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諸神在這裡發笑
天體國度中。
預言神卡加烏斯親眼目睹了，自己耗盡心血創造的種族，在邏各斯人的刀兵下，變作了一個又一個的奴隸。
卡加烏斯心急如焚，在諸神之中，祂可以說是對種族最爲上心的神，否則的話，祂也不會讓三眼猿人們都擁有使用預言之力的力量。
預言神爲此與諸神們商議，要求降下偉力，懲戒那些邏各斯人們。
只是，其他諸神們顧及於那位賦予靈魂的父，遲遲未能達成共識。
直到…
巴澤爾被邏各斯人們處死，神的殘影在衆人面前顯現，接引天使的靈魂返回神的國度。
諸神目睹了這一切。
“我們的神王，這些邏各斯人是如此的狂妄自大，他們竟然處死了祂的天使。”
預言神卡加烏斯同神王閃恩說道。
“那無疑是天大的罪過，即使我們降下神罰，或許…我們的父也不會在乎。”
龍神恩多拉同樣勸說道，諸神之中，除了閃恩外，只有祂對邏各斯人的忤逆最爲念念不忘。
而其他兩位神祗，水神安吉莉兒卻面露猶豫之色。
邏各斯人奴役了預言神卡加烏斯的種族，這不僅僅是忤逆這麼簡單，而是在傷害神祗的珍貴的造物與心血。
水神安吉莉兒看向一旁的詛咒神。
滿是紫霧的詛咒星辰上，一個似是女性的靈魂在星辰上踱步，顯而易見的是，以卡貝與安吉莉兒一樣，在懲戒邏各斯人這件事上猶豫不決。
若是此刻向邏各斯人降下毀滅的神蹟，在那個預言印證之日，諸神們是否會遭到那位存在的審判？
想到預言神卡加烏斯曾經做出的那個預言，水神與詛咒神便不由地心生畏懼。
神王閃恩環視着四位神祗，祂看出了每位神祗心有所想。
“卡加烏斯，恩多拉，那個預言不可忽視。”
神王閃恩開口道，那雷鳴般高大的聲音落在諸神的耳畔，
“我們不可讓我們毀滅的神蹟降臨在邏各斯人身上。”
卡加烏斯面露愕然，祂想不到神王閃恩斷然拒絕了這要求。
這時，水神安吉莉兒也勸說道：
“卡加烏斯啊，難道你忘了，在我們懲戒戴爾圖良的時候，我們的父顯現在我們面前嗎？”
話音落耳，卡加烏斯如喪考妣，腳下那千瘡百孔的預言星辰，變得黯淡了。
閃恩轉過身去，凝望着邏各斯王國。
這個由多略王統治的舊王國，此刻陷入了又一場轟轟烈烈的理性危機之中。
理性危機的根源在於——他們處死了天使。
那些投擲石子的邏各斯人們，瘋狂地向高山處祭拜、哀嚎，他們哭訴着自己的遭遇，乞求神的寬恕與原諒。
這是整個王國第三次理性危機。
神王閃恩冷冷地掃視地上如螻蟻的邏各斯人，他的目光掠過每一個人，直到看到多略王、瑞英、班狄、奧倫莫的時候，才略微停留一會。
這個王國，即將變作野心家的舞臺。
“卡加烏斯啊，
我們的父告知他們的話語，你有沒有聽到？”
卡加烏斯揚起臉，預言神意識到什麼。
“你是說…他們會自己毀滅自己？”
預言神卡加烏斯的聲音輕顫着。
“卡加烏斯，伱說的沒錯。”
神王閃恩注目着這大地上的亂象，
“貪婪、慾望、愚昧。毀滅的野火一旦被點燃，就要燎盡草原爲止。
那些野心家們，一旦爭鬥，
追求力量的腳步就永不停息，
直到燒無可燒，所有生機都被滅盡。”
龍神恩多拉此時上前，祂意識到神王閃恩有所安排。
只見閃恩指着地上的世人，
“等到那些自詡英明的野心家們，爲了追求權力，
將賦予理性的神從信仰上拋棄，
轉而從我們手裡求取毀滅的力量。”
卡加烏斯怔怔地看着神王閃恩，祂旋即激動得不能自已。
是啊，諸神不能降下毀滅他們的神蹟。
然而、然而…
倘若邏各斯人們，爲了毀滅彼此，而接受諸神的恩賜呢？
諸神的恩賜，既可以創造，也可以毀滅，它並不會直接毀滅這些人，是邏各斯人選擇了用它來毀滅，自己會以諸神的恩賜來毀滅自己。
天體國度的諸神們擁有了各自的種族，而這個邏各斯王國的邏各斯人們，他們的意義對於諸神而言，再也沒有那麼重要。
諸神們耿耿於懷他們的忤逆，又無比憎惡他們奴役自己的種族。
很早之前，諸神就不再追求讓邏各斯人們信仰了。
“讓他們爭鬥吧，”
“讓他們絕望，讓他們枯竭，讓他們咎由自取。”
“等邏各斯人在地上殺死彼此，諸神就在這裡發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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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死了神的天使以後，地上的邏各斯人陷入了莫大的慌亂之中。
一場理性危機席捲了這個舊王國中的每一個角落。
邏各斯人的心中生起了無數的問題，他們被這些問題折磨得不能自已。
無論是哪個問題，都有着一個相同的主題。
那就是，
爲什麼我們要處死神的天使？！
各種各樣的邏各斯人在冥想、在祈禱、在踱步、在哭泣、在悔恨……
那可是神的天使啊，他明明如此無辜，從來沒有害過我們。
爲什麼我們要處死他？
在這樣一場理性危機中，每日都有貴族或祭司們登上王宮，高聲質問着處死巴澤爾的國王父子。
“你們在幹什麼？責怪你們的王嗎？！”
石造的君王寶座上，多略王的青筋暴起，
“你們就以爲你們沒責任嗎？你們要撇清你們的責任嗎？”
“告訴我，在你們這些道貌岸然的人之中，沒有一個人想要處死他嗎？！”
多略王在宮殿上斥責着衆臣，他快發瘋了，自己統治下的王國因爲神的顯現而混亂至極，而那些從犯們，竟然要將罪過全部歸於自己。
“我們的罪過，神都看在眼裡，”
“覲見我的貴族祭司，你們的手就這麼幹淨嗎？！你們沒有拾起過殺人的石子嗎？！”
國王的憤怒臨到每一位貴族祭司們身上，他竭力維持着僅剩的威嚴，讓侍衛們將一個個質問他的貴族祭司們趕出宮殿，甚至投入牢獄。
多略王要崩潰了。
他明明只想建立一番豐功偉績，明明只想在史書上留下光輝的一頁。
對於一位國王來說，這難道不是理所應當的奢求嗎？
如今的多略王，
只能依靠着自己的長子瑞英，苦苦維持着最後的威嚴和理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