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羽墨像只猴子一樣上躥下跳,試圖伸出手去勾脖子,可是撓了半天卻沒有撓下來。
“陳多多!快幫我弄下來!快點啊!”,丁羽墨使勁跺腳,眼淚都飆出來了。
“我……我不敢啊!我什麼都不怕,就是怕蟲子!”,我有些哆嗦,看着丁羽墨跳我也跟着一起跳,因爲我渾身的毛孔裡面都是癢癢的。
“這個時候了,不敢也得敢!快弄下來!弄下來!”,丁羽墨的叫聲悽慘,整張臉憋的通紅。
見此,我也顧不得許多,雖然怕蟲子更害怕這個蟲子會不會給丁羽墨的身體帶來危害,於是便咬着牙走了過去,按住了她的脖子。
一把捏住蟲子那個圓圓的身體,想要往外拔卻發現越拔那隻蟲便越往肉裡面鑽,而丁羽墨因爲這樣的牽扯痛呼出聲。
正試圖將那蟲子捏死的時候,一個身影突然竄了進來,當我扭頭看到炙焰的臉我差點哭了出來。
“炙焰,蟲子……”
“鬆手!”,炙焰蹙眉,“這是蜱蟲,不能硬拔的,否則口器口器斷在肉裡面,會有毒素的!”
聽炙焰這麼說,我更加的慌了。“那怎麼辦!?萬一這個蟲子整個鑽進羽墨的肉裡面,我們就更沒有辦法了!”
“啊!炙焰,快點幫我弄錯來啊!”,丁羽墨在下面帶着哭腔喊道。
“我知道,你閉嘴!”,炙焰冷聲,隨後望向我。“囡囡,把桌上的白酒瓶拿來!”
“哦!我馬上去!”,聽炙焰這麼說,我趕緊轉身跑出了廚房。
雖然我不知道炙焰要白酒瓶做什麼,可是他說我就照做,因爲我沒有別的辦法。
就在我拿白酒瓶進到廚房的時候,凌冽和樑帆似乎聽到了我們的叫聲,也跟着跑了進來。
“發生什麼事了?!”,凌冽趕緊問道,而樑帆直接湊到了丁羽墨的身邊。
“蜱蟲!”,樑帆皺眉,“都吸這麼多血啦!”
“恩,看樣子喝的很飽,肚子都快撐破了!”,炙焰點頭,接過我手中的酒瓶,將裡面殘餘的白酒一點一點的滴在那個蟲子身上。
“吸血?!你們說這個蟲子吸血?!”,我毛骨悚然的後退一步。
“恩,這個叫蜱蟲,以人畜的血液爲生!”,炙焰點頭,“沒有吸血米粒大小,長的有些像蜘蛛,而吸血之後便跟花生米那樣大!”
“所以,這個蟲子肚子裡面的液體就是……”,說到這裡,我說不下去了。
“沒錯,全是血液!”。炙焰說着將全部的白酒都倒在了丁羽墨的脖子上,而後用手輕輕的晃動那個蜱蟲,只是那麼幾下蜱蟲便脫離了。
看着那個圓滾滾的蜱蟲丟在了地上,樑帆上前就是一腳,直接踹的鮮血直濺,異常的噁心。
炙焰仔細檢查丁羽墨的脖子,緩緩開口。“蜱蟲的口器沒有留在肉裡面,應該沒有問題,不過你最好檢查檢查,別的地方還有沒有!”
“天哪!天哪!”,丁羽墨一臉的驚恐,“這什麼鬼地方?!這蟲子怎麼出來的?!樑帆你快給我看看我的頭髮裡面有沒有?!我頭上也有包!”
“好好好!你到外面坐下,我給你仔細找!”,樑帆說着便將丁羽墨拉到了堂屋。
看着凌冽跟着丁羽墨他們出去,我伸出手在身上抓了起來。
“炙焰,我的身上有沒有?!”,我四處亂摸,“我渾身都癢,我感覺到那個蟲子在吸我的血!”
“別多想!蜱蟲雖然對汗臭和二氧化碳很敏感可以感知到食物的存在,可是你穿着長衣長褲,之前又噴了驅蚊水,它不敢靠近的!”,炙焰對我溫柔的揚起笑臉,“你身上沒有的!”
“可是,我好癢!”,我皺起眉頭,“炙焰,萬一有怎麼辦?!”
“沒有!你這是心理作用!”,說到這裡,炙焰突然邪魅的將嘴巴貼近我的耳畔。“實在不放心的話,我到房間幫你脫光了檢查,好不好?!”
“討厭!這個時候還開玩笑!”,我一巴掌打在了炙焰的身上,臉上發燙。
不過說到這裡我突然想到,既然這個蟲子對二氧化碳和汗味敏感,是不是就意味着不會咬炙焰和凌冽呢?!他們都不是人,都沒有二氧化碳排成,毛孔也失去了排汗的功能。
正想着,外面傳來了丁羽墨鬼哭狼嚎的叫聲,我望了炙焰一眼,趕緊跑了出去,而後看到了極其古怪的場景。丁羽墨坐在板凳上,樑帆正在拿着拿着酒往她的頭髮裡面倒,而凌冽則站在樑帆的背後掀開了衣服,我眼見的看他的後背有兩個黃豆大的蜱蟲正緊緊的粘在上面。
“哇,我也中招了!”,樑帆哀嚎,“羽墨的頭髮裡面還有一個!”
“快給我弄下來!”,丁羽墨大喊大叫。
“快了快了,這蟲子酒量好,還沒有喝醉!”,樑帆趕緊說道。
“早叫你學着我們穿長衣長褲,你不但穿體恤,還噴一身的香水,不是找咬的嘛!”,凌冽一邊對着樑帆的後背翻白眼,一邊用驅蚊水往蜱蟲上面噴。“算了,全當獻血吧!”
“獻血?!我寧願獻給紅會,也不獻給蟲子!哎呦,你輕點!”,樑帆哀嚎起來。
看到這個混亂的畫面,我眉頭緊皺。
折騰了足足半個多小時,丁羽墨洗了三遍澡,回到房間光着身子給我看了十幾遍,這才虛脫的穿上衣服躺在了牀上。
兩間廂房,自然是三個男人住一間,兩個女人住一間。房間是土坯方,雖然看上去很舊,可是倒是收拾的乾乾淨淨,牀上的被褥沒有黴氣,應該是經常曬太陽的緣故。
“太噁心了!”,丁羽墨爬到我的跟前,“多多,你再看看我身上有沒有蟲子了?”
“哎呀你煩不煩?連咯吱窩都找過了,沒有沒有啊!”,我有些焦躁,丁羽墨不說還好一說我又癢癢了。
“我是女神我怕蟲你不懂嗎?!”,丁羽墨翻了我一個白眼,“真是奇怪,爲什麼蟲子不咬你只咬我!難道,連它也能分得出誰比較漂亮嗎?!”
說到這裡,丁羽墨蓋上被子,翻身背對着我。
我坐在牀邊已無睡意,當視線無意中聚焦在地上的時候,看到一隻滾圓的蜱蟲緩慢的朝我這邊爬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