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不知道我的當時冒了多大的險,要知道對方如果真的是人販子的話,那麼我的話肯定會引起對方的懷疑,說不定還會和我卯上,從而使我陷入到危險之中,我的冒險雖然取得了一定程度的成功,但當我想起我身邊還有季憐夢的時候,我才發現我的後背已經冒出了一層白毛汗。
刀疤男在正要出手的時候聽到我說一路人的時候,他忽然笑了:“小兄弟,說得可不是麼,咱們都是回家的人,都在一輛列車上,誰不是一路人呀?既然是一路人,來來來,過來一起坐坐。”
我意識到我犯了一個錯誤,我不應該那麼着急的道明他們的身份,我應該再等等,然後向列車乘警報告。我太急了,以至於忘記了他們是一羣人,而我是一路人。
我硬着頭皮和刀疤男一起來到了他的座位上坐了下來,西裝男在見到我也過來的時候頗爲驚訝,但是在看到刀疤男之後,面色立即緩和下來,笑嘻嘻的問我:“小兄弟來坐坐,列車上人多。”說完,西裝男把我夾在了刀疤男的中間。
這時候我注意到在我的對面就是那位老太太,而在老太太的裡面坐着的就是陳雪,我看了看陳雪,她對我沒有任何反應,我在想我是不是認錯人了,可是天下那有長得那麼像的人。
“小兄弟既然不是在外地讀書,那就是仙居咯?”
我一聽,心道草你大爺的,還和我說起黑話來了。這仙居的意思我倒是知道,是打工的意思,不過我只是知道意思,但不知道如何應答。想來想去,既然不知道如何應答,那乾脆不答了,就用白話說吧!
“二話不要和我說黑話了,你們看我的樣子也不像是那種在道上跑堂跑了多少年的人,初入江湖身不由己,隨便換口飯吃而已,今天帶來的伢子,花開富貴。”
我說的也有幾句是黑話,不過不是人販子的那一套,而是陳伯平時無聊的時候教給我的一般的打手在聯繫的時候說的話,伢子就是女子,花開富貴的意思是女子正年輕,還沒有開苞並且正等待開苞。一般在道上混了很多年的人並且是在蘇北一帶,一般都能聽得懂,不過現在說黑話的人說了,會說的也都蹲進了局子裡。
西裝男聽了,立即問我:“偏方?水裡撈的還是樹上抓的?”
我笑了笑,說道:“岸上捉的,西藥,不毛不光。”
西裝男說的偏方意思是問我知道不知道我的身份,因爲現在有些女孩急用錢,會出賣自己的初夜來還錢,處女開苞要五千到一萬不等,看女孩的長相和配合程度,當然是越漂亮越值錢,因此有的女孩明知道對方是拉皮條的也會跟着走,沒辦法,錢是萬能的。
水裡撈的和樹上抓的其實沒有實際的意思,他問我這句話的時候其實是在等着我的回答,但如果分要蓋上一層意思,那就是想問我我帶來的女孩本身好不好調教,如果好調教,他們會買過去做小姐,如果不好調教,那就直接自己開了苞,然後賣到山區偏僻的地方給光棍當媳婦。而我的回答是岸上捉的,意思是告訴他們我帶來的女孩並不是我買來的也不是我騙來的,而是我的女人,誰也不能帶走,我留着有用,至於有什麼用,那就是“西藥”,西藥在這裡的意思不是指字面意思,而是說這女孩本身有錢,
不毛不光意思就是不賣身體也不賣才藝。
話說到這裡,他們也就大概瞭解我的情況了:我帶來的女孩是我自己的女人,我自己騙錢用的,女孩家裡有錢,我需要她的錢,這女孩誰也不能帶走,誰要是壞了規矩,那可就不好意思了。西裝男和刀疤男惋惜一聲,說:“看看唄?”
我笑了笑,說:“117號座位。”
西裝男和刀疤男不由自主的向117號座位看去,一會後,他們回過頭來說:“點子還挺正,年紀不大吧,學生?”
“問那麼多有什麼用呢,兩位老哥哥,不是說請我喝酒嗎,怎麼光說不練吶?”我說完,正好看到列車員推車售貨車過來了,我要了幾瓶啤酒一瓶白酒,說道:“我請客,兩位哥哥就不要客氣了!”
刀疤男接過酒,還真不客氣,用嘴巴起開了啤酒的蓋子,一口下去了半瓶,西裝男倒是挺穩重,沒喝幾口。
這時候,一直沒有說話的老太太突然說道:“聽小老弟的口音,南方人?”
我笑道:“不是南方也不是北方。”
老太太有些奇怪,問:“可中國就是分南方和北方,你既不是南方也不是北方,那你是?”
“中部地區,徐州人。”我說完,拿起白酒瓶子幹了一口,“老人家,伢子開花了,有果子沒鋤頭吧?”
老太太一驚,西裝男也是一愣,老太太說道:“小老弟說笑了,我們只是回家而已,什麼伢子鋤頭的,我聽不懂啊。”
“都用迷香了,看來是臨時得來的伢子,這一路上可不太平,現在可是春運期間,過得去嗎?”我說的很有道理,現在的確是春運期間,各大站安檢特別嚴格,老太太在聽到我的話之後自然明白我是的是什麼意思,如果不早點把陳雪出手,恐怕他們還沒到目的地就得被抓。
“老太太,我就開門見山了,大家是什麼人大家心裡都很清楚,這兩位大哥也不是凡人,這樣吧,您說個數,我覺得可以,那人留下我帶走,您走您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出了事與您無關,您拿錢走人,我進號子裡那也是我倒黴,再說了,我有人贖,說句您不愛聽的話,您不見得有人出錢贖。”
我說完之後,刀疤男和西裝男都在沉思,是的,我說的是他們目前最好的出路,要麼把人給我,要麼自己帶着人冒險,現在不同別的時候,春運期間檢查得特別嚴,想要帶個帶活人矇混過關那非常不容易,在他們看來,我有季憐夢保着,她是我的財神,而他們卻沒有,他們只能靠運氣,如果運氣不好,進去把是必然的事。
老太太笑了笑,向西裝男使了個眼色,隨即說道:“哎喲,坐的時間長了,我去下衛生間。”老太太剛說完,西裝男便站起來說:“小老弟,我到那邊看看去。”說完,西裝男站起來向117號座位走去,而老太太則向衛生間走去。
我見了,心想你們真他媽的賊,一個人去看着季憐夢,而另外一個人引我去談判,如果談崩了,我和季憐夢都有危險,談得好那也就沒事了。
我起身低聲說道:“老哥,不該問的別問,有些事點到爲止,伢子純,別把你的那一套教給她,她愛我可是愛得死去活來,要是得罪了我的財神,這列車也就那麼大,
乘警可不少。”
西裝男笑了笑,說:“小老弟說的哪裡話,我就是去那邊看看,無妨,你忙你的,山不轉水轉,大水可不能衝了龍王廟。”
我知道,在他們的心裡我已經是一個騙財騙色的大騙子,而他們是人販子,我要的是錢,他們要的是人,我現在看中了他們的人,那他們也自然不會傷了我的人。
篤信這一點,我便來到衛生間外,見老太太正在兩個列車中間做運動,便走過去和她站在一起,見兩旁無人,我說道:“給個數吧。”
老太太沒說話,而是豎起了一隻手。
我點點頭說:“這個數不過分,可是老奶奶您別忘了,那必然是個有夫之婦,三十多歲的女人了,您覺得我自己要她有什麼用?”
老太太白眼一翻,看了看我說:“那你給個數。”
我伸出兩個手指頭。
老太太陰笑一聲,起身就向回走,我也沒追,而是嘆口氣說道:“前面就是大站,上來的人也多下去的人也多,而且從我上來開始已經過了將近四百公里了,列車員也該車票了吧。”
老太太聽了,走了幾步又走了回來,突然厲聲的問我:“你到底是什麼人?”
“路人而已。這個數如果您能接受那大家好聚好散,如果您獅子大開口,那晚輩可就得罪了。”我說話的時候,見老太太已經拿出了手機,便說道,“您還是不要給那位西裝大哥打電話發短信了,我的伢子只聽我的,如果我出什麼事,你覺得那伢子會想到什麼,首先就是報警。”
老太太恨恨的咬着牙,豎起了三個手指說:“這個數,伢子你帶走,山不轉水轉。”
“好說。”我說,“那就這樣吧,我讓一步您退一步,大家細水長流。”
老太太聽了,狠狠的瞪了我一眼後,來到座位上對刀疤男說:“到站下車。”
刀疤男一聽,知道我們是談妥了,隨即給我留下了一個包,然後便招呼西裝男一聲,和我笑了笑便走到了列車中間的位置,我也起身快速的來到季憐夢的身旁,低聲說:“到9號車廂報警。”
一般來說,列車員和乘警都在9號車廂,因爲再向前去就是餐車,季憐夢聽了,立即跑了。而我則回頭來到陳雪身旁,見陳雪已經睡着了,便坐在一旁等着。
這時候,刀疤男湊過來說:“小兄弟,轉賬吧?”
我笑了笑,假裝摸手機,一邊摸一邊問:“藥效要多久才能過去,他媽的我總不能揹着她吧,跟他媽的背個死人似的。”
刀疤男顯然智商有些欠缺,明顯不如西裝男有能力,他陪着我笑道:“是仙婆下的藥,我也不知道什麼似乎後醒啊,反正不會死的,你放心好了,大不了她什麼時候醒你什麼時候下車好了,包裡還有一些藥,夠一針的,能管二十個小時,回頭你給她來一針,保證乖乖的聽你的話,你讓她死她都願意。”
我點點頭,這時候,幾位乘警已經在季憐夢的帶領下快步的走了過來,我便堆着笑說:“那是那是,你們牛逼,用的都是高科技,咱們都是靠混,對了,哥哥貴姓?”說話的時候,我也不能再假裝摸手機了,剛把手機摸出來,就聽西裝男惡狠狠的罵道:“他媽的,上賊船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