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靜瑜不由得握緊了雙手:“沒關係,反正你的人是我的,就行!”
話音剛落下,門外就傳來一聲冷笑,回頭望去,正看見姚明珠和黃湘靈走了進來,付靜瑜的臉色猛地蒼白,微微退後了幾步。
姚明珠冷冷盯着她,雙眼猶如銳利的雄鷹一般:“你好大的口氣,我倒要看看,我兒子究竟能不能和你離婚!”
付靜瑜的臉色一白,雙脣微微顫抖。
姚明珠這個女人,她非常害怕,這個女人在t市的名望不說,她的所有事業全在國外,並且在國外的勢力非常強大,她可以接着譚諺的力量和姚明珠拼一把,可是她知道,姚明珠要弄死她,如同捏死一頭螞蟻。
她害怕的低着頭,有些不敢看她。
黃湘靈笑着說道:“姨母,你太兇了,這畢竟是譚哥哥的妻子呀。”
黃湘靈不說還好,一說姚明珠就氣不打一處來,她狠戾的說道:“我給你十天的時間,你們十天內離婚,如果不離婚,我保證,你的弟弟和你所有的親戚,都會在t市消失!”
付靜瑜驚恐的看着姚明珠……
這個女人,果然將她的背影查的清清楚楚。
她心慌意亂,口不擇言的說道:“你……你最好不要對我做什麼,諺,你看看你媽媽……”
付靜瑜將希望託付在了譚諺身上,他卻皺着眉頭,並沒有理會。
那一刻,她突然明白,譚諺對她失望了,他此刻的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
她驚恐的說道:“我不會和諺離婚的,你們休想讓我和他離婚!”
姚明珠冷冷笑了笑:“看看你是說了算,還是我說了算,湘靈,交代下去。”
黃湘靈憂心忡忡的望着付靜瑜,輕聲說道:“姨母,這樣做會不會太過了?”
“太過?”姚明珠凜若冰霜:“她不是不肯離婚嗎?我倒要看看,到底是她的能耐有多少,能守得住譚太太這個位置多久。”
付靜瑜瞪着雙眼說道:“你要對我做什麼!”
姚明珠並沒有回答,只是她那高深莫測的笑意,讓人不寒而慄,她緩緩走到譚諺身邊,摸着他的手:“兒子,媽媽都會給你解決好的,你放心。”
站在一旁的黃湘靈依舊像個天真的小女孩,笑着對付靜瑜說道:“你別擔心,姨母就是喜歡嚇唬人,不會對你做什麼的。”
付靜瑜覺得……黃湘靈比姚明珠更恐怖,這個女人看似人畜無害,可她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由暗示性的……這個女人的手段,一定比姚明珠更高。
付靜瑜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拿起了包包,匆匆跑了出去。
譚諺看着她驚慌失措的背影,說道:“你打算怎麼對她?”
姚明珠笑意盈盈:“沒做什麼,畢竟是你妻子,媽媽能做什麼呀,兒子,你剛醒,什麼都別管,媽媽會替你做好一切的,你放心。”
姚明珠的笑,和多年前害死譚諺父親的笑一樣,那麼古怪,滲透着詭異……他微微皺起眉頭,付靜瑜他確實恨,可是,他們認識那麼多年……
這也是他爲什麼一直沒有對她下手的原因,畢竟十年的感情不容易,她曾經陪他度過那麼黑暗的時期。
付靜瑜匆匆的跑出了醫院,立刻打電話給了付宵。
電話接通後,付靜瑜喊道:“付宵,你在哪裡?”
付宵慵懶的聲音傳來:“姐啊……我還在賭場呢,有事嗎?哦……對了,你再給我打點錢,我又沒錢了。”
“你這個敗家子!”付靜瑜惡狠狠的罵道:“你快找個地方躲起來!”
“躲?躲什麼?我又沒有欠債,那些錢你不是都幫我拿去還債了嗎?”
付靜瑜哪裡有時間和他解釋那麼多?姚明珠這個人的手段,她是知道的,她要是動起手來,真的會讓她的親人在t市消失!
她身上的傷還有褪去,她心裡是明白的,所以才那麼急匆匆地給付宵打電話。
“你別問那麼多,快點找地方躲起來,別在賭場裡面了!”
“哦……”付宵拉長了話音:“知道了,哎呀!我又贏了!哎……你們是什麼人,對,我是付宵,啊!你們做什麼!”
突然,電話傳來一陣噪音,付靜瑜的臉色驟然蒼白,她緊緊握着手機,喊道:“付宵!付宵!”
然而回應她的,是無邊的忙音。
她立刻朝着付宵常去的賭場跑去,他可是她唯一的弟弟啊,他就算再沒用,對她再不好,也是她唯一的親人啊!
她一路瘋狂的跑着,最後乾脆脫下高跟鞋攔下一輛車,朝着賭場而去。
十幾分鍾後,付靜瑜到了賭場,而此時的賭場,早已人去樓空,平時熱鬧的場地,也變得清淨無比。
現場,一片狼藉,她所望之處,能被打碎的就打碎,打壞的就打壞。
付靜瑜緊緊捂着嘴巴,驚恐的走了進去。
在寬廣的地面上,她看見付宵奄奄一息的躺在血泊中,渾身上下,沒有一塊好肉,衣服褲子被人扒個精光,整條腿被打的烏青紅腫,臉部已經出血,血液流了一地,四周的凳子都被打斷了好幾把,可以想象當時的場景有多恐怖。
她渾身一軟,癱坐在地上,淚水緩緩流了出來,喊道:“付宵……”
付宵微微睜開了雙眼,右手伸了起來,她慌忙走到他身邊,扶起他,抹掉他身上的血液,說道:“付宵,你說,你要說什麼,姐姐都聽着,你要錢對不對?”
付靜瑜趕緊從包裡拿出了一疊錢遞給付宵。
付宵搖了搖頭,一口血又噴了出來,付靜瑜緊緊抱着他,手裡的錢落了一地,散在了血液裡,染紅了。
她哭着說道:“付宵,你別死,姐姐賺錢給你用!你別死!”
付宵搖了搖頭,硬是一句話都沒有說出來,仔細一看,他滿嘴的牙竟然都被打掉!口腔裡一片模糊,話都說不出清楚,一邊的木棍上沾着血液和牙齒,看得出,是用這根木棍打他的口腔。
付靜瑜抓着那根木棍,目光裡充斥着恨意和淚水,她咬着牙說道:“姚明珠!”
突然,她又想起了什麼,慌慌張張的翻出包,按下電話。
電話接通後,付靜瑜喊道:“夏晚晚!你快點來救救我弟弟,我知道,只有你能救他!”
夏晚晚接到付靜瑜的電話還有些奇怪,她皺了皺眉,說道:“不好意思,你的人,我不治。”
說完,正準備掛斷電話。
付靜瑜咬着牙說道:“算我求你了,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你救救我弟弟!”
“求我?”夏晚晚笑了笑,把玩着手裡的筆桿:“你求我有什麼用呢?夏瀅瀅的事情,你可還記得?”
“夏……夏瀅瀅……”付靜瑜身子一僵,只感覺渾身發冷:“你在說什麼……我不懂……”
夏晚晚冷笑一聲:“你不懂沒關係,你就記住了,你的人,我不治。哦……對了,忘記告訴你,我所治療過的病人,只要還有一口氣,我都能給治活。”
“所以,你在報復我嗎?”
夏晚晚笑着說道:“以彼之道還施彼身,你對瀅瀅做的事情,不及現在我做的百分之一,我告訴你,想讓我出手治療你的人,不,可,能。”
付靜瑜此刻真的算是知道什麼叫做惡有惡報,當年對夏瀅瀅做的那些事情,沒想到今日竟然以這樣的方式償還了回來,她不由得握緊了手機,說道:“我求你了,我求你了,只要你願意治療付宵,我願意……我願意給你妹妹磕頭認錯,我也願意去警察局自首!”
夏晚晚聽到這句話,有些訝異,她怎麼也沒想到,付靜瑜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自首?她會自首?
夏晚晚顯然不相信:“我憑什麼相信你?自首?你肯嗎?還有,我對你有種天生的厭惡感,即便你不做這些,我也不願意替你的人做手術,瀅瀅的事情,你最好去警察局自首,不然……後果你可能沒法承擔。”
“你就是個惡人!”付靜瑜咬牙說道:“你有什麼資格在這裡耀武揚威,難道救人不是你的職責嗎?我給你錢,我還給你下跪,你還想怎麼樣?”
夏晚晚抿脣一笑:“付小姐,我想你誤會了,國內外多少人想要我出手治療,我都沒答應,價格出的再高,又如何?治不治療都得看我的心情,更何況還是爲你治療呢?”
“夏晚晚!”付靜瑜怒喊着她的名字,內心的無名火已經涌到了心頭,但是看着懷中付宵已經奄奄一息,她又不得不掩下那口氣,哀求道:“我求求你,夏晚晚,你就算再恨我,不要把人命當做兒戲好不好?”
“人命?兒戲?”夏晚晚譏諷的笑了笑:“這些在你眼裡,還是原本的意思嗎?你有當人命是人命嗎?當初瀅瀅的事情,你怎麼下得去手?現在又說兒戲?我告訴你,付靜瑜,瀅瀅的事情,我不打算了結,你呢,好自爲之。”
說完,夏晚晚打算掛掉電話。
付靜瑜突然說道:“夏晚晚,你不想知道,譚諺當年和你離婚的真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