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凡塵和雲瑤親密的一幕,不幸被周若蓮看到,負氣之下,周若蓮憤然逃離現場,葉凡塵擔心,她會發生什麼意外,猶豫再三,還是追了上去,一路上穿庭過院,尋找周若蓮的蹤跡。
心底焦急,葉凡塵越走越快,轉過一個迴廊時,失察之下,迎面和一個人撞了個滿懷。
只聽得嚶嚀一聲,那人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葉凡塵低下頭,正想將對方拉起,並且致歉,隨着熟悉的火紅色衣裙出現在視線中,葉凡塵一下子愣住,他所撞到的女子不是別人,正是南宮寶兒。
“是你!”
南宮寶兒也吃驚地張開嘴,隨即臉上露出憤憤之色,擡起了纖纖玉指,對着葉凡塵的鼻子。
“賊子,你走路難道不長眼睛的嗎?!”
葉凡塵無奈地嘆了口氣,蹲在地上,注視着南宮寶兒,一絲複雜從他的目光中閃過,當年的南宮寶兒,曾和葉凡塵一起前往綵鳳山雲霞洞,求取鳳凰琉璃草,現在回憶起來,雲霞洞是一處兇險的禁地,南宮寶兒原本沒有必要和葉凡塵一同去闖,恐怕在當時,她就對葉凡塵有了一絲情意,只是葉凡塵太過遲鈍,從始至終都沒有察覺。
隱居在雲霞洞中的紅衣娘娘,隱隱對葉凡塵起了疑心,暗中在南宮寶兒身上種下了魂印,打算探知葉凡塵身上的秘密。
紅衣娘娘,是從仙界降臨到凡間的神秘存在,恐怕當時她就感受到了葉凡塵體內囚龍索的氣息,好在玄帝顓頊憑着他的力量,爲葉凡塵遮蓋,紅衣娘娘纔沒有真正發現裡面的古怪,出於萬全考慮,紅衣娘娘還是在南宮寶兒身上留下一步暗棋,沒想到後來葉凡塵很快就和南宮寶兒分道揚鑣,使她的算計落空。
萬仙會上,兩人再次相遇時,南宮寶兒已經淪爲紅衣娘娘的傀儡,內心深處,只剩下對葉凡塵近乎扭曲的癡情,恰恰是這種情感,被紅衣娘娘利用,險些將葉凡塵置於死地。
正是因爲遇到自己,才讓南宮寶兒遭受了很多不幸,如今再見到的她,葉凡塵的心裡多多少少升起一絲愧疚。
“不過,她應該已經不記得我了......”葉凡塵暗想着。
南宮寶兒作爲三清宮的小公主,原本就不應該和他這種人扯上關係,雖然不知道緣由,葉凡塵能感受到,南宮寶兒的母親南宮夙玉對他極爲不喜,相信南宮寶兒的記憶被抹去後,南宮夙玉一定會想方設法,消除所有的蛛絲馬跡,使南宮寶兒察覺不到任何異常,南宮夙玉應該是希望,南宮寶兒終其一生,都不要想起葉凡塵,在這一點上,葉凡塵的想法與南宮夙玉不謀而合。
“你......這個賊子,又盯着我看!”南宮寶兒的俏臉一紅,慌忙低下頭,擺弄着衣角。
也不知道是怎麼了,自從在十大掌權使聚會上,見過葉凡塵一面,她的內心深處,經常會浮現出此人的影子,更奇怪的是,每當想起葉凡塵時,她的胸口就會隱隱作痛,等到清醒過來時,擦拭眼角,手心裡往往會沾滿淚水。
沉默片刻,南宮寶兒忽然擡起頭,深深地注視着葉凡塵,長吸一口氣後,對他詢問道。
“有一天夜裡,我在打坐時不知不覺睡着,結果做了一個夢,一個非常悲傷的夢,有一個男子,籠罩在一片金光中,對我打來一道法訣,隨着一股暖意流盡身體,所有的痛苦和難受都消失了,只有那個男子淡淡的聲音響起,說着結束了三個字,可是無論如何,我都想不起那個男子的容貌,你.....知道些什麼嗎?”
南宮寶兒自己也不知道,爲什麼會將這些講給葉凡塵聽,她的心裡不知爲何,十分緊張,彷彿體內有另一個靈魂,在等待着葉凡塵的回答。
如果葉凡塵說出真相,南宮寶兒是不是就會變回從前的南宮寶兒,這是一個誰也無法回答的問題.......“夢就只是夢而已,我想,你一定是修煉得太累了。”半晌,葉凡塵平靜地說,他已經帶給了南宮寶兒許多不幸,現在儘可能遠離她,就是他唯一能爲南宮寶兒所做的。
南宮寶兒失望地低下頭,連她自己也不知道,她究竟在期待着什麼。
“我在尋找一個女
子......”葉凡塵連忙岔開了話題,用手比劃着,將周若蓮的模樣描述給南宮寶兒,如果不是在上玄門中偶遇,他根本不會去接近南宮寶兒,現在他只希望,能夠早點從南宮寶兒身邊離去,兩人相處越久,越容易勾起南宮寶兒以往的記憶,生出一些變數。
豈料南宮寶兒聽了葉凡塵的話後,眼睛不由自主瞪大了,做出了一個極爲誇張的反應。
“你就是那個負心漢?!”
葉凡塵微微一愣,不知道南宮寶兒爲何會有此一說,就在他疑惑不解時,忽然有兩個女子結伴走來,葉凡塵擡起頭,只見周若蓮和方明月並肩而行,正在交談着什麼,看那模樣,彷彿極爲熟絡。
“你們......認識。”葉凡塵露出意外之色,周若蓮和方明月是好友,這是他萬萬想不到的。
方明月看到葉凡塵,頓時一陣驚慌失措,連忙低下了頭,緊咬着嘴脣,臉上浮現出一絲複雜,周若蓮沉默不語,平靜地注視着葉凡塵。
“你還記得當年在九宮山上,我經常會追在你身後,最開始那會兒,幾乎是跟你形影不離,有一天,你在山間練拳時,我們發現有一個怯生生的小姑娘,躲在樹後偷看,最後將她叫出來,一起在懸崖上看落日的那件事嗎?”
方明月的聲音,勾起了葉凡塵久遠的回憶,隱約想起了,當年確實曾經有過這樣的一幕,後來他們就再也沒見到那個小姑娘了。
“當時的那個小姑娘,就是周若蓮......”方明月幽幽地說道。
葉凡塵呆了呆,忽然想起了周若蓮的閨房中,那副掛在牆上的畫,難怪周若蓮曾說,很早以前,她就見過葉凡塵。
葉凡塵忽然發現,許多時候,他真的有點過於遲鈍了,特別是在感情上。
三人相互對視,葉凡塵、周若蓮、方明月,這三個自幼就相識的男女,十幾年後,又重新走到了一起,時間也彷彿在這一刻回到了過去,他們彷彿變回了當初的一名少年和兩名少女,一同遙望着落向懸崖的夕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