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表着死亡的顏色,猩紅充斥蘇雅那雙清澈的眼眸。
加之周身翻騰的黑霧,將女孩襯托的宛如來自黑暗的女王。
目光緩緩落在常莉身上,蘇雅頭顱旋轉一百八十度,陰笑道,“你好啊……”
常莉此時已經被嚇的說不出話來,身體不由自主的顫抖。
恐懼宛如嗜人的魔鬼,對在場的二女悄然探出手掌,狠狠掐住她們脆弱的心臟。
“跑!”安於雪咬牙,壯着膽子飛速越過蘇雅,拉起閨蜜,拼命逃向飛機客艙。
完全被嚇蒙的常莉,雙眼略微恢復神采,跟在安於雪身後,“他們……他們爲什麼……”
“被同化了,他們被鬼物同化了!”安於雪一邊奔跑,一邊喊道。
望着逃離的二女,蘇雅並沒有追趕,反而從容地站在原地活動關節。
對於它來講,這架飛機上的人必然會死,只不過是早晚的問題。
又嘗試使用幾次黑霧,蘇雅露出滿意的笑容,邁開步子,不緊不慢地來到客艙。
而一直昏迷的毛小雄也僵硬的起身,跟在蘇雅身後。
與此同時,黑暗之中。
秦明遠遠的便聽到了安於雪焦急地呼喚,心知飛機可能出事了,他開始加快速度,朝飛機飛去。
隨着眼前的黑暗急速倒退,一絲微弱的燈光映入眼簾。
接觸到久違的光明,秦明雙眼一時間有些不適應,但心中的急迫,讓他顧不了那麼多,他只想知道飛機上發生了什麼。
“啊!”一聲慘嚎在死寂的環境中,顯得尤爲刺耳。
仿若刺在心頭的尖刀,這一聲慘叫徹底擊垮了秦明的冷靜。
毫無疑問飛機遇襲了!
將攝魂鏈一端捆綁在腰上,秦明雙手抓住冰冷刺骨的鎖鏈,用力一拉。
瞬間,身體以一種無法想象的速度接近飛機。
風聲呼嘯充斥耳畔,飛機在秦明眼裡一點點變大,證明他距離飛機已經越來越近。
最終在即將到達飛機艙門時,他閃動寒芒的蔚藍眼眸,透過小窗口看清了裡面的狀況。
旅客們正慌亂的奔逃,似乎飛機裡有什麼令他們極度恐懼的存在。
穩穩落在機艙門邊,秦明解開攝魂鏈,步伐急促地來到客艙。
一名年輕的女孩驚慌失措地想要逃離,剛巧撞到秦明身上。
一道純黑的身影也在同時出現在秦明視線當中。
嗤……
鮮血飛濺,沿着女孩光滑的脖頸噴涌而出,喉管裸露在外,女孩頭顱悄然落地。
秦明不可思議地看着眼前殘忍的一幕。他的震驚不是源於女孩悽慘的死相,而是來自她背後的那道黑影。
“蘇雅……”
沒錯,他看清了殺人者,也看清了黑影的真面目。
竟然是他的摯愛!
“爲什麼要殺人……爲什麼!”秦明高聲質問道。藍色眼眸裡除了震驚之外,還夾雜着絲絲不解。
女孩見到秦明的剎那,也是一怔,隨即淚水涌出眼眶,神情懊悔道,“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淚眼婆沙的模樣,我見猶憐。
說完便撲入秦明懷中,豆大的淚珠沿着臉頰不斷滴落。
感受着懷裡柔軟的觸感,秦明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蘇雅的淚水在他看來比任何人或事都要重要,於是安慰似得拍了拍她的後背,柔聲道,“沒事了,沒事了,告訴我發生了什麼。”
女孩趴在秦明懷裡,哽咽不停,“你走後我便一直在門邊等你……後來,後來……”蘇雅哭的上氣不接下氣,說話有些艱難。
秦明輕輕爲其擦拭淚水,望着懷裡的女孩,心頭忽然涌上一股陌生感。
他和蘇雅一起進入警局工作三年,所以對她很瞭解,這個女孩性子非常堅強和倔強,從未有過一次如這般哭泣的時候。
“秦明!她不是蘇雅!”安於雪的聲音遠遠從慌亂的人羣之中傳來。
不是蘇雅?
秦明聞聲,神情徒然一凌。
下一秒小腹處便傳來一陣刺痛感,他疑惑地低頭看去。
鬼差身體的腹部,赫然插着一把由黑霧組成的利刃,滴滴溫熱的藍色血液正沿着傷口緩緩溢出。
可最不能讓秦明接受的是,利刃的另一端,是蘇雅白嫩的手臂!
“你……”秦明踉蹌着後退,藍色的眼眸滿是不敢置信之色。
疑惑和刺骨的痛楚,幾乎在同時傳入心頭,他實在無法理解蘇雅這麼做的目的。
“蘇雅和毛小雄被鬼物同化了!”安於雪見秦明受傷,並且還呆愣在原地,再次高聲呼喊道。
然而秦明還是沒反應,依舊怔怔地看着面前的女孩。
蘇雅露出一抹邪魅的笑容,探出小巧的舌頭將手指的藍色血液舔乾淨,陶醉道,“鬼差的血液啊,真是鮮美。”
秦明一頭長髮垂落,遮住臉龐讓人看不清他的神情,但從其周身黯淡的藍芒不難看出,這個男人遭受到了心靈和肉體的雙重打擊。
飛機內慌亂的人羣也逐漸安靜下來,衆人的視線皆凝聚到蘇雅和秦明身上。
踏踏……
規律的腳步聲傳入耳中,秦明依舊沒有任何動作,低頭注視着地面。
毛小雄僵直的來到他面前,居高臨下地俯視着受傷的秦明。
呯!
一聲悶響。
毛小雄周身鬼氣森然,一拳狠狠擊打在他受傷的小腹處。
秦明正處於失神狀態,完全沒有防備,直接被轟的倒飛而出,連續砸碎七八個座椅才堪堪停下。
溫熱的藍色血液如泉水般噴涌而出,飛濺到凌亂的地面。
然而身體上帶來的刺痛感,還是沒能讓秦明清醒過來,他完全沉浸在心靈的重創中。
他無比後悔,後悔自己偏執的想要查探附近的環境,倘若沒這樣做,可能蘇雅和毛小雄就不會變成這般模樣。
這兩個人,一個是他認可的兄弟,一個是他傾心的摯愛……
“弱的可以。”蘇雅瞥了眼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秦明,語氣不屑道。
說完轉身朝驚恐的旅客們走去。
仿若來自地獄的魔鬼,蘇雅每向前踏出一步,如山的壓力便會重一分,令前方的衆人僵在原地,瞬間失去逃跑的勇氣,只能眼睜睜看着蘇雅一步步接近。
“有時我真的理解不了你們守夜人的做法,這些垃圾有什麼好守護的,全部去那空蕩蕩的地府報道吧。”蘇雅語氣平淡道。彷彿在訴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