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的時候,留下一味處方,字體寫的十分難看,彷彿是用腳寫的。
但是上面的處方,是非常古老的偏方,已經很多年沒人用了,落尾叮囑道,‘一定親自送去帝君那,好處少不了各位。’
突然的出現,又悄然無息的離開,她到底是誰?
後宮嬋娟玉女,自鞚八尺飛龍。
一羣女子放着紙鳶,踢着繡球,有些坐在石桌面前打麻將,都是答應以上的級別。
“哎煩死了,這帝后天天送豬飼料給我們,老孃好不容美體下來,又胖回去了!”
“心機啊!唐答應,你不覺得風鈴她是把我們變醜,然後自己……”
“噓,知道就好,聲音那麼大幹嘛,你不知道她的厲害啊?”
逢人都知,這後宮之中,有個人的名字千萬不能提,那就是風鈴。
今日的紙鳶、踢球活動,都還是她們私下偷偷跑出來玩,平時都有校尉大人巡邏查看,這位大人可厲害了。
女帝一不高興,後宮的人就不準大聲歌喉,否則就罰公雞啼鳴,準時準點天一亮,就讓人在各前西四所喚人醒來。
誰若好看,就罰人,在大曬太陽下,澆花數葵花粒。
誰若苗條,就賞賜,一堆上好的補品,明則關心實則逼人天天吃,吃不胖永不停。
誰若年輕,就設計趕入刑者庫做勞役,一直到死。
能順利留下的,都已經漸漸適應,還有學會察言觀色,聞聲做事。
遠處
九千歲,撐着一把紙傘,手裡提着食盒往這邊走,她們一見到她腰間的‘鳳’字玉牌,立馬收起繡球,將紙鳶扔入河中,趴在地上烤太陽熟睡。
她很詫異,怎麼變成這個樣子,見自己如見老虎一樣。
都說伸手不打笑臉人,或許易容的新面孔,大家不熟悉,所以還是保持微笑,主動打招呼,“嗨,美人們晌午好啊,都躺在地上幹嘛?”
“我是一條魚,一條深海的鹹魚,正在等翻身,這位姑娘,太撐實在吃不下,要不你替我們吃了吧。”
於是,一個個真像一條魚,不管地上如何髒,攀爬游回各前西四所,爲了突顯自己是撐的,走不動路。
“別走啊,你們確定不吃減肥餐?這可是我精心調製的,受不少美人喜愛。”
“生亦何歡,死亦何懼,吃念不忘,我們不信!”
她看着她們的模樣,忍不住哈哈大笑,扇形的眼睛月牙彎彎,雪白的牙齒在光照下,亮的發閃,“哈哈,有沒有人說,死於泰山輕於鴻毛,寧可美死,也不醜哭。”
好熟悉的宣傳語
民間,活佛堂纔開業的時候,派發的宣紙廣告就是這個臺詞,‘寧可美死,也不醜哭。’
風靡整個烈焰國,讓不少婦人爲之抓狂,人人效仿,隨時都在念叨,隨之關門之後,大家再也見不到活佛堂昔日的光輝。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這是一個唯一能讓她們找回自我的地方。
“你是!那……”
“噓,各位美人知道就好,所以,你們還吃嗎?”
打開食盒,一股藥香味飄來,她做的‘阿嬌’可以補氣血,同時可以做代餐,可以管飽。
她們聞着不是那熟悉的油膩湯水,立馬起身,拍拍身上的塵土,“啊,天吶甜而不膩,還不粘牙,最主要沒油水,快來吃呀!姐妹們。”
核桃仁,枸杞,紅棗,阿膠,黃酒,冰糖,黑芝麻。
她都是按最佳比例來做的,有一個人帶頭吃試水,其他人見唐答應相安無事,立馬起身擦了擦灰頭土臉的自己,伸手就去抓着吃。
最後一塊,她們都還划拳比大小,贏的拿走。
吸溜吸溜
聽着對方咂嘴的聲音,衆人不滿,看着九千歲,“怎麼才做這麼點!千……咳咳,小孩你是想饞死我們嗎?”
“哪的呀,美人們,念念不忘的人,怎麼可能虧待你們,我這裡還有催吐藥方。”
於是,早就寫好的一沓宣紙藥方,從懷裡抽出來,還沒等她發話,各個是掙着搶着要。
愣是把她從人羣中擠出去,沒有任何容身之地,“夠啦,你們想擠死我啊,一兩銀子排隊!”
“你……怎可收我們銀兩,這本就是你的職。”
幾人撅着嘴,女帝雖然每月都會多發俸祿給她們,目的就是讓她們留着銀兩,可以購置一些吃的,養的肥肥胖胖的。
有些人身材走樣後,後宮的衣料,顯然不夠穿下,只有重新裁縫。
“咦,你們說什麼我聽不懂,說漏了對大家都不好是吧?有銀兩放我這,還怕管不住各位的嘴?”
她們相視對方一眼,看着自家姐妹,一天比一天還厚出一層的下巴,還有肥了疊層的油肚,忍不住看着看着就笑了,笑着笑着就哭了。
都是天涯落論人,昔日,誰不是爭寵的棋逢對手。
如今,大家都在帝后的嚴控下,不得不團結在一起抵抗。
“我出一兩,姐妹們,咱們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帝君本就不光顧我們,我們若自暴自棄,恐怕孤獨終老。”
帝君還是有很多鍾愛他的妃子,只是他一直都沒給任何人機會,是什麼原因……她一直都很好奇。
於是,手裡備着的配方全部搶光光,她準備收好這些銀兩,日後好準備跑路的打算,所以一兩對於後宮現在的她們,真不貴。
接下來的幾天,她每天都會送來食材,看着各位偷偷的娛樂蹦跑減肥嬪妃,突然覺得回來一趟是值得的。
“小九,爲何你不與帝君相認,卻與我們相認,不怕我們揭發你?”
“不怕,因爲我總感覺他好像知道,不相認對大家也好,各位小主怎麼關心起我來啦?”
她反問的說着,拖着腮幫子,看着這一羣圍着她的妃子們,各個都用雪亮的眼神看着她,摸着她光滑細膩的小手,壞眼使色。
“我們覺得啊,你是爲一個人奔赴而來,爲他做一切,對於你來說都值得,別不承認。我們看的出來,畢竟我們都比你大。”
她嚥了咽口水,虛心的吹個口哨,不知道她們說的是誰,反正,“我聽不懂你們說什麼,你們指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