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這個點你不是應該在睡覺嗎？”
“你聲音太大了，把我吵醒了。”
“對……對不起姐，我去幫你買早餐，很快就回來。就這樣啊，我掛電話了。”
馨馨還沒說讓他回來，他自行先掛電話。
嘟嘟嘟聲響了很久，馨馨楞了楞，才把電話按掉。
一夜沒睡很疲憊，拖着身體上牀，這次一沾牀就睡着了。
一小時不到，門又響了。
馨馨從牀上起來，想着小輝應該是忘記拿鑰匙了，走到門口打開門，看見君凌。
他換了一套白色休閒衣，重新梳洗了，站在門口，手上拿着一盒熱乎乎的瘦肉粥。
“馨馨，我聽小輝說你胃口不太好，昨天晚上都沒吃什麼，我給你打包了白粥，你先吃點墊墊底子。”
嘭！
回給君凌是馨馨的黑臉和大聲的關門聲。
隔着門，馨馨大聲說：“我不想看見你，給我走。”
“馨馨，你就算討厭我，恨我，你把粥吃了先好嗎，別餓壞肚子。”
“我餓了會自己做飯，你不要在我面前假惺惺的，看你我就反胃。”
“馨馨，聽話，乖……”
“走，我不想看見你。”
“馨馨……”
馨馨把門打開，雙手叉腰的大罵：“你聽不懂人話嗎？爲什麼老是纏着我呢，我跟你說了無數次了，我是不可能原諒你，也不會跟你在一起，你就死了那條心吧。”
“馨馨，一大早的，我不想跟你吵架，把白粥拿進去，趁熱吃了。你吃了我馬上走。”
昨天沒睡，本來就肝火旺。
小輝偷偷摸摸的出去，兩人還同乘一輛車消失在路口，也不說清楚去哪裡。
她不希望小輝跟君凌這種人走的太近，君凌的世界充滿險惡和謊言，誰知道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同樣會不會發生在小輝身上？
一打開門看見君凌那張臉，心裡更冒火了。
君凌看馨馨生氣的臉，將白粥遞進去：“馨馨，接着白粥。”
馨馨一手將白粥給打翻，冒着熱氣的粥倒在臺階上，撒了一地。
君凌微笑僵硬在臉上，眼眸變得陰冷。
他生氣了，明顯的生氣了。
可那又如何？
馨馨氣沖沖的怒罵：“我說了不想看見你，不要一次又一次的煩我，干涉我的生活。”
門又一次被關上。
這次，門內門外的兩人誰也沒說話。
馨馨背靠着門，因生氣心率加快，背靠門氣喘吁吁，有些胸悶。
她自己也感覺到身體好像變得差了。
君凌站在原地，看着門內許久，怒氣一點點的平息。
他們關係爲什麼會差成這樣？
是再也回不去了嗎？
蹲下，拿出紙巾將灑在地上的白粥，一點點的擦乾淨，重新擦回飯盒裡，放在樓道里的垃圾桶。
做完這一切，又上樓想敲門，舉起手，卻如何都敲不下去了。
馨馨對他的憎恨和厭惡，他都看在眼裡。
他這是送上門給她踐踏，可是，心裡能割捨的下她嗎？
罷了，來日方長，終有一天，她會明白的。
發動汽車，緩緩駛出路口。
馨馨看見他走遠後，也睡不着了，換了一套衣服，背上包，手機放桌上充電，去附近最近的藥店買了驗孕棒，找了一個乾淨的公廁……
她反覆看驗孕棒，對照說明書，兩條紅線，啪，驗孕棒掉在地上。
兩條！
說明書上說，是有了。
懷孕了！
雖有了心理準備，可看見兩條線，依舊如晴天霹靂般，站在鏡子前很久沒動。
一個人關在廁所裡許久許久。
公廁外面有人敲門，想上廁所，馨馨纔回過神。
迅速撿起驗孕棒丟在垃圾簍裡，還丟了幾團紙巾掩蓋。
出去，不知道自己該往哪裡走，也不知道要去哪裡，茫然毫無目的，心裡一道道的聲音叱斥自己。
懷孕了，未婚先孕啊！
剛別業，工作還沒穩定，弟弟還得上大學，身邊連個說話和商量的人都沒有。
怎麼辦？她到底該怎麼辦？
轉來轉去，轉了兩個小時，來到郊區一家小私人醫院。
站在醫院門口，幾分鐘，咬牙走近醫院。
掛了婦科，用的化名。
照了片，醫生是個中年婦女，拿片對她說：“早孕，兩個月了，你未婚吧？”
馨馨點頭。
“一個人來的？下次得預防着點，打胎可是很傷身體，把費用預交一下，手術安排在三天後。”
醫生三言兩語就把她打法了，然後叫下一位。
後面排隊的，都是兩口子，好幾個都是挺着肚子，唯獨跟她不一樣的，人家兩個人一起來孕檢的。
拿着診斷說明書，馨馨走到醫院拐角處，背靠着牆緩緩往下滑。
徹底崩潰，雙手蒙着眼，哭了。
怎麼就懷孕了呢？
她認爲自己很堅強，可是精神壓力太大了。
來來往往的人，冷漠的看她，看她拿着懷孕的單子在哭，沒有人上前安慰。
只有冷眼相對。
坐在牆角好一會，站起來，摸着平坦肚子。
當下，做了決定，這個孩子不能留。
不管是她和君凌的感情建立在欺騙之上，還是她現在的人生灰暗時期。
她不能保全這個孩子，也不能保證順利生下來。
去收費口預交了三天後的費用，手術安排在下午，醫生囑咐，得吃清淡點，動手術最好有人陪着。
當天下午，去酒店上班，她像個木偶人一樣靠在玻璃門上，情緒低落，臉色發白。
君凌沒有坐在大廳休息區的沙發，而是坐在車裡看她。
車子停在對面拐角處，開了一輛低調的黑色奔馳。
她臉龐消瘦，雙目無光，整個人精神頹廢絲毫不在狀態。
第二天，第三天君凌都在暗處窺望她。
她狀態一天比一天差。
以前雙手習慣放在身側，現在習慣性放在腹部。
整個人思緒放空，大腦經常遊離，也不知道想些什麼。
第三天時，連大堂經理都看出來，讓她明天好好休息，給排休了。
夏夏也勸她：“馨馨，上班我一個人能應付過來，小輝說你經常不吃飯，你得好好吃飯啊，明天休息吧。”
馨馨沒有推脫，因爲明天下午要手術，要是不排休也要請假，點頭應下。
“辛苦你了夏夏。”
“不用，你這麼瘦是該好好吃點，要是有什麼困難也別死扛着，我還有點積蓄的。”
馨馨婉拒：“不了夏夏，謝謝你。”
第四天，是預約去做手術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