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河沉着臉,走進了電梯。
身後大堂內的衆人,在短暫的寂靜之後,“轟”的一下爆發出了巨大的喧鬧聲!
“我……”
“我沒聽錯吧?”
“一個人挑戰我們七大基地市所有天才?”
“太囂張了,太囂張了,簡直不把我們七大基地市的年輕俊傑放在眼中!”
“我北湖基地市應戰!”
“我西江基地市也應戰!”
“我西安基地市……”
一位西安基地市的參賽者想要表態,卻被人羣中的長輩一眼瞪了回去。
西安基地市地處西北,毗鄰西夏基地市,與西夏、甘省基地市、西疆基地市和青湖基地市同爲西北五大基地市……兩座基地市距離不算太遠,諸高層也算熟絡。
這種“湊熱鬧”的事情,他們自是不會去做的。
吳義民頭大如鬥,高聲道:“諸位,諸位……且聽我一言!”
“江河說的是氣話罷了,大家不要往心裡去。”
“武道大賽臨近,諸位都是來自於各大基地市的天才俊傑,應當以備戰武道大賽爲主,莫必要與江河置氣,他……”
吳義民本想說“他精神不太正常”。
可考慮到江河本就是因爲被人叫做了“精神病”才生的氣,自己再這樣說不太合適,只能話音一轉,道:“他纔剛滿20歲,還是個孩子。”
噗嗤!
有人笑出聲來。
卻是西江基地市的那位天才,他看向吳義民,抱拳道:“吳宗師,此理由怕是有些牽強……我17歲成的武者,18歲時已加入了武者小隊,深入荒野獵殺兇獸,他已經20歲了,說孩子不太合適吧?”
“年紀輕輕,便如此囂張,仗着天魔解體大法擊敗了幾位天才便真當自己天下無敵了?”
“若不好好教訓教訓他,只怕他真當我們大夏青年一代無人!”
其他基地市的人紛紛附和。
北湖基地市的那位九品大宗師則是上前笑道:“吳宗師,年輕人嘛……他們想鬧,便讓他們去鬧,後天便是武道大賽開賽之日,權當是讓年輕人們熱熱身,湊湊熱鬧,給武道大賽造造勢。”
吳義民看了一眼“羣情激奮”的年輕人們,有種想哭的衝動!
媽蛋!
江河這王八蛋太特麼能搞事情了吧?
這麼多人……
萬一誰收不住手,打死了人怎麼辦?
吳義民連忙脫身,跑到房間給陳景洲打去了電話。
西夏基地市。
武道管理局,局長辦公室。
已是深夜。
一道憤怒的咆哮聲,自局長辦公室內傳出。
罵了好一會兒,陳景洲這才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壓下想要刀了江河的衝動道:“此事你不必管……我會聯繫江南基地市的高層和水倩雲,讓他們去處理!”
掛斷了電話。
陳景洲點上一根菸,沉思了好一會兒,這才撥通了江南基地市武道管理局局長的電話。
“喂。”
“老洪嗎?”
江南基地市武道管理局局長姓洪,名叫洪萬里,擅長槍法,兩年前便已踏入了武道天人境。
此刻雖已是深夜。
可洪萬里並未睡覺。
【全國青年武道大賽】開賽在即,身爲此屆武道大賽的主辦城市的一把手,洪萬里要忙的事情太多了……尤其是酒店那邊剛剛傳來的消息,令他有些頭大!
媽蛋!
這一屆的年輕人,太能折騰了!
他心中清楚陳景洲打電話來肯定是爲了此事,揉着太陽穴,笑道:“老陳啊……這麼晚了,怎麼突然給我打電話來了?”
“酒店的事兒?”
洪萬里故意裝作不知道,表現出一副詫異的語氣,問道:“什麼酒店的事兒?”
陳景洲氣的牙癢癢,道:“老洪,你別和我扯犢子了……你的性格,我能不清楚?江南基地市發生的事情,能瞞得過伱?”
洪萬里:“老陳,你到底在說什麼?我是真不知道!”
是的。
這件事情。
洪萬里打算冷處理,就當不知道。
他已經叫來丘忠夏問過話了,那個江河是靠着天魔解體大法,才擊敗的北湖基地市的六名參賽者。
他也調查過。
知道江河的精神不太正,所以纔會對那些各地基地市的參賽者們一句“精神病”反應這麼大。
現在江河已經放出了話,要約戰七大基地市的參賽者,並且罵那羣年輕天才們是廢物……這事兒怎麼管?
反正江河不是參賽者。
回頭自己安排人盯着……
讓那些天才們下手輕一些,到時候江河受點傷也無所謂,反正不影響武道大賽的進程就行了。
陳景洲哪能不明白洪萬里的心思,當即道:“老洪,實不相瞞……江河是我侄子,我怕那些人下手沒輕沒重,給他打廢了。”
“你出面勸一勸,幫我平息了這件事情,回頭我飛江南請你捏腳。”
洪萬里道:“我查過了,江河是煉體武者,體魄強健,受點小傷也無關大礙……既然是你侄子,那這件事情我更不能去平息了,年紀輕輕,就比你當年還囂張,吃一點教訓對他來說或許是一件好事。”
陳景洲還想再說。
洪萬里道:“我知道你的擔憂,你放心便是,明日我會親自看着,保那小子一命。”
陳景洲想了想,道了句謝。
他知道洪萬里說的沒錯。
江河這小子的確太囂張了,讓他長點教訓也好。
旋即,陳景洲又給水倩雲打去了電話,說明了情況。
電話那頭,水倩雲懶洋洋道:“既然都約戰了,那便讓他去打……我西夏武者,豈能臨陣退縮?”
“你放心!”
“我現在就帶人返回江南基地市,爲江河掠陣!”
陳景洲:“………”
我特麼不是這個意思好不好?
罷了罷了!
水倩雲辦事兒根本靠不住……洪萬里那老東西既然應下了,那讓他看着就行。
想了想。
陳景洲又撥通了江河的電話。
電話那頭,江河氣呼呼道:“陳叔……咋了?”
陳景洲自是免不了一頓口頭教育,語重心長道:“江河,我知道事情的經過,是那些嘴賤……可俗話說得好,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
“嘴長在別人身上,他們想說什麼,由他們說便是了。”
“你還年輕……等你多修煉個三五年,再去找回場子不遲。”
江河道:“陳叔,這個道理我懂……而且我回到房間後也意識到自己的不對了,我太沖動了!”
陳景洲欣慰不已,剛想開口,便聽江河又道:“這些人都是各地選拔出來的青年俊傑,一個個爲了這一屆的【全國青年武道大賽】不知道準備了多久,他們的老師、親戚、朋友家人們對他們的期望很高。”
“說不定……”
“到時候會有一大羣人守在電視機前,等待着他們上臺後的精彩表現……我一下子約戰了這麼多人,下手又沒個輕重,我怕我明天把他們全打廢了,讓他們上不了臺,會讓他們的家人、朋友和親戚們失望的。”
陳景洲:“………”
你踏馬還是擔心擔心吧!
這牛逼吹的!
那可是七大基地市的所有參賽者……就算西安基地市的人不去,其他六大基地市加起來也有七十多號人!
這些人是各地篩選出來的青年一代中最爲傑出的天才俊傑,其中有近四分之一的人差不多已達到了“半步宗師”……剩下的,要麼是厲害的超凡覺醒者。
要麼,則已修煉出了武道真意,距離“半步宗師境”僅有半步之遙!
就算江河“體質特殊”,爆發天魔解體大法不會留下暗傷、不會損傷根基……可你開一次天魔解體大法,能持續多久?
七十多名青年高手,車輪戰都能耗趴下你!
既然已存了讓“江河吃點苦頭”的心思,陳景洲便不會再勸江河,而是囑咐道:“既然已經約戰,那便別墮了我西夏基地市的風采……不過也沒必要搭上自己,打不過認輸就行。”
“武者修煉,誰還沒輸過幾次呢?”
“你劉叔綽號武瘋子,打起架來出了名的眼紅不要命,可真要遇到不可敵的對手,他跑的比誰都快!”
“啊?”
江河不解道:“陳叔,不是說武者要勇往直前,無所畏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