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海。
四月最後的夜晚。
當足足100萬臺華風手機陸續搬進紅旗大賣場的各大倉庫以及手機專櫃的貨架，各大賣場當即炸開了鍋！
“曹總瘋了？”
“定了100萬臺華風手機？”
“你不知道全國其他商場定了多少嗎？”
“最多都不到10萬臺！”
“別人避之不及，你竟然當個寶？”
“該不會是集團總部下了強制命令拿的吧？”
曹世茹連續接了全國數位店長的電話，有質疑有擔憂，每一個電話，她都是同一個回答：“出了問題我負責。”
後悔嗎？
還是有點的。
紅旗大賣場的反應比曹世茹想象的更激烈，就連她當年從國營商場帶出來的老部下也滿臉憂愁，覺得曹世茹是被華風手機忽悠了。
“曹總這下難了。”
“華風手機肯定是賣不出去了，所以打包賣給了我們。”
“只能祈禱明天用戶能多買走一些。”
“100萬的庫存，能賣多少賣多少吧。”
“剩的越多，曹總的責任越大。”
“……”
曹世茹咬了咬牙。
事已至此，後悔是沒有用的。
唯有勇猛精進。
鐵娘子的外號可不是白叫的。
她狠狠咬了咬牙，連下4道命令。
第1道命令，明天的大賣場投放的頭條廣告必須留給華風手機。
第2道命令，今晚開始，把紅旗大賣場旗下的各大分店宣傳橫幅全部換成華風手機。
第3道命令，紅旗大賣場旗下所有手機專櫃的前排貨架，也只能放華風手機，其他的手機全部放次一級的貨架位置！
第4道命令，紅旗大賣場旗下所有電視屏幕，戶外顯示屏，全部播放羅燕代言華風手機的宣傳廣告。
曹世茹要讓所有踏入紅旗大賣場的人，第一眼看到華風手機！
“好。”
下面只能照做。
曹總已經瘋了。
而紅旗大賣場這麼大的動靜，自然也沒能瞞過業界那些消息靈通的人士。
對於這個駭人的消息，大家的反應也是一樣：
曹總瘋了！
沒人知道華風手機到底給曹總灌了什麼迷幻藥，竟然讓曹總玩的這麼大，簡直是拿自己的前途開玩笑。
“太拼了。”
“曹世茹也是華風手機的粉絲？”
“除了華風手機的粉絲之外，我想不到還有她怎麼有這麼強的信心。”
“搞不好她的總經理位置要被撤換了。”
“大家都這麼保守，就她敢玩命。”
“……”
全國超市賣場之間有競爭，各大手機商場之間自然也有競爭，眼看着紅旗大賣場手機專櫃玩這麼大，很多人都笑了。
華風手機賣不出去，紅旗大賣場自然撐得住。
100萬臺的銷量就算全部砸手裡也沒事兒，紅旗大賣場作爲全國第一的連鎖商超，不會連這點承受能力都沒有。
但總歸也是一筆不小的損失。
如果華風手機撲街，此消彼長之下，紅旗大賣場可能只受一些影響，但賣場內的手機專櫃的招牌都會受到打擊。
其他各大手機商場自然受益。
這纔是大家最開心看到的一幕。
就等明天了！
這一晚，無數人都在迫切的等待天明。
至於曹世茹本人，則是一整夜的睡不着覺，總感覺心裡七上八下的，結果愣是熬到了天亮。
“好難受。”
年紀大了的人，熬夜能力都非常弱，曹世茹今年快五十歲，這一夜熬下來，只感覺頭疼欲裂。
喝了杯水，她的狀態才緩和一些。
難道要繼續睡嗎？
曹世茹搖了搖頭，決定去手機專櫃走一趟，否則這心裡總覺得不踏實。
……
五月一日。
國際勞動節。
紅旗大賣場作爲全國排名第一的賣場，光在中海就有好幾個分店，曹世茹抵達了最大的一個分店。
位於南京路的旗艦店。
這也是紅旗大賣場第一家店。
曹世茹抵達之後，讓人開門，去手機專櫃巡視了一遍。
下面的人果然按照她的要求，把所有宣傳都留給了華風手機。
第一排的貨架，一般是商店力薦，擺放的同樣是華風手機。
整個中海……
不，應該說是整個華國，只有紅旗大賣場，給了華風手機這麼高的待遇。
“曹總，還沒開始營業呢。”
店裡的員工小心翼翼的提醒了一句，顯然也知道今天紅旗大賣場要面臨的是什麼。
“沒事兒。”
曹世茹擺擺手，找了個角落的位置坐了，閉目養神起來。
下面的人不敢多說什麼，各自準備迎接今天的工作。
一個小時後。
紅旗大賣場正式開門了。
熙熙攘攘的聲音響起，幾乎睡着的曹世茹被吵醒了，她揉了揉眼睛，看到不少顧客已經進門。
誒？
很多顧客進門之後，都有些驚訝。
以爲自己是進錯了地方。
“還以爲是進了手機店呢，是大賣場手機專櫃在促銷？”
因爲整個紅旗大賣場，從進大門到手機專櫃，從到牆壁乃至於貨架，全部都是華風手機的宣傳，讓人想不注意都難。
很少有商品會獲得這麼大力度的宣傳。
於是，好奇的顧客，都到手機專櫃來詢問，有的直接看電視上的廣告，還有的顧客拿起模型機看了起來。
曹世茹的睡意瞬間不翼而飛，她用泛紅的眼睛盯着一個個拿起華風手機的顧客，滿腦子只有兩個字：
快買！
快買！
快買！
曹世茹甚至恨不得走上去推銷一番，不過這裡不是小服裝店，自己貿然走上去只會嚇到顧客——
她確實嚇到顧客了。
一位拿起華風手機模型開始看的顧客，忽然注意到角落裡，有一雙佈滿血絲的眼睛盯着自己，嚇得差點把手中的手機模型丟出去。
“抱歉。”
曹世茹輕輕咳了一聲，連連擺手表達歉意，然後把目光移開，只是餘光仍然停留在這些顧客的身上，心裡繼續狂吼：
快買！
快買！
快買！
真的有點玄學，曹世茹心裡怒吼了一陣之後，第一個拿起華風手機模型的顧客，在嚮導購小姑娘們圍剿下，不到半個小時就下定決心，真的去前臺結賬了。
緊接着。
越來越多的顧客拿起了華風手機的資料，大賣場這麼隆重的推薦，對於顧客來說還是頗有幾分效果的。
第二個……
第三個……
第四個……
第五個……
越來越多的顧客，拿着華風手機資料去找導購詢問，以至於店裡的十幾個導購小姑娘忙得一口水都顧不上喝，最後也是面面相覷起來：
“好像賣挺好的？”
“是宣傳的作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