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九九章 一場芭蕾舞引發的血案1 “公主……”

冬末瞧着天瑞,有些欲言又止。

天瑞從梳臺前回頭,疑惑詢問:“怎麼了?”

冬末從南窗根底下的條案下拿出一個紫檀木鑲了寶石的盒子來,打開那盒子仔細瞧着:“公主的帕子少了一條,奴婢便是問問,是不是不防丟到哪裡給忘掉了。”

“哦?”天瑞挑眉:“少了麼?我卻不知道,許是忘在哪裡了吧”

冬末點頭:“即是這樣,奴婢也就不惦記了,奴婢就怕咱們景仁宮出了什麼嘴長手短的人,偷公主的東西……”

天瑞扭過頭去:“許是我真的給丟掉了,那上面也沒個名字什麼的,倒也不妨事,你也不用再着急了。”說着話,天瑞心想,陳倫炯可不就是那嘴長手短的,專知道偷人家的東西。

想到陳倫炯把她那塊繡了紅梅的帕子珍而重之的裝在貼身的地方,天瑞臉不由的又紅了一下,心裡暗啐着這人怎麼如此不要臉,哪時候見了他,還真得把帕子要回來,女兒家的東西,哪能輕易給人的。

冬末自去蓋盒子不提,於嬤嬤聽了這話,便有些不贊同起來:“公主話說的是不錯,可咱們景仁宮的東西向來和別處不同,公主用的那些帕子可是宮裡獨一份的,若是丟了,丟到水池子裡或是什麼沒人的地方也沒事,就怕丟到那人多的去處,被什麼無賴的傢伙撿到了去,再讓人認出來,到時候……”

天瑞這臉更紅了些,她努力的深吸一口氣:“嬤嬤這話言重了,哪能如此?”

於嬤嬤有些驚疑的看着天瑞,就感覺天瑞今天很不一樣,要是平時,怕她自己就先着起急來,這位主子可是走一步看三步的,想的比什麼人都多,今天怎的如此漫不經心起來,而且,那神情似乎也有些不同,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於嬤嬤是老人了,想的自然比冬末幾個要多一點,不由的就在想,許是公主知道那帕子的去處,不願意提罷了,也罷,公主不是那等沒城府的,即是她知道,也就不用再提了。

這廂正在爲一條帕子討論,外邊倒有小太監大聲道:“公主,樑公公來傳旨,說皇上要召見您呢……”

天瑞一聽這話,趕緊起身,大聲道:“這大熱的天,趕緊讓樑諳達進來……”

就見簾子一挑,樑九功一臉笑容的彎腰進來,一個千紮下去:“奴才給公主請安了”

天瑞笑笑,虛扶一下:“樑諳達多禮了,也不知道皇阿瑪召見我有什麼要事?”

樑九功臉上笑容更深了些:“回公主話,皇上今兒高興,前些日子不是法蘭西國的什麼使團進京嗎,那大使拜見了皇上,說是什麼他們國家的國王極愛一種舞蹈,整日的跳舞,這次來的時候,便也着人帶了歌舞團來,要給咱皇上獻上一曲,皇上今兒想起來了,便着奴才來喚公主,要帶公主一塊去瞧瞧那個什麼芭蕾舞,若是好呢,皇上要在宮裡大擺宴席招待那些使臣,也讓他們瞧瞧咱們大清的威嚴,再者,擺上幾臺戲,和他們的歌舞比上一比,瞧瞧哪一個好。”

樑九功嘮嘮叨叨說了一大通,這人平常很低調,話也很少,通常你問三句他都答不出一句來,今兒倒是話多了,瞧起來,似乎也是對芭蕾舞極感興趣的樣子。

天瑞笑着暗道,這些太監平日裡除了喝酒賭錢,倒也沒什麼樂子瞧,那些戲曲什麼的,怕他們也瞧膩歪了,難得有個新鮮玩意,讓宮中上上下下高興一回,這樑九功都怕是極想瞧的吧。

天瑞其實也是蠻感興趣的,她在現代的時候整天都在工作,娛樂是極少的,有閒的時候也就是翻一些書,那芭蕾舞劇也只小時候父母還活着時看過幾場,如今,怕也早忘的不知道哪去了,今兒既然能再瞧上一眼,便也是很高興的。

“即是如此,樑諳達先去,我換件衣服就來。”天瑞笑着送走樑九功,回身開始重新梳妝起來。

如今這天兒越發的熱了,那些桃紅柳綠的衣服天瑞是不穿的,穿出去,也只會讓人感覺極熱,視覺上先就不舒服了。

她挑了一件湖藍色繡着淺藍暗水紋的袍子,兩邊的開衩開的極高,都到了大腿部位,那衣服做的和平常宮妃們穿的也不一樣,不是一籠統的樣式,而是按照現代的樣式重新設計了,把肩部墊高,胸部也做了處理,腰也收了起來,很是顯出了女性的曲線美。

天瑞本來個子就高,身材也是極好的,穿上這件衣服,立馬顯的高挑美豔,那顏色挑的也好,這大熱天的出去,讓人看了就想看到一汪碧水,就覺得心裡都是涼爽的。

下身天瑞挑了一件撒着褲腿的淺藍長褲,褲腰部分繡了一圈的雲紋,底下花盆底子鞋幾乎做矮了一半。

換好了衣服,天瑞又在手腕上籠了一個極精緻的藍水晶手串,這才坐下來,梳了個簡單的一字如意頭,戴了碧汪汪的翡翠鈿子,腦後部分戴了用一整塊的白玉雕刻的一朵水仙花,那花雕工極好,活靈活現,花瓣薄如紙,瞧起來,便知道光這雕工就價值連城。

天瑞自己瞧了一番,從梳盒上挑出兩個東珠耳墜子戴上,這才站起身來,撐了一把小巧的遮陽傘,嫋嫋娜娜的走向乾清宮。

今兒正巧碰到陳倫炯當值,這大熱的天,太陽正毒辣的緊,他和幾個侍衛都站在廊下背陰的地方,瞧着那些藍翎侍衛在毒日頭底下曬着。

這長天拔日的,大夥本來就無聊的緊,又是在乾清宮外,都不敢怎麼說話,站着站着,都要睏乏了,正巧這時候天瑞撐傘走了過來。

她是專程去了毓慶宮,叫了保成一塊從日精門這邊過來的,斜刺裡慢慢走過來,一身湖藍長袍,撒腿的褲子,走起路來姿態極美。

那滿人的花盆底子鞋穿上之後,本來就極考驗女性的身姿,若是身姿不美的,走起路來極醜陋難堪,天瑞自小穿着花盆底子鞋練習,這麼多年已經成了習慣,怕讓她穿着這鞋跑步都可以的,哪裡還怕什麼身姿不身姿的問題。

她高擡腿低落下,腳步輕盈之極,加上那完美精緻的相貌,阿娜身段,撐着那小巧精緻的花紙傘走過來,就讓人覺得心裡一陣清爽,再燥熱的天也變的涼爽了許多。

這哪裡是北方美豔的女子,這簡直就是南方小城在陰雨天走過來的清麗佳人呢。

陳倫炯就覺得眼前一亮,他雖然看慣了天瑞的美麗動人,可今天的天瑞和往日再加不同,讓人驚豔到從心底裡顫抖。

瞧着周圍幾個侍衛全都目瞪口呆的看着天瑞,陳倫炯低頭,握緊了手,極剋制着那種想要把天瑞拽走的衝動。

天瑞拾步上了丹陛,瞧保成落在身後,回頭嫣然一笑,這一笑,讓保成都有些發愣起來:“你快些走,別讓皇阿瑪久等。”

保成搖頭,暗罵自己經不住事情,就天瑞的相貌,他自己在鏡子裡每天都能看到,今兒竟然看到發呆,真真的活不下去了。

答應了一聲,保成緊走幾步追上天瑞,兩個人並肩上了臺階,要進門的時候,天瑞故意落在後面,看保成邁進門檻,她這才從陳倫炯身前經過,經過他身邊時,極小聲的說道:“把我的帕子還來,若是被人發現……”

陳倫炯低頭,輕聲道:“臣不還又能如何?公主是極聰明的,這點小事都處理不好麼?”

奶奶的,天瑞咬牙,極快的走過,擡腿邁進門檻內,心裡低聲暗罵,陳倫炯這小子真是越發的不好對付了,真是好懷念以前那個超級聽話,不懂反駁的小石頭,現如今,這石頭芯都變黑了,以後可如何是好?

天瑞進了內殿,就見康熙正坐着批摺子,而康熙身邊左右椅子上都坐了人,從保清起,到小十全都來了,怕就只等他們姐弟倆吧。

天瑞和保成笑着給康熙見了禮,之後,又是保清幾個兄弟給保成見禮,和天瑞互相見禮,等大家禮畢,已經過了好大一會兒了,康熙的摺子也批完了。

康熙放下摺子,擡頭瞧了一眼自家的兒女們,極自得的笑了起來,這些兒子個個英武不凡,各有特色,女兒也美貌如花,真是看了都讓人心爽,今兒帶着這些皇子皇女們出去讓那些洋人們也看看,大清朝的皇家風範。

話說,康熙這又存了顯擺的心思呢,那啥,就跟平常人家的父母一樣,只認爲自家的兒**秀,見了誰都想讓人見識一下。

瞧着人都來齊了,康熙大手一揮:“即是人都來了,那咱們就去瞧瞧吧”

各人應了一聲,緊跟着康熙走出乾清宮,走了一大段路,坐上馬車直接朝鴻盧館行去。

康熙雖然是白龍魚服,微服出行,可是,侍衛還是要帶的,他們這一行可是大清最高層的存在了,若是讓人給一鍋端了,那大清怕是要亡了的。

很湊巧的,也不知道是怎麼安排的,反正護送天瑞這輛馬車的就是已經換了一身月白長袍的陳倫炯,天瑞坐在車裡,那車廂極悶熱,雖然四周放了冰盆子,可還是很熱,陳倫炯騎了馬在外邊,被太陽一照,這汗也流了下來。

陳倫炯從懷裡摸出一方帕子來,瞧了瞧,又捨不得用,便又放進懷裡,只拿那袖子胡亂抹了一把汗,天瑞從車簾的縫隙裡瞧了,撇了撇嘴也不說話,過了好一會兒,又忍不住朝外看過去,就見他汗水滴答滴答直掉,有的都快要掉到眼睛裡去了,這人也不擦上一把。

天瑞暗地直罵,這人真是迂的可以,一方帕子值的什麼,偏捨不得用,便是用壞了又能如何?她也不去追討。

那啥,天瑞想完了這些,又暗罵自己太過心軟了些,竟然還會擔心陳倫炯熱沒熱着,那傷勢好全了沒有,可千萬別因天氣熱再中暑引的舊傷復發什麼的。

又過了一會兒,天瑞實在忍不住了,直接從車廂的一角安放的小桌子下摸出一方帕子來,直接從車窗處朝外扔了出去。

這帕子天瑞算計着角度還有風向,直接就刮到了陳倫炯的臉上。

陳倫炯冷不防臉上罩了東西,用手一摸,就見一方素色帕子,上面繡了兩朵白玉蘭花,一朵全開,一朵半開,極清淡,忍不住笑了起來,他也不擦汗,直接把帕子折起來,很是小心的收了。

天瑞瞧的氣極,心道這傢伙到底怎麼想的,本來給他帕子就是讓他擦汗用的,偏他又收了起來,莫不是還想再賴本公主一方帕子,話說,這人也不窮啊,怎麼一方帕子都沒有?。.。

第二零零章一場芭蕾舞引發的血案2 康熙一行人到了鴻臚館,理藩院尚書阿穆瑚琅還有禮部尚書熊賜履帶着理藩院還有禮部的官員都迎了出來。

康熙微服到來,也不讓這些人大禮參拜,只自己快步向前,帶着衆人進了大門,康熙在前,保成在後,保清還有天瑞幾個依次魚貫進了大門,那些官員才小跑着跟上。

迎賓廳內早已經站了許多外國人,見到康熙進來,男士彎腰行禮,女士則行屈膝禮。

康熙這麼多年來因爲接觸那本日記上的東西,便狠下決心,努力研究西洋人的禮儀還有歷史什麼的,也對法國的禮儀知道一些,所以,也沒有要這些人一定要三跪九叩的行禮什麼的。

八過,以熊賜履帶頭的禮部官員們則全都怒目而視,似乎這些西洋人沒有行禮就是對康熙最大的不尊重一樣。

更有那人直接找鴻臚寺卿或是理藩院的官員,要問問這些人是怎麼教導西洋人禮儀的。

康熙哈哈一笑,讓那些人都退下,別沒事找事,等人都退下之後,康熙便叫了通譯過來,和那法國使團的大使肖恩伯爵談了幾句話,之後,笑着把保成幾個叫到身邊,一一向肖恩伯爵介紹。

當康熙介紹到天瑞的時候,明顯的從肖恩伯爵眼中看到了驚豔,接着,就見這位伯爵彬彬有禮的一手放在胸前,彎腰,然後伸出右手來就要去抓天瑞的手。

雖然康熙和保成幾個都知道這是人家外國人的禮節,可是,還是感覺很刺眼,康熙還沒有說話,保成便先動了,一把把天瑞拉到身後,對肖恩伯爵道:“伯爵大人,我大清禮儀和你們國家不同,我們國家的女子輕易不得拋頭露面,更不許和男子有肢體上的接觸,我們滿人還好一些,若是漢人女子,被一個男子牽了手,如果不嫁給這個男子,便要被砍掉手,或者終身不嫁……”

保成故意把事情說的極嚴重,就是想讓肖恩伯爵打消行吻手禮的念頭,哪知道,通譯一把他的話翻譯完,那位年輕的伯爵大人便眨了眨深藍的大眼睛,極誇長的說道:“哦,我的天啊,你們國家怎麼可以對女士如此殘酷?”

之後,這位伯爵大人又極動情的看向天瑞,滿眼的驚歎:“公主殿下如此美貌,簡直就是上帝的傑作,任何男人見了都不忍心她受一點傷害的,公主殿下不要害怕,若是……本人願意娶公主爲妻……”

那啥,康熙和保成、保清幾個,就連一直站在一旁的陳倫炯都是懂法語的,不用通譯翻譯,便已經聽懂了這位法國人所說的話的意思,保成幾個怒目而視,而陳倫炯雙拳緊握,很是剋制着自己,纔沒有出拳把那個法國人打倒在地上。

天瑞笑了笑,一擡手,制止了通譯的話,自己用法語道:“感謝伯爵大人的厚愛,不過,我很熱愛我的國家,是不打算嫁到國外去的……”

人家天瑞的話已經明顯拒絕了肖恩伯爵,那位伯爵臉上明顯的露出失望的表情,不過,隨即又是一臉的驚歎:“公主殿下竟然會說法語,我的天啊,您真是太厲害了”

康熙瞧着肖恩伯爵有要纏上天瑞的意思,趕緊一笑:“伯爵大人太誇獎她了,我們今次是來觀看貴國國王新排練的歌舞劇的,伯爵大人還是讓貴國的演員早做準備。”

通譯把話翻譯了,肖恩伯爵這才滿臉笑容的帶着人退下,去準備演出事宜去了。

天瑞大鬆了一口氣,心說從現代穿來這麼多年,還是頭一次見過這麼熱情的人呢,果然,法國人的熱情和浪漫是從骨子裡帶出來的。

康熙瞧了天瑞一眼,徑自找了位置坐下,其他人不敢越過康熙,便都各自按照尊卑和官職的大小找了位置坐好。

過了一會兒,已經搭好的舞臺上簾幕拉開,那所謂的芭蕾舞表演也開始了。

這時候的芭蕾舞和後世比起來,還僅是雛形,只是有了最基礎的腳的五個基本位,別的方面,和現代芭蕾舞差距極大,演員的服裝,還有表演方面都不可同日而語。

舞臺上女演員穿着長裙,裙子的領口開的很低,在舞蹈時,幾乎都能露出潔白的胸脯,並且,衣袖也很短,幾乎快要露出整條手臂,而男演員則穿着緊窄的上衣,緊身褲,男女演員接觸尺度雖然不如後世的大,但是,在古老的大清國的人眼中看來,真的是有傷風化。

這場舞臺劇表演的是沙翁的經典劇目羅密歐和朱麗葉,不但有舞蹈,還有歌唱、朗誦,天瑞若不是事先知道這是要看芭蕾舞表演,都要以爲這是歌舞劇了呢。

康熙和保成幾個瞧的很認真,天瑞也通過這場表演懷念一下現代的一切,他們幾個都不說話,別人就更不敢有什麼動靜了。

一直等到表演結束,康熙很給面子的鼓了幾下掌,天瑞幾個也鼓起掌來,有那要拍馬屁的官員便一個勁的拍手。

人家那些法國演員一瞧大清人還真是挺熱情的,都挺高興的謝幕離開。

康熙站起來笑道:“不錯,和我們大清的戲劇雖然差距很大,不過朕瞧着也挺不錯的。”

說着話,康熙對肖恩伯爵說了一些誇獎的話,等到法國人都退下去之後,才找來阿穆瑚琅和熊賜履幾個人道:“你們幾個要好好接待法蘭西國的使團,還有,朕回去讓內務府準備一下,讓這些法國人去宮裡給太后和各位娘娘演出一場,另外……”

康熙的話還沒有說完,熊賜履就不幹了,當先跪了出來:“皇上,那些蕃邦蠻夷行事粗魯不懂規矩,他們國家的那什麼芭蕾舞衣不蔽體,實在有傷風化,臣瞧了都覺得忍受不下去,如何能讓宮中貴人觀看?還請皇上收回成命。”

熊賜履這話一出,禮部很有幾個熊派的官員站了出來替熊賜履說話,話裡話外的意思就是,康熙不賜那些法國人罪就是好的了,若是讓那些人去宮中給娘娘們表演,是絕對不行的。

康熙這人龍威日盛,哪裡經得住別人掃他面子,在他看來,國情不同,風俗不同,當然這些戲劇什麼的形式也就不同了,康熙可是瞭解了的,那些法國的演員可全都是法國國王路易十四精挑細選出來的,據說功底其深,而且,大多數都是貴族出身,怎麼就有傷風化了?

再者,太后在宮裡也沒個娛樂,康熙一片孝心,想讓太后看看這些外國玩意,樂上一樂,他已經定了決心的,哪裡容得了別人說不。

於是,康熙龍顏一擺,大聲道:“夠了,熊卿和各位愛卿都退下,朕意已絕,不容更改……”

天瑞站在康熙身後,低頭,嘴角撇了一撇,她是極看不慣熊賜履那些迂腐老臣的,一個個的滿嘴的孔孟之道,程朱理學,總是拿着舊觀念約束人,從不肯接受新鮮東西,話說,國家亡,也便亡在這些人手裡。

天瑞瞧着康熙的臉色,便知道熊賜履這些人若是不退下的話,君臣一定會起衝突的,便一拉保清,兩個人往後退了一步,倒是把保成給突出出來了。

保成是太子,國之儲君,這種事情上是不能閃的,天瑞低頭輕笑,心道,對不住了,保成,話說,你去當那滅火器吧。

保清知道天瑞的意思,這兄妹倆全都低頭,互視一眼,低聲淺笑。

果然,熊賜履等人倔勁上來了,就認爲自己的規勸是正確的,康熙如果不接受的話,那就是不對,於是,熊賜履又嗑了幾個頭:“請皇上收回成命……”

“請皇上收回成命……”熊賜履身後的幾個官員也全都跪下嗑頭。

康熙給氣着了,看到熊賜履就又想到了當年天瑞想要漢人女子放足時,也就是熊賜履這個頑固老臣極不服氣,說啥都不同意,結果給天瑞一席話說的差點沒把他給氣死。

現在這人還不吸取教訓,竟然又往外蹦達,簡直就是叔叔能忍,嬸子也不能忍了。

康熙一握拳,心道,若不是朕留着你還要給天下漢人瞧着,怕早把你這個老東西給推出去砍了,讓你在這跟朕嗆聲,讓你給朕落面子,讓你……

“熊愛卿,朕意已決,爾等退下。”康熙龍行虎步上前,站在熊賜履身前,居高臨下的看着他,語氣都是冰冰冷冷的。

那些站着旁觀的大臣都是心頭一驚,知道要壞事了,全都後退幾步,能閃多遠就有多遠。

就連陳倫炯都離開保成,退到了天瑞幾個人的身後,他也不是傻子,也不想遭那魚池之殃呢。

而保成則在暗暗叫苦不迭,話說,他也想閃啊,可是,沒的躲呢。

沒辦法,保成只好跟在康熙身後,朝熊賜履看了一眼:“熊大人還是起來吧,那法蘭西國國情風俗如此,咱們也說不得什麼。”

哪知道,保成這話一出口,熊賜履身後有一個年輕的臣子,大概是想引起皇上和太子的注意力想瘋了吧,或者是這人想出名想瘋了,啥都不管的就蹦達出來,朝着保成大聲道:“太子國之儲君,該當分辯何爲好,何爲不好,如何能替那些西洋人分辨?”

看着那年紀輕輕,卻一臉倔強樣的年輕臣子,保成也給氣着了,心說,我不是看皇阿瑪生氣了,極有可能得重重罰你們,爲了不讓君臣起衝突,我至於冒頭麼我,沒看到別人都躲了麼,連姐姐都閃到一旁,偏我命苦,挨這嗆聲。

康熙本來見保成說的話很合他心意,而且完全是替他着想,就很是欣慰,哪知道,那個禮部的年輕官員竟然大膽的連太子的話都敢駁,就更是生氣。

伸手一指那位年輕官員,康熙大聲道:“大膽,來人,把這個不知尊卑的東西叉出去。”

這是在鴻臚館,康熙雖然生氣,可還是很給熊賜履等人留了面子的,所以,並沒有說要怎麼處罰這些人,只讓人叉出去,這已經是夠忍氣吞聲了。

那個年輕官員是真的想出名想瘋了,還不等侍衛上前拉他,就大聲道:“皇上,國有諍臣,不亡其國,今日,臣要做那諍臣……”

說着話,這人竟然不管不顧的直接朝柱子上撞去,大有要死諫的架勢。。.。

第二零一章 天瑞護父 天瑞瞧的,這個心驚膽戰啊,眼瞧着要出人命了,沒辦法,只好一伸手,輕握了一下站在她身後的陳倫炯的手。

陳倫炯這人是極知道天瑞心思的,瞭解天瑞是不想血濺鴻臚館,讓那些西洋人看了笑話,便一閃身出去,用極快的速度衝過去,一手拽住了那個要尋死的官員。

天瑞瞧了,抹了一把汗,看着那個官員的頭都碰到柱子了,血也流了出來,掉到地上,瞧起來真是蠻驚心的,心說真不容易,陳倫炯要是再慢上幾分,怕那個人就要撞柱身亡了吧。

再看看,天瑞有點失笑,那個官員哪裡是真的想要尋死呢,不過是做了死諫的樣子給人看的,老話說的好,文死諫,武死戰,文臣以死諫出名,通常那些一死以告君王的文官都能青史留名,所以,那些漢人的文官都千方百計的沒事找事也要諫上一回,這個年輕官員,怕也是打着這個主意吧。

要是真的這件事情傳出去,那人怕也就成名了吧,這就跟現代時那些想盡各種辦法,寧可出醜也要出名的瘋子們差不多,不過,現代時那些人是不要臉爲出名,這些文官卻是不要命的爲出名,比現代人更勝了一籌。

而且,這事情傳揚出去,對康熙很不利的,怕康熙會落下那不聽勸告的名聲,江南的漢人還不定怎麼編排呢,那些天地會還有白蓮教的人,怕又要興風作浪了。

天瑞瞧着康熙氣的臉色鐵青的樣子,再看他脣角已經含了一絲笑意,就知道要壞事了,指不定康熙就得把這個官員治罪呢,到時候,怕更成全了人家的忠臣之名呢。

咬了咬嘴脣,天瑞也顧不得什麼女子不能拋頭露面的規矩啥的了,直接一步上前,她一定要把那人駁倒,讓那個官員自己向康熙請罪,否則,這事情怕是會越鬧越大的。

“忠靖侯……”天瑞站出來,直接看向陳倫炯,嘴裡冷冰冰的喊着陳倫炯的爵位:“還救他做甚,人即是你救的,還勞煩忠靖侯給本公主掌嘴,狠狠的打這個不知忠君,不知仁義,沒有上下尊卑,沒有君臣之義的東西。”

陳倫炯瞧着天瑞的臉色,雖然想不明白天瑞要幹什麼,不過,他還得配合天瑞把這戲演下去,便應了一聲,直接伸手,在那個官員的臉上左右開弓,打了五六巴掌,打的那人臉也腫了起來,牙都掉了一顆,陳倫炯這才停手。

康熙瞧着天瑞的作派,伸手阻止了要過去拉天瑞的保成,站在一旁,等着看她要如何發作。

保清幾個也完全呆住了,那個官員撞柱自殺的時候,這幾個人就呆了,現在天瑞站出來,瞧的這幾個阿哥更加的有種不知所措的感覺。

滿廳的大小官員現在都不敢說話,甚至連呼吸聲音都極輕,就怕一個弄不好,再惹禍上身。

就只有熊賜履很是不服勁,直接過去對着天瑞一抱拳:“公主,大清祖制,後宮不得干政,公主怎可無故讓人毆打官員,臣請公主三思。”

天瑞擡頭冷笑,她個子很高,熊賜履是南方人,個子本就不高,天瑞站在他面前,居高臨下的看着他,神情陰冷,眼角含煞,那強大的氣場全開,看的熊賜履一陣心驚膽戰,不由的又想到幾年之前,也就是這個公主,生生的把他問住,便有些退意了。

不過,熊賜履想要退,天瑞卻不想讓他如願,天瑞嘴角一挑,露出一絲諷刺的笑容來:“熊大人這話不對,本公主是皇阿瑪的女兒,可不是後宮嬪妃,怎可稱後宮干政?再者,這又是哪門子政事,說起來,不過就是皇阿瑪想讓一個戲班子進宮給太后還有各宮娘娘演出一次,讓大夥樂呵樂呵,最多這戲班子特殊一些,是西洋的戲班子罷了……”

天瑞脣角含笑,眼光冰冷,光線如實質般的穿透熊賜履的身體,讓熊賜履竟然害怕起來,忍不住,熊賜履低了頭,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熊大人怕是要說了,這是法蘭西國的使團,可是,本公主還是要說的,他們的歌舞劇,和咱們的戲班子是一個理兒,這西洋的戲班子,也就是個戲班子,不過是個玩意兒,便是演上一演,又有何妨。”那啥,天瑞這話有些取巧了,完全繞開兩國交往的高度,直接把人家的芭蕾舞說成一個玩意兒,可卻又讓人辯駁不得,只有張口結舌的份。

“敢問熊大人,平常皇阿瑪還有後宮的主位娘娘們要召戲班子來看戲,難道還要放到前朝,讓各位大人討論一番麼?還要各位大人同意皇阿瑪看什麼戲,皇阿瑪才能看麼?那各位大人也太閒了一些,你們食着國家俸祿,卻不思忠君愛民,竟在這些小事上亂嚼舌根,不嫌丟人麼,這讓人家西洋人看到了,又該怎麼講?哦,大清的官員很悠閒自在,平常閒來無事,連一國之君要看什麼戲,都要討論一番,這話,說出去可不好聽哦”

天瑞完全避開政治高度,從小方面着手,說的熊賜履目瞪口呆,他還是見識過這位公主的口舌之利呢,便是如此了,別的官員沒有見識過的,全都更加退縮,忍不住抹了一把汗,心道,額滴個娘唉,都說天瑞公主厲害,今兒纔算見識到了,這真真的口舌如刀啊,比十個男子都精明呢。

天瑞把熊賜履說的不敢再開口,便繞過熊賜履,看向那位跪在地上的年輕官員,笑了笑:“這位大人,敢問貴姓?”

那人被打的掉了牙齒,說話有些露風,口齒不清:“姓程……”

天瑞聽了,仔細一想,便又笑了開來:“程大人,真是失敬啊,本公主還真是極佩服程大人呢”

天瑞這一番笑容滿面,看的那位程大人迷眩了心,失了神志,只傻傻一笑:“不敢當公主誇獎”

陳倫炯站在程大人身旁,低頭暗笑,他對天瑞的脾性還是瞭解一點的,這位公主和康熙那是一個德性,真不愧是父女倆,簡直就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都喜歡捧殺,先把人捧的高高的,然後再狠狠把人打入地獄裡邊。

果然,天瑞笑容越發燦爛了:“程大人要學那投河的屈原,挖心的比干,勇氣可嘉,真真讓人佩服呢”

她這話誇的那位程大人完全放鬆下來,只傻笑着,卻不知道要該怎麼回答。

康熙站在一旁,已經想明白了天瑞這麼做的用意,心裡早就點了頭,又環視一週,瞧了瞧他那些還矇在鼓裡的兒子,嘆了口氣,這天瑞丫頭要是個兒子,該有多好,唉,可惜投錯了胎呀

天瑞彎了彎腰,直直瞧着程大人:“程大人只知道屈原投河落了忠貞之名,可知道,正因爲屈原投河自盡,卻使的楚王被稱爲昏君,歷朝歷代,哪位死諫之臣背後沒有一位昏君的背影,程大人在一件極小的事情之上,和皇阿瑪較真,甚至要撞柱死諫,莫不是,要告訴世人,皇阿瑪是一位昏君,庸君,無能之君,不能聽諫言之君,本公主要問問了,程大人居心何在?良心何在?”

“臣沒有,臣正是忠君才……”程大人一聽這話,這大帽子他可戴不起,趕緊急着分辨起來。

天瑞冷笑連連:“什麼忠君,你搏了個忠君之名,皇阿瑪卻要落下什麼名聲?程大人想過沒有?你藉着皇阿瑪搏清名,卻讓君王落了不義之名,這就是你的忠君之心了,這種忠君之臣,我大清可不敢要呢”

“公主……”程大人被天瑞講的,硬是說不出話來,只好連連嗑頭:“公主,臣真的沒有那個意思。”

“有沒有那個意思,本公主可不知道,本公主不看你的心意,只看你的作爲。”天瑞盯着程大人說完這句話,又轉頭盯着滿廳大臣道:“各位大人也拍着自己的良心想一想,皇阿瑪自登基以來,夙夜勞苦,節儉之極,除鰲拜平三藩,興農興商,這些作爲,哪一點是昏君的作爲?”

那些官員聽天瑞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哪個敢嗆聲,均稱讚康熙是不世出的明君,是聖君。

天瑞一笑:“既然各位大人都說皇阿瑪是明君聖君了,難道,皇阿瑪連是非都分不出來麼,偏要人死諫以正君聽?各位說一說,這樣的人,該如何處置?”

天瑞這話完全開始挑撥離間起來,這屋裡的人可不只熊派官員,還有各派別的官員呢,平常,也有那和熊賜履等人不對付的,哪還不趕緊抓緊時間落井下石呢,便有的急着跳出來說什麼這樣居心不良的人一定要處死,更有的說要抄家滅族,有的說要凌遲,反正說啥的都有,講的那位程大人嚇的渾身發抖,臉色蒼白。

最後,被羣情激奮給嚇壞的程大人,哆哆索索的帶着哭腔爬到康熙身前,一邊嗑頭一邊哭道:“皇上,是臣的錯,臣萬死不足惜,皇上,請治臣的罪……”

程大人一腔熱血,落了個小丑的下場,熊賜履站在一旁,瞧的那個不知所措啊,私心裡嘀咕着,這位天瑞公主真不簡單,這麼一小會兒的功夫就徹底翻盤了,這顛倒黑白的本事真是厲害,以後啊,凡是有這位公主在的地方,咱還得離的遠遠的,免得被波及到呢。

熊賜履不替程大人出頭,那程大人更是心寒啊,趕緊向康熙表忠心,表決心,請罪責。

康熙這時候正好落個好人的名字,臺階天瑞完全給他鋪下了,他也不可能因爲這事去殺掉程大人,當場哈哈一笑:“好了,天瑞別再說了,知錯能改善莫大蔫,既然程大人也知道錯了,朕也不再追究,程大人君前失儀,罰俸一年,下去吧”

那程大人白撞了一回柱,又失了一年的俸祿,還得嗑頭感謝康熙寬大爲懷,沒有狠治他的罪,也得向天瑞道謝,謝謝這位公主口下留情,沒有把他給逼死。

天瑞看程大人忙着嗑頭謝恩,笑着走到康熙身邊,一挽康熙的胳膊笑道:“女兒就說皇阿瑪是聖君嗎,瞧,就連這種敗壞皇阿瑪名聲的人都能原諒,真是心懷寬廣,比那唐太宗更能虛心納諫,大清得此明君,定能治出一繁華盛世來。”

天瑞這麼一說,那些官員也趕着拍馬屁,那馬屁都能拍出花來了,拍的康熙心情也爽了,先前的鬱悶也消散了,心說,還是閨女好啊,就是能給人分憂。

等着那些人馬屁拍完了,天瑞笑的更甜蜜:“各位大人也說了,皇阿瑪是明君,治國也辛苦了,皇阿瑪和太后娘娘難得的瞧回樂子,想讓那法蘭西國的歌舞團入宮演上一回,難道,各位大人還不許麼?”

天瑞這是逼着那些官員們點頭同意了,本來麼,是他們挑出來的事,當然得壓着他們平事了。

這次,再沒有人敢提出不同意見了,許多人急着表白,說是什麼皇上辛苦勞累了,是該瞧個樂子,瞧瞧那些西洋戲也不錯,更有人說,自己也想讓家眷瞧瞧呢。

這話說的,康熙極愛聽,完全把他失去的面子給找了回來,當場大手一揮:“得,朕準了,到時候,三品以上京官都可帶家眷去瞧。”

說着話,康熙哈哈大笑的帶着天瑞,還有一衆皇子,大內侍衛向外走去。

等康熙走遠了,所有人都抹了一把汗,心道,這下好了,不但沒落到好處,反而把自己家的老婆閨女賠進去了,跟着皇上沒體統,瞧那傷風化的東西,自己還不能說個不字,苦啊

天瑞扶着康熙出了鴻臚館,被康熙熱燙的眼光看的心裡發虛,趕緊小聲道:“皇阿瑪,女兒迫不得已,看那些人如此不把皇阿瑪放在眼裡,女兒氣急了,什麼都沒想,便站了出來,女兒失了禮儀規矩,請皇阿瑪治罪。”

看天瑞這小心的樣子,康熙心裡更是熨貼,拍拍天瑞的手:“你是個好的,朕,沒有看錯你,朕怎麼會治你的罪呢?”

天瑞這才大鬆一口氣,她這麼急着拋頭露面,舌辯羣臣,一切,也都是爲了康熙着想,實在是沒辦法了才如此的,若有一絲的緩和餘地,天瑞也會忍耐下去的,可當時情形由不得她,只好做了一次急先鋒,給康熙搭橋開路,墊了臺階,天瑞也怕康熙不能容忍她這一點,便先請了罪。

現在瞧着,康熙也不是迂腐之人,便很是放了心,又笑着和康熙說了幾句話,親自扶康熙上了車駕,這才登上自己的車。

她上車的時候,陳倫炯一直站在一旁,看着天瑞,小聲又關心的說道:“公主失了耐心……”

天瑞回頭瞧了他一眼:“我又有什麼法子,當時的情況,若是保清、保成幾個能夠辦得好,我又何嘗願意如此?”

陳倫炯低頭:“如此,怕公主在京城的名聲又要……”

天瑞擺手:“我的名聲,和皇阿瑪的名聲比起來,又算得了什麼,失了我的臉面名聲,成全了皇阿瑪,這是我該當做的事情。”

這時候,在場有很多人,也有那和陳倫炯同行的侍衛,天瑞這話,沒一會兒功夫就傳到康熙耳朵裡,聽的康熙老淚縱橫,極是感念天瑞這一番迴護之意。

康熙多要強的一個人,自從登基以後,這麼多年一直戰戰兢兢,一個人艱難的走了過來,所有人都只想要他扛大樑,所有的難事都推給他,他也是一個人,就是再有能力,這麼多年走下來,也是極辛苦的,現在天瑞這麼替他着想,這麼忠心的護着他這個君父,讓康熙有了一種不一樣的感覺,就覺得吧,天瑞不僅是女兒,更是知已,還有同伴,並肩作戰的同伴,自此,待天瑞更加不同。。.。

第二零二章 被算計了 康熙今天的心情一日三變,也沒了什麼看熱鬧的心思,從鴻臚館出來之後,直接讓人趕快回宮。

一進宮門,康熙下車直奔乾清宮,保成幾個緊步跟隨,走到半路上,康熙回頭對保成道:“安排法蘭西國進宮演出的事情,就交給你和忠靖侯辦理吧,一定要着內務府辦好。”

“是”保成行禮應了一聲,隨着康熙回了乾清宮,這才告辭出來。

天瑞回了景仁宮,也不讓人打擾,進內室靜修,先把不斷撲撲跳的很急的心跳按下去,再進了空間坐定冥想。

她就感覺一股精純的靈氣從丹田部分進入,直至四肢百胲,渾身覺得懶洋洋舒服極了,不由的冥想的時間也長了一些。

等她睜眼的時候,發現目力更好,看的更遠了些,再瞧瞧空間裡邊,那塊黃土地上在所有藥草植物四周圍竟然慢慢的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生出一些黃色花朵來,花朵很漂亮,是她從來沒有見過的種類,而且,香氣撲鼻,想來,怕也是洪荒時期存留下來的品種吧。

天瑞站起來,飄身過去,圍着那花轉了幾圈,等到花朵停止生長之後,她順手拔出一棵來,腦中精神和花朵結合在一起,便是知道了這花的用處。

這也是上古時期的物種,名字叫金枝玉葉,和現代的金枝玉葉可不是一樣的,這花真的是花如其名,金色枝蔓如玉的葉子,花形碩大香氣宜人,瞧起來就有一種富貴逼人的氣勢。

天瑞這個金枝玉葉,手持一株金枝玉葉花,站在滿地的芳草中,淺笑宜人,雙手一伸,地上那許多金枝玉葉,連同一些珍貴的藥材被她連根拔起,右手一揮,那些植物全都被扔進煉丹爐裡,紅土地上升起丹火來,不一會兒,就見丹爐中升起五彩霞光來,更有香氣傳了出來。

天瑞圍着丹爐轉了一圈,就盤膝坐在地上,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來,用精神力維持丹火的精純程度,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猛的睜開眼睛,雙手一合一開,丹爐就被打開,她從懷裡掏出一個玉瓶來,右手一引,丹爐中的許多紅色丹藥就線似的飛進玉瓶裡邊。

看看瓶子裝滿了,天瑞甜笑起來,話說,這丹煉的還真不容易呢,差點把她才煉出來的那點靈氣給用光,不過,也算是物超所值了,這丹藥,她是可以吃的。

天瑞這才明白爲什麼先前的那些丹藥她不可以吃,女媧娘娘在洪荒中修煉,也不知道煉了多少萬年,纔有了靈性,又億萬年過去,才能得成正果,她是知道修煉之苦的,爲怕以後得到她神識的人沒有根基卻一下子得到太多,而亂了心志,或是爲禍人間,或是走火入魔,或是墜入邪道,便設置了種種的障礙。

只有在紅塵中經歷過許多,而且還能保持一顆淡然的心,又是那心志剛強,懂得取捨的人才能破除她這種種障礙,得了她這煉丹一道,從而以正神思,修煉有成呢。

天瑞從得了這空間這麼多年來,雖然守着如許多的珍貴藥草,可一直不慌不忙,平靜淡然,得之不喜,失之不悲,慢慢的鍛鍊自己的神思和精神力,可見得她不是那種急功近利的人。

而且,爲了給陳倫炯治傷,天瑞不但耗盡了她自己的靈氣,更是引了許多空間靈氣出來,這麼一來,便也牽動了女媧娘娘設置的那些阻礙,因爲天瑞當時已經耗盡了靈氣,那阻礙不但對她無害,反而幫了她一把,使的她之後修煉神識的時候,更加快速精穩。

如此,天瑞是水到渠成般的破了那障礙,最後,這金枝玉葉花一生,她也算是有了一些成就呢。

天瑞坐在地上,從瓶中拿出一顆丹藥來,瞧了半晌,捏起來放入口中,那丹藥香甜的緊,入口即化,一下子就水似的進了肚子中。

沒過一會兒,天瑞就覺得渾身發熱,身體裡邊似乎有個火爐在燃燒一樣,她也不敢亂動,只靜坐冥想。

又一會兒,天瑞就覺得那熱氣散到四肢百胲裡邊,整個身體都是暖洋洋的,極舒服,她趕緊照着以前的法子,引着那熱氣順着經脈運行,運行了三週天之後,這才睜開眼睛。

再一瞧,天瑞笑了起來,她那一身衣服是要不得了,因着這丹藥的關係,天瑞身上流出許多黑色污垢來,粘連到衣服上面,使的那湖藍薄紗料子的衣服整個變的黑乎乎,又散發着臭氣。

反正這是在空間裡邊,也不當什麼的,天瑞也沒有在意,直接動手把衣服脫了下來,赤着身體站在地上,引了一股水來,把身體清洗好了之後,伸手招來一件以前扔在空間裡的衣服,自己先穿好,想來外邊的時間也有一會兒了,就閃身出去。

天瑞出來之後,欣喜異常,修煉這麼多年,今天終於有些成就了,還真是高興的緊呢。

她躺在軟榻上,玩心大起,緊盯着放到遠處案上的一個青花茶杯,伸手一招,那茶杯就乖乖的飛到了她的手上。

天瑞笑了,之前她可是喚不來茶杯這樣的重物呢,爲了試驗一下自己到底精進了多少,天瑞又把茶杯放好,盯着不遠處的一個插了折枝花的美人長頸瓶,伸手招了招,那瓶子搖搖擺擺的落到天瑞手上,伸手接住瓶子,她掂了掂那重量,不由的笑的更甜了一些。

就這瓶子的重量,怕她的神識已經有攻擊力了呢,那些石子石塊之類的,她就可以用神識控制,到時候神不知鬼不覺……

想到此點,天瑞心裡激動異常,把頭埋在枕上,孩子一樣吃吃笑了起來。

毓慶宮內,保成和陳倫炯叫了內務府的官員來,囑咐了一通之後,兩個人坐定一邊喝茶,一邊商量着要怎麼辦理康熙交待的事情。

本來,不過是看個歌舞表演,像這種小事情,讓一般官員辦理就行,根本不用保成這個太子出馬的。

可是,今天的事情這麼一弄,這件事情就上升了一個高度,康熙便是和那些迂腐大臣較勁,那也得重點辦理,要讓那些大臣們瞧上一瞧,就是他們反對,這件事情,也會辦的漂漂亮亮,妥妥當當。

保成也明白這裡邊的道道,也精心的佈置了一通。

此時,保成極優雅的端着茶杯,喝了一口茶之後,瞧着陳倫炯道:“先前我只道朝庭官員迂腐,現在瞧來,是太迂腐了些,瞧瞧那些西洋人,人家已經出海遠航,快把國土佔到咱們家門口了,而那些朝庭官員卻不思進取,聽不得不同意見,滿嘴的仁義道德,程朱理學……”

陳倫炯一笑,放下茶杯來:“太子不必生氣,今兒公主已經狠狠教訓了那些官員一通,想必,過不了多長時間,這事情就傳遍京城了,到時候,那些人得前思後想一番,若是再反對皇上變革,會落得怎樣的結果。”

保成冷哼一聲:“孤和那些人也犯不得生氣,若是依着孤,再有那犯倔不聽人言的,直接扔到西洋去,讓他們也見識一番,瞧上一瞧,再有說西洋人番邦蠻夷的,孤就讓他們去拿孔孟之道教化那些西洋人,瞧瞧他們面對狼子野心的西洋人,又要如何說法?”

“撲哧”一聲,陳倫炯聽着保成的奇思妙想,忍不住笑了起來:“太子爺若真有此想法,不如和皇上講上一聲,想必,皇上也樂的瞧呢。”

這話保成倒也愛聽,忍不住點頭:“你說的是極,待孤想想,有時間的話,和皇阿瑪提上一聲,咱們大清,也該當派人好好的出去瞧上一瞧了,只在家裡閉門造車,是不行的。”

陳倫炯手指敲敲桌面:“太子爺不必再說此事,還是趕緊想一下那歌舞劇如何安排吧?臣瞧着皇上的意思,可是想讓咱們大清的戲班子,和那西洋的戲班子打擂臺呢,如此一來,太子爺該當讓內務府挑上那京城的名角來……”

“確實該如此”保成點頭道:“到時候,便把那歌舞劇團安排到漱芳齋,那裡寬敞,又緊挨御花園,也讓那些人瞧瞧咱們大清的繁華之處,再者,等到他們演出一畢,便讓咱們大清的名角粉墨登場,也比上一比,到底是哪個好。”

保成想來想去,也有些玩心,就想着拿大清的崑曲清唱,比那西洋的詠歎調,該是怎麼一個熱鬧場面,想着,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陳倫炯看保成高興,也笑了笑,瞧瞧外面時間不早了,便站起身來,要告辭離開。

保成掏出懷錶來一瞧,笑道:“時侯也不早了,你便回去吧,省的你家妹子不放心。”

“是”陳倫炯行了禮,纔要轉身,就覺得腦子一片暈炫,不由的身體晃了兩晃,再睜眼的時候,就見肯前的物體霧濛濛一片,瞧不清楚明白了。

“太子爺”陳倫炯大驚失色,叫了一聲,卻聽不到保成說話,憑着感覺伸手一摸,哪裡摸得到人,又走了兩步,便踢到一樣東西,緊接着,便摔倒在地上,一下子不省人事起來。

這內屋一片安靜,過了好一會兒,就有兩個小太監鬼鬼祟祟的推門進來,看到保成倒在地上,陳倫炯則摔在保成身上,這兩個人冷笑兩聲,先把陳倫炯推開,擡起保成放到一側的炕上,又擡陳倫炯放了上去。

把人放好還不算完,這兩個小太監手腳利落的把兩個人的衣服脫下來,弄的凌亂之極的樣子扔在地上,這才滿意一笑,給兩個人拉上被子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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