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沈文康說回家的話,我既開心又緊張——他還在乎我,是啊,他怎麼可能這麼勢利,現在就拋棄我,我真是想太多了,可我現在的樣子……渾身酒氣,披頭散髮,衣冠凌亂,妝容慘淡……
老天,我怎麼可以這麼狼狽?
我搖搖晃晃的走進浴室,把自己好好梳洗一番,換上最漂亮最性感的睡衣,姿態撩人的躺在臥室裡等我的男人,滿心是焦慮不安。
我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麼。潛意識裡,我知道自己很蠢,可我真的非常渴望沈文康的安慰和愛撫,我決定放下女人的自尊和驕傲,用身和心來祈求他的諒解,我只要愛情,我不要尊嚴。
我等了很久,兩個小時,也許是三個小時,只知道他進來的時候,夜色很濃,我昏昏欲睡。
看見我,他有瞬間呆滯,我很快就把自己掛在他的脖子上,親吻他的臉。
“文康……我愛你……文康……”我在他耳邊呢喃:“你不要離開我,我需要你,相信我,我真的沒有做任何對不起你的事……”
他輕輕抱起我,把我放在牀上,手掌在我的臉頰撫摸,這一瞬間,我渾身顫抖了,他是愛我的,我可以感覺到他指腹的溫暖。
“你醉了,好好睡一覺,”他的聲音像流水一般輕柔。
“我沒有醉,我很清醒,我要你好好愛我,”我撒嬌:“就現在,文康,我要你愛我,馬上,”
我纏住他的身子,開始脫他的衣服,他一動不動,臉上是痛苦的顏色,目光裡滿是掙扎,舔了舔嘴脣,似乎想說什麼,卻沒有開口。
“相信我,這一切很快就會過去的,”我握住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你摸摸,我心裡只有你,文康,我愛你……你也是愛我的,對不對?”
他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看着我。
“我知道你現在只是生氣,你是愛我的,”我拉下他的身子,把自己貼在他胸口:“我要和你一起慢慢變老,我要給你生幾個孩子……現在就要,文康,我現在就要給你生孩子……”
他終於有了反應,開始迴應我的親吻,他的脣很涼,動作也很輕柔,沒有激情,只是應付,當我想要更多時,他在我耳邊說:“我先去洗個澡,出了一身汗,很不舒服,”
“不要……”我的腿纏在他的腰間,雙手摟住他的肩膀,不讓他離開。
他在我胸前纏綿了片刻,我漸漸酥軟,他掰開我的手指,說:“乖乖等我,我很快就回來,”
眼裡最後的畫面就是他光着上身的健美背影,合上眼的
瞬間,我還在想:他是愛我的。
睜開眼,一屋子的燦爛陽光。身邊空空如也。
電話突然響了,我頭疼欲裂,蹣跚着起牀,在我開口說話之前,一句話突然從心底蹦出來:文康,我現在就要你愛我,我要給你生孩子。
一瞬間,前一晚我糾纏他的所有畫面一幅幅在眼前鋪陳開來……赤裸裸的,華麗麗的,我只有一個想法:蓉蓉,你真可悲。
電話裡是一個完全陌生的男人聲音。
“容蓉編劇?”
“是的,你是?”
“劉強,××報的記者,”
我茫然:“現在幾點鐘了?” ωωω¤тt kǎn¤¢ ○
“上午九點,”
“我現在沒有心情接受採訪,”
“我不會耽誤你很長時間,就幾個問題,”
“你怎麼會有我家的電話號碼?”
我和沈文康搬進這個小洋房纔不到一個月,我自己都不記得自家的號碼。
他竟然笑了:“查出你家的電話號碼應該比偷拍你和黎曉東容易得多,”
我不悅的說:“我的發言稿已經給媒體了,該說都已經說了,”
“你沒有看今天的晨報嗎?”他說:“你口口聲聲說和黎曉東沒有絲毫瓜葛,可他本人又公佈了你們在一起的幾張照片,而且,編劇協會對你多處抄襲的行爲也頗有微詞,幾個影視公司都表示至少五年內不會購買你的任何作品……”
我“砰”的一聲按下電話,又把電源拔掉,幾乎是立刻,客廳裡就傳來了尖銳的鈴聲,我拿起枕頭把自己埋在裡面,只希望所有的一切從眼前消失。
只是我沒有辦法繼續裝睡,也不知道我在牀上僵硬了多久,終於我頭重腳輕的走進浴室,感覺有一把電鑽從後腦勺一點一點地開鑿我的頭顱。
我給自己找了幾顆藥片,泡在浴缸裡,思維混亂。
我不知道昨晚後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只知道一覺醒來,沈文康再一次把我孤零零的留在家裡。
當止疼片終於平息我身體的苦痛,沈文康留在咖啡桌上的幾句話讓我精神幾近崩潰。
蓉蓉:
對於你現在面臨的困境,我感到非常難過,我更加難過的是……今天的晨報上有幾張你和黎曉東的照片。我不知道要怎麼相信你,也不明白事情怎麼會這樣,真想只有你自己最清楚。
你昨晚的行爲讓我非常迷惑,我愛的女人不應該這麼脆弱,不堪一擊,甚至祈求愛情,我知道你現在心裡壓力很大,相信我,我面臨的壓力不比你
少。
我今天要陪大舅飛一趟香港,星期二下午回來。我暫時離開一下也好,免得被記者糾纏,這樣對我們都有好處。
最後,我想說,不要再喝那麼多酒,麻醉自己解決不了任何問題,等我回來後,我們再好好談一談。
文康
很好,好極了,他把我一個人丟下,讓我獨自面對困境。
在他的留言旁邊就是今天的晨報,我只是淡漠的掃視了幾眼,現在已經沒有任何事情可以提起我的興趣——即使是我和黎曉東摟摟抱抱的親暱照片。
電話響了,我剛拔掉電源插頭,手機就尖叫起來。
是孟逸,我立刻接通。
“你聽起來很不好,”他說:“昨晚又喝酒了?”
“嗯,你真會猜,”
他遲疑幾秒:“一個人?”
“又被你說中了,”
“沈文康呢?”
“去香港了。”
他沉默了。
“你剛起來?”
“有一會了,”我說:“自從九點鐘一個記者打電話叫醒我,說編劇協會的作者們都在聲討我,幾個影片公司也表示五年內不會用我的任何作品,”
“這又是哪裡來的小道消息,他媽的……真是破事一樁接一樁,”
“告訴我你的壞消息,”
“我剛得到的內幕消息,梅晴今晚九點要接受《今日話題》節目的採訪,現場直播,”
“他們的話題是我?”
“我想不出此刻還有比你更熱的八卦話題,”
“這女人簡直瘋了,”
“娛樂記者都是這樣,對他們來說,新聞就是商品,醜聞的價值更高一籌,你就是現在的熱銷商品,因爲你,她有機會上這麼有影響的節目,這下子,這死女人要聞名天下了,”
我麻木不仁的說:“她不看見我嚥氣,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蓉蓉,不要這麼消極,”他憂心忡忡:“你千萬不要幹傻事,我拿自己的生命擔保,這些都會過去的,不管發生什麼事,至少你可以依靠我,”
霧氣模糊了我的視線,我點頭:“放心,我很好,爲了安琪,我不會做任何傻事,”
他長長呼出一口氣:“這樣我就放心了,想想安琪,真的,這一切都不算什麼,她纔是最珍貴的,”
我抹去淚水:“嗯,”
“我希望你今晚可以看看這個節目,萬一梅晴在採訪裡有任何詆譭或中傷的言語,我們一定要讓也她長一頭膿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