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顧異會面帝企鵝代表，以及開記者發佈會的日子。
在起點網絡的會議室裡。
“你好，顧先生。”
“你好，張先生。”顧異禮貌地握住了帝企鵝代表張之棟伸過來的右手，有力的甩了甩以後，就以主人的姿態邀請對方入座。
利落的平頭，整潔的西裝，這位帝企鵝集團的代表人，看起來很精神幹練。在張之棟的身後，還跟着一個相貌普通，襯衫西服的白領女性，應該是負責記錄的文員。
至於奇點網絡這邊，一個顧董事長加三個高層全在場。顧異坐在主座上，另外的哥仨就分散這坐在一旁。
畢竟這是第一次和頂尖的大企業交鋒，組團蹭波經驗也是極好的。
在昨天晚上的時候，顧異已經看過程實整理過來的資料，瞭解過今天會談的張之棟是帝企鵝集團的總項目負責人。
當之無愧的集團大高層，帝企鵝會派這樣的人物來談判的話，差不多已經算是對待奇點的最高禮遇了。
當然，這個說法僅僅適用於目前剛起步的奇點網絡。
“顧先生，客套話我也就不多說了。相信你自己瞭解了，我是帝企鵝集團的項目負責人，如我們的軟件下載平臺‘應用貝’，就是由我負責。”
“對於貴公司在我們‘應用貝’上架的軟件產品‘繁星人工智能助手’，經過我們項目組內部的研究和討論，一致認爲它有着極高的軟件素養。”
“目前繁星人工助手所涵蓋的功能，對於整個軟件領域的發展來說，都有着……不小的引導價值。”
張之棟嘴上說着不講客套話，但實際上，一照面還是很老練得給顧異吹了一頓彩虹屁。
不過，他最後那句話顧異就有點不滿意了，什麼叫“對軟件領域發展，有着不小的價值”，明明是非常大的價值好不好？
張之棟之所以收着詞誇讚繁星，其實就是怕誇得太狠了以後，顧異會太過膨脹，從影響接下來的談判。
但實不相瞞，不管你吹不吹，顧異都很膨脹。
彩虹屁吹完以後，張之棟掉轉了話鋒。
“不過，貴公司的軟件，在人工智能領域的設計堪稱無懈可擊，就是不知道顧先生有沒有好好考慮過安全性的問題？”
“試想，如果有黑客破解了繁星系統，竊取了用戶的個人信息，甚至是獲取了v信支付密碼，乃至銀行卡密碼的話……我在這裡只是做一個善意的提醒，這些後果，不知道您有沒有全面詳細的考慮過？”
張之棟把“全面詳細”四個字咬得很重，隨後便微笑着，把友善的目光投到顧異的臉上，就好像他今天真的只有來“做一個善意的提醒”一般。
而顧異，則是很禮貌地把張之棟的一大串發言全聽完之後，才淡定笑笑，回答道：“有。”
張之棟：……
這年輕人聊天路子這麼野的？
我都這麼強調“全面詳細”了，你一上來就是一個“有”字，這話讓人怎麼接？
不過，張之棟接不上話不要緊，反正顧異這邊也沒打算就此住口。
“關於軟件安全性的問題，我們在昨天晚上加緊發佈了公告。對於任何因繁星系統技術問題而產生經濟損失的用戶，我們公司將會全額進行賠償。”
“讓人高興的是，就目前爲止，我們還沒有收到任何一條請求賠償的用戶申請。也就是說，繁星上架到現在這半個月時間裡面，還沒有任何一位用戶蒙受經濟損失，相信以後也不會有。”
顧異嘴上像這樣說的很客氣，不過心裡卻是在對着張之棟冷言嘲諷——
還擔心泄露什麼v信支付密碼。不吹不黑，黑客直接攻擊你們微信的支付終端都比攻擊繁星系統成功率高好吧？
坐在邊上的三個室友，在聽完顧異的禮貌回擊以後，都紛紛戰術後仰，肅然起敬。
成心這小子，原來這麼能講的？
“誠然，貴公司目前還並未被黑客等不法之徒盯上。但對於軟件安全問題，顧先生是否有些過於自信了？就我所知，貴公司內部在網絡安全方面的人才儲備，好像還是零。”
張之棟到底也是商場談判的老手，在懵逼了一小小會兒以後，就迅速調整好了狀態，尋找起了下一個談話突破口。
顧異對於這位帝企鵝代表的話，依舊是沒放在心。
網絡安全方面的人才？
顧異就算不把自己算上，家裡一個天才黑客少女，和一個全網唯一人工智障，無論拿個掏出來都夠嚇死你啊！
“看來貴公司對我們的調查瞭解還挺細緻。”顧異的臉上依舊保持着禮貌的笑容，“那麼想必你們對我們製作的繁星系統也一定做了較爲深入的分析瞭解了吧？不知道有沒有取得什麼實質性的進展？”
聽了這句話，張之棟的臉上就有點掛不住了，很尷尬。
本來嘛，搞互聯網的人，你破解一下我，我破解一下你，是其樂融融的事情。你有個cf，我反手可以給你弄出一個cs來。
讀書人的事情，怎麼能叫偷呢？
那叫借鑑。
不過，現在原主直接就開口問你“借鑑”的進展如何，這能不尷尬嗎？
而且更扎心的是，他們帝企鵝集團，讓研發部的江建調了一大幫子平日吹得天花亂墜的技術人才，加班加點搞“借鑑”，個個累得跟狗一樣。
最後一問他們成果，一個個都是兩手一攤，沒有！
臉自家的籌碼是什麼都不知道，張之棟今天來談判是真的很憋屈。
“顧先生還請不要誤會，我們技術部門的確有對你們的繁星系統進行過一定程度的技術研究，不過那都是在軟件條律允許框架內進行的。”
“要知道，貴公司的軟件上架了我們的‘應用貝’，我們有義務對軟件的安全性進行測評。如果用戶在我們軟件平臺下載了從在安全隱患的軟件，這也會有我們帝企鵝集團的一份責任。”
雖然心裡是憋屈，不過張之棟嘴皮子依舊很麻溜，一大段話講出來，面不改色心不跳。
這話講的。
顧異當場都想跳起來給這姓張的鼓鼓掌。
什麼叫講話的藝術，都來看，都來學，這就是藝術。
什麼叫專業，這叫專業。
黑的能給你說成是白的。
“借鑑”就算了，兩句話講出來就變成爲了用戶安全的測評了。
真他娘是高風亮節，堪稱互聯網界孺子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