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春天到,整個荒北都因爲這個春天的到來而變得狂熱起來。商通過自己四通八達的商路,把跟元一協定的消息散播出去,讓各國都精心選拔出本國青年才銳進行凝氣丹的爭奪活動。
現在荒北所有的城民都知道元素之力的厲害,看着那元素之力修行者,舉手投足之間就能爆發人力所不及的力量,在強大的獸類面前也有一爭之力,從心底裡渴望習得元素之力。
可惜的是這元素之力除遺傳,就只能服用元一的凝氣丹,纔有可能蘊生出元素之力。如今這個天大的好消息被傳誦出來,如果不是有着年齡的限制,只怕任何人都想去試試。
各國對這次爭奪賽都看得相當重要,不但認真篩選有着肢體協調天賦,還對其智謀、勇氣與心性進行甄別。就連護送這些爭奪者的護衛隊都是精心挑選。
那凝氣丹每年只有前三名纔可以獲得,而每個王國都想獨佔。想想每年都可以爲本國培養出三名元素之力修習者,對增強國力,比那強兵利刃都來得快,效果更好。
在西荒國王城的宮殿中,國王、商、貢、皈以及各位族長,正在對新選拔出來的三人進行訓話。此三人分別是白熾城的白,赤霞城的聶,烏侖城的豐。
因爲競賽的重要性,商與國王議定,先由身體素質要好的三個部落後人去爭奪,有先天的優勢,就是多一份保障。
國王站在王位前,對着三位身穿勁服的後生說道:“你們三人是經過我們反覆斟酌後挑選出來。
每個人都是各城同齡孩子裡最優秀的,此次前往天痕谷地路途險惡,在到達護送點之後,就只能憑藉着你們自己的本事拿到凝氣丹。在這個過程中你們要互幫互助,爲國爭光,爲國出力。
三人同時跪地,異口同聲的喊道:“謹遵王上旨意,我等一定不負聖意,從天痕谷地拿回凝氣丹,早日練成元素之力,爲國效力。”
這是皈走到那位肌膚雪白,身着白色衣衫的青年旁,雙手輕輕托起他,認真的跟他說道:“白兒,此次前去天痕谷地切記要戒驕戒躁,多用腦看事情想道理,要想快速到達谷地,我送你的醫藥急救包萬不能丟失,關鍵時候可以給你們帶來幫助。”
商也走上前來,扶起赤霞的聶與烏侖的豐,微笑着說道:“你們倆起來吧,要時刻記住你們都是西荒國的青年勇士,是以後頂天立地的漢子。
今晚在家拜別父母,記住我跟你們說的話,與界牆外的野獸爭鬥時,如若不行,拿出我給你們準備的護身密器,可以爲你們爭取逃跑的時間。逃跑在步入荒南時就不會可恥,能奪得凝氣丹纔是你們最終的目的。”
“我們會時刻記住商大人所說的話,我們三人會安然歸來。”
輕輕撫摸三人的頭部,商坐回自己的位置,手不自覺的撫摸腰間的暗兜。暗兜裡收納的是元一送給自己的凝氣丹。
本來這顆凝氣丹是要送給自己的孩子,但當與黎見面後才知道自己兒子天生就會使用變異的電元素之力,因爲年齡小還幾次不小心傷到黎,好在兩個人都沒事。特意告訴黎不要向別人說起這件事情,這對孩子的成長與將來的作用會更好。
商本想把凝氣丹送給黎,可是凝氣丹有着很大的不確定性,如若在黎的身上不能覺醒,豈不是損失很大。並且商還在猶豫,這顆凝氣丹送給誰更合適,畢竟自己還是西荒國的人,是與西荒國的締造者流着同一血脈。
黎有時候對於自己來說很遙遠,雖然他不懷疑黎對自己的情感,但如果真的要在一起,那將要面對多少阻礙,引起多少人異樣的目光,到時候又會是一種什麼樣的場景。摸摸暗兜,商決定還是再看看,這丹丸如元一所說,一定要送給最合適的人。
星國王城中同樣在忙碌着一件事情,那就是選拔參賽的人員。通過與各位城主的商議,從各城中選拔出一位合乎條件的最佳人選,分別是首城的刁、春城的萬,丹城的支、熔城的丁,石城的石,還有王城的高。此六人都是經各城反覆選拔留下。
之所以每城只派一人,並不是因爲一座城就一個人合適,而是這些剛剛被訓練起來的新人,也是各城的一種力量。
雖然他們有着外出獵捕的經驗與勇氣,但想要在界牆外靠他們自己的實力生存下來,並且到達天痕谷地顯然有着拼運氣的成分,所以與其他的爭奪者一樣,與其讓更多的人去送死,還不如挑選最合適的人去參加比賽,畢竟凝氣丹也只有那三顆,在荒南有時候人多也不一定就是好事。而星國人多、城多,爲公平對待,每城挑選一位。
此時六人靜靜的跪在主殿裡的王位下,一旁站立着各城城主,另一邊站着主要理事人員。特別是由黎親自提拔上來的醒獅衛最高統領左,是唯一可以身披鎧甲,帶着兵刃上殿的人,正威風凜凜的站在王位下,仔細打量着六位青年。
“爲什麼一個女孩子也沒有,不會是看不起女孩吧。”
“啓稟我王,我等並無此想法,只是深入天痕谷地,一路上危機四伏,他們六人都是反覆挑選出來,而男子天生就在體能與身體素質、協調能力上強於女子。這次凝氣丹爭奪戰是星國的一次大好機會,我們決不能錯失良機,擺脫我們星國還無元素之力修習者的現狀。”星國總理大臣說道。
“如此甚好,我們已經忍受好幾次東樂國的西進運動,如果可以,假以時日我們就不用再顧及他們的元力師。左統帥,醒獅衛可要充分做好這次準備,要安然無恙的把我們的青年送到護送點,要時刻小心,我看那東樂國國王不是什麼正人君子,路上千萬別落入他們的陷阱圈套。”
“臣謹遵我王之令,定萬無一失的把六位競選者安然送到護送點。”醒獅衛最高統領走上前,單膝跪地向王位上的黎說道。
在鑄城的城主府中,或很久都沒有再坐上王座,這次爲競賽的事情特意從樂城趕來佈置工作。在會議之前他還特意警告空,讓他不許派人蔘加這次活動。
或心裡清楚,拋開元素之力,不會有人是這些遊牧部落的對手。
不是武力,就單從世代相傳下來的荒野求生之術就能讓各國望塵莫及。沒有黑城人員參加,或還是對這次選拔出來的青年有信心的。
因爲在鑄城中,耳濡目染黑城對新一代的訓練,又有平日裡的協同捕獵,多少還是學到一些有用的東西。
城主府內,或坐在主位上,蘭、圖、力以及巨人城的黨站在一起,中間兩小一大的三人跪在青石地面上。大的是巨人城挑選出來的新一代臺,其他兩位分別是樂城的從與鑄城的池。三位同樣都是男性,也是出於對體能的考慮,長途跋涉男子更優於女子。
至於同樣只派出區區三位青年,那是或心裡的絕對自信,他把一隻較細小的殺戮之鷹已經放在鑄城的那位青年的獸皮帶中,並且告訴他們,如果到最後還有人跟他們爭奪前三的名額,那就把那些人給殺掉。
只看結果,那就說明一些人肯定就得死在路上。再也沒有人可以阻止東樂國的強大,以前窮苦的日子一去不返,以後就朝着或心中所想,一步步的獨步天下,唯他號令。
與這邊慷慨的氛圍不同,黑城城主府內都瀰漫着一種濃厚的失落氛圍。空還是把或對自己的警告向大家傳達,氣得武師營暴跳如雷,要約上蓋等人一起去要個說法。
但被空阻止,“如今我們根本鬥不過或,他動動手指,你們就得死在他的禿鷹之下。我不想你們做無謂犧牲,如果可以,我比你們更快的衝向他。我們歷代在荒原之上游走,好不容易纔安定下來,既然選擇這一條路,我們就一定要繼續走下去,我相信始終有一天老天爺會還給我們一個公平。他說不參加,難道我們就不參加嗎?不,我們一定要參加,只有這樣我們才能最終擺脫他的束縛,才能真的強大起來。不過爲這次事情,我們也要有人做出犧牲。陰、蒼、雙你們三人可想好,爲黑城付出所有。”
“城主,我們已經想好,只要能讓黑城變得更好,我們做什麼都願意。”
“好,那今夜你們趁着夜幕降臨,從護城林中走出,前往天痕谷地。你們只能憑藉着我自畫的草圖前往,自你們離開護城林就不再是黑城城民,不再是遊牧部族一員,你們以後的生活都由你們自己負責,都由自己承擔。如果,如果真的得到凝氣丹你們自行處理,就在界牆外生活,不到可以殺掉或的時候不能回來。”說着空的聲音漸漸帶上嘶啞,淚水從眼角流下。
“我等明白城主用心,自從護城林之外走出,我們的身份就是四散的閒人,不再是黑城城民,我們也不會讓人知道我們的身份。”三人中年齡要大一點的陰開口說道。
領着其他兩人從身後取出特製彎刀遞給盈,向城主空重重的叩謝,然後毅然決然的走出府門回到自己的房間收拾東西,只等到天黑就步行出城,路上代步的獸類只能再想辦法,追風馬是決不能帶走。
看着三人走出府門,空擦去眼角淚水,跟在場的主要人員說道:“今天的事情不能跟任何人說起,就算最親近的人也不行,你們就當什麼事情也沒發生過,就當黑城從來沒有他們三個人。”
“我等明白城主深意,一定守口如瓶,不向他人說起。”衆人開口說道。
“你們先下去,雨兒跟我過來。”
回到後房,空立馬向雨問道:“你與邊、尚二位哥哥的元素之力練習得怎麼樣?有沒有人發現你們,有沒有遇見什麼不明白的地方?”
“他們兩個有些笨,我怎麼解釋他倆都不太明白。”
“他們本頭次覺醒元素之力,怎麼能跟你這與生俱來的相比,不管是笨還是難理解,你的任務是把你會的都教給他們,千萬記住,不讓任何人知道你們三人練習元素之力。”
“我知道,我們都是在密室中,不然就是離得遠遠的,在山丘洞穴中。你就放心交給我,我會處理好的。爲什麼城主偏偏要受那或的欺負,咋不叫元一叔叔回來殺他。”
“記住,以後不管是誰殺掉或,都不能是你,知道嗎?”
“爲什麼?”
“不爲什麼,記住我的話。”
最近,界門處的市場、屋舍、街道變得越來越熱鬧,從各城趕來的護衛隊在界門的市場中進行最後一次採購。就要進入兇惡的荒南險地,大家要做好充分的準備。
而各國的護衛隊也是一大看點。多年發展,各國在兵士的武力裝備、協調作戰的能力上也比以前要好上許多。一架短弩,一杆長刺,一把闊頁腰刀,一身較以前更加輕便,卻更加堅硬的鎧甲,騎着駿獸自界門之外走去。
每天都有各種各樣的隊伍、軍隊出發。又是一年春捕的時候,獵捕小隊也開始新春的勞作。
經過半月的時間,東樂國、西荒國、星國,以及幾支不願併入各國的散城、部落,都護送着自己的青年力量來到護送點,再往前就得各施本領,活着到達天痕谷地,並且只有前三位纔有資格。
商騎着追風馬來到人前,向身後的兵士高喊道:“新春第一屆凝氣丹爭奪賽比賽開始。一路上你們只能憑藉自己的本事活下來,如果發現哪個城的力量想要干預,並且瞞報年齡與實力,就會被直接抹除資格,一路上好自爲之。”
商一聲令下,所有參賽者騎着自己的坐騎朝天痕谷地奔去。