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看到遠處淡雅如仙的身影,周若蓮的心頭不由自主一陣顫抖。
世上的任何女子,在雪輕柔的面前都會感到自慚形穢,因爲她是鍾天地之靈秀,蘊山水之華英的存在,無論是容貌、氣質、智慧、修爲,任何一方面,都遠遠超過同齡人,是當之無愧的仙門第一美女,也是無數男子的夢中情人。
當年,周明峰在凡間行走,將周若蓮寄放在九宮山上,正是在這段時間裡,周若蓮遇到了少年時代的葉凡塵,不知不覺被葉凡塵所吸引,周明峰忙完了俗務後,很快趕回九宮山,將女兒接走,自此以後,周若蓮一直對葉凡塵念念不忘,不久後,她便纏着周明峰,讓父親帶她再次前往九宮山。
在九宮山上,周若蓮遇到了方明月,從她口中得知,葉凡塵和某個少女走得很近。
周若蓮和方明月偷偷躲在一顆樹後,遠遠看到,葉凡塵與那個少女在一起時的景象,當時周若蓮所目睹的一幕,給她的內心帶來了極大的衝擊,以至於多年以來,她雖然一直偷偷喜歡着葉凡塵,卻始終抱着一種不敢奢望的態度。
因爲少年時代的葉凡塵,在少女面前展露出的笑容,是那樣的燦爛。
在周若蓮和方明月的面前,葉凡塵從未露出過那樣的神情......就算是多年後的今天,這點依然沒有任何改變,只要一看到雪輕柔,葉凡塵就彷彿會忘掉周圍的一切。
他們站在一起,一個是滿頭銀髮,一襲黑衫的男子,另一個是滿頭烏髮,白衣白裙的女子,黑與白單調的顏色,放在一起,卻顯得異常的協調,就像是一副美麗的畫卷,就像是從遙遠的亙古時代,他們就這樣站在一起,相互凝視着彼此。
看到這樣的景象,任何人都會不由自主感嘆,這兩個人,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確實,他們都是同齡人中最優秀的天才,葉凡塵是當今仙門裡炙手可熱的絕世驕陽,雪輕柔也同樣是衆人心目中的仙子。
南宮寶兒神情複雜地低下了頭,緩緩退後一步,方明月緊咬着嘴脣,同樣不敢上前。
葉凡塵和雪
輕柔之間的那種氣氛,即便是她們也沒有勇氣去破壞,因爲一切都是那樣的渾然天成,紛飛的雪花,落在兩人中間,彷彿一條條銀色的紐帶,從天而降,將葉凡塵與雪輕柔連接在一起。
最後她們只能眼睜睜看着葉凡塵和雪輕柔遠去,就連周若蓮,也只有在良久後,發出一聲哀怨的嘆息。
.....雪越下越大,整個上玄門,都沐浴在雪中,漸漸變成了一個銀裝素裹的世界。
葉凡塵跟在雪輕柔身後,兩人沐浴在一片潔白的雪花中,伴隨着踐踏積雪所發出的聲音,在他們身後的雪地上,留下兩個並排的腳印,一大一小。
葉凡塵的心頭充滿了複雜的情緒,有尷尬,有愧疚,也有重逢的喜悅。
最近兩次與雪輕柔相見,他總是和幾個女子糾纏在一起,但是每一次,雪輕柔的神情都很平靜,她是真的不在意這一切,還是在等待着葉凡塵的解釋?
“柔,其實我......”葉凡塵的話還沒有說出口,雪輕柔就緩緩轉過頭,臉上綻放出一個淡淡的微笑。
看到這個微笑的瞬間,葉凡塵忽然發現,自己就連一個字都說不出了。
“未來充滿了變數,誰能真正預知呢,就算是仙人,也辦不到吧。”雪輕柔擡起頭,望着飄雪的天空,意味深長地說,過去與雪輕柔相處時,她偶爾就會露出這樣的神情,每當這時,葉凡塵就會覺得,他們之間的距離變得無限遙遠,就像是天和地。
有時候葉凡塵一點都不明白,雪輕柔究竟在想什麼,即便如此,她始終是葉凡塵深愛的人,這一點是永遠都不會變的。
“你可以走得近一點嗎。”雪輕柔忽然轉過頭,用那雙明亮的眼睛注視着葉凡塵。
葉凡塵猶豫了一下,緩緩點頭,於是兩人從一前一後,變成了並肩而行,雖然他們連手都沒有牽在一起,但是這樣走着走着,葉凡塵的內心漸漸陷入一種寧靜。
儘管有千言萬語,在雪輕柔面前,葉凡塵發現,自己只能像木頭人一樣,從始至終保持着沉默。
在真正摯愛的人身邊,人往往會
不知所措,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行也不是,住也不是,這時候,言語就變成一種累贅,因爲任何華麗的辭藻,都不如一顆真誠的心來得可貴。
“我並不介意,你和別的女子在一起,如果最後你真的做出那樣的選擇,就表示,你和我之間的緣分,僅僅只有這樣而已。”
就在葉凡塵漸漸忘記了一切,只想和雪輕柔像這樣一直走下去的時候,他的耳畔響起了一個淡淡的聲音。
不知爲何,葉凡塵的心頭一陣緊縮,這句話裡的內容,其實無可挑剔,正像是雪輕柔這樣聰慧而冷靜的女子會講出來的話,但是這種冷靜的口吻,偏偏讓葉凡塵刺痛,如果可以的話,他還是希望,雪輕柔能用一種特別的態度,對待自己。
但是這個女子生下來,就彷彿不會惱怒,也不懂得妒忌,永遠是那樣的平靜。
這一點,原本最令是葉凡塵傾慕的一點,喜歡一個人,就會下意識去模仿對方,所以少年時代較爲浮躁的葉凡塵,經過了十幾年歲月後,才漸漸變成了一個隨時都能保持冷靜的人,可此時此刻,他內心卻有一種衝動,想要緊緊抱住面前的女子,用身體滾燙的溫度,來融化她如水亦如雪的心靈,只是他又害怕,這樣的舉動,會驚嚇到對方,最終只能嘆息一聲,放棄了。
“有些事會變,有些事永遠都不會變!”最後,葉凡塵如此說道,聲音裡充滿了堅決。
雪輕柔凝視着他,良久,露出一個淡淡的微笑。
“你總是這樣孩子氣。”她不置可否的語氣,又讓葉凡塵一陣難受,如果可以的話,他真希望雪輕柔能夠因爲他的這些話,露出哪怕一絲感動的神情,可是她的臉上,永遠彷彿罩着一層淡淡的霧氣,令人捉摸不透。
隨着雪輕柔閉口不言,葉凡塵發現,他又不知道該講些什麼,他們之間好像一直以來都是這樣,如果雪輕柔不開口的話,他就只有默默無言。
“陪我在仙門裡走一走吧。”不知不覺,兩人已經離開了上玄門,雪輕柔忽然停住了腳步,緩緩說道。
葉凡塵只有像木偶一樣,點了點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