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九齡是個極有風度的人,哪怕他的道歉被嶽宇不理不睬,也沒有一絲不喜的表情。從這上面也不難看出,爲什麼他能做到六扇門的總捕頭,又能做王府的大總管。
場上衆人喝的正酣,嶽宇又開口了,他開口的對象正是金九齡。
“告訴我,公孫大娘在什麼地方。”
聽到嶽宇冷冰冰的話,金九齡眉頭皺了皺,他也是個極驕傲的人,被人這樣對待自然不會開心,於是毫不示弱的開口說道:“你在質問我?”
“公孫大娘在什麼地方。”嶽宇依舊是這一句。
“蛇王,你以爲你是誰?”金九齡似乎也喝多了,口氣便的很衝。他在心裡是看不上蛇王的,他以前是天下第一名捕,是六扇門的總捕頭,現在也是王府的大總管,不能說是權勢滔天,但手上的權利也絕不小。而蛇王不過是一個隱藏在黑暗的人,即便武功高強,兄弟無數,也不過是草民而已。換個說法那就是,金九齡以前是公安部部長,如今是中南海的安全總負責人,而嶽宇扮演的蛇王則是黑社會大佬,即便是這個大佬控制了一個城市,也不過是黑社會而已,根本上不了檯面。
“我是蛇王。”嶽宇淡淡的說道,無悲無喜。
“是啊,別忘了你還有三千兄弟呢。”金九齡臉上不自覺的出現一股明顯的嘲笑之意,語氣裡也有着一種叫威脅的東西。
“沒了三千兄弟,蛇王依舊是蛇王。但我想,沒人願意看到沒了三千兄弟的蛇王。”
聽到嶽宇的回答,金九齡的臉色的嘲弄之意頓時消除了,他絕對不想看到沒有三千兄弟的蛇王。三千兄弟,是蛇王的勢力,但不是蛇王的實力,沒了三千兄弟,蛇王便沒了約束,龍遊大海,在加上蛇王此時的武功,這世上恐怕在沒有人能夠製得住嶽宇。
“你告訴我公孫大娘出現的地方。我保證從今天開始,這個城市的一切黑暗都會收縮。這個城市會成爲天下間最風平浪靜的城市,而一切都因你改變,你也將成爲這個城市的守護神。”
金九齡的眼神收縮了一下,顯然他動心了。他相信嶽宇的話都是真的,而嶽宇給出的條件也讓他極爲動心,畢竟他是一個捕快,這種名聲,能讓他到達捕快聲名的極致。
過了半響,他擡起頭神色複雜,說道:“她功夫很高。”
“你可知,我十年只練一刺。無論對方武功有多高,我也有把握在他殺掉我的時候將我的劍刺入他的胸口。”嶽宇臉色鄭重,臉上多了一股別樣的風采。
看着決然的嶽宇,金九齡臉色微變,一個肯十年練一刺的人是最難招惹的,這種人有着常人難及的毅力,他們想做的事,鮮有做不到的。
“欲會公孫,月圓之夕,西園之畔。”這是到了最後金九齡附在嶽宇耳邊說出的話。也是嶽宇這一行中,最大的收穫之一。
......
“你真的要去見那個女魔頭?要不咱們一起去吧。”耳邊似乎還有陸小鳳的話的迴音。當知道嶽宇要一個人去面對自己的血海深仇時,他提出陪同嶽宇一起前往,因爲他已經知道那公孫大娘本名公孫蘭,他是女屠夫,是桃花蜂,是五毒娘子......也可能是繡花大盜。這些明天放在江湖上,都必然會翻起軒然大波,因爲這些名頭都是用血做成的,每一個背後都有一個驚天血案,都有數個武林中赫赫有名的高手被殺。
嶽宇知道陸小鳳關心自己,他是自己的朋友。但還是拒絕了他的好意,任務在身,這仇只能自己報。
西園在城西,是個大花園。現在已經過了黃昏,花叢裡、樹陰下,亭臺樓閣間,已經亮起了一盞盞繁星般的燈花。晚風中帶着花香,也帶着酒香。圓月如鏡,正掛在樹梢。
這個時候的人一向很少,今天也不例外。偌大的西園,一眼看去,空蕩蕩的。嶽宇一個人站在西園裡,他在找一個穿着紅鞋子的女人。他已經在園中走了一遍,今夜來的女客並不多,他並沒有找到穿着紅鞋子的女人。可是他並不着急。
因爲公孫蘭並不知道園子裡有嶽宇這麼一個人在找他,無形中,嶽宇便佔了莫大的優勢。冰盤般的明月,已漸漸升高了,朦朧的月色,美的讓人心碎。
十五的月是最圓的,嶽宇準備轉身去西園的別處在找找,卻看到一個老太婆從樹影下走了出來。一個很老的老太婆,穿着身上打滿補丁的青色衣裙,背上就好像壓着塊大石頭,好像把她的腰從中間給壓斷了。
“糖炒栗子!”老太婆手裡提着一個很大的竹籃,用一塊很厚的棉布蓋着:“剛剛上市的糖炒栗子,又香又熱的糖炒栗子,才十文錢一斤。”
嶽宇深深的看着
這個老太婆,熟知原著劇情的他深知這個老太婆究竟是誰,只是他有些驚訝,這世界上竟然有如此高明的易容術,竟然連一絲馬腳都看不出來。
一錠銀子紋銀被嶽宇扔到了這老太婆的籃子裡,“給我來兩斤。”
老太婆看着籃子裡的紋銀,整張老臉都笑的綻開,她先麻利的遞給嶽宇幾個栗子,說道:“客官,你這就給您稱栗子,這幾個您先嚐嘗。”
這栗子,每一個都很大,看起來油光閃亮,讓人食慾大開。嶽宇手指輕動,似乎是準備從老太婆手裡取過一個栗子,先嚐嘗一下。
手指離老太婆的手越來越近,就要接過栗子的時候,嶽宇動了。他的手指,陡然向着老太婆的胸膛擊去。
嶽宇的手指很快,可這老太婆的身形更快。
能躲過嶽宇這一指的自然不會是平常的老太婆,而那太婆彎着的身子也立了起來,她的腳下正是一雙紅鞋子。無疑,這個老太婆一定是公孫蘭。她的手裡已經多了雙短劍,劍上繫着一條鮮紅的紅緞。
然後,就是劍光一閃,公孫蘭已經攻向了嶽宇。
嶽宇看着向自己襲擊過來的劍,絲毫不敢大意,公孫蘭絕對是一個難得的高手,甚至如果在陸小鳳世界排名的話,她必然在十強之列,甚至排名會更高。這樣一個人,無論是誰小看了,都會吃一個大虧。
蛇王的劍,狠辣,招招致命。公孫蘭的劍,又何嘗不是這樣,只不過公孫蘭的劍,更華麗,如同劍舞。江湖也有傳聞,這公孫蘭是唐朝公孫大娘的後世傳人,看這劍舞,這傳聞恐怕是真的。
嶽宇出劍,他用的是蛇王的劍。蛇王的劍只有刺,這一刺便是蛇王劍法的精髓。
劍舞,劍刺。
“嘭。”嶽宇的劍比公孫大娘的劍更快,但是不要忘了公孫大娘有兩把劍。兩把劍密密麻麻的被舞成劍幕,沒有一絲縫隙。嶽宇的這一劍,擊破了公孫蘭的劍幕,卻已經無力向前。
兩人一擊之下,竟是平分敵手。
嶽宇知道,自己僅憑蛇王的劍,殺不了公孫蘭,他也不打算現在就殺了公孫蘭。而公孫蘭也同樣知道自己奈何不了蛇王,自己只能防守,不能攻擊,甚至即便是自己偷襲,一擊擊中了蛇王,那自己也必然會被臨死反擊的蛇王,穿透胸口。蛇王的劍,太快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