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君王玄月摘下了自己頭上的帝冠,戴在了王栩的頭上。
皇位的交接儀式,就這般完成了。
王玄月牽着王栩,讓她坐在了龍椅上。
大殿內的所有人都跪了下去,當然是王玄月帶的頭。
“參見君上。”
“參見君上。”
大殿內,雪國大物和百官們一起跪拜道。
也許很多人不情願,但酆都一戰後,王玄月清理了自己的反對者。
誰還會站在他的對立面?
王玄月微笑着看着大家說道:“我會去慶城,那裡將作爲我的封地,如果有什麼大事情,大家可以到那裡找我,當然如果沒有什麼重要特殊的事情,你們來找我,我也不會見的。”
王栩瞪大了眼睛:“你要離開酆都?”
王玄月回首:“我不離開酆都,怎麼算是真正的把雪國交在了你的手裡呢?而且輕輕一直想去慶城,她很喜歡那裡,我一直沒有時間陪她去,這會正好,陪她去慶城看看。”
王栩苦笑道:“你就這麼走了,就不怕我做不好這個皇帝?”
王玄月:“商黃衣、夜司冷還有韓老丞相都會幫你,而且朝月行小師叔還在看着呢,你會做好的。”
王栩:“一定要走嗎?”
王玄月:“我想陪輕輕看看世界,雪國就暫時交給你了,阿姐我會站在你身後,不會讓你一個人太累的。”
王栩嘆了口氣,神色悲傷。
王玄月笑了笑,牽着應輕輕和玉心山人,就這麼離開了大殿。
“恭送公子。”
雪國大物和百官們跪了下來,向着王玄月行送別禮。
王玄月的身影漸漸消失在了衆人的視線裡。
他脫下了自己雪白的龍袍,交到了王栩的手上。
這個女子披上了雪白的龍袍,除了性別之外,她的眉眼神情什麼的,跟先君王逐冥很是神似。
王玄月、玉心山人、應輕輕上了一輛馬車。
那是王玄月的馬車。
車伕不是別人,正是大師兄趙直。
那輛馬車有着雪國皇室的徽章,在雪國極其珍貴。
是王玄月的御用馬車。
就在這時候,一個人來到了馬車前。
正是如今僅剩下的兩大魔帥之中的應青山。
“真的要去慶城?”應青山看着王玄月、應輕輕、玉心山人笑着問。
王玄月:“你妹妹這輩子最想去的就是慶城。”
應青山:“照顧好我妹妹,別讓她受委屈了。”
王玄月:“我怎麼捨得讓她受委屈。”
應輕輕紅了眼眶:“哥,阿玄對我很好,我一定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應青山:“這樣就好,一路珍重,我在酆都等你們。”
王玄月:“會要很久的。”
應青山:“再久你們總會回酆都。”
王玄月沉默了一會兒:“你多幫幫王栩。”
應青山:“放心,雪國是我們的,是每一個子民的,我們都會爲了雪國儘自己的力量,無論誰是魔君。”
王玄月:“阿姐會是一個很好的魔君。”
應青山:“我相信你,也相信先君的血脈不會有庸才。”
王玄月笑了:“走了,大哥保重。”
應青山:“一路珍重。”
大師兄趙直沉默地揮舞着鞭子,馬車開始行走。
穿過風雪,走出皇宮,來到了大街上。
無數的雪國百姓走出了家門,來到了大街上,夾道相送。
魔君王玄月坐在馬車裡,看到這一幕不禁有些動容。
道路兩旁的百姓情不自禁開始落淚。
他們知道王玄月爲雪國付出了多少,在他們心底,王玄月的地位已經直追王逐冥了。
王玄月看着那些滿臉不捨,不斷擦眼淚的雪國子民,在心底嘆了口氣,這輩子就算爲雪國死去,也無怨無悔。
……
……
時至今日,萬魔淵仍然是天下最大的禁地。
雖然因爲白三當年墜入萬魔淵,這座深淵的魔息淡了不少。
但還是讓人極爲不舒服。
幽暗的深淵裡,不知道藏着什麼樣的怪物,吞噬人的心神。
此時在萬魔淵不遠處的崖上,站着兩個人。
一個小清峰的白也,一個後來的太平真人白三。
或者說那是月白和白三。
白三看着這個曾經的自己,笑着說道:“這個世界上,有兩個自己,的確是令人惱火的事情啊。”
月白:“我也是這樣認爲的,可我們都無法殺死對方不是嗎?”
白三:“的確如此,當年我就是從這裡跳入了萬魔淵,這纔有了現在的你。”
月白:“我很想知道,你活得這麼累,爲什麼還要堅持。”
白三:“因爲我心中有愛,你也有,遲早你會像我一樣。”
月白:“就爲了師姐?”
白三:“當然就是爲了師姐,你現在開始回憶,難道不覺得師姐總讓我們不能自已?”
月白:“的確如此,但我還想知道一些事情,你當初怎麼知道,我會幫助你殺死神皇?”
白三:“我總是很瞭解自己,以後你可以活成你想要的樣子,那些故事是我的也是你的,但人總是能有不同的選擇,儘管你的過往都是我,都是我的故事,但你還是能去書寫新的故事。”
月白:“我能活得像白月光一樣美好嗎?”
白三:“當然能。”
跟着他們低下頭,看向了那令人心悸、讓人極爲不舒服的黑暗深淵。
月白:“你說,你在凝望着深淵的時候,深淵也在凝望着你?”
白三:“我們都是深淵裡回來的人,我們還有什麼還畏懼的?”
月白:“不知道敬畏,似乎不是一件好事。”
白三:“這世界上,有什麼是我們需要敬畏的嗎?”
月白:“似乎沒有。”
白三:“走了,願你能成爲嶄新的自己。”
月白:“再見,希望你能擁有美好一些的人生。”
跟着他們二人擦肩而過,,形同陌路,就此離開。
萬魔淵裡隱隱有詭異的低吟和咆哮傳來,讓人膽寒。
……
……
北境長城外,風雪洶涌。
天地茫茫一片白。
老狗長生天坐在地上,感知着自己隨時可能邁入那個可怕的境界,忍不住有些興奮。
就在這時候,一個樣貌各種都極爲普通,讓人看了千百遍都很難記住的劍客出現在了他的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