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都在渾渾噩噩之中,時醒時睡,第二天醒來,發現眼皮有些沉重。
原本以爲很早,可是拿出手機一看都九點多了,我突然意識到在雞鳴便會起牀的鄉村,我這個時候起來是有多懶。
趕緊起身,順勢一把打在了丁羽墨的身上。“起來!趕緊起來!”
“唔……起這麼早幹嘛?!”,丁羽墨嘟囔,眼睛卻沒有睜開。
“你說呢?!我們來是爲了做什麼?!”,我邊穿衣服,邊瞪了丁羽墨一眼。
“知道啊,查龍家的事情嘛!可是,也不需要這麼早啊!”,丁羽墨一下子縮回了被子裡面,縮成一團。
“還早?!都九點多了!”,我又打了丁羽墨一下,見她沒有反應突然跳開。“丁羽墨,被子上面好多蜱蟲!”
這一聲吼,瞬間讓丁羽墨直接竄了下來,而後瘋了似的蹦跳,那一對傲人的胸脯晃的我頭暈眼花。
“哪裡哪裡?!哪裡有蟲子?!”,丁羽墨閉着眼睛大叫。
“逗你呢,趕緊穿衣服,胸都跑出來了,你……”
我的話還沒有說完,門‘砰’的一聲被踹開了,而後樑帆率先衝了進來,後面緊跟着凌冽。
“怎麼了!?你們……”,樑帆的聲音在視線接觸到丁羽墨難以遮蓋的前胸時戛然而止,而後整個眼神都直了。
我一時沒有反應過來,而丁羽墨看了看樑帆又低頭望了望自己的胸,隨後尖叫着捂住。
“不許看!不許看!”,丁羽墨跳腳。
“沒有啊!哪有看!”,樑帆突然伸出雙手對着天花板直翻白眼,“爲什麼我的眼睛看不見了?我失明瞭?!哦,老頭!”
“裝你妹啊!你那鼻血是怎麼回事?!”,丁羽墨拿起枕頭就往樑帆的身上砸去。
聽丁羽墨這麼一說,我才發現樑帆的兩個鼻孔下面拖着兩條鮮亮的血痕,而樑帆的臉差點比血還要紅了。
“上火嘛!秋天乾燥,你懂的!”,樑帆笑呵呵的用手背抹去鼻血,故作無所謂的移開目光。
丁羽墨火了,套好衣服,盛怒的衝了過去,我還還以爲她要暴打樑帆一頓的時候卻見丁羽墨一把拽住了凌冽的衣服。
“丁羽墨,樑帆在那邊!你是不是眼花抓錯人了?!難道那個蜱蟲有毒?!”,我趕緊說道。
“不是!我抓的就是凌冽這個死神棍!”,丁羽墨臉色漲的通紅,惡狠狠的盯着凌冽。“爲什麼,樑帆流鼻血,你卻沒有?!你是不是不正常?!”
額……丁羽墨氣沖沖的就是因爲這個?!這個女人是不是被蟲子叮壞了腦子?!
“我流鼻血纔不正常的好嗎?!”,凌冽皺眉,“說了,我喜歡純天然的,哪怕是平原!”
說着,凌冽挑眉望了我一眼,便轉身離開,留下丁羽墨一個人在原地抓狂。
這個女人,怕是真的喜歡上了凌冽吧!?話說,凌冽真的這麼有魅力嗎!?
囫圇的吃了炙焰準備的早餐,我們便準備出門,剛走出院子,便看到老村長臉色蒼白的疾步走了進來。
“老村長,你怎麼了?!”,我迎上去。
“麻煩你們去看看!出事了!”,老村長說完,轉身就走。
聽他這麼說,我估計十有八九是得了什麼急病,便讓樑帆帶上醫療用品。
等跟着老村長來到百米處的一戶人家時,院子裡面已經圍滿了人。
“散開!全都散開,醫生來了!”,老村長呵斥。
村民們見村長來了,紛紛散開兩邊,而這個時候我們才發現地上躺着一個人,已經用被單給蓋上了。
“死了?!”,丁羽墨上前一步,皺眉望着老村長。“死了我可治不了!”
“沒有!還活着,只是……”,老村長說到這裡,轉身對圍觀的村民揮手。“全部給我散了,該幹活的幹活!”
這一頓呵斥,那些村民都各自散開,臨走之前還偷看了地上的人幾眼,現場除了我們和村長便只剩下一個扎着小辮子的老頭坐在凳子上。
“到底怎麼了?”,炙焰望了望老村長。
“那個是我們村的族長!”,老村長指了指那個長辮子的老人介紹,“地上躺着的是他的兒子,昨天上山打獵之後,就一夜未歸!等回來的時候,就變成這樣了!”
族長的兒子?!莫非是昨天晚上的那個龍興旺?!
“是龍興旺?!”,凌冽問道。
“不是,是龍福祿!”,老村長搖頭,“我們村有兩個族長!”
“沒有死幹嘛用布蓋着?!”,樑帆聳聳肩,直接上前掀開了牀單。
當一個滿身長滿了黑色圓包的男人出現在我的視線之中,我硬是捂住嘴巴纔沒有尖叫出聲。不,不是圓包,而是蜱蟲!
此時的這個人,一絲不掛,可是隻要是袒露在外的皮膚上面都吸着一個拇指大的黑色蜱蟲,密密麻麻的擠滿了全身,分不清五官,只剩下眼睛和鼻孔還清晰可見。
若不是老村長說,我根本分不清這個人的性別。
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一步,我的餘光撇到丁羽墨的臉色有些蒼白,顯然是和我一樣被眼前的場景給嚇到了。
相比於我們的膽怯,炙焰和凌冽倒是顯得淡定許多,他們從樑帆的揹包裡面拿出手套戴上,而後蹲下身子拿着鉗子小心翼翼的撥弄着那些蜱蟲。
“我們山上草多,很多這樣的蟲子,牛啊狗啊什麼的,身上都有!可是,從來沒有看到過這麼多啊!”,老村長在旁邊嘆氣,“族長家就這麼一個兒子,你們可得幫着救回來啊!”。
“拔不掉!”,蹲在地上的凌冽對炙焰說道。
“是!”,炙焰站了起來,目光陰鬱。“這蜱蟲的口器已經和肉長在一起了!”
此話一出,那個一陣沉默的辮子族長一下子從板凳上面跳了下來。“不就是幾個蟲子嗎!?又不是沒有咬過?!拔掉就是!”
長辮子族長說到這裡,直接衝到龍福祿的面前一把抓住他手臂上的蜱蟲狠狠的扯了下來,引來龍福祿一聲慘叫,而被拔過的地方鮮血直流。
一把將手中的蜱蟲丟在了地上,長辮子族長擡腳就踩,沒有踩出血,卻踩爆了一地的黃色液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