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表情很不安呀,爲什麼呢?你不是一直都很想見見我嗎,現在見到了,反而這副表情,讓人挺失望的。”“方不平”突然開口道。
原本真理之域的束縛像是完全不起作用了一般。
“其實我想了一下,沒有必要打生打死的,不如繼續坐下來聊聊?”
“方不平”手一揮,頓時無垠的宇宙空間裡面,出現了一座古堡,宛如天空之城。
虛空造物?無中生有?
原初的表情一變,他沒有感覺到眼前的這個“方不平”動用了言出法隨的言靈之力,甚至於就算動用了言出法隨的力量,也無法在虛空之中創造出這麼一座古堡來。
無論是自己的真理之域,還是言出法隨,所基於的本體是規則。
如果規則所不允許,強行改變,強行創造,不但吃力無比,更會引起規則的反彈。
因爲你的力量來自規則,你不按照規則的遊戲方式使用,那麼等待你的就是封號處理。
而眼前這座古堡,完全就是違逆了這兩個能力所創造出來。
無中生有!
然後下一瞬,兩人的身影就出現在了古堡的內部。
而原初的形態,也不受自己控制的變回了原本人類的形態,宛如提線木偶一樣。
差距太大了!
“你究竟是什麼樣的存在?”原初的面上不見絲毫畏懼,反而充斥着狂熱。
這種完全未知無解的事物,簡直太讓人着迷了。
“方不平”一攤手,桌子上便出現了一壺香茶,以及兩個茶杯。
茶壺裡冒出熱氣,帶着一股幽香,即便是原初聞到了,也只覺得的是一陣心曠神怡。
然後手指稍稍一擡,茶壺便將茶水倒在茶杯裡面。
“相比於喝那些咖啡,我更喜歡喝這個,試試?”
“方不平”沒有正面回答原初的話語。
原初微微皺眉,他可不是來喝茶的,剛想說下什麼,可是猛然只覺得一股巨力從天穹壓了下來。
自己的頭,重重的砸在了茶桌之上,像是有一隻無形之後,將自己的頭顱死死摁住,自己無論如何掙扎反抗,都無濟於事!
“你與我的差距太大,我回答你的問題,是屈尊,是降貴,我即便不回答,你又能拿我怎麼樣呢?”
“方不平”微微笑道,彷彿這一尊世界上最強悍的魘物,不過是他手心裡的小螞蚱,開心時,逗弄幾下,不開心了,一把捏死也不爲過。
“你想要什麼?”原初明白了眼前這尊存在的意思。
也知道他絕對不是方不平,因爲感覺完全不一樣。
方不平近乎機器人,冷漠,執行力強,對自己有着很深的惡意,那是發自骨子裡面的東西。
就像是殺毒程序,面對病毒一樣,天生的對立體。
但是眼前這一尊,雖然披着方不平的外衣,但卻不是他體內的魘物,彷彿是從無窮盡深遠的地方降下的絕世大凶。
“你對我而言,沒有什麼值得稱道的,唯一願意讓我願意與你對話的,只有你那顆探究之心。”
“對於瞭解一切的渴望,追逐一切未知的答案!”
“常人,因爲愛恨情仇而亡,亡後化爲魘物,太過俗套,唯有你不同!”
“你生前渴求知道一切,求道之心甚篤,但是畢竟所處時代太過落後,縱然竭盡一生,也難以探究完全。”
“並且有句話說得好,領先人類半步是天才,領先一步就是魔鬼,你當時可領先於人類幾步,可謂是天下才智共八斗,你獨得一擔,其餘人共負二斗。”
“因此,你不停被迫害,不被理解,甚至被視爲邪魔異端,你的父母,親人都不理解你,也跟着那羣無知之輩迫害你。”
“你最後死的時候,雙手雙足已斷,舌頭被割,雙目被挖,身上沒有一片好肉,可是依舊面帶笑容,因爲你最後又解出了一道困擾自己的難題。”
“可是你依舊心有不甘,你想再解決更多的問題,探究更多的未知,強烈的渴望,讓你成爲魘物!”
“可以說,你周遭的人對你的迫害,不及你對於知識的渴望,向道之心之堅,世所罕見!”
“這纔是我願意出來與你聊一聊的原因。”
“不過嘛,想要知道想知道的東西是需要付出代價的,就是不知道你願意爲之做到什麼地步?”
“方不平”看着原初道。
“百死不悔!”
“很好,那麼從現在開始,你問一個問題,我就會從你身上拿走一樣東西,放心吧,我不會對你的求知慾下手,否則,實在沒什麼意思!”
“現在,告訴我,你的決定,要不要玩這一場遊戲!”
方不平和原初完成了魚肉和刀俎的位置的變換。
“有何不可?”原初依舊一臉笑容。
達成目的的過程是如何的,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最終能否達成目的。
確實如同“方不平”所說,原初對於未知事物的探究慾望,無比之強烈,這種情感不是基於人,而是基於對未知的事物。
不以自身的愛恨情仇爲轉移,哪怕面對殺父,殺子,殺母仇人,只要對方能夠滿足他的求知慾,他依然會暫時留此人一命。
現在,不過是從自己身上拿走一些東西,又有什麼要緊的呢?
朝聞道,夕死可矣!
隨着原初的答應,他們處於古堡的位置又發生了變化。
竟然來到了類似於刑訊室的地方,原初被捆縛在了行刑臺上,而他面前不遠處,則是坐着“方不平”。
“現在,遊戲開始了,來吧,問吧,不過記住了,把握住每一次機會,因爲我不敢保證,下一次,我是不是會直接拿走你的性命!”
“我的第一個問題,你究竟是什麼樣的存在,不要跟我說是魘物,你的存在,已經超出了魘物所可以達到的地步!”
原初思索了一下,問出了的第一個問題!
“該如何跟你解釋呢?這麼說吧,我假如這個世界是由一位造物主所創造的,一切外在規則皆是其顯化,宇宙運行不悖,皆是其功,而我的存在,超出這位造物主不知多少裡計。”
“你能明白?”
“大概能夠理解,類似於天外天之類的對吧!”原初思索了一下。
“看來你接受得很快,所以跟聰明人說話就是輕鬆。”
“很正常的事情,我作爲人類那些年,我不停探究事物,讓我驚訝的事情太多了,很多事情最後都顛覆我的觀念,就像是人類最開始以爲天圓地方一樣,等到發現宇宙,才知道以前的想法是多麼淺薄。”
“所以我認爲萬事萬物都是有可能存在的,我暫時理解不了的,不代表不存在,只是我的知識,眼界暫時達不到要求而已!”
“很好,那我就繼續說了,由於機緣巧合,我來到此界,爲了玩一個遊戲,我選中了方不平,所以你現在理解了,爲什麼方不平可以悄無聲息的將你的同類解決掉,現在懂了嗎?”
“原來如此,方不平只是禰的棋子,禰作爲至高至大的存在,哪怕只是借給方不平一點點力量,也能夠讓其做出與其他馭魘使不一樣的事情,原來如此!”
原初喃喃自語,而這個時候,他的下半身則是消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