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那個陳大師,我們結婚之後不久,有一次出去玩,路過他的府上,許光北帶我去拜訪他,陳叔叔是個珠寶首飾設計師,尤其擅長設計鑽石項鍊,很多名人政要的女眷都找他設計。
不過他現在年紀大了,已經很少再做了,我也很喜歡他的設計風格,低調中透着奢華,每一個作品都有自己獨特的魅力,回來後我不經意見跟許光北提過要是陳大師能爲我設計一件,那得多好啊,說過後來就忘了這事了,因爲我也不太熱衷於這些。
我不知道許光北用了什麼方式說服陳大師爲我設計的這條項鍊,他竟然還記得我不經意見說的那句話。
而且陳大師住在另一個城市,自己開車過去的話,往返最快五個小時,許光北午飯時是在家裡吃的,吃過就出門了,就是說他一直沒住下的開了五個小時的車,就爲了給我拿這條項鍊。
我一時不知道說什麼的好,看着他有點疲憊的臉,不自覺的柔聲說:“快洗洗手,準備吃飯吧,我做了你最喜歡的湯。”
說完我自己也有點吃驚,因爲覺得有點陌生了,我有多久沒有這樣好好跟他說句話了。其實那晚爭吵之後,有幾次許光北想要跟我好好說話的,但是我總是不能走出自己的心裡困境,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只好避而不談了。
看見許光北迴來,小諾顯然也很高興,小孩就是那麼容易滿足。她很得意的端出我們倆一起做的蛋糕,許光北看着她寫在上面的字,故意說:“小諾啊,你這個字爸爸覺得還需要好好練練哦。”
氣的小諾哇哇亂叫:“重點是看蛋糕,看蛋糕,不要看字,我還不太會用果醬寫字呢。”
許光北被她逗樂了,趕緊誇她做的好。讓我感到意外的事,姍姍竟然也給我買了禮物,一條圍巾,我很喜歡的顏色。
她很懂事拿着圍巾,走到我面前,很乖的說“阿姨,生日快樂,謝謝你對我的照顧,我祝你天天都能開開心心的。”
我接過圍巾,摸摸她的頭,又抱了抱她,說:“謝謝姍姍,你選的圍巾,阿姨很喜歡。”
姍姍回頭對着許光北笑了笑,表情裡好像是在問,她表現的好不好,許光北也笑着對她點了點頭。這父女倆,難不成事前還排練過麼?
我感覺這些日子以來的所有的陰霾都在今天散去了,我們一起很開心的切蛋糕吃蛋糕,雖然姍姍還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不過經過這段時間,我也習慣了。
想着小孩子,可能有各種性格,只要她自己覺得合適就行,我也就不太在意了,該怎麼照顧她的,我還是一絲不苟的照顧着她。
吃過晚飯之後,玩了一會,孩子們也都回房間睡覺去了。
我收拾好了之後,洗完澡也準備睡覺了,剛剛踏進臥室門,猛然間一股很大的力量把我拉了過去,在我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被許光北困在牆壁跟他的雙臂之間了。
他低頭深深的看着我,他的臉距離我的臉不到兩公分,呼出的熱氣,撲在我的臉上,我感覺自己的臉也被帶着一下熱起來,我有點受不住,把臉轉到一邊,嗔怒道:“你做什麼呀,嚇我一條。”
許光北在我耳邊輕輕說:“老婆,這麼多天啦,你今天終於給我一點好臉色看了,託那條項鍊的福啊,我老婆終於離我了,我還以爲你不像別的女人那樣,喜歡這些閃閃發亮的珠寶呢,嘖嘖,看來女人都一樣。”
我氣的捶他,要推開他,他卻上前一部,靠我更近,把我擠在他跟牆壁之間,我都能感受到他的心跳了,帶着我的心跳都有點加快了。
因爲手被他抓住按在他的胸膛上,我的身子不安的扭動了一下,他的眼色一沉,猛的低頭就親了過來,深深的緩緩的在我口中探索着,我回應着他,聞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讓我安心的味道。
半晌後,他擡起頭,在我耳邊喃喃的說:“小杉,我們以後再也不要冷戰了好不好,你不知道這段時間,我有多難熬,好幾次我都想跟你好好說,你總是給我冷臉,我真有點手足無措了,之前是我急躁了,脾氣不太好,說話說重了,傷到你了。你原諒我好不好。”
“不好,我的心都傷透了,你還說我小氣,說我小題大做,說我不可理喻。”好吧,我確實有點小氣,而且很記仇。
許光北微微皺眉,很苦惱的說:“我沒有說那麼多吧,我只記得我說了讓你不要小題大做啊”看了看我的表情,立馬又說:“說了,我肯定說了,當時都是無心的,你看我都記不清了,你就不要生氣了好不好嘛?”
看他一米八八的大個子,在我面前撒嬌,我實在忍不住,撲哧一聲笑出來。
這一下就破功了,再也不能假裝生氣了,許光北這下更得意了,一下就把我抱起來,放到了旁邊的矮櫃上坐着,他站在我身前,低着頭一下一下的親着我的脖頸,癢癢的,我躲無可躲,只能求饒道:“你……你……先把我放下來。”
他好像覺得這樣很有趣,在我耳邊輕輕說:“就不。”
然後沿着我的耳朵又往下親,蜻蜓點水一樣,耳邊,臉頰,嘴角,一路親過來,就是不正面,我心裡隱隱有點着急,轉過臉想給他正對上脣,就看見他眼中閃過一絲戲謔的笑容,我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低頭深深的吻.住了我。
良辰美景,天時地利人和,就在我以爲今天就要以圓滿結束的時候,響起了急促的敲門聲,從這個聲音來聽,不用看我也知道是姍姍來了,敲門只是意思一下,接着她就要推門而入了。
果然,門口露出一個小腦袋。
在她搬過來的這兩個月,她已經在半夜以五花八門的理由,闖過無數次我們的臥室了,我也已經見怪不怪了,不知道這次她的理由是什麼呢?
我一把推開許光北,整理了一下衣服,看到門口,姍姍果然已經進來了,她臉色有點發白,急切的對着許光北說:“爸爸,我肚子疼,很疼很疼啊……”
許光北一個箭步竄過去,扶住了姍姍,急急的問道:“姍姍,你這是怎麼了,是不是吃了不該吃的東西,你等着我這就帶你去醫院?”
我也趕緊去姍姍的臥室,幫她那了一件厚一點的衣服,跟在許光北身後出了門。
一時之間也不知道什麼原因,不敢隨意給她吃什麼藥,只是帶了一點熱水,在車上喂着姍姍喝了一點。
我仔細想了想,今天晚飯吃的東西,好像都沒什麼問題,而且我們都是一起吃的,小諾也沒有出現什麼狀況,那可能就是姍姍的問題了。
在去醫院的路上,姍姍好像疼的輕一點了,不再怎麼喊叫,我抱着她坐在後座上,她垂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麼。
我問她:“姍姍,現在還痛的厲害麼?要是哪裡難受就跟阿姨說啊,先忍着點,我們這就到醫院了。”
姍姍小聲的說:“阿姨,我覺得好一點了,不怎麼疼了。”很乖很懂事的樣子。
許光北卻顯得有點緊張,車子開的飛快,看來他是真的緊張了雙手攥着方向盤,都顯得那麼用力。
到了醫院之後,許光北挺好車,抱起姍姍就快步往急診室走出,姍姍卻突然說,肚子不疼了。
我跟許光北都腳步一頓,狐疑的看了她一眼,許光北說:“可能是間歇性的,總歸是要檢查一下的,不然待會回家再疼怎麼辦?”說着還是匆匆往急診室走,已經是十一月份了,天氣寒涼了,我穿着外套,都感覺到寒氣逼人,許光北只穿.着一件羊絨衫,額頭卻已經滲出汗珠。
我們繼續往急診室走的時候,姍姍卻開始小聲的哭起來,許光北立馬很着急的問她:“姍姍,你怎麼了?是不是疼的厲害了,我們馬上就要到了,讓醫生給你看看,很快就不疼了哈,你先忍忍。”
姍姍卻哭着搖頭,斷斷續續的說:“爸爸……爸爸……對不起,其實我是騙你們的,我肚子本來就不疼,我不是故意的……”
許光北愣了半天,放下姍姍,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蹲下身子,看着姍姍仔仔細細的問她:“你再說一次,你真的不疼?都是假的?是不是害怕打針,故意這麼說的?”
姍姍哭的更厲害,可能也是有點害怕:“爸爸,爸爸你別怪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想來看看我媽媽,我們這麼星期還沒來看過她一次呢,我擔心阿姨不開心,纔沒敢直接說的,所以才撒謊,爸爸,我知道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看的出來,許光北確實很生氣,他原地轉了一圈之後,很嚴肅的跟姍姍說:“姍姍,爸爸最不惜花的就是撒謊的人,你這樣爸爸很不高興,你下次再有什麼事就直接說,沒有人會生氣,阿姨也不會生氣,你這樣撒謊,我們反而更生氣,你知道了麼?”
可能是許光北從來沒有這麼嚴厲的對待過姍姍,她有點害怕,也覺得自己今晚可能做的有點過分。
竟然開始像我求救,她抱着我的腿,很委屈的哭着說:“阿姨,姍姍知道錯了,姍姍以後再也不撒謊了,阿姨你讓爸爸別生氣了,我真的……真的就是想看看我媽媽,我實在太想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