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珠兒回到丘山少年派的大本營烏家祠堂,已經快四更天了。幫派的兄弟姊妹早已按捺不住焦急等待的心情,全部都跑到祠堂外的巷子裡恭候他。
靈珠兒剛出現在巷子口,梓箬便興奮地叫了起來:“老大回來了!老大回來了!”第一個衝向靈珠兒,一下子將他攔腰抱住,眼淚鼻涕嘩嘩地流,泣不成聲地說:“老大,我們都怕你被抓了,回不來啦!”
靈珠兒雙手一攤,得意說道:“我不是好好的,回來了嗎?哭什麼?”
“人家擔心你嘛!”梓箬仍抱住靈珠兒的腰桿不肯放手。
這時,少年派的人已經蜂擁而來將靈珠兒團團圍住,一口同聲地說:“就是。我們都很擔心你!”
“區區一個高府,困不住我靈珠兒的。”靈珠兒當老大的感覺又回來了。
“我就說嘛。我們老大如此聰明過人,一定能順利回來,他們還不相信。尤其是我這個傻妹妹,哭着鬧着要我把老大您,找回來。不然,從此不要我這個哥哥了。”梓昭說完來到靈珠兒面前,伸手想將梓箬從靈珠兒懷裡拉開卻被她用手打了回來。
靈珠兒這才意識到梓箬還抱着自己,便將她分開,笑着說:“好了、好了!”
梓昭順手將她拉到自己身邊,“耶”梓箬衝靈珠兒做了個鬼臉。
經過這次高府“劫富濟貧”,丘山少年派的經濟實力得到顯著加強。他們一共從高佔奎家的“藏經閣”偷盜了五百多兩銀子出來。高佔奎也報了官,官府衙門也派人滿城追查了一陣,最終查無結果,也就不了了之。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半年過去了。靈珠兒自高府見過萱萱後,萱萱的影子就時常出現在他腦海裡,尤其是夜晚經常夢見她,在夢境中自身的生理反應非常強烈,他開始對異性有了渴望。
“老大,你這褲子上搞的啥呀?黏糊糊的。”梓箬在爲靈珠兒清理髒衣服洗滴時,無意中發現了他的“小秘密”,小姑娘不懂便大聲地問話。
靈珠兒的臉被問話臊得通紅,他趕緊從屋裡跑出來想去搶過來自己洗,結果被梓昭、耗子等人搶先一步拿走了。
梓昭笑着說:“讓我看看。唷!我們老大開始畫‘地圖’了,成爲真正的男人嘞!”梓昭看後高興地大聲喊着,揮舞着褲子,在院子裡跑了起來。
耗子等幾個稍大的男孩也跟着起鬨。靈珠兒快步上前從梓昭手裡奪回自己的褲子,扔進木盆了,盆裡的水濺到梓箬臉上,梓箬嘟起嘴說道:“老大你怎麼了?”
“去去去,以後我的衣服褲子我自己洗。”靈珠兒感到有些尷尬,胡亂地在木盆裡亂抓。
梓箬見靈珠兒生氣了,靠過去緊挨着他,問:“生氣了?我是不是不該問?”
靈珠兒沒理睬她,繼續在盆裡亂抓亂揉着褲子。
“哎呀!衣服不是這樣洗的。”梓箬搶過靈珠兒手裡的褲子洗了起來,梓昭上前將手搭在靈珠兒的肩上,說:“老大,她是你的使喚丫頭,就讓她去做吧。”隨後,挽着靈珠兒往外走,招呼耗子道:“耗子,走,我們陪老大去個好地方。”
“什麼地方?”靈珠兒猶豫地問。
“去了就知道了。”梓昭和耗子一邊一人陪着靈珠兒走出了祠堂。
梓昭、耗子要帶靈珠兒去的地方是江南很有名氣的一家青樓“怡春院”。梓昭和耗子比靈珠兒“醒事”稍早一些,之前他兩就來過怡春院,但那時沒錢,只能在門口望望裡面的姑娘。高府偷盜得手後,他兩就悄悄到裡面風流了幾次,嚐到了醉生夢死的滋味。
今天,當梓昭知道靈珠兒已成熟後,便想到將他拉這裡來體驗一下青樓姑娘的溫情。
來到怡春院門口,靈珠兒半推半就地被梓昭、耗子拉了進去。裡面唱歌跳舞、喝酒品茗熱鬧非凡。姑娘們衣着暴露在客人中穿梭往來,與公子哥們打情罵俏。
靈珠兒被這場景吸引了,心裡暗道:世間居然還有如此放蕩不羈的地方。他按捺住內心的狂熱,跟隨着梓昭他們上到二樓的西廂房裡,梓昭熟練地對引路的姑娘道:“去把老鴇叫來。”
話音未落,門外就傳來:“不用叫了,我來了。”隨即,一位塗脂抹粉、身體微胖的中年女人出現在門前,笑盈盈地向他們走了,邊走邊問:“三位少公子,今天有什麼需要我效勞的地方?”
“拿些好酒、好菜來。我們老大第一次來你們怡春院,你要挑這裡最好的姑娘陪。”梓昭衝老鴇說道。
“唷!真是英雄出少年啊!這位公子這麼年輕就做老大了。”老鴇感概。
靈珠兒坐在桌子上方看着老鴇沒有出聲,在這樣的場合他不知道該如何接話。
“去去去,我們老大本事大的很,你趕緊去挑姑娘陪我們喝酒助興。”梓昭說。
“少老大,一表人才,相貌堂堂,一定會受姑娘們喜歡的。我這就去叫我們今天的‘頭牌’姑娘來陪您。請各位少公子稍候!”老鴇一搖一擺扭着屁股離開了西廂房。
一會兒功夫,美酒佳餚便紛紛端上桌。隨後,老鴇再次出現,身後跟着三位姑娘,其中兩位認得梓昭和耗子,“昭哥”、“豪哥”地沒等老鴇開口說話,已飛跑上前找各自相好了。
“沒規矩。”老鴇罵道。
兩姑娘嗲聲嗲氣地:“哎呀!媽媽,女兒見到熟客激動一下不行嗎?”
“行、行。你們慢慢激動。”老鴇轉過身來,親熱地牽着身旁的姑娘說道:“還是我幺女聽話、懂事,來我爲你介紹一位英俊瀟灑的少公子。”
靈珠兒仔細打量着迎面而來的姑娘,但見姑娘十五、六歲的樣子,懷抱琵琶,靈動、飄逸、清雅,仿若手持琵琶的飛天。
靈珠兒腦海裡突然有了“妖姬臉似花含露,玉樹流光照後庭”的詩句。
“少老大,這是今天我們這裡的‘頭牌’姑娘,您看還滿意吧!”老鴇笑容可掬的對靈珠兒說道。
靈珠兒不懂什麼“頭牌”,但他確實喜歡眼前這姑娘,害羞地點了點頭。
老鴇湊近靈珠兒,神秘兮兮地低聲問:“第一次?”
靈珠兒被問得臉“唰”一下紅到耳根。
“媽媽你怎麼這麼多事?我老大有幾次關你屁事,你快出去我們要喝酒了。”梓昭趕緊起身幫靈珠兒解圍。
“好了、好了,我這就走。”老鴇將姑娘拉到靈珠兒身邊坐下,詭異地衝姑娘眨了一下眼睛,說:“幺女,我沒騙你吧,一定要將少公子伺候好!”
話畢,邁着她獨有的搖擺步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