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雙纖細無骨的手早已在你一無所覺的時候,就慢慢伸到了你的兩耳邊,然後在此刻“溫柔”的蓋住了你的雙眼。你感受到了對方手心那冰涼的溫度,在你們皮膚相觸的一瞬間你便下意識地打了個寒戰,對方的體溫遠遠低於正常人的平均體溫,這不禁讓你有了不好的猜想。】
【“你是在找我吧?立香醬——”背後的人一如既往的用着他那調皮歡脫的聲線,聽起來就好像自己只是一個不諳世事的純真少女一般。你聽到花輪千鶴帶着笑意的聲音:“我的運氣這的很不錯呀,一回來正好趕上你到密室裡,看來我們很有緣分啊——”】
【開什麼玩笑,這個人分明就是在故意挑釁!既然花輪千鶴能夠御使這城堡裡所有玩偶,還能夠與所有玩偶的視覺相連...你想到了閣樓裡的那幾個玩偶,她們肯定也是花輪千鶴的作品而已!你的行蹤從來就沒有在花輪千鶴的視線中消失!】
【可是現在你要做的不是什麼無能的發怒,而是儘可能的周旋...你想到還在外面拼搏奮鬥的瑪修·基列萊特,她應該還在爲了你的安危而擔心吧!你逐漸冷靜了下來,準備和花輪千鶴拖延一下時間。】
【“啊,對了,差點忘了我還有工作呢。雖然立香醬能主動來找我,我很開心,不過,在外面還有隻小貓咪亂晃的情況,我可還是不能放鬆啊。”身後的人裝模做樣的嘆了口氣,話裡話外的意思都讓你渾身豎起警報。可是還能沒等你說出一句話,或是開始反抗,你就感覺到一陣天旋地轉,身子不受控制的往後仰倒。】
【陷入昏迷之前,你聽見身後的人笑嘻嘻的聲音。花輪千鶴大概是在和自己的哥哥花輪翔鶴說話,口氣中帶着純真的仰慕。“哥哥,我回來啦——”】
——
花輪翔鶴在內心嘆了口氣,果然藤丸立香也沒能逃走吧,有點可惜啊。之前他們相處的還算不錯,藤丸立香這人的心地品性也是一眼就能看出來的,花輪翔鶴對她是沒什麼惡感,甚至可以說是小有好感。
不過,這點好感也支持不了花輪翔鶴背叛自己的弟弟。沒錯,雖然現在的花輪翔鶴處於被自家弟弟“致命之愛”的替身能力控制之下,可是他本人其實要是真想魚死網破的話,同歸於盡還是做得到的。
但是花輪翔鶴從小到大,一直把花輪千鶴看成是一個需要保護的小可愛、生了病的小可憐...就算是自己人身自由被控制的現在,他也最多是用冷暴力來表示不滿,內心裡還總是覺得花輪千鶴不是什麼壞孩子。
嗯...現在的花輪千鶴實際上已經是年齡17歲身高190cm的少年了,遠比因爲替身能力導致真身也就156cm左右的花輪翔鶴更像大人。
所以直白了說,這兩兄弟是真的腦回路有問題,正常人理解不來的邏輯在他們看來都是正常的。表面上相愛相殺吧,實際上又彼此在乎,再加上覆雜的成長經歷....只能說他們兩個關係複雜,堪比希臘倫理大劇。
“哥哥,我回來啦——”
捏造出來的少女音活潑又開朗,打亂了花輪翔鶴此時頭腦裡的思緒,花輪翔鶴皺了皺眉,對自己弟弟的存在並不意外,卻也沒什麼反應。
面對一邊囚禁你2年,一邊又當你的跟蹤狂4、5年的弟弟,作爲哥哥又能有什麼反應呢?作爲(溺愛的家長)當事人,花輪翔鶴怎麼也下不去殺手,只好選擇無視了。
其實,一般人對這種冷暴力的忍耐程度還是很低的,但是誰叫花輪千鶴這傢伙三觀歪的可以,天生又沒臉沒皮的,面對自己哥哥的冷臉也是完全不在乎。
花輪千鶴把藤丸立香隨手丟到地毯上,充滿着視“友誼”如糞土的“高貴氣息”,邁着小巧的步子走到了花輪翔鶴旁邊。
“迦勒底的御主好像對於魔術的理解不高呢,簡單的人類魅惑也會中招。”像個炫耀羽毛的花孔雀,花輪千鶴得意的在自家哥哥面前炫耀:“我只不過是用了點小魔術而已,還沒用【人偶師】的秘術呢。”
“......”面對心理年齡估計只有三歲的弟弟,花輪翔鶴不想說話。雖然知道這樣也不可能讓對方閉嘴,但是花輪翔鶴是真心不想搭理他。
雖然花輪翔鶴嚴格來講也是個神經病,但是花輪翔鶴除了有時候【覺得自己弟弟有病】之外,其他地方都正常的很,雙商甚至還高於正常人水平。能在13歲的時候時鐘塔站穩腳跟,成爲魔術協會認可的典位魔術師、和遠在德國的艾因茲貝倫家族結盟、完美的繼承花輪家族極其兇惡的魔術刻印....花輪翔鶴不是什麼好欺負的角色,只不過是在親近的人身上栽了跟頭。
花輪翔鶴自認對弟弟可以說是寵愛了,他在小的時候就是出了名的魔術天才,被父母寄予厚望,性格溫和善良,對待弟弟花輪千鶴也是好的不得了。一家人可以說是完美家庭的現實寫照,就算身在魔術荒漠的美國,也是時鐘塔不可忽視的一股力量。
結果在花輪翔鶴5歲的時候,因爲時鐘塔內部的“政變”,花輪家族兩面倒,一方面沒能看出來那位羅雷萊·巴瑟梅羅居然能幹掉自家族人上位,另一方面還沒預料到拉斐爾·墨丘利這個真祖也來湊熱鬧,直接就慘遭洗牌,不得不回到日本休養生息。
然後,花輪翔鶴就經歷了父母雙亡,仇家迫害,敵人打壓的標準組合攻擊。這一套組合攻擊直接就把當時還一派天真的花輪翔鶴直接給洗到中二了,滿腦子爲了復仇不擇手段,認爲“魔術師的世界是邪惡,黑暗的!這樣的黑暗就由我一個人揹負,絕對不可以讓弟弟沾染到半分!”
於是當時6歲的花輪翔鶴就開始在日本修養生息,耗費8年時間才終於看到了希望:他堅持用家族秘術抱上“墮落真祖”拉斐爾的大腿,展現自己的可以被利用之處;另一方面又打出“天才”的名號,與艾因茲貝倫這樣的老牌貴族結盟。
爲了防止有人暗地裡對自己弟弟下手,花輪翔鶴還故意隱藏他男孩子的身份,給弟弟套上病弱的標籤,讓他在家裡安全成長。他一邊削弱弟弟在外人眼中的利用價值,一邊藉此爲自己增加弱點來降低在敵人眼中的威脅度。一切都還算順利,只不過花輪翔鶴自己沒想到當時他沒能撐下去,心理壓力太大,裝着裝着自己都信了,真的以爲花輪千鶴身患絕症了。
於是意外就這麼發生了,年僅12歲的熊孩子花輪千鶴搞了個大事,爲了“哥哥只看我一個人,哥哥只喜歡我一個人,不要哥哥成天工作不陪我”,直接用替身能力拴住了花輪翔鶴。
這裡解釋一下花輪千鶴的替身“致命之愛”,該替身破壞力無、速度無、成長性A、射程距離A、動作精密度A,是熊孩子花輪千鶴的“坑哥之作”。
替身的能力是經過複雜繁瑣的儀式來建立契約,在儀式途中要保證契約對象“被戲弄,情緒大起大落、但是依舊對替身使者本人保持相當高的好感(好感度高於80?)”,然後才能契約成立。契約成立之後,“致命之愛”會化身無數外形類似紅細胞的分身,潛入契約對象體內,保持替身使者對契約對象的絕對控制權。
這替身其實很廢材,簽訂契約後替身使者和契約對象都會受到雙方情緒的影響不說,甚至這能力一生只能用一次(畢竟致命之愛嘛)!不過強大的地方也是有,契約對象在被控制期間外表變化完全停止,但是身體機能會成長到巔峰期才停止。如果對於別人來說,就是找了一個忠心耿耿的打手而已,但是對於花輪千鶴這熊孩子來說,卻是坑哥利器。
當時經歷了“生日宴會”的花輪翔鶴,猝不及防被簽了坑哥契約,被自己病嬌弟弟囚禁在家裡2年!可以說是家族振興計劃被全盤打亂,也因爲自己無法出面導致局勢直接垮臺...說真的,他現在沒和自己弟弟同歸於盡自己都不可思議。
好歹現在花輪千鶴這腦殘孩子也是在真祖拉斐爾,啊,不,空條城介手下做事,日後花輪家族在時鐘塔的地位還是可以期待的...花輪翔鶴的中二早就已經變成了佛系,整個人完全隨時可以出家。
倒是花輪千鶴,他這個人平時倒是是魔術天賦卓越,肉體能力爆表,雙商也不低,有點反派樣子。可是實際上腦子裡除了哥哥什麼都沒有,一遇到哥哥簡直就是智障光環附體,瘋狂降智,雙商能給你掉到負數去。
面對自家哥哥的無視習以爲常,花輪千鶴繼續說個不停,什麼黑心BOSS加班不給工資啊,壓榨未成年;什麼哥哥你都不關心我,我身患絕症呢還爲了養家餬口出去當童工;什麼藤丸立香燒掉了我們珍貴的回憶啊,我好生氣好難過想哭嚶嚶嚶。
花輪翔鶴:我呸——
說到最後,花輪千鶴倒是真的低落了起來:“哥哥,我完全做不到像哥哥那麼厲害啊,而且這具皮好像又快壞了,找到新的和我小時候像的好難哦......”
你可別謙虛了,你這一手人偶玩得出神入化他可趕不上。花輪翔鶴對花輪千鶴的話不予置評,自己的第三法主要在理論,這小子腦殘的可以但是第三法的實踐卻有極高的天分。現在那些人偶已經處於擁有生命的狀態,可以說是“靈魂物質化”的邪道產物——擁有的靈魂的人偶就不會受肉體限制而劣化死亡,只要人偶的機體被修復,可以達到永遠的不死。
這樣想的花輪翔鶴莫名有點懶得說話了,自己用盡心機沒什麼成果,這腦殘弟弟殺人殺着殺着就自己搞了一個邪道版第三法。而且他還總是一副狗皮膏藥的樣子,還只給自己女裝(這是什麼報復嗎)!!
“哥哥——”見花輪翔鶴依舊沒反應,花輪千鶴神色陰沉了點,心情變得非常不美妙。他倒是不會怪自己哥哥,哥哥可是“天神”般的人物,是不會錯的!(花輪翔鶴:我呸——!)“都怪立香醬啦!”
花輪千鶴果斷遷怒:“瑪修醬也是,立香醬也是...BOSS幹嘛把他們分配到我這裡啊!對了,瑪修醬我還沒找到,不如就拿立香醬做誘餌吧?!”
“我現在就出去啦!拿着立香醬抓到瑪修醬,這樣工作結束我就可以和哥哥一起休假了!”花輪千鶴鼓起勁,白生生的小手拽住哥哥的手臂搖了搖:“哥哥別不和我說話啊.......”
一想到曾經比自己矮一個頭的(蘿莉)可愛弟弟,如今實際上已經是個身高190cm的男人,花輪翔鶴就難受,他現在可還是當時13歲的外表,身高才150多呢!!!
“呵呵。”
花輪翔鶴標準的笑了笑,對自己弟弟說:“等你成功再說吧。”
——
空條城介打了個噴嚏。
這非常稀奇,非常罕見,空條城介這真祖的身體怎麼說也不可能生病,本來怎麼說都不可能打噴嚏的。
但是事實就這麼發生了,空條城介也只能無奈接受,順便接受了自己被空條承太郎發現的事實。
當然被發現和噴嚏沒有關係,空條城介本來也沒有掩飾自己的存在感,或者說他就是打算去找空條承太郎的。他已經把迦勒底的那些人分別給了自己手下那一堆的思念體去處理,正好把空條承太郎單獨留下了。
在被冒犯了的怒火過去之後,空條城介報復迦勒底的心情沒那麼急迫了,反正那個御主已經在自己的掌握之中了,迦勒底的其他人他也從來沒放在眼裡過。
現在空條城介最想做的事情,而是找到空條承太郎。
有種感覺叫近鄉情怯,雖然城介覺得自己沒這種感覺,但是情緒卻也有點複雜。
空條城介看着自己的養父,又回憶起了二巡世界的記憶,許久之後對那個白衣的高大男人開口說。
“........承太郎先生。”
對方的回答很簡潔乾淨,一如既往的沉穩。
“城介,我終於找到你了。”
然後空條城介收穫了一個帶着一點顫抖的擁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