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制戒毒所的民警必須秉公執法,嚴守紀律,清正廉潔,不得有下列行爲:
(一)打罵、體罰、侮辱戒毒人員,侵犯其合法權益;
(二)索要、收受戒毒人員及其親屬的財物;
(三)挪用、損毀或者自行處理沒收或者代爲保管的財物;
(四)違反規定爲戒毒人員提供麻醉藥品和精神藥品;
(五)私放戒毒人員。
……
當我第一次踏入勞教戒毒所後,在整理自己的物品的時候,看到了牆上的這幾條。
多年來的經驗告訴我,在這個世界上越是提醒你不要幹什麼的時候,就說明那件事情已經非常嚴重了。
比如,國家不斷的說要反腐!那是因爲有太多的*分子,而且已經到了不得不反的階段了!
戒毒所說出了不得有下列行爲的時候,同樣也是一個道理——這種事太多,需要明文規定製止了!
但是那些事情制止的了嗎?就像各種規定中的不能‘吃拿卡要’一般,那種規定出來之後,那些有權利的人就不會再吃拿卡要嗎?
不,他們依舊還會吃拿卡要……
大家可以仔細的觀察一下週圍的世界,每當出現這種條條框框的制約條件的時候,那些往往想制約或規範的事情卻早已經氾濫成災了!
在本章的開始,說這些是想提前給大家做一個鋪墊——現實社會遠比你想象的要黑暗的多……
若說強制戒毒所就像是監獄一般的話;
那麼勞教戒毒所就是監獄裡最不良的監獄……因爲強制戒毒所只要初犯!而這裡呢!這裡全都是復吸的!
一個又一個的女人,都是被抓進這裡的……有幾個是自己走進來的?
怕是隻有我自己吧……
我說過,如果再給我一次選擇機會,我絕對不會來到這裡!可是人生哪裡有什麼如果!我的腳已經踏進來了……
…………
在我流產休息的那幾天,李沐然給我說了關於王大野與何潤之的情況。
何律師因爲覺得自己是律師,所以,通過各種的辦法來拖延自己死刑的日子。
但是,他自己很清楚,自己這次在劫難逃了。
而王大野則被強制戒毒。因爲與何潤之是共犯,所以等待這法律的審判。好在王大野確實悔過了,他自首了……
……
我所在的勞教戒毒所,很大。
但是不在未央市,而是在另外的一個地方。
那時候,我基本已經脫毒了。有的只是,心裡時不時悄悄翻上來的那個小妖精迷惑我說:“來點!”
那就是心癮!
勞教戒毒所的工作人員,一臉嚴肅的看了看我的“簡歷”之後,便大手一揮的去做檢查了。
檢查完畢,換了囚服。我告訴自己,在這裡度過六個月就可以出去了!一定要好好的戒毒!
跟一幫人分到了一個房間。房間很大,但是窗戶很小,四處都不怎麼透氣……屋子四張上下牀,包括我在內住着八個人。
我被一個女警員帶到房間的時候,其他人去勞作了。畢竟是勞動教養性質,她們白天都是要幹活的。
“這是你的鋪,自己整理一下吧!沒事看看咱們所裡的規定,看你也像是個有文化的人,好好讀讀別犯事啊!”那個女警說完之後便走了。
我收拾好自己的牀鋪便坐在了上面,牀板很硬,很不舒服。我都有些疑問,我自己幹嘛要受這種罪……
可是,想想阿木爾還那麼小,我能不堅持嗎?
除了戒毒所,我能去哪裡?若是自己在外面,我很清楚自己的情況,我絕對會在心癮來的時候,控制不住的去那個……
此時此刻說起來,你們覺得很輕鬆,可是,真正經歷的人知道……戒毒絕對不輕鬆!
傍晚六點左右,她們做工回來了。
原本我還在想怎麼跟她們打招呼之類的,可是當在同一個房間的人回來的時候,一個個的卻都把我當做了空氣似的……
那種感覺,很是怪異……
我想找個人主動說話,可是看見她們一個個的那種冷漠的表情,那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樣子,我就覺得很難開口。
忽然一個染着黃頭髮,胳膊上還有個紋身的女人進來了。看模樣也就是二十出頭。但是,周圍的女人們在她進來之後,各種動作都明顯的有些放緩……
彷彿一個個的都在豎着耳朵偷聽。
“呵……新來的啊?”那個黃毛丫頭說。
“恩,今天下午剛過來。”我微笑的站起來說。
黃毛丫頭嘴角彎彎的,看模樣倒也算是漂亮,只是那一頭黃髮和胳膊上的紋身讓人很不舒服。
“叫什麼名字?”她走過來問我。
如果剛開始我還有絲好意的話,此時此刻我就有些壓抑了。因爲看到一個比自己小了接近一旬的人如此的質問自己名字的時候,那種感覺別提多難受了。
可是,人在屋檐下怎能不低頭?那一刻我就下定決心,不能在這裡常住下去,要儘快離開!
“塔娜……”我淡淡的說。
“呦,你…怎麼着?看着怎麼好像不開心似的啊?”這個姑娘用手輕輕的拍着我的臉說。
“沒有……”我略帶不悅的解釋說。
“啪!”的一個耳光!扇的我腦子裡嗡嗡隆隆的!
“沒有個屁沒有!你當老孃眼瞎啊!告訴你,少他媽的在老孃面前裝!我告兒你啊!在這裡就是我的地盤!在我面前少他媽的裝!”她說着還用手指一下下的點着我的額頭。
我告訴自己,一定要忍着。小不忍則亂大謀,找個機會跟劉媽通氣,讓她找李沐然儘快的給我安排出去的方法。
“說,你是犯了什麼事進來的?”黃毛丫頭開始質問我的過去。
“吸/毒……”
“啪!”的又是個耳光扇了過來!
“你他媽拿我當傻子啊!?這裡頭誰他媽的不是吸毒進來的!?問你是怎麼被抓的!跟誰一檔子的!外面有什麼人罩着!操!你還真tm是個雛啊!?”黃毛丫頭雙手叉腰的說着一些我聽不懂的話。
旁邊一個模樣精明的女人站了出來,輕輕的走到我面前笑了笑說:“我說雯姐啊……這個人一看還真不像是那種吸毒的哈!你看她那一愣一愣的傻樣!哈哈!”
這個女人一看年紀就比這個叫雯姐的黃毛丫頭大,卻一聲聲的叫着她姐姐。我便感覺這裡面,當真跟強制戒毒所裡不一樣。不過,在強制戒毒所裡,我也沒有真正的融入到裡面,對這種環境也是不知情的。
“行了,你是怎麼學上毒的?”黃毛丫頭問。
“我老公教我的……”我撒謊說。
“呦!呵呵!不錯嘛!你老公在哪混的啊?”
“我老公被判死刑了。”我繼續撒謊說。那時候的環境,我只能把真實的自己掩飾下去。
“雯姐,該去吃飯了。”站在門口的一個女人喊到。
黃毛丫頭回頭瞪了我一眼說:“今天記住了啊!在這什麼事都聽姐我的!你看看你,耷拉着個臉,跟個掃把星似的!活該你守寡!走,吃飯去啦!”她吆喝衆人說。
……
吃完飯後,進行了集體的學習。就是在個大教室裡,拿個本子抄東西。回到了宿舍後幹什麼事都戰戰兢兢的,生怕再惹了誰。
黃毛丫頭雯姐,似乎也忘了繼續問我這個“寡婦”的事情了。
一夜無話。
第二天的時候,奇怪的事情就發生了。
那天上午我在勞教廠的車間裡,跟那些女人們一同在做工,就是整理那種編織袋。
我正在整理的時候,忽然來了個小姑娘。
真的是小姑娘,看着水靈靈的大眼睛!
“姐!你太慢,我來幫你!”那小姑娘伸手就要去抓我手裡的編織袋。
幹趕緊輕輕按住說:“不用不用……我自己能行。”
我怎麼也是三十幾歲的人了,這事還是小心點好。再說這個地反的女人,哪個沒碰過那玩意……
古話說的好——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我幫你你這麼緊張幹什麼!呵呵!來,姐!快給我,我幫你弄就行……”小姑娘說着就又來奪我手上那厚厚的編織袋!
這次真的是用奪的了!
“你是誰!你幹嘛奪我的東西啊!?”我說着,就焦急的望來望去的找女警!
“塔娜!乖乖給我!”小姑娘突然說道。
她,她怎麼知道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