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辯解:“我真的是發病了纔會推秦向陽的,否則我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
胡定山冷下臉說;“專家的結果已經出來。你不服的話。可以等宣、判之後再向上級機構申請復鑑。”
“來人,把她帶下去。”
我被押着往外走。不甘的回頭叫着秦深的名字,希望他能跟我說點什麼!
秦深半側着身子看着我,眼神暗沉的像是陰天沒有月亮星辰的黑夜。
他這樣,讓我忐忑的心臟不停往下沉……
當天,我被送到女子監獄。在那兒等待開庭審、判。
我感覺我的人生好像墜入了無底的深淵黑洞,這次。恐怕就連秦深也救不我了,我恐怕。得跟我的孩子分開。
絕望中,我每天就像個沒有靈魂的破布娃娃一樣,不死不活的躺在監獄的冷硬的板牀上,秦深給我送來的藥我也沒吃。可以說是自暴自棄。
說也奇怪,幾天下來,我竟然一次都沒發病。而且也沒有做噩夢。
我越想越不對勁,難道。是藥有問題?否則我怎麼不吃藥反倒還好了?
渾身有些發毛,現在想來,我這精神分、裂症來的太蹊蹺也進展的太快。簡直就跟被藥物催化的一樣。尤其是在吃了西藥之後,簡直就是激進……
是西藥有問題!
一定是有人在西藥裡做了手腳!
我坐不住了,起身去拍門,讓獄警幫我找秦深,我必須告訴他我這發現,讓他把背後那隻黑手揪出來,我纔能有救!
那獄警是跟秦深通過路的,馬上就找了秦深說我要見他,下午我就見到了秦深。
一見面,我迫不及待的把我心裡的懷疑說了,秦深有些激動,說:“我馬上安排人調查,中藥西藥一起查,也許有人偷龍轉鳳也不一定。”
我知道他說偷龍轉鳳的人是小艾,這次我也不反駁他了,我們身後確實藏着一隻黑手,那隻黑手還藏的很深,必須把它找出來,否則我和秦深,永遠都不得安寧!
“我這兩天一直在跟杜成想辦法給你脫罪,調查了好幾天,也去秦家大宅勘察過,我們懷疑,你出事的時候可能是被人給催眠了!”
“催眠?”
我驚愕至極,他解釋;“特定的光線和氛圍中,人很容易進入催眠預備狀態,尤其你這段時間還精神不濟,這時候只要再有人引導暗示,你馬上就會被控制。”
一股寒氣從腳底心直往上竄,我害秦向陽,是有人故意設計?
腦子裡聯想起當時的情境,秦家昏暗的光線,還有樓道口新擺放上的那個座鐘,那情景,可不是跟秦深那次被催眠的環境一模一樣!
至於引導的人……我想到了那個扶着秦向陽輪椅的阿ken,我上樓之後,也就只見過他跟他接觸過,他還有溫熱的體溫!
“我看到的那個阿ken是真人,不對,應該說是有人假扮阿ken,就是他催眠了我!”
秦深點頭,說;“我也這麼懷疑,看來秦家藏着內奸,這些作亂的妖魔鬼怪,這次,我會把他們全部掃清一網打盡。”
我們理了一下思路,那個催眠我的人,肯定跟馬丹有關,也就只有她有機會把人無聲無息的安插進秦家。
而秦向陽的情況恐怕也跟馬丹有關,就在我們給他發了醫館馬丹那段視頻的第二天,他就突然中了風,馬丹因此保住了她的地位,也有力量繼續跟我們抗衡……
哪裡會有那麼巧,剛好秦向陽就中風,秦向陽這次,真是老馬失前蹄,竟然栽在馬丹的手上了。
“馬丹,我不會放過她!”
秦深真生氣了,眼神冷冽的像是利刃,他也該生氣,馬丹還是他招惹來的,要不是他魅力太大,也不會有這麼多禍事!
“你耐心等兩天,婚禮之前,我一定把所有麻煩都解決。”
放下這句話,秦深就走了,事情總算有了頭緒,我安下心來,等着他來救我。
一天,兩天,三天,第四天,六月二十二號,也就是我和秦深婚禮的頭一天,一早,女獄警開了我囚室的門,說:“顧然,你可以出去了。”
我“蹭”的從牀上站起來,激動的簡直要暈過去。
秦深終於查出真相,讓真兇伏法了!
我可以回去,跟我的孩子團聚了!
天知道這短短的幾個日夜,我簡直像是過了幾輩子那麼煎熬!
從監獄出來,我看見阿超,卻沒見到秦深。
愣了愣,問:“秦深呢?”
這種時候,他應該親自來接我纔對。
阿超眼神閃了閃,說:“老闆在一個地方等夫人,讓我來接夫人過去。”
“什麼地方?”秦深這是搞什麼鬼?難道他還想給我個什麼驚喜?
“夫人到了就知道了……”
阿ken這話讓我斷定,秦深肯定有什麼安排。
卻沒想到,不是驚喜而是驚嚇……
上車,繫上安全帶,阿ken發動車子帶着我離開。
心裡期待的很,沒想到阿超竟然把我帶到了離女子監獄不遠的瘋人院。
“阿超你怎麼帶我來瘋人院?”秦深到底搞什麼鬼?
阿超說:“馬丹在裡面。”
馬丹?“馬丹瘋了?”
阿超點頭,我一時震驚的說不出話來,馬丹這是壞事做盡,終於遭報應了?
不對,哪有這麼巧?她罪行剛敗露就瘋了,八成是裝瘋,爲了逃避罪責。
“所有事情都是她做的?”
阿超眼神暗了暗,說:“您進去就知道了。”
我有些無語,真是,這還賣關子!
進去,是幾棟發黃陳舊的建築,繞過一棟房子,有一塊空曠的場地,四周都用鐵絲圍欄高高的圍了起來,裡面,是穿着病服的精神病患者,一個個表情怪異,行爲奇特,看見有陌生人進來,立刻都一窩蜂的衝過來,衝着我和阿超招手大喊;“爸爸媽媽,快帶我回家!”
一個喊,其他人就都跟着這麼喊,看着那男女老少一堆人,我心裡一陣惡寒,叫阿超走快點。
經過一處角落的時候,看見了更泯滅人性的一幕!
兩個四十多歲的男精神病患者,把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女患者逼在牆角猥褻,那女患者連叫都不知道叫,就那麼任人爲所欲爲,我看不下去,讓阿超去叫瘋人院的工作人員來管管。
阿超卻說:“這是瘋人院的常態,這些人都是被親人朋友拋棄的人,沒人會關注他們,這裡的工作人員也只管讓他們活着就行。”
我聽得心驚,暗暗慶幸,我沒有真的瘋癲,否則就算有秦深庇護,我的下場也不會比這些人好到哪兒去?
走過那塊空地,又繞過一棟樓,前面出現了一棟更爲老舊簡直像是恐怖片裡的鬧鬼建築一樣的角樓。
還傳出女人的尖叫聲:“啊,不要,不要過來!”
那聲音,是馬丹的!
難道秦深用了什麼辦法整她?
我快步走過去,順着陡峭骯髒的樓梯上到二樓,看見一間房子門口站着兩個戴墨鏡的魁梧男人。
“太太。”
兩個男人對我鞠了一躬,把門打開。
秦深從裡面走出來,那模樣讓我有些心驚:頭髮凌亂,眼睛通紅,神情裡還帶着哀慟。
“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
我心臟緊緊的揪了起來,秦深不是喜形於色的人,他這樣子,必定是發生了什麼大事!
他緩慢的走到我身前,低頭看着我,喉結滾動了一下,聲音沙啞的說:“肉肉,肉肉被顧喬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