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人剛剛醒來,身體機能還沒有完全恢復,先用點流食,後面可慢慢進補。”主治醫生交代後才帶着一堆人羣轉移到了別處。
病牀上的曾瑤有點虛弱,三天不吃不喝不能起身,不過當看到陳文斌以別樣的面目呈現在她眼前時,曾瑤有的不只是心痛還有感動。或許她錯怪了他,陳文斌的確是真心對她的,不然也不會一直守候在她身邊。
還有她是聽着那句話才醒的,這麼說他是不是知道她有孩子了?
牀前的人睜着大大的疑惑的眼睛,這一刻陳文斌幸福地想笑,他疑惑地自問,“看我做做什麼,很奇怪嗎?”
曾瑤慢慢回道,“你幾天沒剃鬍子、沒洗臉了?”
陳文斌這才醒悟過來,他豈止沒有洗臉、他連着三天沒有換衣服、沒有洗澡。以前從沒有現在這樣的記錄,平時的他總是又愛乾淨又體面,甚至還珍藏了幾瓶男士香水,頭髮也是每天清理一次。現在是爲了曾瑤豁出去了,不顧及形象,陳文斌笑了笑,故意道,“看你嫌棄我的樣子,我現在就去洗。”
陳文斌故意做着起身的動作,不過被身旁的人拉住了,“別,我想你現在陪着我……”
“想通了,不走了嗎?”陳文斌又問了一句,生怕瑤瑤會改變主意,以後都不理他。
曾瑤紅了臉,她其實是看在陳文斌的態度和那句話上纔不想走的,誰知他又提起來。
陳文斌見曾瑤不言語,就知道她當初也不是誠心想離開,彼此都是說的氣話。但爲了過去的事情翻篇,他必須問一句,“瑤瑤,當初爲什麼要生氣、跑到別人家對我置之不理?”
陳文斌想他一生好像沒做過什麼大錯事吧,更沒有對不起瑤瑤,怎麼就讓她這麼生氣想走呢?其中一定有誤會。
曾瑤將頭一篇,氣呼呼地問,“你妻子爲什麼會懷孕?”
她問完臉上紅撲撲的,同時也忐忑地等待着答案,在想陳文斌會怎麼回答她、她才能完完全全接受?
“懷孕?”這句話倒是讓陳文斌吃了一驚,平時他很少關注李茉莉,甚至是她燙了頭髮、換了什麼顏色的衣服也不知道,純粹是漠視的態度了。若不是要見馨兒,估計也見不到她。
陳文斌滿臉的疑惑表情,看起來也不像是裝的,曾瑤追問道,“這麼明顯的事,你不會不知道吧?”
“如果說我真的不知道呢,你相信嗎?”陳文斌一本正經地回答。
“相不相信和懷孕本身有關係嗎?”曾瑤面色不善,這隻能說明陳文斌粗心,一樣也遮蓋不了現實,除非他說是醉酒誤事。
但陳文斌並沒有這樣回答她,反而抓住她的一隻手,認認真真地看着她的眼睛,“對不起,有一件事我沒有告訴你,其實我跟李茉莉並沒有關係,只是名義上的夫妻。”
聽到‘對不起’這句,曾瑤心中咯噔一跳,就怕陳文斌說出傷害她的話來、她承受不起。但接着他說到跟妻子沒有關係,曾瑤不由得瞪大了眼睛,這句話她倒是相信,因爲陳文斌從不會撒謊騙她,不然剛剛就已經編出一萬條理由來了。比起醉酒誤事,曾瑤覺得最能接受的答案是這個,她欣喜異常,同時揣度道,“那麼馨兒不是你的親生女兒嗎?”
陳文斌點頭,用手掩住了心愛女人的嘴脣,“你心裡知道就行了,我不想給馨兒帶來負擔。”
陳文斌一邊訴說同時也知道了李茉莉這次又懷孕的事情,難怪這些天時常有古怪,連公事都推脫給他處理,可既然懷孕,這個孩子名不正言不順爲什麼不打掉呢?陳文斌很快又想到是羅志遠在搗鬼,當初他私藏了瑤瑤,他不客氣地將羅志遠交給了警方處理,當然理由變換了一下,說羅志遠吧場裡有人偷賣冰毒。
羅志遠在牢房裡沒關幾天,可能是冰毒沒有搜查到纔將他放了,想起這些事情陳文斌才覺得有許多的隱患,羅志遠不處理,遲早會出大麻煩。
但此時也不是他想這些的時候,因爲瑤瑤還要恢復身體,趁她甜蜜蜜的睡着之後,陳文斌到病房浴室裡洗了個澡,開車回家換了套乾淨衣服纔回來。
當晚不願擠着瑤瑤,在曾瑤旁邊的空牀歇下。第二天醫生說可以吃點東西了,陳文斌到醫院附近買了一碗混沌,親手端上來,一勺一勺餵給瑤瑤。
喂着喂着,曾璐璐敲門進來了,她照例還是來送雞湯,就怕陳文斌不吃東西。可剛打開門就看到牀頭姐姐跟姐夫恩恩愛愛的畫面,心中就一陣嫉妒,手裡的飯盒差點沒拿穩,吊了一口氣問道,“姐,你醒了?”
聽語氣曾璐璐反而挺失落的,曾瑤點頭,陳文斌也不苛責曾璐璐離開了。伸手拿過了雞湯盒子,“你來得正好,你姐剛想吃雞湯的。”
曾璐璐眼睜睜地看着飯盒被提到了櫃檯前,可她自己還餓着肚子呢,沒想到姐姐醒得這麼早,這雞湯是打算她跟姐夫一起吃的。
似乎是察覺了妹妹的不對勁,曾瑤關切道,“璐璐你吃沒有,一起吃點吧?”
曾璐璐還沒說話,陳文斌已經替她拒絕了,“沒事,你身體正虛弱,應該多吃一點補回來。”
曾璐璐心裡膽寒,她熬了一個小時的雞湯啊,想賭氣離開又擔心姐姐姐夫說她小氣,只好眼睜睜地看着陳文斌將雞湯都喂完。
“姐,你好點沒有,什麼時候出院?”曾璐璐乾巴巴地站着,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只能沒話找話。
“那麼急幹什麼,等你姐身體恢復好了再說。”陳文斌又搶着話答,以至於曾璐璐都懷疑他們不是正吵架嗎,現在爲何又好好的?
“璐璐,你不用上學嗎,這幾天功課是不是落下了?”聽了陳文斌一席話,曾瑤心裡甜滋滋的,哪還記得曾璐璐對她的態度。
“今天就回學校。”曾璐璐隱忍着脾氣和淚水,這纔回話。
之後,曾瑤又在醫院裡療養了幾天,直到醫生說完全好了纔在陳文斌的陪同下出院。此時她已經不是一個人,還有一個孩子,關於孩子的着落她也問過陳文斌了,如果不能給她婚姻的話,她決定不留孩子。
但陳文斌捨不得曾瑤打掉,他只能說會想辦法跟李茉莉和平分手,到時候能夠給瑤瑤一紙婚書,是否遷出瑞康公司另外再說。
得到肯定的答案,曾瑤也就放心了,再也不說想打掉孩子的話。
陳文斌將休養剛剛好的曾瑤抱到房間裡,他現在有了自己的寶寶,雖然不是頭一次當父親,但這次是跟心愛女人生的,所以心裡面也特別珍惜。不想讓瑤瑤再上班再辛苦了,他想養她。
但倔強的曾瑤就是不同意,“不行,彈鋼琴又不累,還有我已經交了學費,怎麼可以半途而廢呢?”
“我知道,可是你教的是幼兒,孩子們不像大人那樣好管理,萬一誤傷了你怎麼辦?還有上夜校,即使你不懷孕我也擔心,何況你現在不是一個人了?”陳文斌想來想去怎麼都接受不了曾瑤勞累,他真的害怕這樣的事再來一次。
“我自己會小心的,上夜校我答應你九點鐘準時回來好嗎,不然一天到晚空閒着,我會無聊的。”曾瑤不想讓時間白白過去,只能跟陳文斌商討。
最後陳文斌也只好勉強答應,週六週日都不出去,只能在家裡休養。其它時間也要注意身體,不能勞累。
這些曾瑤都一一答應,她迫切希望能跟陳文斌組織一個家庭,有了他的許諾再難熬的等待也值得。
曾璐璐也上學去了,陳文斌除了上班每天一有空就會過來陪伴曾瑤,日子又步上了正軌,只是沒想到李茉莉會再次找上她,希望能跟她談談。
之前帶給她的負面影響還存在,所以曾瑤至今不相信李茉莉是什麼好人,當然對她也不需要客氣,所以當接到電話時她拒絕了。
沒什麼好談論的,無非是說她搶了她的男人,厚臉皮如何如何。除此之外還能有別的什麼嗎?
第二次李茉莉又打給了曾瑤,曾瑤正在給孩子們上鋼琴課,聽到電話鈴聲她不得不調成了靜音、再接着上課。
但電話鈴聲一直持續響着,一點也沒有要停的意思,曾瑤只好利用課餘時間在走廊上接起來,語氣不卑不亢,“上次不是都說清楚了嗎,我不會答應見你的,請你以後別再騷擾我了。”
說完,曾瑤打算要掛,卻聽到一陣嘲諷的聲音,“真沒想到這世上還有小三這麼囂張的,你佔了我的人不說,還有理由說道嗎?”
“恕我直說,文斌跟你沒有任何關係,有些話我不想說地太直白了,道理你都懂。”曾瑤辨明是非,不想在一個缺愛的女人面前敘述她跟陳文斌的恩愛,對於李茉莉來說純粹是打擊。
果然電話那頭的人聲音有些顫抖,她沒想到陳文斌將他們之間協議的事情告訴了另外的人,也就是說她再也不能利用這個威脅他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