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鍾離的姐姐鍾秀從昏迷中醒來。
鍾離激動的跑到練武場,給正躺在躺椅上的張初堯又磕了幾個響頭。
“恩公,我姐姐她醒了!”
張初堯看了他一眼,也沒有阻攔,“磕完了嗎?磕完了就走吧。”
鍾離一愣,“恩公,您是要趕我走?”
“你要等你姐姐再恢復兩天之後再走也成。”
鍾離沉默了一會兒,出聲說道:“恩公,我不走。”
張初堯眉頭一皺,“不走幹嘛?你還打算賴上我了不成?”
“恩公,我不是這個意思。”鍾離惶恐,趕忙解釋道:“我是想留下給您當牛做馬,好好伺候您。”
“你想報恩?”
“嗯。”鍾離重重的點了點頭。
“呵呵。”張初堯笑了笑,指着正在練武場上練拳的衆弟子,說道:“我這麼大個武館,還有這麼多弟子,需要你給我做牛做馬,鞍前馬後的伺候我?”
鍾離立馬焦急的說道:“恩公,我還可以爲您坐其它的事情!”
“哦?那你說說你能做啥?”
鍾離張了張嘴,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自己能夠做啥。
“行了,我知道你們姐弟兩個人不容易,不如這樣,等你哪一天功成名就了之後,如果還念及我對你的恩情,再回來報答我也不遲。”
鍾離跪在地上良久沒有說話。
“行了,你回去想想吧,要是將來能夠搏得個好前程,也不枉我苦心救你姐姐。”
鍾離還是沒有說話,在地上跪了良久,似乎想通了,‘砰砰砰’連續磕了三個響頭之後,才起身離開了。
“師父,您幹嘛要趕他走啊?”
這時不知何時跑過來的蘇慧,看着鍾離落魄離去的背影有些不忍的問道。
張初堯眼睛一瞪:“你懂什麼?練劍去!”
見師父兇自己,蘇慧調皮的吐了吐舌頭,露出一副可愛的模樣,然後便轉身離開了。
張初堯看着鍾離離去的背影無聲的嘆了口氣。
少年的肩頭本就該挑起美好的事物,出去闖蕩,好歹能搏個前程,要是隻爲了留在武館裡給自己報恩,先不說自己需不需要,這少年的前程那可就沒了。
張初堯重新躺在躺椅上假寐。
沒過多久,鍾離又回來了,而這時,他的身邊卻帶着一個少女。
“小女子鍾秀,拜見恩公。”
鍾秀長得也算清秀,身着一身簡單樸實的麻衣,用一根束腰繫住了嬌小的細腰,可能是大病初癒的緣故,蒼白的臉色上不沾水粉,略顯憔悴和蒼白,簇黑彎長的柳眉,似畫非畫,一雙水眸透着精神。
話音剛落,鍾秀就要跪地磕頭。
張初堯趕忙起身攙扶,“你大病初癒,還是別跪了。”
他的力氣極大,要是不想讓鍾秀跪,那鍾秀肯定是跪不下去的。
鍾秀見自己無論怎樣也跪不下去,只好作罷。
“恩公,聽舍弟說,您要趕我們走?”
張初堯道:“不是趕,你弟弟說要在我身旁服侍我,我不好耽誤他的前程,畢竟他還是個孩子,未來有無限的可能,不適合留在我的身邊。”
“恩公大義。”鍾秀知道緣由後十分感激,“小女子的命是您救的,無以爲報,只希望恩公能夠讓小女子留下,做個丫鬟,侍奉在您的左右。”
“唉。”張初堯搖頭婉拒:“你和你弟弟理應在一起,你若是在我身旁做個丫鬟,豈不是要束縛你弟弟的大好前程了?”
“恩公,我弟弟他年紀尚小,希望恩公你能將他留在身邊教導幾年,待到他到了獨當一面的年紀後,讓他出去闖蕩也不遲。”
鍾秀看了一眼身旁的弟弟,繼續說道:“要是他今後能闖蕩出一些成就,替我報答恩公的恩情,我自然十分欣慰,要是不能,那就讓小女子在恩公身旁服侍恩公一輩子好了。”
聽鍾秀這麼一說,張初堯也是看出來了她的苦心了。
這明擺着是要激勵弟弟發奮圖強,今後一定要出人頭地啊。
頓時間,張初堯覺得這個鍾秀對她的弟弟着實不錯,這個做姐姐的可謂是操了母親該操的心。
長兄如父,長姐如母,大抵是如此了。
他點頭答應,“也好,不過你也不必在我身旁服侍我。”
“恩公,若是您嫌棄小女子身份卑賤,可以派些髒活累活給我,我見偌大的院子裡也沒有幾個待使喚的傭人,傭人的活我可以做的。”
“倒也不是嫌棄你。”張初堯沉吟片刻,“你會做飯嗎?”
鍾秀連連點頭,“會的,會的。”
“那好,我們武館正缺了一個做飯的人,以後你就給我們做飯吧。”
“多謝恩公。”
“行了,回去繼續養病吧,等到身體好些的時候,再開始工作吧。”
“恩公,那我弟弟呢?”
聞言,張初堯看向了一旁的鐘離。
【鍾離】
【資質:六品(百裡挑一)】
資質似乎還不錯。
見張初堯似乎在猶豫,鍾秀趕忙說道:“我弟弟他也是可以做些髒活的,可以做個雜役。”
張初堯擺擺手,說道:“不需要,我這有個折中的法子,不知道你們姐弟二人願不願意接受。”
鍾秀愣了愣,“恩公有什麼好法子?”
張初堯沒有回她,而是看向一旁的鐘離,問道:“你想學武嗎?”
此言一出,鍾秀瞬間喜形於色,鍾離瞬間呆滯。
“……想!”
“那好,我就暫時收你爲記名弟子,如果你足夠刻苦,我自然會收你爲親傳弟子,當然,等到你何時願意出去闖蕩的時候,可以隨意離開。”
“多謝師父。”鍾離感激涕零,連連磕頭。
【叮!收徒成功。】
……
“恩公,阿離的拜師費是多少?希望恩公您寬限些時日,我們一定會如數交上的……”鍾秀知道一般去武館拜師都是需要拜師費的。
“這你不用擔心,拜師費就免了吧。”張初堯知道姐弟二人沒錢,所以收不收拜師費倒也無所謂了。
鍾秀搖頭:“不能的,恩公開個武館不容易,切不可因爲我們姐弟二人壞了規矩。”
張初堯道:“也不算壞了規矩,你看我那些徒弟,都是沒有收拜師費的。”
聞言,鍾秀還收有些猶豫,但一想到自己着實很難拿得出銀錢,最終還是說道:
“多謝恩公!”
鍾離也跟着說:“多謝師父!”
張初堯對着鍾離說道:“好了,你先帶你姐姐回房休息吧,等會兒到練武場這兒來,我教你入門武學。”
“是,師父。”
待鍾離姐弟二人離開後,張初堯將在練武場上習武的弟子們都叫了過來。
“爲師要跟你們商量點事情……”
衆弟子疑惑,“師父,是什麼事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