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個我素不相識的大巫阻止的?我很疑惑,不由得小聲問到凌如月:“爲什麼他要阻止?”
“我不知道,大巫有占卜的本事,他要做什麼,又不用對我們解釋。”具體情況如月不好對我細說,只得在我耳邊小聲嘀咕着。
就在我和如月小聲交流的時候,如雪扶着大巫已經走到了我們的面前。
“如月,大巫算到你要和陳承一偷跑,我們提前等在這裡,果然是如此。”凌如雪開口對凌如月說到,那語氣帶着幾分嚴厲。
如月吐了吐舌頭,過來搖着凌如雪的手臂說到:“姐,我們原本隱瞞消息就是不對的,那酥肉和沁淮萬一有危險呢?”
“波切爺爺不是說過,這件事充滿了變數,未來晦澀不明,但酥肉和沁淮暫時沒有危險,不允許小輩插手的嗎?”面對如月的撒嬌,凌如雪並不爲所動,只是嚴厲的警告着如月,至於我,完全被她忽略了。
“讓他們去,變數已經發生了,我們再阻止就是逆了天神。”一直沒有說話的大巫忽然開口說到。
這句話,讓在場的我們都愣住了,凌如雪有些不甘的說到:“波切爺爺,這樣讓他們去那個寨子,豈不是很危險?不,我不能讓如月去。”
那名爲波切的大巫笑着說到:“如月不去,那就你去吧。”
“好。”凌如雪非常的乾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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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月擰不過大巫和如雪,最終哭着回了寨子,原本是如月和我同行,最終變成了如雪,這感覺很奇怪,我也很不適應,站在美麗的月堰湖,我對如雪說到:“你回去吧,我一個人去就好。順便你把慧根兒也帶回去。”
少了如月的幫忙,我自覺一個人沒辦法照顧慧根兒,即使慧根兒再怎麼厲害,也只是一個小孩子。
“你知道那個寨子怎麼去嗎?”如雪的語氣很平靜。
“額,不知道,不然你跟我說怎麼去也可以。”在內心深處,我並不想和如雪同行,我對和她在一起有一種本能的排斥,因爲和她在一起,我不自在,情緒也不能自我掌控。
“我和你同去。”如雪回答的很簡單,依然很平靜。
“爲什麼你一定和我同去?”我有些惱怒。
“因爲大巫讓我和你同去,我便要和你同去。”
“大巫說什麼你都要做,是不是?”我還從來沒見過如此古板,不知道變通的人。
“是的,大巫的占卜之術很少出錯,在混亂而不清的未來中,他總是會給我們正確的提示。”
我無奈了,知道擰不過這個女人了,同時我心裡也有一百個謎團不解,就比如現在我知道了大巫有一樣本事和我們道家的命卜二脈一樣,是什麼未卜先知,那他爲什麼會一開始,在我沒去寨子之前,就警告酥肉和沁淮的事兒不能對我說,又爲什麼在我知道了,衝動的要前去救他們的時候,又說是命運的選擇呢?
這不是很矛盾?
道家的卜算之術,一就是一,二就是二,知道了也絕無改變的可能,除非付出大代價改命或者用邪術轉移於他人身上,而巫術的卜算之術是什麼?感覺充滿了無數命運的選擇。
我很想讓李師叔和這個波切大巫交流一番,看看誰是正確的。
腦子裡亂七八糟的想着,心裡也很是沒譜,我對凌如雪說到:“你有沒有什麼東西要帶着?我等你。”
“沒有,我們走吧。”凌如雪淡淡的說到。
我發現這個女人是一個很光棍氣質的女人,說走連東西都不帶一件兒就跟我走了。
好吧,隨便她,連換洗衣服也不帶一件兒,算她厲害,反正苗女都是叮噹貓,指不定她就給變出來了。
幾天以後,我們出現在了貴州的邊境,確切的說是湘西的邊境。
原本月堰苗寨就在雲貴川三省邊境處,我們走出密林後,就直接取道重慶,馬不停蹄的過了重慶,再隨便搭了一輛客車,就到了這個湘西邊境的小鎮。
在鎮子上,如雪問我借了500塊錢,再回來的時候,她就已經換上了普通漢族女孩子所穿的衣衫,然後背上多了一個行李袋。
怪不得那麼光棍,原來是打算問我借錢啊。
不過,經過兩天的相處,我面對如雪的時候,已經不是那麼不自在了,她依然是不多話,依然是沒有什麼情緒波動的樣子,可是一天一夜的密林跋涉,都是她在照顧我和慧根兒。
她很厲害,有一雙化腐朽爲神奇的手,無論是什麼食材,經她做出來,就好吃的讓人停不下口,本着這層交情,我覺得借錢給她也是很應該的。
我們在鎮子上停留了一天,在如雪逛街的時候,我和慧根兒就無聊的呆在旅館,才從密林行走出來,我們比較累,也沒有那逛街的心思,所以就選擇呆在這裡。
因爲無聊,所以我也逮着慧根兒問着在我看來很無聊的問題。
“慧根兒,你覺得如雪姐姐咋樣?”
“聊砸咧(很漂亮呢),哈哈哈..”慧根兒正在看電視,一邊傻笑,一邊就很直接的回答了我。
“你覺得如雪姐姐漂亮?你不覺得她冷冰冰的很兇嗎?”
“不兇,其實對額可好了。如月姐,團團姐都說如雪姐姐不愛表現。額也不知道她不愛表現嘛(什麼)。”慧根兒忙着看電視,面對我的問題已經不耐煩了,回答我的時候連頭沒有回。
我也不好意思再問,忽然想起一個場景,當她看見我痛到皺眉的時候,猶豫了一下,然後劃開了自己的指頭...難道她是不忍心看我疼,然後才換了一個辦法,情願用自己的血?
難道她就是這樣的人?對人好,也不屑於解釋,外冷內熱?
這個想法讓我覺得心裡有一股說不出來的悸動,恨不得立刻找她問問,忽然又覺得自己有夠無聊,幹嘛要想這些,爲了強迫自己不想,我乾脆一把擰過慧根兒,把他摁牀上呵癢癢,弄得慧根兒哈哈直笑,一邊笑一邊大罵:“壞哥哥,哈哈..哈哈..欺負額..哈哈..”
就在我和慧根兒瘋鬧的時候,如雪就回來了,回來的時候已經換上了一身漢女的衣衫,多了一個行李包。
這個邊境小鎮原本就是比較落後的地方,顯然也沒什麼流行的,好看的衣衫,但是我不得不說,人漂亮,穿什麼都好看,穿苗女服飾的時候,如雪很漂亮,帶着一股說不出的風情。
穿普通衣服的時候,她依然很漂亮,感覺整個人就像換了一個味道。
面對我的目光,她就像沒看見似的,只是進屋說了一句:“去吃飯吧,吃完飯後早點休息,去那個寨子的路不比去我們寨子好走。”
這時我纔回過神來,抓着腦袋有些不好意思,惱怒自己爲什麼盯着別人看的有些肆無忌憚,或者我也有些惱怒,爲什麼她能無視我的目光。
飯是在鎮子上的普通小飯館吃的,比較有當地的特色,可我吃的索然無味,因爲這些菜和如雪親手做出來的菜,味道還是差了許多,可是我是她的誰?有什麼理由要求別人爲我做飯?
因爲這個想法我又有些懊惱,不過這只是我一個人在想東想西,不論是如雪還是慧根兒,都沒有察覺到什麼。
當夜,我們三人就在這個鎮子簡陋的旅館裡過了一夜,而在第二天,我們就踏上了去那個寨子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