着貝克特走進了這座小鎮邊緣的賓館,或者應該叫旅館。
前臺是一個四五十歲的中年男人,胖乎乎的,笑起來很憨厚。
“有…………是有,不過就只剩下一間了,你們……”憨厚的老闆看到了湄拉拼命朝他眨的眼睛,瞭然的笑着,問道。
“一間也沒關係。”湄拉壓根沒問貝克特的意見,因爲她知道,她身邊這個男人對這些事完全沒個概念。
關於男女那些事,這些天她早已經旁敲側擊的測了個七七八八。
都有未婚妻了馬上結婚了結婚連嘴都沒親過,嘖嘖嘖。
湄拉很想好爲人師一把。
與此同時,海底,母盒存放處。
因爲湄拉徹底離家出走的緣故,母盒的守護力量有所減弱。
當那道驚動了澤貝爾國王涅柔斯的傳送陣散去後,此處已是屍橫遍野。
而母盒也已經不翼而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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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諾斯大人,一切都已經準備就緒了。”
宇宙某一處,黑暗象限的主艦緩緩降落在了一顆星球上。
畢恭畢敬的The Other肩膀上站着一隻橘色的噬元獸,陪着滅霸與烏木喉走下了戰艦。
偌大的廣場兩側密密麻麻站滿了人,中間留了一條過道,手持武器的黑暗象限士兵們槍口對準了這顆星球上的原住民們。
“嗯?”
滅霸看到了一個被擠出了人堆後站在過道上茫然無措的小女孩兒。
沒有恐懼,沒有憤怒,只是稍微往後縮了縮脖子,怯生生的看着他。
這麼多年過去了,他還是第一次碰到有孩子在這個年紀有這種“鎮定”的表現。
“抱歉薩諾斯大人,我這就——”The Other趕忙鞠躬致歉,卻被滅霸伸手製止。
他一步步走向了女孩,女孩還是沒有畏懼。
於是他牽着她的手,將她帶到了涼亭旁。
“你叫什麼名字,孩子?”
“卡魔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