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的訓斥聲還響在耳邊,曾瑤拿着報告單默默地進入了手術室,她從沒有見過一個手術室如此簡陋,供人躺的架子上只有一塊木板,上面蓋了成牀單,其它器具似乎也生了鏽十分不乾淨。
她還在猶豫着要不要現在就打掉孩子,門後已經出現了那個女醫生,依舊面無表情地讓她躺上去,好操作。
曾瑤上網查了凡40天以內的人流當時做了之後要休息兩三個時辰,打了麻藥後就不能動,那麼她結束手術之後誰來照看她?誰能對她的生命負責?
儘管心裡有對孩子的虧欠,但畢竟理智大過一切,曾瑤現在想的只是跟陳文斌斷絕關係、不再往來,所以必須了結掉他們之間的事情,免得以後還有牽絆。
腦中思考着,女醫生已經將她整個人拽到了手術板上,一手拿着器具一手撩起她的衣襬露出肚子。就在這關鍵的一刻,曾瑤突然害怕了,莫名地恐懼起來,努力掙開了身,“我不做了,你們放開我……”
在女醫生的驚愕中,曾瑤逃離了衛生院,她還沒有做好準備,孩子還那麼小,她可以再仔細想一想,或者是換一家醫院。
就這樣曾瑤出了診所,依舊回到租的房子中,艱難地熬過一天。這一天她什麼都沒有吃,只是腦袋亂亂的,似有很多回憶要蹦出來。
她一共請了三天假,這三天裡沒有去學校上課也沒有去學習,第四天曾瑤知道她不能再頹廢下去,跟過去相比她只是多了一個孩子而已。
沒有在身上,不過對曾瑤來說也輕鬆方便,這天她正要去學校,想不到趙恆跟她送了過來,“你的,放在我家裡沒電了就沒有留意,我已經給你充滿了。還需要什麼記得跟我說。”
曾瑤接過,電池顯示果然是滿格,屏幕上也沒有任何未接來電和短信,不知道是不是趙恆看過什麼?不過她也無所謂了,反正他也知道她跟陳文斌有關聯。
“謝謝。”曾瑤點頭示意了一下,跟趙恆說了再見,隨後離開。
剛來到學校門口,一輛豪車停在當中,曾瑤還來不及分辨就被人帶了進去。駕駛座上陳文斌的眼睛是猩紅的,臉色是疲憊的,她從沒見過他這一面心中瞬間升起疼惜。
“這三天你都幹什麼去了,難不成都在跟趙恆約會嗎?”陳文斌沒辦法心平氣和,曾瑤失蹤了幾天他就找尋了幾天,白天還要處理公務、晚上又要應付李茉莉,他沒有那麼多精力!要不是見姓趙的那小子行蹤不定、老是請假他也不會懷疑。剛巧今天早晨就跟蹤趙恆,看到他們兩人私自見面,雖然談話不久,可也證明了這些天他的瑤瑤是跟趙恆在一起!
“你都知道了?”原本以爲她會質問的,可面對陳文斌原先的怒火都消失了,不知道是對眼前的人失望還是什麼?這一句答地很是沉默,彷彿是心甘情願地承認。
而陳文斌愈發受不了這樣的態度,此刻他恨不得將自己的心掏出來給曾瑤看看,但最後他只是憋着怒氣發問,“爲什麼要無理取鬧?”
“我沒有無理取鬧,這是我的自由。”曾瑤很想就此說出分手的話,可話到嘴邊她講不出來。
“自由?隨便跟別人談戀愛這是你的自由嗎?”陳文斌抓住了身旁人的手腕,當知道曾瑤還去過趙恆家裡,更加抑制不了怒火,她怎麼可以丟下他不管?沒心沒肺地就往別處跑?害他擔心、害他尋找?
曾瑤白了面孔,努力掙脫了陳文斌的桎梏,嘲諷地問,“我隨便戀愛?也總比你要好……”曾瑤後面的話是控訴陳文斌爲什麼同時讓兩個女人爲他懷孕、難道他就當之無愧嗎?
可是後面的話她憋在嘴裡說不出來,原因是李茉莉是他的妻子,他們做什麼都是合法的,難不成還讓她一個外人來說道嗎?至於陳文斌對她,那都是作爲一個男人身體上的享受,是無意間才讓她懷孕的。
想到陳文斌的負心,曾瑤不爭氣地流下眼淚,她覺得好委屈,身前的男人怎麼樣都冠冕堂皇,對她沒有一點真心,是她看錯了他嗎?
陳文斌不懂曾瑤說的是什麼意思,或許是控訴他在有家庭的情況下還跟她發生關係,看到瑤瑤流眼淚他覺得心軟,只想這一切都化爲烏有,他們能再次回到以前,“瑤瑤……”
陳文斌伸手過去,卻被曾瑤打掉了,想推開車門下車不想門卻鎖住了。她拼命搖晃着,“放我出去,讓我離開這裡——”
這樣的表現換來的是陳文斌的失望,他很想打開車門放心愛的女人自由,只是這樣一來他就真正失去她了!所以當曾瑤鬧過之後,陳文斌有些上火,將油門一踩,車子飛速離開了原地。
“你放開我,我不要回去!”以至於他們到了家門口,曾瑤還是抗爭着,但她哪裡是一個男人的對手?
陳文斌連拖帶抱將曾瑤扛下了車,一手打開了大門,很想直接就將人丟在客廳沙發上,但又怕曾璐璐半路上回來。他只好將曾瑤打橫抱到他們的臥室裡,房門都來不及關,第一件事就是扯下領帶還有彼此的衣物。
將瑤瑤身體展平,他附身在上面用脣舌征服着她,但曾瑤哭地厲害,誓死不從,陳文斌只能不再浪費時間,選擇直接進入。這一刻身下的人終於不再動彈了,只是渾身戰慄着,發着抖。
陳文斌從前那麼愛護她的人,爲什麼這一次變得如此可怕?不顧及她的感受就強行霸佔?曾瑤都哭累了,身子也軟了,只能任身上的人我行我素。
她肚子裡還有一個生命,這一次也沒有做任何措施,他們一直持續了好久,久到她都快睡着了陳文斌還沒停下來。最後他輕輕爲她蓋上了被單,將她緊緊地抱在懷內。
這都是曾瑤迷迷糊糊的感受,也很樂意享受這樣的溫暖,往常她跟陳文斌親密之後也會自主地縮在他的胸膛裡,但是現在情況不同,陳文斌明明是欺辱霸佔了她。
所以當曾瑤意識清醒過來,很快推開了身邊的人,從牀榻上坐了起來。只是身上什麼都沒有穿,光光的,一堆衣物凌亂地滾在牆角。
曾瑤噁心地想吐,最終抑制住了胃裡的贓物,或者說她不想將自己不好的一面呈現在陳文斌面前,儘管他做了欺負她的事。
而她臉上扭曲的痛苦卻難逃陳文斌的眼睛,他只是想讓她重回他的身邊才用這種手段,以前從來不會,這也是氣急了的。
“怎麼了,瑤瑤,不舒服嗎?”陳文斌想不到是曾瑤懷孕了,連忙起身倒水,不過這次記得將衣服都穿上。
陳文斌走到二樓客廳裡,正巧曾璐璐就站在下方,也不知道來了有多久了?
“姐夫,我姐回來了嗎?”其實曾璐璐將樓上的動靜都聽到了,也知道陳文斌在對姐姐做着什麼事。想不到一向文質彬彬的姐夫還有這樣粗暴的一面,曾璐璐沒來由地羨慕,開始希翼哪一天也能跟姐夫睡到一起。
“嗯。”陳文斌什麼話都不說,因爲他們房門還開着,曾璐璐不小了她肯定意識到了剛纔的動靜。
就在陳文斌出去之際,曾瑤已經將衣服都穿戴好了,正準備找鞋子下牀。她已經做好準備要走了,何況陳文斌對她做了這件事?
“你到哪裡去?”陳文斌攔在了門口,不讓曾瑤出去。
“你已經滿足了,爲什麼還不放我走?”曾瑤冷着面容質問。
這句話最傷人,他爲她做了那麼多,她卻以爲他只是想得到她的身體嗎?那他何必將她帶回家裡、只需要一個女人解決就算了。
“你把我當什麼了,我在你心中有這麼難堪嗎?”陳文斌上前握住了曾瑤的肩膀,俯視着她的眼睛。
然而曾瑤此時此刻卻不敢他,她還是愛他的,只是不滿他粗暴的行爲還有讓李茉莉懷孕那件事,所以她要離開他,“我不管你心裡是怎麼想的,從現在起我想跟你分開,可以嗎?”
就憑這句話,陳文斌恨不得掐住身前人的脖子,或者將她壓倒再來一次,他眼中幾欲噴出火花、怎麼都掩蓋不了,“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我很清楚我的決定,請你放開我,也不要再糾纏我了。”曾瑤咬緊牙關,將最後一句分手的話也擠出了牙關。同時也感覺到肩膀上的力量再一點點瓦解,她知道陳文斌失望了打算放開她。
可就在這時,曾璐璐出現在他們的臥房門口,不可置信地問,“姐,你真的打算要走嗎,那我跟弟弟怎麼辦?”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曾璐璐想到的還是自己,她不關心姐姐和姐夫是不是真心相愛、抑或感情到了什麼地步,她只想自己過得好,同時也不想離開陳文斌的視線。
曾瑤眼睫中含着眼淚,時刻都要溢出來,這一刻她纔想到不光只有自己,還有弟弟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