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風看了一眼安東尼,安東尼的面色鐵青,簡直就像是偷腥的貓被自己主人給發現,雙手也是止不住的顫抖着,這一席話,對於安東尼,不亞於一個擎天霹靂打在他那瘦弱無比的身板上。
凌風一笑置之,人家的奴才還輪不到自己去說教,自己哪有這閒工夫去管別人家的醜事,凌風斂了斂神色,淡然一笑道:“怎麼樣?!你們的王都這樣說了,也可以開開心心的賭一把了吧?!你們輸掉的話,也不是可以耍賴的嗎?畢竟,誰想自裁?!”
安東尼默不作聲,良久沉默之後,緩緩開口道:“兩個,頂多兩個,這個大陸上我見到的靈器最多有兩個,你絕對不可能有三個靈器,兩個靈器的人類已經極爲罕見,即使你是黑髮一族的,雙靈器的人就像是…………”
“就像是什麼!”凌風不以爲意地道,“就像你們的王,終階獸人一樣稀缺嗎。嗯,我可是被詛咒的黑髮一族,既然是被詛咒的黑髮一族。既然是被詛咒的黑髮一族,我們所承擔的痛楚…………”凌風乾咳一聲,骨子裡透着濃濃的中二氣息,一本正經地道:“怎麼可能是你們這些人所能明白的,滅族之痛,你永遠是不會體會得到的。”
安東尼嗤之以鼻道:“別給我一些有的沒的話,既然你敢與我賭這個遊戲,說明你的靈器一定不止兩個,要是隻有一個的話,我也認輸,怎麼樣,牛不牛氣,黑髮的小鬼,快點,別說些故弄玄虛的言語,故意在拖延時間,想要溜之大吉嗎?!”
本想好好裝一回身世悽慘的落魄世家子的凌風,結果被這個傢伙說了些七七八八的話打斷,他孃的,老子要是會作幾句五言律詩,實在不行,七言絕句也是可以的,你奶奶的,說一些故弄玄虛的話硬繞都能把你這個其貌不揚的傢伙給繞死,哎,可惜這不是穿越在古代,要不然寫下那篇傳世佳作的《將進酒》的李太白便是他凌風了,無奈這是一個被架空而且又混亂不堪的世界,對此,凌風實在想不到可以賺錢的方法,要不然穿越到古代,嘿嘿,老子就是寫些風花雪月的詩詞歌賦,那也是可以養家餬口的,有時候真不懂現代人穿越到古代,非他孃的沒事找事,自尋煩惱作什麼,明明可以靠抄襲古人才華吃飯,卻非要參與後宮爭鬥…………
靈境之中。
凌風在腦海內浮想聯翩,彷彿在上演一場堪稱史詩級的宮斗大片,突然被這傢伙打斷,顯然有些不高興,小惡魔忍不住吐槽道:“喂喂,你現在是和這個大陸上的最強王者進行巔峰對決啊,非常之觀生死的榮耀之戰,你怎麼可以麻痹大意,怎麼可以輕敵,難道你就不怕對方一個黑虎掏心,你就直接躺在地上掛彩了,嘖嘖,哦,你不怕這個,那萬一對方來個猴子偷桃,讓你禍害不了其他的姑娘,嘖嘖,可真就是倒了血黴了,主任,到時候可就成爲了一個小不舉!”
“喂喂,小惡魔,你這裝比寫意的境界,敢情快要望其項背了啊,不錯,不錯,果然是你主人我的靈器,和你主人我一個德行?!”
小惡魔哈哈大笑道:”哪裡,哪裡,比起我們的主人還是望塵莫及啊,難以望其項背!”
凌風笑道:“哎,小惡魔這有些故作姿態了,我和你相比,簡直差了十萬八千里,一個天,一個地,根本無法相提並論,小惡魔可是擁有得天獨厚的優勢,我纔是那望塵莫及的一人啊!”
“哎,主人你有些自謙了,論臉上的功夫,主人你要是敢稱天下第二,斷然不會有人敢自稱天下第一,主人你可是當之無愧的第一人!”
“說人話?!”凌風實在是裝不下去,惱怒道。
“不好意思,我可是響噹噹的惡魔大人。”
“那你給我說惡魔話!”
“嘿,主人你不是明知故問嗎?我此時此刻說的不就是惡魔話,難道是鬼話?!哈哈,主人,我看見你臉上有黑線了,而且好像被人加重加黑了,嘖嘖,是誰吃了熊心豹膽居然敢戲弄咱們的主人!”
“還加重加黑!你是不是把我當作複印件了!”
“啊哈!”
“別裝傻?!”
“哦!”
“喂喂,小惡魔,我問你一個問題!”
“說吧?!”
“哎,你不是我的靈器嗎?還需要我將心裡的話說出口?!”
“有些事情還是說出口比較好啊?!說吧,就算你喜歡上,我也會裝作大吃一驚的,放心好了。”
“滾,你這傢伙就不能有一個正形?”
“難啊,你說不說,不說我就沒有閒工夫和你瞎聊了。”
“你說像咱們面對敵人的時候,居然那麼閒情雅緻,是不是叫做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小惡魔點了點頭,應該是了,小心斷子絕孫掌!”
“滾,別嚇我,老子現在在靈境裡面,外面那傢伙就是被打殘了也不壞我。叫他喜歡裝比。哎好累了,小惡魔,你說這個苦逼的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
“不知道,過一天算一天唄想那麼多好累的,主人!”
“你還真是樂觀,就不怕你這個能夠上天入地無所不能的惡魔就這樣折在我這個瘋子主人手中?!不會後悔嗎!我可不是一個稱職的主人啊,萬一你這傢伙死不瞑目怎麼辦?!”
小惡魔瞪眼道:“你是怕你死不瞑目吧!”
凌風破天荒的摸了摸這隻只會與自己頂嘴,相互吐槽的小惡魔,打趣道:“死傲嬌,又窺探你主人我心裡的想法,喏,給老子交錢?!呦呦,還臉紅了,可以,嗯,可惜了,要不是我離得太近,不然也看不見。”
突然亂了心神的小惡魔低着腦袋詢問道:“爲什麼?!”
凌風躺在地上,看了看此時此刻的靈境之中的天空,笑着道:“因爲你太黑了。”
“斷子絕孫!”小惡魔還未將字說出口,感受到瞬間殺機的凌風下意識的捂住對自己尤爲重要的襠部,這可是老凌家的香火,怎麼可以斷在這個小混蛋的手裡。
頓時,小惡魔的浮現詭異頗具玩味的笑容,看吧看吧,主人還是挺在乎的,小惡魔又嚇唬了一下膽小的主人。
凌風冷不丁地打了一個哆嗦,旋即眼觀鼻,鼻觀心,在心底默唸了一句阿彌陀佛,順帶還罵了小惡魔一句,滾犢子,又騙老子。凌風是一個無神論者,但是這一點都不妨礙凌風裝逼寫意,人嗎,不就是該吃吃,該喝喝,逢場作戲,左右逢源,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怎麼熟稔怎麼來,這便是人情世故,最爲重要的一點,便是那隻能意會無法言傳身教的“裝”字,這個字是極其講究的,好似乎溫酒一般無二,火候若是大了,一杯好酒的品質便被糟蹋了,若是火候小了,大冷的天,喝着可是一點也不暖胃,做人就是如此。
更何況,在世俗這個良莠不齊的大染缸裡,無法做到完全出淤泥而不染,索性隨波逐流,倒也不是一件壞事,省得別人說裡故作姿態,不討喜,但是活在那個世界的凌風,顯然,兩者都沒有做到,
這些,凌風可都是深切感受到的。捱罵的小惡魔衝凌風吐了吐尖舌頭,反正這個主人到底是好是壞,他比任何人還要清楚。
這一次,他不就是因爲害怕自己的靈器因爲自己太過弱雞“死”了,所以他纔會破壞約定,使用那傢伙,此時此刻,外面的凌風早就不是凌風,那傢伙也不是米特所變化出來,米特也說那傢伙其實就是你自己,雖說凌風深諳套路,主角因爲什麼不堪回首的回憶導致人格分裂,另一方很強,另一方很弱,但是有些事情真真正正降臨到自己的頭上,總有一點茫然不知所措的感覺。
“去吧,那傢伙叫你了?!”
“別撇嘴,再不濟也是與你主人長得一模一樣嗯主人,雖然那傢伙有一點不討人喜歡,但是你也不是人啊,好好,是你大人有大量,宰相肚裡能撐船,行了吧,我們就是逢場作戲的人,坐享其成不是挺好的,殺掉波爾,你主人我就帶着自己媳婦還有自己兩個靈器去浪跡天涯去,去他孃的皇帝,那麼累的活,我纔不幹,我又不傻,不就是一個裝字?!你看那傢伙學我,不不,完全是本色出演,哈哈,對不對,去吧。”
小惡魔點了點頭,心滿意足的離開。
外面的凌風對小東西的吐槽熟視無睹,凌風在安東尼的眼神之下,依次展現了時音的靈器,鬼徹,還有已經死去的弗雷德的板斧,到第二個的時候,安東尼的已經不能用目瞪口呆來形容,好傢伙,那嘴巴用凌風的話來說,塞下一個保齡球都是不成問題的,就怕這個瘦高個能不能咽得下去,這可是一個很值得探討的問題,嗯,這個比裝得可是出神入化。
凌風本想一口氣將第三個靈器展示出來,不過仔細想一想,這樣多沒有意思,一定要玩得玄而又玄,妙不可言,凌風裝作有些無奈的皺了皺眉毛,安東尼見這光景,料定這傢伙是沒有乾貨,兩板斧耍完,就是黔驢技窮了,安東尼伸出長脖子,嗤笑道:“黑髮的小鬼,怎麼樣?!我就說你頂多有兩個靈器,嘖嘖,還和大爺我故弄玄虛,我雖然沒有靈器!”安東尼指了自己腦袋冷笑道:“但是我有這個!”然後又指了指自己快要掉出來的大眼睛,說道:“還有這個!”
眼前這個叫做安東尼的傢伙,五官分開來看,倒是一個不錯人,可是在別人臉上極具優勢的五官全部都到他的臉上,簡直就像是七拼八湊,不堪入目,比起他矮小的哥哥,居然還要愈發的滲人,加上這傢伙瘦得如同皮包骨頭,咋一看,他孃的,可不就是才從棺材板裡爬出來的活殭屍嗎?!毫無生氣可言。
凌風平淡道“腦子的確是個好東西,但是啊,這個好東西雖然不是人人都有,顯然我不在那個人人的行列之中!”
“哦?!”安東尼饒有興致的詢問道,“這話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